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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六章 夜戰 文 / 鋒利的柴刀

    巖龍不敢弄出大動靜,只能用自己的腳輕輕觸碰唐城的身體,後者立刻停住了手上的動作。停止交談的兩個日軍哨兵都拉開了槍栓,一個站在原處,另一個卻平端著槍向這邊走過來。巖龍握槍的手掌開始出汗,食指也已經緊緊勾上了扳機,趴伏在巖龍身邊的老兵斥候甚至已經在手中攥了枚手雷。

    平端了步槍的哨兵向這邊越走越近,巖龍眼底裡的殺意也越發的濃烈,只等著那哨兵走到自己身前來,巖龍便會終結了這個日本兵的小命。刺刀在月光的掩映下發出寒光搖晃著逼近草叢,離草叢僅有半步時,端著步槍的日軍哨兵卻突然停住了。靜了片刻,哨兵手中的刺刀突然往草叢裡一個斜刺,閃著寒光的刺刀擦著唐城的身體斜斜扎進土裡,抽回刺刀的哨兵又原地站了一會,直到他確定這裡並無異狀了,這才嘰嚕咕嚕的說著話轉身回去。

    僥倖逃過一劫的巖龍暗自鬆了一口氣,被身邊的唐城用手肘頂了頂,「撤。」唐城合上本子裝回兜裡,似乎對剛才身邊發生的一幕並不意外。他相信自己的同時也更加相信巖龍兩人的能力,三人趁著剛才那日軍哨兵返回的時候,慢慢的順著來路退了回去。回到骰子他們隱蔽的位置,士兵們早就等得有些焦躁,見三人安全返回,老兵們立刻圍了過來。

    「具體的情況就是這樣,如果我們剛才動手殺掉那兩個哨兵,等換崗的時候,哨兵的屍體就會被發現,日軍馬上會加強陣地後方的防守。」唐城把自己偵查來的情況仔細說了一遍,然後看著手下的七八個老兵士官。無論在什麼時候,士官都是一支戰鬥隊伍的骨幹和中堅力量,他必須依靠他們去打這場仗,尤其這些士官還都是和日軍交過手的老兵。

    唐城記錄下來的日軍陣地圖算不上精緻和詳細,可這已經比114團那三個傢伙所說的要詳細的多,唐城他們的行動只能依靠這這張草圖來進行。唐城再次帶著巖龍和幾個斥候返回山谷背面,山谷裡日軍的燈火更稀了,四下還是一片靜謐。骰子只會的後退並沒有跟著一塊摸進去,而是在山谷後方的高地上挖掘戰壕和散兵坑,一直隨身攜帶的鐵鏟和工兵拆卸鎬此時發揮了作用。

    都是**隊伍裡混出的老兵了,殺敵不一定行,保命的手藝一定行。伴隨著嘁嘁喳喳的聲響,一鍬鍬土揚上來,一片沉默裡掩蔽工事快速修築完成。挖出的土和石塊壘在戰壕前沿當胸牆,只要不是炮群集射,絕對扛打。再摸回剛才的拿出日軍工事外圍,兩個原本聊天的日軍哨兵已經停了嘴,其中一個抱著自己的步槍縮成一團在打瞌睡,另一個拿著一個手電,不知道正在寫什麼東西。

    唐城衝著巖龍打出一個手勢,看到巖龍點頭,唐城一揚手把手指間夾著的一塊石子遠遠拋了出去。被唐城飛擲出去的石塊落在距離日軍哨位不遠的草叢中發出聲響,正打著手電寫東西的日軍哨兵聞聲停住了動作,抄起倚在身邊的步槍走出哨位走向發出聲響的草叢。用刺刀朝著草叢斜刺幾下,聞聲而出的日軍哨兵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只等他收回刺刀還未轉身之際。

    早已經做好準備的巖龍已經單手拎著刺刀,幾步跨到了那日軍哨兵的背後,像一頭潛伏已久的狼突然向獵物發動襲擊一樣,左手伸出去摀住那日軍哨兵的口鼻,右手用手中的刺刀劃破了對方的喉嚨。巖龍的動作太快了,那日軍哨兵還沒來得及出聲示警,就被一隻有力的手掌按住了口鼻,咽喉同時一涼,身子也隨即軟了下來。

    他最後的呼喊只發生在意念中,巖龍橫切的這一刀不但割斷了他的氣管和聲帶,刀刃還直切入他脖頸上的大血管。鮮血噴入空氣的聲音恍如風聲,瞬間大量的失血讓這個日軍哨兵癱軟了手腳和身體,扣住扳機的手指也隨即無力地鬆開。

    哨位裡的那個日軍哨兵還在打盹,絲毫不知道哨位外面正在發生的事情,也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同伴此刻已經丟了性命。黑暗中一條人影跳進哨位,只見一道白光閃過,蜷縮在哨位裡打盹的那個日軍哨兵也被刺刀割開了脖子。守衛在此處的兩個日軍哨兵已經成了屍體,趴伏在草叢中的唐城打出手勢,跟隨而來的一個機槍小組進入哨位暫時代替了日軍哨兵的位置。

