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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血脈賁張 文 / 洛陽女兒

    回到凝輝院,用過飯後,錦衣陪著杜雲柯去了書房。換茶水從書房出來的時候,見錦菲和錦蓉兩人背對著自己歪在廳外廊柱邊說話,遂順路走過去。

    「她要是不做這種可怕的事情,大少爺會這樣對她嗎?」錦菲悠閒地道。

    「早知道有今天,又何必當初?現在連吃飯也擠不上,錦芝她們還故意將菜哄搶一空,她每天都只能吃白飯。」

    「我是還好啦,畢竟相熟了這麼多年,也不能落井下石吧。」

    錦衣聽在耳裡,想到那個落寞的身影,心裡竟頗不是滋味,駐留了腳步微微蹙起了眉心。

    次日,杜雲柯出門後,錦菲找到在書房的錦衣,見她正在整理書案,遂進去道:「身子才好,少爺不是囑咐了不要勞累嗎?怎麼又在忙活了。走吧,我們出去走走。」

    錦衣本打算整理完順便翻一回書,看到錦菲的興致,也不便拒絕,當下笑著答應道:「也好。」

    兩人出來院裡走動,一路說著閒話。遠遠的看見那邊錦芝和錦瑤手裡拿著掃把在高聲說話,錦菲一拉錦衣的胳膊道:「走,瞧瞧去。」

    「還以為是少爺身邊的大丫頭嗎?擺什麼清高架子。不就是少吃了點飯菜嗎?擺臉子給誰看呢?」

    「就是。又不用幹活,吃那麼多做什麼?」

    「哼,少爺能賞口飯吃已經不錯了!」

    錦衣聽著兩人的一唱一和,而錦繡只是默不作聲地抱膝坐在草地上,對兩人的說話做充耳不聞狀。

    錦芝兩人瞧見錦衣和錦菲走過來,趕緊笑道:「兩位姐姐散步嗎?」

    錦衣走近了問道:「怎麼回事?」

    錦芝向錦繡那邊斜睨了一眼,哼了一聲道:「那人還真是讓人無語,我和錦瑤只不過多夾了點菜,她就覺得少了她的。竟然擺臉色給我們看,你說氣不氣人?」

    「沒錯。」錦瑤附和道,「成天頂著一張冰塊臉,好像我們都欠了她似的。」

    「好了,你們也不要咋咋呼呼的了。」錦菲道,「趕緊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

    看著錦芝錦瑤離開,錦衣又看向那個孤單的背影,心情竟無端沉重起來。

    躊躇了兩天,這天晚飯過後,錦衣捧上一盞茶過來。杜雲柯喝過一口後,感覺味道與以往些許不同,說道:「今天的茶似乎不太一樣。」

    錦衣笑著道:「哪裡不一樣了?」

    杜雲柯又細品了一口道:「感覺比以往的要清香甘冽。」他看向錦衣道。「怎麼回事?」

    錦衣微微一笑道:「這是我用舊年在梅花上採集的雪水烹的。」

    杜雲柯笑道:「難怪這茶水來得與眾不同的清香。」

    錦衣又笑道:「還是我太心急著想讓少爺嘗嘗新了。我娘曾說,要是存個五六年的,那才能真正喝出不一般來。」說完這句,她低了頭琢磨了一回,抬頭看了一眼杜雲柯。又垂下了眼去。

    杜雲柯又品了一口,見錦衣似乎欲言又止,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有話要說?」

    錦衣躊躇了一回,開口道:「少爺,錦繡她……」說到這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了。

    「她怎麼了?」杜雲柯問道。

    錦衣想了一回,措詞道:「錦繡她以前是少爺近身的人。現在忽然被冷落,反倒被小丫頭們輕視奚落,看著挺可憐的。」

    杜雲柯沒想到錦衣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由看著她道:「你不恨她?」

    錦衣垂了眼簾道:「開始的時候會,可是現在她已經威脅不到我,看著她的時候反而覺得挺不是滋味的。」

    杜雲柯點點頭道:「她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她現在這樣,我心裡也不好受。可是她推你下水。又下毒害你,這種行為絕對不能饒恕。」

    「話雖如此。」錦衣道,「可是看到她現在的處境,有時候我反而會覺得是因我而起。」

    杜雲柯拉過錦衣的手道:「為什麼這麼想?有道是咎由自取,假如她沒有害你,我又怎會如此發落她。如果她不是太太給我的人,恐怕我已經將他逐出府去了。」他見錦衣臉上還是不太明朗,將錦衣拉進懷裡道,「好了,不要多想了,你根本一點錯都沒有。」

    錦衣靠在杜雲柯的身上,微微點了點頭,又道:「少爺不如讓她做點什麼吧,這樣至少別人會少輕視她一些吧。」

    杜雲柯撫摸著她柔順的髮絲,終於說道:「我會安排的。」他將錦衣扶開,看著眼前這個善良美麗的女子,這樣的女子,的確值得自己付出所有的疼愛給她。他眼裡帶著溫和的笑,伸手撫上錦衣的面頰,目光從她的臉上漸漸轉移到了她令人心動的唇。

    錦衣感受到了他眼裡的熾熱,自己不由地也跟著情動。看著心上人慢慢轉向自己雙唇的目光,她下意識地咬了一下嘴唇。只覺得溫熱的呼吸噴過來,她趕緊閉上了雙眼,然後唇上一熱,那溫熱的唇已經覆蓋上來,然後被他輕柔地含著唇吮吸了一口,接著是他溫存不斷的吸吮。情動處,伴著熾熱的呼吸,唇齒間的纏綿讓錦衣情不自禁開始回吻起來。

    「大哥……」

    杜雲和用過飯後,正覺無聊,來到凝輝院,跨進門剛隨性地喊出一聲大哥,竟見兩人如此火熱的一幕,生生地收住了腳步。

    杜雲柯跟錦衣完全沉醉其間,哪裡知道門口多了一個人。而杜雲和看

    見兄長雙手撫摸著錦衣的身體蹂躪著她的唇,直看得他血脈賁張,不能自己,他怔怔地呆看著兩人,提不開腳步。好不容易強行拉回心神,他一陣慌亂,拔腳出門而去。

    回到織錦苑,兩人親吻的畫面不斷地在他眼前晃動,令他坐立不安。

    「少爺,你怎麼了?」錦涵端茶過來的時候,不解地看著杜雲和道,「臉色怎麼這麼紅,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

    杜雲和端過茶盞喝了一口,一疊連聲地道:「換了,給我換了。」

    「換?換什麼?」錦涵對少爺一反常態的神情越發不解。

    「給我換冷的,越冷越好!」杜雲和揮手道。

    「這……少爺,冷的怎麼喝?」錦涵進退兩難道。

    「去給我拿一壺冷水來。」杜雲和道。

    錦涵暗自搖頭嘀咕,少爺是怎麼了?怎麼忽然想起喝冷的來了。遂只能將冷過的開水裝了一壺。

    杜雲和提起壺,滿了一杯一口喝乾。覺得還需要降點溫,遂又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當由錦涵伺候著上床後,一切都沉靜下來,杜雲和感覺似乎能聽到外頭細微的風吹草動。這種感覺更讓他覺得不安,因為越是寂靜,腦子裡就越是紛亂,明明控制著不去想的事情就越是要在這種時候來侵擾。躺在床上的他開始輾轉反側,錦衣的唇被大哥親吻的畫面又開始在他的眼前清晰放大,怎麼甩都甩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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