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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天宮之亂【二】 文 / 御風yy

    如今,在這個險惡之地,一個身影艱難穿行在灰濛濛的不周山遺址,紫雷強光映照下,現出艱難的行路人正是林然的網絡部遍尋不著的白起。

    白起臉色冷漠,手執斬仙劍,微微氣喘著向不周山遺址的中心艱難行去,他身上的衣服早已消失不見,但卻有一套詭異的血紅色戰甲附在全身,這套戰甲源自白起自創的詭異大巫之法,是全身精血所凝結的,堅固非常,即便是紫雷落在身上也只是微微顫抖一番,狂暴的混沌之氣和九幽之火也不能夠對它有太大的影響,這就是為什麼白起敢來這裡的緣由。

    但即便白起的戰甲相當厲害,在無休止的紫雷、九幽之火和混沌之氣的轟擊下也是有些吃不消。這點從白起蒼白之極的臉色以及戰甲劇烈顫動便可以知道。

    白起咬緊牙關,一步只能夠行百丈距離,盡力躲避著紫雷、九幽之火和混沌之氣,白起之所以會來這裡,只因為他晉級准聖的緣法便在不周山遺址內,他是第一次來不周山遺址,第一眼看到不周山遺址的情況時,他的第一個想法便是:這是個煉體的好地方。

    這或許就是強者與弱者之間的根本區別。

    白起緩慢移動著,在閃身之際,白起看見一個身穿白色威武戰甲,手持三尖兩刃槍,額上有一隻倒立的詭異眼睛的俊逸青年。俊逸青年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的立在白起的前方,舉步維艱,渾身顫抖。紫雷、混沌之氣和九幽之火包圍著他,彷彿就像是神魔有這種形象的青年在三界只有一個,那便是二郎神楊戩。此時,白起已經來到楊戩身旁,一來到楊戩身旁,白起立刻便感受到這裡的紫雷、混沌之氣和九幽之火似乎更猛烈霸道了,白起知道,這裡應該快接近不周山遺址的中心了。

    楊戩顯然也看到了白起,淡淡的看了白起一眼,有些虛弱的道:「白起,好久不見,想不到,竟然在這裡遇見了。」語氣雖然很虛弱,卻是依舊清朗如昔,倒立的眼睛詭異的閃過青光,那些紫雷、混沌之氣和九幽之火似乎扭曲了一下,從楊戩身旁劃過,楊戩的臉色立刻便恢復了一些。

    「楊戩,我們的確很久沒有見了,自從那次一起痛快戰鬥過之後就沒有再見過面了,幾百年不見,你的修為已經一隻腳踏入羅天上仙巔峰了,真實實力絕對不差於羅天上仙巔峰高手,真不愧是天庭第二代戰神二郎神楊戩啊!」白起隨意的點點頭,冷淡道。

    「白起,我很快會趕上你的,到時,再痛快打一場。」楊戩不置可否,冷漠道,說畢,轉身,孤傲的身影緩緩消失於灰濛濛中,卻刻在白起的心中,楊戩,是個讓人記憶深刻的人,見一面便永遠也不會忘記。

    白起看著楊戩的身軀消失不見,喃喃自語道:「楊戩,注定是不平凡的強者,我也很期待與你再次痛快的打一場。」

    血紅色長髮飛舞,血紅色雙目爆發出絕強的戰意,週身的紫雷、混沌之氣和九幽之火都劇烈顫動了一下,戰意沖天而起。在楊戩消失的方向不遠處也升起一股沖天的戰意。

    白起繼續前進。

    紫雷、混沌之氣和九幽之火更加凶悍的纏繞著白起,白起艱難的行走著,由一步五十丈快速減到一步五丈,他的臉色蒼白的可怕,嘴角流著鮮血,血紅色的雙目閃過疲憊之色,腦袋有些陰沉沉,血紅色戰甲已經有了細小的裂縫。