    也不知道是什麼願意,唐城手下的機槍小組才剛剛架設好輕機槍,贗本寂靜的山谷裡卻突然響起了尖利的口哨聲,這突然的變故讓唐城等人傻了眼。山谷裡陸續升騰起十數處火頭,一隊隊日軍跑出帳篷進入臨戰狀態。一名日軍軍官吼叫幾聲,手中的指揮刀一指,莫約能有一個日軍小隊的日本兵立刻向戰壕方向跑步前進,臨近東南面谷口又突然散開,形成波狀散兵線向山坡搜索前進。

    唐城打出手勢,身後跟著的士兵齊齊蹲伏下來,他們現在的位置在山谷的背面,山谷裡日軍衝擊的方向和他們是南轅北轍,所以他們根本不用擔心山谷裡這些日軍。士兵們都整整齊齊地壓著頭,手雷和彈夾放在手邊,這些血裡火裡滾出來的**老兵,個個都身經百戰,臨戰的心理素質根本不用唐城擔心。

    日軍朝著山谷東南方向搜索注定了是無功而返的,半小時之後搜索過東南方向的日軍開始返回營地,也不知道剛才指揮他們的那個日軍軍官又喊了什麼,被調動起來的日軍這次搜索的方向恰恰是正對著唐城他們的這個方向。400米,唐城沒有動,雖然這已經進入了狙擊手的狙殺範圍。300米唐城還是沒有動,邊上趴伏著的士兵們卻有些按捺不住,200米,所有士兵都按捺不住了,手指在扳機上死死扣著,就只等著唐城下令開打了。

    日軍已經進入200米的距離之內了,唐城對身邊的一個斥候低語了一句,後者急忙貓腰向後面的骰子那邊奔去。隨著唐城打出的手勢,老兵們稍稍抬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他們都已經知道唐城這是要放敵人進50米範圍了再開打。日軍多使用的是栓動步槍,近距離面對湯姆森衝鋒鎗和加蘭德步槍八發連射的半自動火力,結果可想而知。

    日軍橫退過來的散兵線又往前推進了十幾米,唐城身後的坡地上突然響起通的一聲,被迫擊炮打出的照明彈驟然騰空,劃著刺眼的光弧從唐城他們上空掠過……升騰而起的照明彈閃著冷光,四下登時亮如白晝,壓著散兵線的日軍在冷光下暴露無遺。日軍小隊長一聲怒吼,指揮刀還沒完全舉起,身體突然頓住,軍帽上現出一個血洞。唐城愣一下,口中大喊開火的同事已經扣下扳機,紛飛的彈火瞬間如雨點般飆向冷光下的日軍。

    半自動武器飆發出的彈幕狂潮直直撞上搜索而來的日軍,面對密集如雨點般的槍火,失去了指揮戰鬥的小隊長之後,日軍經歷了一陣混亂,在一個少尉接替了指揮權之後,這才開始在密集火力的突然打擊下組織起反擊和後撤。日軍如半空中的照明彈一樣來的快消失的也快,唐城他們連槍管都還沒打熱,日軍就消失在射界和黑夜之中。

    幾十個日軍倒在唐城他們正前方,一些還沒有死透的日本兵不停在呻吟、在蠕動。唐城面無表情的給自己的卡賓槍裝上一個整彈夾,然後在照明彈消失之前瞄準其中一個受傷的日本兵,一槍緊跟一槍連連射擊。唐城一向精準的槍法此時像是失靈了一樣,竄出槍膛的子彈總是沒能結果了對方的性命,手腳連續的中彈讓那受傷的日本兵更是慘叫連連。那一聲聲慘叫哀嚎叫人頭皮發麻,所有的士兵都在瞧著唐城,大家的眼裡都透著悚然,這種虐殺傷員的事情,他們只見日本人幹過。

    唐城好像沒有看到大家看向自己的目光,還在一次次扣下扳機,等最後一發子彈嘯出槍膛,唐城這才長出一口氣停住了動作。被唐城連續集中的那個日軍傷員還是沒有斷氣,不過慘叫的聲音已經小了很多,對他而言,死亡只是時間問題。「通」身後的骰子他們又打出一顆照明彈,借助半空中照明彈散發出的的冷光,唐城在望遠鏡裡看到了遠處日軍擺出的三門迫擊炮。

    「隱蔽,注意炮擊。」唐城不等對方開炮,就先大叫著指揮身邊的士兵向後撤離,一行人沒奔出幾步,就見日軍陣地裡騰起數道火龍,炮彈出膛的聲音倏忽而至。下餃子一樣的跳入骰子他們掘挖出的戰壕裡,大家剛剛縮進戰壕的側坑裡,日軍打來的炮彈便持續落在頭頂爆開,炮彈爆炸濺起的泥土簌簌地往下掉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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