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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一章 少爺,這水……這麼深 文 / 洛陽女兒

    錦涵已經起來,此時掀簾進來道:「少爺,你醒了?奴婢這就讓人打水進來。」說著就往屋外喊人。

    杜雲和瞪了錦衣一眼,做了個威嚇的手勢,嚇得錦衣一縮脖子。

    洗漱過用完早飯,杜雲和帶著錦衣走出織錦苑。走過曲曲迴廊和花徑,他停了下來,伸了個懶腰道:「晚上捶腿不用心,害得我腿腳酸痛,看來得好好活動活動了,今天就借單家那丫頭支的鞦韆來玩玩。」

    錦衣聽說他要玩鞦韆,早就猜出他的用意,只是自己半宿沒睡,精神有些不濟,心裡不由腹誹這惡主子又要戲弄自己了。只見杜雲和悠閒地坐到一架鞦韆上輕輕蕩著,並朝自己招手:「傻站著做什麼?還不給我來推?」

    錦衣走到他身後用手去推,還得忍受著杜雲和一迭連聲地向自己喊話:「用力推!高點!再高點……」

    杜雲和蕩悠得正開心,忽然想到一個點子,他喊停了錦衣,下了鞦韆,說道:「你上去。」

    「啊?」錦衣以為自己聽錯了。

    「啊什麼啊?」杜雲和再次命令道,「叫你上去你就上去!」

    錦衣戰戰兢兢地坐上鞦韆,還沒坐穩,就感覺身後被使力一推,整個人跟著鞦韆騰空而起,嚇得她尖聲大叫,因為她還沒抓穩繩索。等到下來的時候又被杜雲和大力推高,她趕緊告饒道:「少爺快停下,奴婢還沒抓穩呢……」可是身後只傳來杜雲和開懷的大笑,估計根本沒聽到自己的說話。很快又是一推,錦衣的身子早已傾斜,這時直覺得再難穩住,一個失手,從天而降,撲通一聲,摔到地上,幾個翻滾,摔了個鼻青臉腫。

    杜雲和走過來察看了一眼,見錦衣狼狽的模樣,不由哈哈大笑,然後揚長而去。

    錦衣好不容易爬起來,一瘸一拐地回了織錦苑。

    「你不是跟少爺出去的嗎?怎麼成這副樣子了?」錦浣看見錦衣的時候大吃一驚。

    錦衣頭腦發脹,渾身疼痛,脫口道:「就是因為跟少爺出去的,才成了這副樣子。」

    錦浣不解,問道:「少爺讓你陪著去做什麼了?」

    「蕩鞦韆。」錦衣疼得沒法,也不想多說,問道:「少爺呢?」

    「帶著錦涵出去了。」錦浣隨口道。

    「錦浣,」錦衣道,「我的腳崴了,你能不能扶我一下。」

    錦浣看了錦衣一眼,嘴角一撇,把錦衣扶進屋道:「沒什麼了吧?」

    「沒事了。」錦衣道,「我歇一會兒就好了,你忙你的吧。」

    錦浣遂自去了,想著錦衣能夠時常陪在杜雲和身邊,心裡不禁欣羨不已,要是能讓我和錦衣異位而處,把腿摔斷了我也心甘情願。

    杜雲和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飯時分,看著錦衣一瘸一拐地擺放菜碟,他看著眼裡,嘿嘿暗笑,拿起碗來,食慾大增。

    幾天過去,臉上的淤青消退了,腳也好了,禍患卻又要來了。杜雲和見錦衣的腿腳方便了,臉也不花了,興奮地對錦衣道:「我們去垂釣好不好?」

    錦衣眉頭一皺道:「少爺要去垂釣,何必加上我們兩個字?」

    杜雲和笑道:「當然是我們一起垂釣才有趣啊!」

    錦衣看見他的神色,頭皮陣陣發麻。

    杜雲和帶上了福樂,給他拎魚簍拿釣竿之類的,一副勢必滿載而歸的樣子。而吃食一類的就交給錦衣搬上車去。看著這些東西,錦衣不由腹誹,掉個魚居然還拿那麼多不相干的東西,真是開了眼界了。

