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九章 自然界的反擊 文 / 鋒利的柴刀
馬高日軍抽調兵力的速度顯然大大超出了唐城的預想,還沒等攜帶大批翡翠原石的唐城他們趕回紅土坡,麥克就已經通過電台緊急聯繫了唐城,言稱馬高日軍的前鋒部隊已經出現。麥克已經佈置了應對的措施,現在就等著日軍來攻,可惜日軍前鋒只是派了尖兵斥候對紅土坡進行搜索,日軍的大部隊還沒有出現。
唐城無奈,只好先找了個妥帖的地方,把俘虜們背著的翡翠原石深埋地下,然後下令把松田他們這伙子俘虜殺了個精光,唐城可不會把自己這兩天的行蹤暴露給其他人知曉。唐城和手下人的狠辣再次讓蔡金城心驚膽戰,20多個日軍俘虜說殺就殺了,蔡金城打算今後跟唐城相處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謹慎才是。
入夜過後,紅土平原上果然冷風嗖嗖,尤其是靠著林地邊緣的時候,暗夜中更是透著一種陰森之氣。前半夜,大家都還裹在軍毯裡酣然大睡,凌晨2點,唐城已經起來叫醒眾人,現在該出發的時候了。夜裡黑,能見度幾乎為零,這裡靠近叢林,黎明時分總是會起霧,但這會大家感受不到這霧氣,只是覺得冷。出了林子,夜晚沒有月亮,外面的能見度跟林子裡面的雖沒有多大區別,但模模糊糊,還看得見點什麼東西。
眾人看得見的那是山頭上的霧,就在每個人身邊,抓不著,卻能感觸得到。風吹起來冷,現在所有人分成三組,唐城跟骰子在第一組,骰子依然是打頭,為大家開路。大家跌跌撞撞的出了林子,按照唐城天黑前給大家畫圖演練的之字拐往前摸,只幾十米的距離,所有人都相當小心謹慎,只怕一不留神會偏了方向。
走在最前面的骰子小心地扒開樹枝、灌木枝葉,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路線和方向是天黑前就已經決定了的,這不是可以隨意改變的路線,終於走過了漫長的500米開闊地,骰子前面是一條隱在草叢中的小路。打開蒙了一塊碎布的手電筒,骰子瞧見眼前出現的正是那種生長於低海拔的茅草,看來這裡的地勢在海拔上已經沒有他們後方北面的高。
大家一個跟著一個,開始在草叢小道中像蛇一樣的滑行著,像蟲子一樣地緩緩蠕動著身子,陸續往前。沒有人敢發出響聲,這是絕對禁止的,任何人為的聲音都不行,誰知道敵人在哪裡?說不定也在周圍潛伏著,正等著用刺刀挑開他們的身體。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離開林地邊緣莫約一個小時後,所有人終於無聲無息到達了預定觀察點潛伏下來。骰子跟骰子爬到最前面的懸崖邊,那裡有一叢草,手再往前伸,前面已經是懸崖。
這裡是唐城白天就已經看好的地方,而且擔當了斥候職責的骰子也實地走過一遍,趴伏在懸崖上,就能看到遠處日軍的動靜。突然,趴伏在地上向前移動的唐城感到身下的泥土很鬆,這可把他嚇得不行,難道是日軍在這裡也埋了雷?一路過來都沒什麼事,可別在這裡弄一顆地雷把自己給崩了。
趴伏在地上的唐城不敢亂動,只能慢慢抽出腰間的短刀在剩下的泥土中探找著,也許是他的擔心有點多餘了。實際上日軍也沒那麼神,這樣的一個絕嶺,直接暴露在日軍炮火的打擊之下,又沒有退路,日軍不會擔心會有人在那裡搞什麼花樣。唐城小心地用手去探,還好,略顯鬆軟的泥土裡沒什麼東西,只是手上有東西在爬,癢酥酥的,不知是什麼東西。那感覺一點都不好,也許是螞蟻,正順著他的手臂往肩上過來。
到處都是黑漆漆的,使得光線太暗,唐城猶自摩挲手臂的時候,趴伏子啊他身邊的骰子卻一動不動,只聽到他的呼吸之聲。一會兒,唐城便覺得真的有些不對勁了,怎麼身子上到處都那麼癢?手臂,前胸,後背??????螞蟻窩,唐城終於明白了。他剛才動了一窩螞蟻子,現在螞蟻們全被驚擾,爬到他的身上來了。
螞蟻才是這個嶺上的常住居民,他們可都是外來客,相對於這些大自然的原住民,他們可真算得是侵略者,剛才他更不小心毀壞了它們的家園,螞蟻們亂竄著,在唐城的身上到處爬,他得忍受著自己不小心帶來的煎熬才是。現在他挨得緊,螞蟻幾乎全爬進了身體衣服內,還帶著咬,咬一下,如針扎一般。
