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 他是誰? 文 / 洛陽女兒
說到杜雲柯和跟素素長得一模一樣的那個丫鬟,寒香繼續道:「姑爺自從那個叫錦衣的丫頭死後,還時常借酒澆愁,自暴自棄。看來姑爺對那個丫鬟倒是癡心一片。聽說那個丫頭也是能書擅畫,而且性情極其溫和,待人和善,因此不但姑爺對她鍾情有加,連杜家的二少爺也很疼愛在意她。哎,真是紅顏薄命。那位錦衣姑娘跟姑爺兩情相悅,可是卻因為老爺太太的阻攔,讓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最後還生離死別。」寒香說完大為感慨,為這對有情人感到神傷。
那叫錦衣的丫鬟正是你家姑娘,澤聽寒香說完,心裡暗道。聽完寒香對素素以前為人的一番說法,想起汪逸從前說過素素自小就溫婉柔順的話,澤終於相信確實無疑。看來她現在變成這樣,都是杜家造成的。回想寒香說到杜雲柯因為得知素素身亡,自暴自棄一蹶不振的話,尋思看來素素姑娘跟杜雲柯還真是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戀情。
澤正暗暗感歎,寒香的聲音打破了他的沉思:「大哥,我今天過來,其實是姑娘要我來請你的,她說讓你明天過去杜府一趟。」
「知道什麼事嗎?」澤問道。
寒香搖頭:「姑娘只說讓你過去,我也不敢多問。」
澤點頭,見寒香站起身來,打算送她出去,卻見寒香沒走幾步又停住了步子,回過身來時將雙手背在了身後。
「怎麼了?素素姑娘可是還有什麼交代?」澤見寒香回身對著自己,停步看向她道。
寒香一聽,卻低了頭不說話,扭捏了一陣才道:「大哥,這個是我做的,送給你。」說完,將手裡的東西往澤手裡一塞,臉上一紅,回身就走。
澤抬手看著手裡的荷包。想到剛才寒香將荷包塞給自己時她那眉眼羞澀的表情,才明白過來這丫頭居然對自己懷上了小兒女心思。抬眼見寒香已消失在視線裡,拿著荷包卻又無可奈何,不覺苦笑。
次日,澤由寒香引著進了杜府女眷用來招待客人的廳上,見到了素素。素素打發了丫頭們出去後,坐下小啜了一口茶水,看了看澤道:「我知道我以前對你有所誤會和成見,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澤聽素素對自己說話的語氣居然大大改觀,雖說面色依舊沒有多少和氣。可還是覺得破天荒了。當下道:「怎麼會。素素姑娘是香主最重視的人。無論姑娘對我有多深的成見,我都會按照香主的意思盡心守護姑娘的。」
素素放了茶盞,抬眼看向澤道:「看來你對我二哥的確盡忠職守,那麼我要是讓你幫個什麼忙的話。你會怎麼做?」
「我既然受香主之托,身負守護姑娘之責,但凡姑娘有什麼為難之事,只要我能夠辦得到的,哪怕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澤低垂著眉眼表明心跡道。
「好,你可要記住你對我說過的話。我現在正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的幫忙。」素素對他的回答表示滿意。
「姑娘要我做什麼事情?請說。」澤道。
素素站起身來走近澤,又看了看廳堂的各個門口,「我要你……」她壓低了聲音道。
澤聽完素素的話。略現為難之色:「這個……」
素素見澤猶豫,不悅道:「你剛才還說哪怕赴湯蹈火,你都會在所不辭。怎麼?面對我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就翻悔了?還是你一向都只會嘴上說說而已。」
澤聽素素搬出剛才自己的話,終於道。「好吧。既然姑娘喜歡,那我照做就是了。」
素素聽澤答應,才露出一笑,從懷裡取出一張圖紙道:「你可以按照這張圖,」伸手在圖中一處指了指道,「我要是猜得沒錯,晚上她們會放在這間屋子裡。」
澤將圖紙收進懷裡,素素吩咐寒香送他出去。不想走出這邊廳堂不遠,卻碰上了杜家兄弟。
杜雲和看見澤,問寒香道:「他是誰?」
寒香正思忖要不要回答,澤已經在打量了兩人一眼後,將全副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杜雲柯身上,開口道:「我跟汪家是表親,也就是你們杜家新娘子的表哥。請問哪一位是表妹丈?」實則他早就知道哪一個是杜雲柯了,只不過以前只遠遠地看到過,如今卻是對面相遇。看著近在眼前溫儒的杜雲柯,想到他和素素兩人之前曾有過的生死之戀,澤不禁深看了他幾眼。
杜雲柯一聽澤跟素素的關係,聽他相問,說道:「我是。」
澤聽後,說道:「我過來看看我表妹。對了,上回你們成親的時候,我因為脫不開身,以至於沒來喝你們的喜酒。」
「無妨。」杜雲柯出於客氣,又道:「表舅兄既然來了杭州,我讓人給安排住處吧。」
「不用麻煩了。」澤道,「其實我老家也是杭州的,雖然家裡現在已經沒有什麼人了,不過住的地方還是有的。」
「原來是這樣。」杜雲柯點頭。
「表哥。」正當兩人說話,素素的聲音隨風遠遠地送了過來。素素走出廳,正要回鎖芳館,卻遠遠地瞧見了杜雲柯兩人和澤站著說話,遂走了過來。
走到近處,她看向澤道,「表哥,你還沒走啊,我居然忘了跟你說,讓你明天幫我買些東西帶進來呢。走吧,我送你出去。」
澤於是向杜雲柯兩人點頭為禮,轉身跟素素以及寒香三人走了。
剩下杜家兄弟兩人站在原處,看著慇勤送澤出去的素素,杜雲和實在看不過去了,說道:「大哥,你不要怪我發牢騷,我還就是忍不住要說。你說嫂嫂她眼裡哪有你這個丈夫的存
在?從剛才過來開始,眼睛連斜著瞥你一眼都沒有,對她娘家那邊的人倒是有說有笑,慇勤地很。」他見兄長要開口,搶著道,「你不要跟我說她的心原本就不屬於這裡的話,我可不愛聽。就算她怎麼不喜歡嫁進我們杜家,可既然都已經過了門,哪有這樣對自己的丈夫的?如果換做是我,就算不喜歡她,就算她的心不在這裡,既然已經做了我們杜家的人,起碼得讓她做到對丈夫該有的敬重!」
「你是不是早就預備了一大早過來發牢騷給我聽,你要再這樣,以後不要跟我說話了。」杜雲柯蹙眉不願再聽兄弟又把話題扯到素素身上,撇下他抬腿就走。
「噯,大哥,你等等我,我不說還不成嘛。」杜雲和趕緊疾步跟上。
走到二門上,正好跟素素和寒香兩人一進一出遇上。杜雲和見素素看向自己兩人的眼神裡寫滿的唯有冷漠,目光在最初的觸碰後就無動於衷地移了開去,腳下也絲毫未停,和自己兩人擦身而過,反倒是身後的丫頭寒香帶著一臉抱歉的表情向自己兩人福了福。看到這裡,他實在鬱悶至極,可看到兄長的態度,知道說了也沒用,反惹他生氣,只有憋進肚子裡生悶氣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