    驅車到了市郊,下車來到一條河邊,福樂端過一個小杌子伺候著杜雲和坐了,然後又裝好了魚餌把釣竿遞到杜雲和手裡。

    杜雲和一副閒適從容的模樣,抓著釣竿哼著小調,偶爾偏過臉掃一眼錦衣,嘿嘿暗笑。

    錦衣看著他的模樣,猜都不用猜,就知道他今天又是要拿自己開刀了。

    杜雲和哼著小調屁股還沒坐熱,就喊道:「還不拿點心過來給我吃?」

    「是。」錦衣從食盒裡取出一盤糕點,遞了上去。杜雲和拿起一塊吃了道:「換一種。」

    錦衣回身換了一碟子過來,只見他皺著眉頭直揮手道:「去去去,再換。」錦衣只得依言又換了一碟,杜雲和又揮手要換。

    錦衣回道:「沒有了。就帶了三色點心。」

    「是啊,我要你換其它的嗎?要你換最先那一碟。」杜雲和狡辯道。

    錦衣一愕,想到他的用心,又覺得事事小心也是徒然,遂將最先的一碟遞給他道:「少爺,釣魚不是得靜心嗎?你這樣怎能釣到魚。」

    「誰說我今天一定要掉到魚回去的?」杜雲和道,「我就不能來郊遊,順便掉著玩玩嗎?」

    錦衣嘀咕道:「我看您像野餐。」

    杜雲和瞪了她一眼道:「我釣魚郊遊兼顧野餐怎麼了?你有意見?我還沒叫福樂打幾隻活物來烹炙野味呢!」

    立在一邊的福樂趕緊賠著笑接口道:「少爺是想吃野味嗎?小的這就去給您捉去?」

    正值此時,魚竿忽地一沉,杜雲和臉色一喜道:「哈,上鉤了!」

    福樂忙驚喜地湊過來,只見杜雲和猛地往上一提,卻提了個空,被魚給脫跑掉了,他頓足道:「哎呀,真是的,怎麼給跑了?」

    bsp;杜雲和不去理會福樂,怒目一瞪,責備錦衣道:「要不是你在這裡喋喋不休,嚇到了魚,它會跑掉嗎?」

    錦衣含糊著喃喃自語道:「開頭可是少爺……喋喋不休的。」

    「你在那裡嘀咕些什麼?」杜雲和斜睨了她一眼道,「你心裡是不是在咒我?」

    「奴婢不敢。」錦衣垂首道。

    「哼,誰知道你敢不敢?」杜雲和看了一眼空空的魚鉤道,「這下可好!魚餌被魚吃了,魚也被你嚇跑了,我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你說怎麼辦?」他看著垂首不語的錦衣,手一指道,「既然魚是被你嚇跑的,你還不下水給我去捉回來!」

    錦衣臉色一變,支吾道:「少爺,這……雖說現在天氣不冷,可是這樣下水也不行啊,況且這水……這麼深,深不可測,奴婢實在害怕。」

    「是啊,少爺。」福樂也在一邊幫腔道,「您要捉魚,小的會水,不如讓小的給您下水捉去?」

    「多事!」杜雲和呵斥了一聲,轉頭盯著錦衣道,「本少爺要你捉個魚這麼丁點兒的事情,你就拿這麼多的話來搪塞,可見你對主子不忠,福樂,咱們走!要是看見她跟來,就打斷她的腿!」

    這不是要遺棄自己的意思嗎?要是不回杜府,自己何去何從?錦衣心裡一虛,看著杜雲和讓福樂收拾了東西要走,只得極不情願地道:「我,奴婢下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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