可嶺上這前端崖頂太窄小,根本沒有可以避開的餘地,唐城一直咬牙忍受著這種癢酥酥的感覺和針刺般的嚙咬,實在不行只得用手不停地去身上撓,卻怎麼也止不住癢,沒辦法,又將身子不斷地往地上擦蹭。唐城現在後悔了,後悔離開營地的時候沒有帶上麥克所說的防蟲水,那是美軍專門為士兵叢林作戰配備的藥水,據說要比軍醫自製的藥粉還要好用。
唐城現在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骰子白天的時候已經在懸崖下發現了有日軍出沒,唐城現在卻不敢亂動,他怕弄出聲響引起懸崖下日軍的警覺。唐城強自忍著身下蟻群對自己的攻擊,可能是因為唐城的身子完全壓在了螞蟻窩上的緣故,螞蟻在他的身上只要發現有縫隙就鑽,進到內衣裡,他再也忍受不住了。
一隻小小的螞蟻終於爬到了唐城的眼角,並在那裡的眼皮處咬了一口,實際不止眼皮,就連唐城的脖子,下巴,頭盔裡,前額,耳輪廓裡,鼻孔處,到處都有了麻癢癢的觸動。到處都有螞蟻在咬,無數只螞蟻在唐城的頭臉上,自由地爬行著,肆無忌憚的想咬就咬。猶自強忍著的唐城只得不停擺動腦袋,只可惜這種輕微的擺動不起絲毫效果,藉著鼻孔裡又被咬了幾口。
不行了,實在是忍受不了的唐城伸手輕拍骰子的大腿,然後順著原路退下了懸崖。身上的瘙癢令唐城幾乎要發出聲響來,唐城只好把槍背帶咬在了嘴裡,一會兒,骰子也同樣原路腿了下來。和唐城一樣,骰子也是緊緊咬著嘴唇,好心在強自忍受著什麼。退下懸崖,不等圍過來的譚飛等人跟自己比劃手勢,唐城便已經把手中的卡賓槍遞給了譚飛,然後就地便開始脫自己的軍裝。
在手電筒的映照下,唐城的軍裝的顏色幾乎要變成了黑色,那些黑色全都是爬上唐城身體的螞蟻。脫下軍裝在草叢中不停的摔打了一番,又摩挲了一遍自己的身體,直到確認了身上再沒有不停叮咬自己的螞蟻了,脫的赤條條的唐
城這才重新穿好了軍裝。再回身看向骰子,這貨的臉也已經被螞蟻叮咬的腫了起來,真是不知道剛才那陣子,骰子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唐城不想放棄這個已經看好的瞭望點,只可惜懸崖上有一個螞蟻窩,在不被日軍發現的情況下,唐城他們很難消滅懸崖上的螞蟻,所以他們只能選擇離開。摸著黑行軍,最大的危險便是不知道敵人會在什麼地方,稍有不小心弄出響動來,便可能會招來滅頂之災。
夜真的太黑,唐城他們現在的能見度幾乎為零,所以他們現在就只能按照記憶行軍,並祈求在行進的時候別被可能存在的日軍發現。磕磕絆絆的走了一路,唐城估計著此刻應該已經完全繞過拿出懸崖了,這才重新朝著日軍的方向慢慢移動,試圖再尋找一處適合觀察日軍動靜的瞭望點來。
黎明終於在唐城等人的期盼中在慢慢地擴大它的光亮,天地間的色澤對在漆黑一團艱難行進的唐城他們來說是一種嚮往。透過了周圍升騰起的霧氣看東方升起來的太陽,那種紅色帶黃的暈圈,讓人看了不禁心曠神怡。有了光亮,唐城和骰子兩人的狼狽也被其他人看的真切,被螞蟻狠狠叮咬了的唐城和骰子,不止是腫了臉,而且唐城還腫了左眼,骰子的一隻耳朵已經腫的能和豬耳朵有得一拼。
許是察覺出了譚飛他們憋著笑的異樣,腫這整張臉和一隻眼的唐城回過神狠狠瞪了他們一眼,卻不知他瞪眼的摸樣徹底讓譚飛他們笑了出來,就連同樣悲慘的骰子也沒能忍住笑意。嗄嗄嗄??????風裡夾帶著一種異常的聲音。雖然風在吹,但是唐城卻已經注意到了,這聲音來自他們左側嶺下的草叢中。顧不上理會譚飛等人,唐城打出手勢,然後帶著骰子逕自往前面的草坡上奔去。
看到手勢的所有人全在地上趴著,都知道有了敵情,更是大氣也不敢出,只能遠遠看著唐城和骰子兩人遠去的背影。奔至草嶺的唐城和骰子就地趴伏下來,可現在這會的霧氣實在是太大了,太陽光越來越黃,嶺下的一切都還看不清楚。唐城放下手中的望遠鏡衝著身邊的骰子微微搖頭,這樣的霧氣不知道要持續多久,望遠鏡裡什麼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