    白起已經感應到不周山遺址的中心便在前方不遠處,雙目閃過堅定之色,白起斬仙劍一揚,一大片凶悍無比的血紅色氣體出現,迅速籠罩白起週身,那些紫雷、混沌之氣和九幽之火皆被擋在外間,有些分散的紫雷還被血紅色氣體吞噬掉。白起移動的速度立刻大增,速度一步百餘丈。

    這正是白起領悟的吞噬法則,但白起畢竟還沒有到達准聖境界,所以,也不能夠堅持多長時間,這也是為什麼白起等到這個時候才用的緣由。

    速度加快,白起神情冷漠,血紅色雙目閃過瘋狂之色,竭力運行著法力,週身纏繞的血紅色氣體已經被慢慢擊散。

    又是一個一步百丈,還未站定的白起週身的血紅色氣體被徹底擊散,與此同時,白起感覺彷彿自己撞到了什麼柔軟的東西。

    「波」的一聲,白起的身形消失在灰濛濛的空間裡。

    白起狼狽的拄著斬仙劍,雙目卻驚詫的看著眼前的景象,他絕對想不到,不周山遺址的中心竟然是這番景象,像是世外桃源一般,比弒神宮的絕妙景色也是不差多少,但見得:滿地奇花異草,馨香四溢醉人心;遍地靈芝仙果,日月精華齊集聚;蒼翠古木林秀,多少神物在其間;奇獸隱跡草叢,不拘天帝我自由;靈猴絃歌陣陣,一世無憂無煩惱。正是:凶險之處有風情,世外桃源誰人知?

    最神奇處莫過於那條彷彿流動於天際的河流,銀光陣陣,浩浩湯湯,逕過有八百里遙.上下有千萬里遠。水流一似地翻身,浪滾卻如山聳背。洋洋浩浩,漠漠茫茫,十里遙聞萬丈洪。這般水從何處來?

    卻是從天上來,引銀河之水,白起心中震驚,到底是何人,竟然這般大手筆,把天上的銀河之水引來這裡,端得了得非凡。

    白起轉首看著身後,一道水幕一般的透明屏障隔離著兩個世界,一個是天堂,一個是地獄。白起神念分析著那水幕一般的屏障,卻一無所獲,顯然,這水幕已是遠遠超越於白起修為認知範疇。而且,白起驚異的發覺,神念在這個空間竟然大幅度消弱,只能延伸到幾十丈之外,從幾十萬丈壓縮到幾十丈,這種恐怖的結果即便是一向冷靜的白起,心中也是震驚不已。

    說起來,白起隱隱約約感應到,從一開始進入不周山遺址時便有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在進入到這個世外桃源之地,那種感應便更加強烈。會是誰呢?

    搖搖頭,白起不再去想其它,先閉目休息一番,此間靈氣充溢之極,因此,白起很快便恢復了許多,緩步站起身,手持斬仙劍,小心謹慎的向前方行去,在未知的領域裡,小心謹慎是作為一個軍人最起碼的標誌。

    白起沿著那條浩浩湯湯的銀河一路走來,不多時,聽得轟轟隆隆的聲響,銀河水流更急,白起明瞭前方必定有一瀑布,聽那水聲,看那水流,想必那瀑布必定是壯觀之極。果然,白起在銀河轉角處,眼前豁然開朗,瀑布聲若九天雷動一般響徹天地,高千丈的銀色瀑布出現於白起眼前。

    這瀑布,絕對是絕世瀑布,世間只此一家,別無分店,李白有一首望廬山瀑布的詩,詩曰: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白起眼前的瀑布,飛流直下何止三千尺,正是銀河落九天。

    但對於這世間少見的銀河瀑布,白起卻是連看都不看一眼,他的眼睛裡只有一個人,一個盤坐在瀑布銀河之上垂釣的中年男子,相比於洶湧的銀河瀑布,那個中年男子週身無一絲氣勢,顯得渺小之極。但白起卻從中年男子身上感受到了極大的威脅,他只是淡笑著看了白起一眼,便給白起很大的壓力。

