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坦言 文 / 鋒利的柴刀
唐城不明白**是個什麼所子啊，但他也聽劉山羊說過**和國民政府之間的淵源，所以面對宋鐵山的疑惑，唐城只是搖頭不語，可他越是這樣，宋鐵山就越是想弄清楚這件事。眼見著宋鐵山臉上露出不耐之色，唐城想起一件緊要的事情倒是可以拿來轉移一下話題，「宋隊長，不知道你們游擊隊在李家鋪有多少兵力？我們在來這的路上可是遇上過日本兵？」
「你說什麼？」如果說宋鐵山剛才還能坐得住，那他現在便是處於即將暴走的邊緣，突然起身的宋鐵山嚇了阿里的偶吧一跳，不待唐城發令，老東北一伸手就把外套裡面掖著的駁殼槍抽了出來。「你們想幹什麼？放下槍，我說你們放下槍。」在老東北之後，劉石頭和猛子他們幾個也都把槍端了起來，只不過劉石頭是一言不發，而猛子他們幾個卻吼叫連連。
「猛子，你們幾個把槍放下，放下。」雖是不願，可在宋鐵山的呵斥下，猛子他們幾個游擊隊員還是憤憤垂下了槍口，老東北和劉石頭也在唐城的示意下把駁殼槍收了起來。重新坐下的宋鐵山牧師唐城，「唐兄弟，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我宋鐵山雖說是個粗人，但也絕對做不出在人背後打黑槍的舉動，但如果你們不說出真實的身份，那就別怪我把你們扣在這裡。」
本已經風平浪靜的院子因為宋鐵山這句話瞬間又恢復到了劍拔弩張的局面，老東北用槍指著宋鐵山的頭，而猛子的步槍也指著唐城的腦袋。唐城和宋鐵山的腦袋距離槍口不到一米，不管是老東北還是猛子，他們兩個中隨便一個人只要手指一扣，一場兩敗俱傷的廝殺便不可避免。「宋隊長，這就是你想要的局面？我都說了和你們不是敵人，你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面色平靜的唐城抄起桌上的水壺為自己倒了一碗水，完全把猛子手中的步槍當成了燒火棍。
宋鐵山並不知道唐城的心裡也猶自擔心不已，他怕猛子這個莽漢真的會扣下扳機，那自己可就得不償失了。可唐城越是裝出這樣一副淡定的樣子，宋鐵山對唐城的好奇心就越發的深，聽了唐城的話，宋鐵山讓猛子他們放下了手中的步槍，可轉眼對唐城又問出了剛才的那個問題，他還是對唐城的底細很有興趣。
「我叫唐城，**88師524團1營2連連長，在小界嶺和日軍對戰受傷被人救下流落到浠水縣，這次過江是為了護送韓老伯一家人跑反。」唐城無奈只好說明了自己的身份，倒是把宋鐵山驚了一大跳。88師那可是**的嫡系部隊，聽說這種嫡系部隊裡的軍官大多數都是上過軍校的，看不出唐城這麼個年紀不大的小子居然是88師的人，還是個上尉連長。
宋鐵山震驚不已，他身後的猛子卻有些不以為然，不過是三個國民黨的潰兵，還把自己說的那般好聽，說什麼護送韓家的人跑反，不如直接說自己怕死過江逃命就是了。猛子是個直脾氣的人，心裡不痛快臉上也就藏不住心思，不自覺的就嘟囔出一句白狗子來。唐城是被謝波和劉山羊逼著進入二連的，劉石頭又是個為了填飽肚子在跟著劉山羊的，就連老東北也不知道白狗子是什麼意思，倒是宋鐵山對猛子怒目而視，差點把猛子趕出院子。
弄明白了唐城等人的身份，宋鐵山這才把話題轉回到唐城所說的那些日本兵身上。「我們對這一帶的地形也不是很熟悉，不過那些日本兵潛藏的地方距離李家鋪不過七八里地，人數應該在一個小隊左右，有兩挺輕機槍和兩門迫擊炮，至於他們還有沒有其他協同的部隊，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
唐城提供的情報非常的重要，至少在宋鐵山看來是這樣，可他的游擊隊才組建不過2個月，把那些使用大刀長矛的隊員算上，不過才43個人，想要迎戰一個小隊的日本兵，他的游擊隊顯然是不行的。「唐連長，你和小鬼子打過交道，依你看，我們游擊隊和這些鬼子兵有沒有交火的可能？」琢磨不出辦法的宋鐵山想要請教唐城退敵的辦法，可是礙於猛子他們幾個還在場，宋鐵山只好換了個詢問的方式。
