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九章 河西村 文 / 鋒利的柴刀
對mz42機槍而言，300米的射程和500米的射程並無兩樣，只要有足夠的射界，被歐洲軍隊習慣性稱為撕布機的mz42機槍就能把射界裡的一切活物變成屍體。「開火」河岸邊的老東北放聲大喊到，幾乎就在這喊叫聲響起的剎那，一直悄無聲息的小河邊爆發出了壓抑已久的槍聲。
炙熱的子彈如雨點般傾斜而出，追出河西村的黃潮頓時減緩了速度，甚至已經出現倒退。子彈和彈片如風暴般席捲而過，許多追出村子的日本兵來不及發出哀嚎就已死去，而大多數人，包括那個被唐城一直關注著的日軍少佐在內，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在敵人火力最猛烈時全都縮回到了村裡。
聽到了老東北的喊叫和機槍開火的聲音，早已經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蘇大同頓時鬆了一口氣。「姓蘇的，你他娘的會不會打仗？帶著你的人往左邊跑，你們擋著老子的機槍射界了。」蘇大同這才剛鬆了一口氣稍稍放緩了速度，就聽到老東北的叫罵聲，雖然心裡很是不舒服，可老東北說的可沒錯，蘇大同只能冷著一張臉帶著手下的士兵倉皇從左邊跳進小河。
「擲彈筒開火，把村口給我封住，一個日本兵都不能放出來。」半山腰上的唐城眼見著蘇大同的人都撤出來了，便下來擲彈筒開火給蘇大同他們提供火力支援。：轟「」轟「」轟「河岸邊連續騰起火團和煙霧，唐城這邊擲彈筒還沒有開火，村子裡的日軍就搶先開始轟擊河岸邊的老東北他們。
mz42機槍是德式武器，日軍根本沒有見過這種機槍，但他們知道如果不能幹掉對方的機槍，出現在眼前這些支那士兵可就要逃之夭夭了。「先等等」半山上的擲彈筒剛把榴彈塞進炮筒裡，就被唐城給制止住了，他沒有想到村子裡的日軍是帶著迫擊炮來的，擲彈筒一旦開火，就勢必會隱來日軍迫擊炮的對轟，不管是射程還是威力，擲彈筒可都不是迫擊炮的對手。
唐城先前盯著的那個日軍少佐看到自己無法繼續追擊已經逃離村子的支那軍隊，便下令自己的部隊全部撤入村子裡面，試圖吸引剛才的支那部隊進入村子在進行打擊。半山腰上的唐城看到日軍已經撤入村子了，對一旁的牛老桂說道：「讓咱們的人撤回來吧，擲彈筒對村口的幾處房屋打上兩輪，以防日軍在那裡佈置機槍，打完之後立馬換地方。」
日軍已經全數撤進了村子，唐城佈置在河岸邊的機槍雖說火力強悍，可也無法對已經撤進村子的日軍造成傷害，接到命令的老東北他們只好停火準備後撤。黑子帶著他的人已經做好了後撤的準備，可已經停火的老東北卻還在東張西望的找尋著合適的機槍陣地，「小連長是腦子進水了吧，小鬼子就那麼點兵力。老子一個衝鋒就拿下來了。」
「服從命令，快去。」黑子說不動老東北，可牛老桂的話卻是老東北不得不聽的，在牛老桂的強勢威逼下，很是不情願的老東北不得不順著河道向上游移動了百米，只要再跑過三四百米距離，老東北他們就能安全回撤到半山。順著河道向上游移動了百米遠，老東北就再也不走了，雖說他現在的位置離著半山不遠了，可離著村口也不算很遠，只要唐城下令攻打河西村，老東北和他手下的人立馬就能回到先前的機槍陣地。
「蘇連長，村子裡是個什麼情況？」喘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蘇大同被牛老桂他們架著上了半山，不等蘇大同向自己道謝，唐城就先開口相問村子裡的情況。二連的入伍就是在這一帶搜索和清剿零星的日軍斥候部隊，河西村裡的日軍既然已經被發現了，唐城就不會任由這伙日軍活著離開，但是在進攻之前，唐城需要先瞭解河西村裡面的情況。
「我也不是很清楚」蘇大同一口氣灌了半壺水，之後便對著唐城連連搖頭。「我們剛剛進村的時候還風平浪靜，走出沒多遠就遇上了鬼子兵，我手下的弟兄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傷亡了十幾個，小鬼子在屋頂上佈置了三挺輕機槍，重機槍我到沒有看到，最後撤到河邊的時候，他們還動了炮。」