    盤坐在岩石上中年男子是個邪意之極的男子,一身白色長衫,滿天飄逸的銀髮,若銀河之水一般的雙目,眼波流轉間似乎什麼事都不在乎,臉龐白皙俊逸,卻有一種深沉的滄桑味道在其中,嘴角隨意的一彎,懶懶的笑著,有一種難言的邪意。修長晶瑩的右手穩穩的抓住釣具,釣具沒有一絲的顫動,彷彿被定格了一般,亙古已存。

    中年男子悠然的看著白起,淡淡笑道:「想不到,這世間竟然還有大巫的傳人,不錯嘛,小子,區區幾百年時間,用大巫之血中的殘缺功法,自創新功法,達到大巫之境界。嗯,是個不錯的苗子。」

    中年男子的聲音清朗之極,比楊戩的聲音還要清朗幾分,只是少了楊戩那份孤傲和冷漠,讓人聽起來相當舒服。

    「你是誰?」白起眉頭皺起,冷聲問道,第一次,這是第一次,被別人第一眼就看透了,這還是第一次。

    「我是誰?說起來,這麼多年了,連我自己都忘記自己是誰了。」中年男子聞言,雙目投向遠方,帶著追憶的神色,哀傷之色一閃而過,爾後便立刻恢復淡然神色,轉首看向白起,隨意笑道:「不過,好像,當初我把一根大柱子撞倒了,然後,世界開始崩潰了。」

    「大巫共工!」白起驚呼道。

    平時,白起很少接觸上古秘辛,因此白起一直不知道不周山遺址裡有一個超級大巫共工,雖然不知道共工在不周山遺址,但共工之名卻是早就知道的,還在白起很小的時候,在人間界便聽過說書先生講過共工撞倒不周山的神話故事,因此,中年男子此言一出,白起立刻便猜到眼前的中年男子便是威震洪荒的大巫共工。

    知道眼前的中年男子是共工大巫之後,白起便明瞭為何中年男子會一眼便看透了自己,那是血脈之間的交流,緣法,緣法,想不到,自己的緣法竟然是大巫共工。

    「共工嗎?好像是叫這個名字,真是有些懷念啊!說起來,那根大柱子也確實不太結實,隨便一撞便撞成兩截。」銀髮中年男子挑了挑眉頭,悠然笑道。

    白起聞言,難得的苦笑了一下,世界支柱不周山在他眼中竟然不太結實,有這種認知的,在這世間也唯有共工一人吧。白起竟然深吸一口氣,心領神會,冷淡對共工道:「共工大巫,我叫白起,我欲拜你為師。」

    白起的拜師之道也算一絕了,就這般理直氣壯的對共工說自己要拜他為師,這給人予一種怪異的錯覺,似乎,他不是在拜師,而是在強迫共工收他做弟子一般。

    「白起,不錯的名字,人也很有性格。但你既然要拜我為師,卻為何不跪地,你這種態度讓我覺得你很沒有誠意。」共工啞然一笑,邪意的看著冷漠的白起,恐怖的氣勢一展,銀河都幾乎被定格,恐怖的壓力直壓向白起。

    白起措不及防,身上若有幾座巍峨大山壓下來一般,雙腿不自主的下彎,快碰到地之時,白起臉色閃過潮紅,血紅色長髮飛舞,雙手緊握斬仙劍,青筋暴起,大力插在前方,白起借反震之力,牢牢停住下彎的雙腿,頂住恐怖的壓力,艱難站起身,額上已是滿頭大汗,但白起依舊是神情冷漠,聲音冷漠如昔。

    「我,白起,從來,不拜天,不跪地。」

    聲音虛弱且斷斷續續,卻是堅定無比。

    共工銀白色的雙目閃過一絲讚賞,懶懶笑著,卻是不說話,反而對白起施加更大壓力。

    壓力襲來,白起的雙腿又開始下壓,白起血紅色雙瞳閃過瘋狂之色,左手拄著斬仙劍,右手猛然拍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白起為中心的土地猛然裂開,向四周快速龜裂。白起的雙腿在離地面一寸距離上硬生生停下。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共工竟然是一個世俗之人,如此在意世俗之禮。」

