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六章 哪家的姑娘 文 / 洛陽女兒
錦衣回頭看去,只見二少爺正邁著大步走來,轉眼已經來到跟前。
「你都已經狠心把她給賣了,憑什麼還來跟她要錢?」杜雲和板著臉對瑛蘭父親道,「她現在是我身邊的人,沒有經過我的允許,怎麼能隨隨便便給人銀子?今天就算了,你要是以後再敢向她要,到時候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瑛蘭父親看著一臉怒容的杜家二少爺啞口無言,倒是錦衣先開了口,見杜雲和這麼說話確實有些過分,勸道:「二少爺,你別這樣,他好歹是瑛蘭的爹,求二少爺不要為難他。」
瑛蘭父親緩了緩神,終於說出話來了,他飛快地瞅了一眼杜雲和,小心翼翼地道:「雲和,你話也別這麼說,素素只不過對我盡點孝心罷了,怎麼說我當初也含辛茹苦地把她撫養長大的,這層關係是斷不了的。」
「你還敢跟我辯?」杜雲和氣他跟自己狡辯,眼睛一瞪,抬臂就要動手,被錦衣一把拉住道,「少爺,不要!他說得也在情理之中,奴婢畢竟在柳家生活了那麼多年,要不是有那一個安身之所,只怕奴婢現在也不知是生是死了。」
杜雲和放下手臂,狠狠瞪了一眼縮著頭的瑛蘭父親,說道:「好!既然你說對她有撫養之恩,我這就給你銀子,一次付清!以後再也不要給本少爺打她的主意!福壽!」
「二少爺。」福壽趕緊上來聽吩咐。
「給他銀子!把今天我們帶出來的都給他!」杜雲和怒氣沖沖地道。
「是,少爺。」福壽從懷裡掏出一個沉甸甸的荷包道,「拿去!只要您老不去賭博,這裡面的銀子夠你開銷的了!」
瑛蘭父親等的就是這一刻,他拿眼睛瞟了一眼杜雲和,伸手奪過了荷包道:「這是一定!自從瑛蘭跟了雲和你後,我已經很少去賭場了。為的什麼?還不就為了杜府的名聲。要是讓別人說上一句『杜家二公子的老丈人是個賭徒』,那雲和你的面子上該多不光彩?」他拿手肘碰了碰旁邊的福壽道,「你說是不是?」
「哼,錦衣,回去!」杜雲和冷著臉不再去看瑛蘭父親,抬腳就走。
「乾爹,你別介意,二少爺的脾氣就是這樣。」錦衣低聲安慰過瑛蘭父親後,跟著雲和三人走了。
回到杜府,剛要進二門,就聽得福樂笑呵呵地趕過來道:「二少爺,大少爺回來了!」
杜雲和一聽大喜,回頭見錦衣已不自覺笑意浮上了臉頰,渾身散發著喜悅的氣息。進了二門,杜雲和打發了錦涵先回織錦苑,自己帶了錦衣往凝輝院過去。
「二少爺,我,我還是先不過去了。」錦衣走著走著又膽怯起來。
杜雲和見她扭捏的模樣,不禁暗笑,說道:「你不知道我大哥現在最想見的人是誰嗎?你上次等於拒絕了他,難道就不該表示表示?我大哥他是個很內斂的人,你可別指望他會重新鼓足勇氣再向上次那樣。」
「可是我……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錦衣依舊拖著後腿。
「這還有什麼好準備的?」杜雲和下了吩咐,「趕緊跟上。」
當進到凝輝院時,錦繡笑著上來招呼,將兩人迎了進去,奉上茶來。說大少爺正在更衣,馬上出來。
「我大哥身子好了吧?」杜雲和問道。
「大少爺身體好著呢!」錦繡笑道,「肯定是鋪子裡碰上了什麼要緊的事要處理,所以才遲遲回不來。」
「嗯,那我在這裡等他,你去忙你的好了。」杜雲和隨口道。
錦繡掀簾出去,錦衣卻心裡砰砰直跳,立在一旁侷促不安。
杜雲和笑看了她一眼道:「瞧你緊張的,我可告訴你,你要暈倒了,我可不負責帶你回去,就讓你留在大少爺這裡好了。」
「二少爺……」錦衣臉上唰地一下直紅到了耳根。
杜雲和茶喝到一半,簾子一掀,杜雲柯走了進來。看見錦衣,杜雲柯一愣,隨後臉上浮起一抹淺笑。
錦衣又重新看到了他對自己的笑,心裡的喜悅之情如何還隱藏得住,臉上又微微一紅,低了頭也暗暗帶出笑來。看著紅暈生雙頰的錦衣,那羞澀無限的樣子,直讓杜雲柯情不自禁移不開眼。
「大哥。」杜雲和見兩人眉目傳情,打斷了他們。
杜雲柯醒神,面現一絲尷尬,走到几旁坐下來道:「我出去這些日子,家裡還好吧?」
「嗯,都挺好的。」杜雲和道,「倒是哥你,這回到底是怎麼回事,害得我們在家裡為你擔驚受怕。」
錦繡捧上茶來道:「大少爺這回不讓奴婢跟著,看來奴婢真是躲過了一劫。聽到大少爺的坐船出事的消息,奴婢可真是嚇壞了。」
「錦繡,你先出去吧。」杜雲柯見她上完茶,將她打發了下去。
「大哥,既然沒事,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杜雲和道,「幸好爹老當益壯,要不是如此,他把這邊的事情交給我的話,那豈不是要了我的命?」
「其實,我還沒到吳興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就病了,所以在途中的客棧住了好一段時日。」杜雲柯道,「後來又遇上沉船的事情,所以回來的晚了。」
「既然生了病,大哥你怎麼就不讓福威捎個信回來,竟只住在客棧裡面?」杜雲和不無埋怨道。
杜雲柯目光不自覺瞥了一眼錦衣,說道:「一點風寒,又沒大礙,哪用得著興師動眾的。」
杜雲和見兄長的神情,似有所悟
,眼角的餘光也不禁瞥了瞥錦衣。
錦衣見兩人的神情有些古怪,心想難道大少爺這病是因為……因為自己嗎?正尋思著,忽聽杜雲和問道:「對了大哥,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船就出了紕漏?」
杜雲柯道:「這艘船從杭州出發一直都平安無事,我在客棧期間也已經讓福威包下了它,沒想到再次上船後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當時發現問題的時候船正在行駛,船老大去船底查看了上來說有一個很大的窟窿,然後根本就沒有等待救援的機會,水很快就淹過了腿。我到現在想來,都覺得匪夷所思。」
杜雲和聽大哥這麼一說,也覺得奇怪,他分析了一下道:「會不會是跟我們家生意上有糾紛的人故意想要害大哥你?」
杜雲柯搖了搖頭道:「這個還不能下斷論,改天我再問問爹的意思看。」他看向對面站著的錦衣,發現她也正聚精會神地瞧著自己,而自己突如其來射向她的目光大概是被她驚覺,她忙垂下了眼去,咬住了她那櫻桃般的下唇。
杜雲和瞧他倆又來郎情妾意,打岔道:「哥,你還不知道吧,你兄弟我已經納完妾了。」
「哦?」杜雲柯顯然有些驚訝,隨後笑問道,「是哪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