唐城沒想到宋鐵山會問自己要辦法，不過李家鋪是人家的地盤，自己在這裡也算是客人，既然宋鐵山開口詢問了，唐城也就不好裝著什麼都不知道。「我們在過來的路上，倒是發現了幾處不錯的伏擊點，如果火力佈置得當人手夠用，截擊這支日軍小隊也不是不行。」唐城的話讓宋鐵山喜出望外，可唐城得知宋鐵山的游擊隊只有43個人的時候，徹底傻眼了。
「宋隊長，你別開玩笑了，你們只有43個人，而且槍支彈藥嚴重不足。像現在這種狀況，我能給你的建議只有一個，那就是派出斥候偵查日軍的動向，然後指揮你的游擊隊趕快撤離，你們沒有打贏日軍的可能。」宋鐵山給出的答覆讓唐城哭笑不得，整個游擊隊就只有一挺日式輕機槍和不到20支步槍，手榴彈居然只有5顆，這樣的武器配置和人數想截擊日軍的一個小隊，簡直就是去送死。
「打不過也要打，我們游擊隊不能怕死，村裡多是些婦孺老弱，就是為了他們，我們游擊隊也要和這伙鬼子兵較量較量。」宋鐵山的話讓猛子他們幾個把腰板挺的筆直，尤其劉石頭看向猛子的時候，後者更是賞了劉石頭一記不屑的白眼。
唐城卻沒有被宋鐵山的話唬住，從自己告知宋鐵山日軍距離此地不過幾里地開始，到這會都已經過去有一會時間了，可宋鐵山只是不急不忙的，既沒有安排斥候外出偵查，也沒有集合手下的游擊隊員佈置任務，唐城猜測宋鐵山要嘛沒有對自己說實話，要嘛就是已經有了後招。該說的都已經說清楚了，可宋鐵山依舊是問這問那的，唐城不知道宋鐵山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只有耐著性子陪宋鐵山在這閒聊。
莫約過了能有半小時，一個滿臉汗水的漢子奔進了院子，小聲的在宋鐵山耳邊嘀咕了幾句，唐城就見著宋鐵山變了臉色。「唐連長，我的人已經發現了鬼子兵的蹤跡，他們現在離這裡5里地的虎山村。我準備在虎山村外的老君廟伏擊這些鬼子兵，有沒有興趣跟著去看看？你們都是和鬼子兵打過仗的，到時候也好幫著我參謀參謀。」宋鐵山的話讓老東北躍躍欲試，唐城見劉石頭也正滿眼渴望的看著自己，只好暗自歎了口
氣沖宋鐵山點了頭。
「你們兩個就是不安生的，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怎麼這輩子認識了你們兩個禍害玩意。」唐城的心中實際也渴望著和日軍的戰鬥，不過當著老東北和李石頭的面，他還要裝出一副不樂意的樣子來。宋鐵山集合隊伍的時間遠遠比唐城預想的要短的多，沒有多餘的話，隊伍集合完畢之後，宋鐵山便吩咐猛子帶著隊伍向老君廟出發，他自己則陪著唐城三人墜在了最後面。
本想著唐城三人是**的人，可能會跟不上游擊隊的行軍速度，可宋鐵山萬萬沒有想到唐城三人行軍的速度並不遜色猛子他們。40多名游擊隊員奔跑在野地裡，在猛子的帶領下急行軍向老君廟進發，跑出兩里地之後，唐城三人就已經跑到了隊列的中段，跑到老君廟的時候，唐城三人就已經沖在了最前面。
宋鐵挑選的地方叫老君廟，可這裡並沒有唐城預想中的廟宇，經過宋鐵山的解釋，唐城這才得知老君廟只是當地人胡亂叫的個地名，實際這裡就是一處沒有人跡的山梁。往李家鋪去的山路就貼著山梁，唐城他們來的時候也走過這裡，和宋鐵山準備把游擊隊佈置在山嶺半山腰的計劃相比，唐城更傾向於把游擊隊佈置在山路的另一側。
「宋隊長，你手下的隊員體力是沒有問題的，可你們武器配置不足，彈藥更是不足。你把他們佈置在半山腰看似佔據了地形的優勢，可武器彈藥的匱乏注定了你們無法使用火力壓制日軍，與其在半山腰等著被日軍的機槍和迫擊炮覆蓋，還不如直接埋伏在山路的這一側，發揮你們體力充沛的優勢，和日軍打近身戰，這樣也許還有勝利的可能。」
唐城的建議讓宋鐵山連連搖頭，「我看還是算了，我們人少，自然就要穩妥一點，這伙鬼子兵後面還跟著一支兄弟部隊，我們的任務就是在老君廟阻擊這伙鬼子兵，盡量拖延時間咬住他們，為兄弟部隊的趕到贏得時間。」雖說宋鐵山沒有採納自己的建議，可總算也逼的宋鐵山說出了自己的後招，唐城對這個答案還算滿意，只是在這裡拖住日軍應該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