    白起冷漠的雙目看著銀河之上悠悠然垂釣的共工,冷聲譏諷道。

    「好小子,自我出世以來,你還是第一個罵我是世俗之人的人。」共工聞言大笑,對白起挑起大拇指,道。

    共工說完,隨意一揮手,磅礡恐怖的氣勢一收,白起身形一晃,跌坐在地,喘著粗氣,冷淡的看向共工。

    共工收起釣具,懶懶的神情一變,緩緩站起身,負手而立,那雙銀白色的雙目詭異無比,冷漠的看著白起,一字一句冷聲道:「好!小子,我收你為弟子,但你若是達不到我的要求,那麼,便不要出去丟人現眼了,我會直接斬殺了你。」

    恐怖如實質一般的殺意沖天而起,瞬間風雲色變,白起只覺週身的空間彷彿被純粹的殺意凍結一般,他毫不懷疑,如果自己真達不到共工的要求,那麼,共工一定會斬殺掉自己。

    白起挑了挑眉,自信的笑了笑,對共工的殺意渾不在意。

    因為,他絕對相信自己。

    林然、吳剛、混世四猴、蛟魔王和牛魔王在弒神宮的望天台喝酒,混世四猴、蛟魔王和牛魔王都表態不會放過即將來臨的絕世大戰,爾後,在林然攝來的星球中打鬥了一天一夜。此後三個月,三界越發亂了,弒神宮依舊平靜如昔,弒神教主是老聃聖人的弟子一事也在三界眾多大勢力中流傳,沒有哪個勢力敢來東勝神州鬧事。

    白起從弒神宮出來之後,先是遊歷三界,後便直奔不周山遺址,在不周山遺址遇見二郎神楊戩,交談一番後,二郎神楊戩離去,白起繼續向不周山遺址中心挺進,到一世外桃源之地,見得大巫共工,並拜得大巫共工為師。

    時光飛逝,又已過一個三月,地界秋季到,林然的弒神宮也似乎有了一種淒美的風情,那些落葉飄蕩在清澗之上,清澗兩旁的小草已經漸漸枯黃,這裡的生命遵循著大自然的變化而變化,林然向來喜歡生命自然的存在和自然的滅亡,生命如果沒有死亡,的確會失去很多意義,因此,弒神宮的草木都是自然生長的,沒有什麼法術加持。

    林然認為,最美的景色便是生命從生到死的變化過程,單調的一成不變的仙境並不符合林然的美學。

    在天地宮的後花園,有一條小溪,小溪上有一大青石,一道青色偉岸身影隨意坐在大青石上,手持著一把奇異不凡的長槍放入清涼溪水中,雪白的綢布帶著滴滴晶瑩如珍珠一般的水珠擦拭在長槍上,在透過樹葉的斑駁光線照射下,水珠放射出五彩光芒,好看之極,長槍上也像是鍍了一層金粉一般,槍身上兩條霸氣孽龍的威嚴雙目閃過奇異的神采,整個氣氛顯得悠閒而輕鬆。

    林然閉著雙目,帶著輕鬆寫意的笑意,輕輕擦拭著弒神槍,他喜歡此時的心境,平和而安寧,說起來,自弒神宮創建以來,很少有這般輕鬆的心境,即便他在弒神宮是最閒的一個,但他卻必須考慮很多事,像如何策劃未來的路,如何保衛弒神宮等等問題,這些問題給林然很大的心理壓力,如今,有第一聖人的庇護,很多事便簡單許多,弒神宮已經有資格跟截教、西方教和闡教平起平坐了。

    雖然有第一聖人的庇護,但林然依舊堅定一個信念,只有自身的力量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其它什麼一切都是虛的。