沒從蘇大同嘴裡得到太多有用的東西，唐城只好把蘇大同的人讓到了後山去休息，然後把自己手底下的人叫在了一起商量對策。「你說你剛才叫我停火幹什麼？河西村又不大，老子只要一個衝鋒就能把裡面的小鬼子全都攆出去，到時候你們往村子裡一衝，不就都萬事大吉了啊。」被叫上半山的老東北還是不住的嘀咕著，發洩著自己的不滿和牢騷。
「你他娘的傻啊，沒看那些日本兵又窩回去了嗎，人家根本就不給你機會打，你連人家在村子裡有什麼佈置都不知道就吼著要把河西村，蘇大同那些人就是最好的教訓。」當著牛老桂他們的面，唐城好好把老東北給訓斥了一遍，後者雖說心有不甘，可也只有耷拉著腦袋低頭不語。
老東北是潰兵，可他是打過仗的潰兵，自然知道唐城剛才的話說的沒錯。他帶下去的2挺mz42機槍撲撲啦啦打出去幾百發子彈，也只放到了不過幾個日本兵。那伙日軍後撤進村子的動作不能算不快，根本沒有給他繼續射擊的機會，這樣的日軍絕對不是土雞草狗那樣的軟柿子貨，二連和這樣的日軍進行攻防戰，能否獲勝還都要兩說。
用手中的刺刀在地上比划了一會，唐城用刺刀點著地上的簡陋地圖低語道，「我剛才看過了，村子裡有電台天線，這就說明河西村裡有日軍的電台或者是指揮所，所以，這個河西村我們一定要打。河西村面積不大，房屋也沒多少，裡面的日軍人數應該不會很多，如果咱們計劃得當，拿下河西村也不是沒有可能。」
「老東北，你還是帶著機槍堵住村口，機槍陣地還是放在河沿裡，但你要記住，千萬不能帶著機槍衝鋒。牛叔，你帶二排的人迂迴去村子的後面，等著堵截被我們擊退的日軍，黑子帶一排主攻，我會叫擲彈筒給你們提供火力掩護。」和牛老桂他們簡單商議之後，唐城開始部署行動的步驟，但唐城卻沒有留意到牛老桂他們臉上的奇怪表情。
「連長，咱們進攻的時候又是子彈又是炮子的，那村子裡的老百姓可怎麼辦？咱可不能把老百姓和小鬼子合在***啊。」老
東北後手下的一個機槍手躲不過老東北的威逼，只好硬著頭皮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唐城雖說看著年紀還小，可幾仗打下來，身為軍官的威勢已成，二連裡除了牛老桂他們幾個軍官，其他人皆不敢質疑唐城的話。
「從咱們到這開始，整個河西村就只有那幾個坐在村口的老頭，別說村子裡沒有老百姓，那屋頂上連炊煙都沒有出現，這說明什麼，說明這個村子裡早就沒了老百姓的影子。」唐城突然停住了話頭，然後環視了牛老桂他們一眼，「不過這只是我的推測，說不定村子裡的百姓是被日軍給關起來了，但我們不能因為這樣就避開這個村子。」
牛老桂他們都是些不識字的粗人，講大道理可是說不過唐城，既然唐城已經拿定了主意要打河西村，牛老桂他們也只有按照唐城的步驟來執行。身披偽裝的二連士兵一個一個的順著山勢下到了河道裡，已經休息了好一陣的蘇大同也帶著他手下的士兵跟著進了河道，唐城進攻河西村的計劃需要有人擔任佯攻，蘇大同和他手下的幾十個士兵便是最好的人選。
「開始吧」遠遠看著牛老桂帶著人從下游上岸向河西村的後面繞去，唐城第一個翻出河沿向早已經看好的土坎跑去。「噠噠噠噠噠噠」村口的日軍機槍開火攔截，唐城藏身的土坎前濺起幾串灰柱，唐城指定自己的伸手，他可沒有想過要身先士卒殺進村子，他這麼做一是為了給手下的士兵鼓舞士氣，二是為了給半山腰的那兩架擲彈筒試探出日軍機槍的位置。
「轟」「轟」兩聲爆響，從半山打進村子的手雷在村**開，一直轟鳴著的日軍機槍啞火了，趴伏在泥地裡的唐城向後看去，半山上的擲彈筒正在轉移位置，「殺啊，弟兄們，打進村子殺光小鬼子。」見到村口的日軍機槍啞了火，趴伏在老東北身邊不遠處的蘇大同來了精神，起身怒吼著衝向河西村，他手下那些士兵也都跟著衝出了河沿。
按照原本和唐城商量好的計劃，蘇大同和他手下的幾十個士兵擔任的是佯攻，可看蘇大同和他手下那群士兵的樣子，到像是真的要打進河西村去。已經躍出河沿的唐城並不和蘇大同他們在一起，他的位置在河道的下游，黑子和一排的士兵就趴伏在唐城身後的河沿裡，他們在等唐城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