    林然清淡的睜開雙目,站起身,手持著的弒神槍信手拋飛,消失不見,雪白的綢布漂浮在小溪中隨著水流與落葉一起飄向遠方。

    站立如山的林然掐指算了算,挑了挑眉頭,向虛空中踏出一步,瞬間消失不見,空氣中只悠然的迴盪著一道聲音。

    「平復三界大亂之戰怎麼可以少了本教主。」

    弒神宮之外,東海上空,一道青色身影突然出現,一襲青衫,負手而立,面龐邪異,一股威嚴之氣自然流露,讓人望而生畏,正是從弒神宮走出的林然。

    林然一出來,靈覺便感應到前方迷迷濛濛的雲層中有一股熟悉的氣息,迷迷濛濛的雲層突兀散去,一個粗獷的滄桑中年男子背著林然站在雲頭上,那身軀,若巍峨的大山一般頂天立地,他全身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他的手臂,比別人粗壯了好幾圈,還有那隻大斧,若一個成年身軀一般大的大斧,給人予強烈的視覺衝擊。

    有這種氣質和特點的人,在三界只有一個,那便是天庭第一戰神--吳剛。

    吳剛緩緩轉過身,淡然笑著,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錯過這一戰,所以,我來了。」

    林然淡笑著,歎息一聲,搖了搖頭,看著吳剛,吳剛也看著林然,兩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在豪邁的笑聲中,兩人聯袂而去。

    「且慢,林然師弟。」吳剛和林然剛出了東勝神州,天際間便傳來一聲清淡平和的聲音,兩人抬眼看去,但見遠處天際間,一個面容古樸的中年男子駕著五彩祥雲,速度極快,幾息時間便來到林然和吳剛身前。

    中年男子的氣質很清靜,古樸的臉龐上散發出溫潤的光,黝黑的長髮安靜的披在肩膀了,最令人記憶深刻的是那雙眼睛,似透明的玻璃球一般,純淨而毫無瑕疵。正是林然的師兄,玄都**師。

    玄都**師雙手持著一個畫卷,畫卷看似古樸簡單,卷軸上刻著各種各樣玄妙的符文,似是天然非是人造,林然和吳剛都是大神通者,眼力不同凡俗,雙目細細看了看,便感覺一股浩大的威壓撲面而來,隱隱約約可見得畫捲上有無數的法則絲線。

    吳剛和林然心中皆冒出一三個字來--太極圖。

    林然對玄都**師施了一禮,道:「林然見過師兄。」

    「吳剛見過玄都**師。」吳剛亦施禮道。

    玄都**師淡笑著對林然點點頭,爾後,回了吳剛一禮,道:「戰神客氣了。」

    「師兄,你手中所持可是老師的太極圖?」林然問玄都**師道。

    「正是,今日,師兄來便是奉老師之命前來禁錮東勝神州,且老師也說,你必定不會錯過這次戰鬥而呆在弒神宮中。」玄都**師看著林然,淡淡笑道。

    「那麼,老師說什麼了?」林然低頭微微一笑,抬首問道。

    「老師自然希望師弟不要出去,一來他答應過他們,弒神宮不會出手;二來,此次的戰鬥不比往日,此次是四大帝君和四大聖人門下弟子齊出手,陣容非同小可,而且,西方教教主接引聖人似乎對師弟你有很大殺意,此番出去,恐有生命危險。因此,最好還是不要出去。」玄都**師笑意一隱,神情凝重,對林然莊重道。

    「請師兄轉告老師,第一,弟子現在只代表個人而不代表弒神宮;第二,弟子以為,戰鬥是一個人最快進步的方法,如果因為擔心被殺而不去戰鬥,那不是弟子的風格。」林然也神情凝重,莊重對玄都**師道。

    「那就去戰鬥吧,你的話,師兄會帶給老師,師兄雖然對戰鬥沒有興趣,不明瞭你的戰鬥情結,但師兄支持你。老師也沒有硬性要求你留在弒神宮,想來,他也猜到你的選擇。師兄知道你自己有很好的法寶和兵器了,師兄也沒有什麼好的法寶送給你,這裡有師兄自己煉製的還過的去的療傷回氣丹藥,便送與你以防萬一。」玄都**師和聲笑道,修長晶瑩的右手虛空一探,拿出一個裝飾古樸簡單的葫蘆遞給林然。

    「謝謝師兄。」林然彎腰接過,心中微暖,雖然只見過玄都**師幾次面,但面對玄都**師之時都感覺像是面對著自己兄長一般。林然心中知道,這壺丹藥必定是剛煉就不久,因為據上洞八仙所言,玄都老爺已經很多年沒有煉製療傷回氣的丹藥了,作為煉丹大宗師,自然有手底下的童子煉製療傷回氣的丹藥。

    玄都**師笑笑不語,把手中畫卷拋飛到虛空中,散發出微弱的金光,古樸的畫卷緩緩的打開,一個玄妙的太極圖展現在玄都**師、林然和吳剛眼前。

    那太極圖中,演變萬物,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太亟亟為一,道為天道,太極便是天道所生,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萬物。因此,太極圖裡面便是自成一個天地,包羅天地萬物,那裡沒有天道,只有太極,所有東西都是太極所生,因為沒有天道,所以不是一個完整的世界。

    太極圖在演變完天地萬物生成之後,金光大現,一瞬間晃得林然和吳剛睜不開眼,而玄都**師依舊是用一雙純淨而毫無瑕疵的眼睛淡笑著看著金光大現中的太極圖。

    待林然和吳剛的雙目恢復之時,太極圖已消失不見,只是整個東勝神州都被一層迷迷濛濛的金光包裹著,顯然,東勝神州已經被太極圖禁錮了。

    玄都**師對林然和吳剛稽首道:「師弟,戰神,告辭了。」說畢,飄然離去。

    林然和吳剛看著飄然離去的玄都**師,神念一瞬間便感應到天地間的變化,風,宇宙之風在肆虐著,雲氣變得血紅血紅,一股濃厚的肅殺之氣瀰漫天地間。

    林然和吳剛站在高空,長髮飄飛,氣勢如淵,週身恐怖的氣勢與宇宙之風劇烈摩擦,火焰四起,彼此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瘋狂戰意。

    風吹過,兩人突兀消失。

    天庭中豪華的太陽宮中,四大帝君坐在一起,宮殿內正上方的虛空有一個巨大的鏡像,鏡像中安靜的站著精銳戰將和一群面無表情的精銳戰士,磅礡的戰意掀起一股強風,旌旗在強風中啦啦作響,大軍分為四個戰營,一個是玉皇大帝的黑甲營,一個是紫薇大帝的嗜血營,一個是勾陳大帝的雷霆營,一個是東極青華大帝的尖刀營。不同的氣質,一樣的戰意,組合成大軍給人予強烈的視覺衝擊。

    太陽宮的殿宇中間冷漠的立著四名戰將,玉皇大帝的黑甲將,紫薇大帝的司命星君,勾陳大帝的雷霆將,東極青華大帝的二郎神楊戩。

    四大帝君對視一眼,點點頭,同聲道:「出發吧。」

    四名戰將領命,乾脆的轉身,抬步離去。四大帝君悠閒的喝著仙茶,這次對付的只是積雷山,手下的兵馬出手便足矣,那些令人頭痛的准聖高手則交給四大聖人的門下弟子。

    鏡像中,古老的戰鼓聲響起,大軍齊動,在戰鼓聲中飛快向地界的積雷山飛去。

    地界生靈之視角,只覺天上似有一大片烏鴉遮住了太陽一般,天地間瞬間一片黑暗,恐慌四起。

    同一時刻,在一個清冷的宮殿中,一個孤獨之極憂傷之極的俊逸中年男子負手而立,看他的背影似乎憂傷從其身上流淌下來一般。

    在中年男子的身後,靜靜的站著四個穿著戰甲的威武戰將。

    中年男子緩聲道:「蕭升,戰士們都準備好沒有?」中年男子的聲音有一種直入心底的冷漠之意,使得清冷的宮殿更添冷意。

    身穿白色戰甲的冷漠青年,即蕭升,走前一步,恭敬道:「真君,都已準備妥當。」

    「那麼,便出發吧。」中年男子一揚手,冷聲道,率先向宮殿外行去,四個戰將緩步跟隨著中年男子。

    在九仙山桃源洞中,荷花飄香,靈獸耍鬧,仙人對弈,童子嬉笑,一派平和安樂。

    十二金仙之首廣成子坐在蓮花台上,手持一古卷,緩緩念道:「至道之情,杳杳冥冥。無視無聽,抱神心以靜。形將自正,心淨心清。無勞爾形,無搖爾精,乃可長生。慎內閉外,多知為敗。我守其一,以處其和,故千二百年,而形未嘗衰。得吾道者上為皇,失吾道者下為士。予將去汝,入無窮之間,游無極之野,與日月齊光,與天地為常,人其盡死,而我獨存焉……」

    抑揚頓挫中帶著古樸味道的聲音迴盪在簡樸的洞府中,好聽之極,黝黑的長髮自然下垂,平凡的臉龐帶著溫潤的細微光芒,雙目如劍,靜坐於蓮花台上,優雅之極,一派仙風道骨之氣象。

    廣成子,是十二金仙中氣質最飄逸的。

    蓮花洞外緩步走進一個中年男子,這個中年男子渾身酒味,身上衣衫襤褸,亂糟糟的頭髮遮住了臉龐,醉眼迷離,腳步微晃著,右手執著一個酒壺,便晃便喝著酒,嘴裡喃喃吟著什麼。

    「秦王騎虎飲八極,劍光照空天自碧。羲和敲日玻璃聲,劫灰飛盡古今平。龍頭瀉酒邀酒星,金槽琵琶夜棖棖。洞庭雨腳來吹笙,酒酣喝月使倒行。銀雲櫛櫛瑤殿明,宮門掌事報一更。花樓玉風聲嬌佇,海綃紅文香淺清,黃娥跌舞千年觥。仙人燭樹蠟煙輕,古琴醉眼淚泓泓……。」

    渾身酒氣的中年男子靠在蓮花洞中一根柱子上,對廣成子醉眼朦朧道:「大師兄,老師說,你這裡有架打,是也不是?」

    「赤精子師弟,我就知道你會來,你除了喝酒就是打架,這次的戰鬥,你一定不會錯過。」廣成子放下古卷,對渾身酒氣的中年男子清淡笑道。他即便是說話也有一種古韻,顯得典雅之極。

    這渾身酒氣的中年男子赫然便是十二金仙之一的赤精子。

    「聽老師說,是一隻修為挺強的九頭獅子,還挺有名氣的,叫那個九什麼聖來著?」赤精子靠在柱子上的身軀緩緩落下,最終隨意的橫躺在地上。

    「叫九靈元聖。」廣成子好笑的看了赤精子一眼,搖了搖頭道。

    「對!九靈元聖,我記得,這打獅子絕對是相當有趣的事。所以,大師兄,你可千萬別跟小弟搶啊!」赤精子醉眼迷離,指著廣成子道。

    「隨便,不過,記住了,別把九靈元聖斬殺了。」廣成子叮囑赤精子道。

    「放心吧,大師兄,這九靈元聖可是准聖強者,不是說斬殺便能夠斬殺的。」赤精子無所謂道。

    「赤精子師弟卻是有所不知,這九靈元聖和黃眉老佛的實力都十成只餘下七成左右,修為也就比一般的准聖高手強上一些。」廣成子緩聲說道。

    「哦,我記起來了,前些日子,那變態傢伙發出一劍,我當初就在想,到底是誰這麼倒霉,惹了那變態,原來卻是這兩個倒霉孩子。」赤精子飲了一口酒,恍然道。

    「你知道就好,」聽到赤精子的話,廣成子苦笑了一下,真拿這傢伙沒有辦法,接著又有些驚訝的問赤精子道:「對了,雲中子師弟怎麼沒有來,他與你一般也是戰鬥狂,不可能不來的。」

    「嘿嘿,那傢伙在仿製弒神教主的弒神槍,所以,沒有時間。」赤精子笑嘻嘻道。

    廣成子恍然,緩緩站起身,看著不正經的赤精子,搖頭笑了笑,正要說話,這時,從外間走進一個身穿戰甲的冷峻青年,行走間動作乾脆,一股血煞之氣向外輻射,仙境一般的蓮花洞煞氣森森,顯然,這個冷峻青年是一個軍人,鐵血的軍人,死在他手下的生靈絕對不少。

    冷峻青年看都不看一眼地上躺著的赤精子,逕直走到廣成子身前,對廣成子抱拳恭敬道:「老師,鐵血兵團已集合完畢。」

    這青年是廣成子幾百年前才收到的弟子,名為玄神,性格冷漠,資質不凡,進境極快,只六七百年,修為便升到了羅天上仙初段,是一個實打實的戰將,比廣成子的第一個弟子殷郊強許多。廣成子極看好自己這個弟子。

    廣成子讚賞的看了一眼玄神,微微點點頭,抬首看向外間的雲深處,大袖一揮,沉聲道:「那麼,便出發吧。」

    玄神領命,轉身大踏步而去,自始至終沒有看赤精子一眼。

    赤精子有些鬱悶道:「這小子怎麼這麼沒有禮貌,師叔在這裡也不打聲招呼。」

    廣成子看著鬱悶的赤精子,好笑道:「就你這形象,走到外面,我都不敢認你為師弟。」說著,站起身,緩步走出蓮花洞。

    「不過,這小子蠻有性格,我喜歡,看他武技不錯,有時間可以虐待虐待他。」赤精子翻了翻白眼,不理會廣成子的挖苦,詭異笑道。搖搖晃晃的跟在廣成子身後。

    外間帶兵的玄神突然打了個寒顫,不知所以然。

    廣成子苦笑,看來,自己的弟子有「難」了。

    赤精子跟在廣成子身後,喝著酒,吟著詩,詩曰:

    「男兒當喝酒,喝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昔有刺客盟,義氣重然諾。上紅即殺人,身比鴻毛輕。又有雄與霸,殺人亂如麻,馳騁走天下,只將刀槍誇。…………!名聲同糞土,不屑仁者譏。身佩削鐵劍,一怒即殺人。割股相下酒,談笑鬼神驚。千里殺仇人,願費十周星。…………!殺斗天地間,慘烈驚陰庭。三步殺萬人,心停手不停。血流萬里浪,屍枕千尋山。壯士征戰罷,倦枕敵屍眠。夢中猶殺人,笑靨映素輝。…………!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刺客盟,道不同:看破千年仁義名,但使今生逞雄風。美名不愛愛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寧教萬人切齒恨,不教無有罵我人。…………!」

    醉眼朦朧的赤精子的狀態在抑揚頓挫的殺人詩中變得詭異之極,越是喝酒,週身的殺意便越是猛烈,掀起陣陣狂風,在桃源洞外肆意著,這殺意,天地鬼神驚。

    婆娑世界的彌勒淨土是極樂世界之絕妙之所,但見得:

    空明峰頭聚霞彩,極樂世界集祥雲。金龍穩臥,玉虎安然。烏兔任隨來往,龜蛇憑汝盤旋。丹鳳青鸞情爽爽,玄猿白鹿意怡怡。八節奇花,四時仙果。喬松古檜,翠柏修篁。五色梅時開時結,萬年桃時熟時新。千果千花爭秀,一天瑞靄紛紜。

    肥頭大耳、咧嘴長笑、身荷布袋、袒胸露腹的彌勒佛隨意的坐在空明大殿高位上,下方恭敬的立著一個殺意森森的邪意英俊青年,這青年也算怪異,手持鋼叉,不穿佛衣,不念佛號,週身陰氣森森。

    「阿彌陀佛,夜叉王,天龍八部就來了你這一部?」彌勒佛不倫不類的念著佛號,挖著耳屎,對著下方站定的陰森青年笑嘻嘻道。

    「回副教主,老大說,這次的戰鬥沒什麼意思,來一部就夠了。」陰森青年,即天龍八部眾之一的夜叉一部的夜叉王陰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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