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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章 二六 救人前夕 文 / 文學菜鳥

    梁山早已備好快船,眾人登船上了金沙灘。

    灘口一面「替天行道」大旗飄揚,果真不凡,灘口處宋江,吳用等青州相識的好漢已經前來相迎,史進竟也在其中,原來他也逃得一劫,來到了梁山。

    這其中還有許多生面孔,想必是後來上山的好漢。

    入得忠義堂一番交談,商議會和梁山,少華山與刀劍山莊三方精銳人馬,向高唐州進發,先發檄,威脅高廉,如若不聽,便一鼓作氣,攻下高唐州,就如同青,華二州一般。

    兩日後出兵。

    當夜,明月高懸,崖邊斷金亭下,一男子握刀而坐,刀影頎長,拉出長長的一道,顯得落寞孤寂。

    亭中坐的是一男子,他將手伸入懷中,拿出一荷花紋樣的錦囊,芬芳入鼻,他望了錦囊片刻,攥緊在手心道,「蘭兒,很快便於你相見,這次我絕不會再讓你離開我身旁了。」

    ……

    高唐州一密室中,只坐臥著一道人,手持道印,閉目養神。

    忽而,密室的門打開,走進來一高瘦中年漢子,身著道服,卻紮著官頭飾,他一進門,就恭敬朝道人拜禮,口稱,「拜見師傅。」

    道人一施禮,問道,「廉清,一切可準備妥當了?」

    「稟告師傅,兵馬安排妥當,那梁山上的人馬,也向我州發來了檄,他們果然中計了。」

    「好,廉清,你做的好,為師長生之日,必賜你天罡神玉,讓你也能壽絕綿延。」

    「謝師傅。」高瘦漢子喜而拜道。

    「好,你下去吧。」

    「是。」

    道人望著漢子離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覺提起,輕蔑意味顯露無疑。

    俄而,道人站起身,走入密室的後堂,後堂光線昏暗,他一揮拂塵,竟有一男子押出。

    「你們到底是何人?為何要將抓我?」綁著的人大喊道。

    道人冷笑道,「為何?怪就怪你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

    ……

    汴京延福宮養心殿,富麗堂皇,明燭星閃。

    偌大的宮殿,卻只有二人。一人身著黃色錦袍,頭簪龍紋樣金花,中等年紀,模樣端正的臉上威嚴十足,此時卻好似受了驚嚇似的,定定地望著手裡得一份宣紙,目光呆滯。

    他身前是一妙齡粉衣少女,十**年紀,身著銀霓紅細雲錦廣綾合歡上衣,下套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容顏俏麗,雙目閃著智慧的光芒,似乎正在等待著什麼。

    「柔兒,我不信,他不會如此對我的。」男子突然咆哮起來,扔開宣紙,雙目通紅,如惡魔般。

    「父皇,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近日來你連服血魄丹,那便是害你的東西,哪裡能延年益壽,不信父皇可按至章門穴下三寸處,是否有異樣。」

    男子緩緩將手放在女子說的地方,輕輕一按,竟是鑽心般的疼痛,令得男子渾身顫抖,不知是生氣還是害怕,他咬牙切齒道,「此賊竟敢欺騙我,我該如何是好。」

    女子鬆了口氣,眉間又有憂愁道,「父皇,如今之計,只能派禁軍將此賊活捉,方能逼問出解藥,我建議派韓樞密副使的部將岳飛與韓俊來辦,此二人前次往青州奪圖,雖未得全圖,但也得其中四分之一,未讓遼金,方臘之輩得逞。」

    「好,柔兒,此事若是成功,我加封你為柔福帝姬長公主,領眾公主之首,你攜朕的御牌,便可隨意調用龍騏驥禁軍,務必要捉拿到此賊。」

    粉衣少女眼裡閃過道厲色,拜道,「是,父皇。」

    ……

    高唐州州界一隱秘谷口,谷口高地,在月光的照耀下,突地走上二道士,一人滿頭白髮,臉上溝壑叢生,卻是滿眼疲憊,另一青年道士扶著他。

    二人停下,對著浩蕩明月,白髮道士不斷晃動的雙指突地停下,歎了口氣道,「罷了,天意如何豈是人力所及。」

    「師傅,我們能做的便只有這些了,成敗須得看天意。」

    白髮道人又歎了口氣,閉上雙眼喃喃道,「無論如何,讓這場醒著的噩夢快些結束吧。」

    ……

    所謂是八方雲動,人馬齊驅,爾虞我詐之下,定又血流成河。

    兩日時間須臾便至,梁山水泊戰船來往,金沙攤上人來人往,刀槍林立,鼓聲震天,又令得濟州大小將官心驚膽戰。

    幸而梁山人馬往西而行,行路不過數個時辰,就已經到了高唐州城下。

    隊伍前列,宋江挎著白馬,腰別青光寶劍,與挎著寶刀的武松二人並駕齊驅。

    高唐州城牆厚實,城垛口都已架上了弓弩,士兵伏倒在城牆後,城樓上立著二人,官模樣的定是高廉無疑,他身旁的竟然是姜真人,二人正在交談著什麼。

    別人若是見到姜真人定是無甚感覺,但武松不然,他目力極好,瞥見城樓上姜真人樣貌後,便無法轉開,那夢中的紅光道人形象,與他一般無二,果然,他與高廉真的有關係,看那高廉面有敬色,想必他的地位還不低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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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宋江詢問,他才回過神,原來宋江問他是否進攻城牆,武松暗道管他什麼陰謀陽謀,殺光了不就完了。

    他抽出龍泉刀,與宋江說道,「宋大哥,下令進攻吧,如不出我所料,那城樓上的道人,便是那群神秘道士的領頭,眾好漢死盡皆是死於他手。」

    眾人驚,繼而眼神迸射出怒火。

    很快,號角被吹響,一列列雲梯被士兵扛了上來,前面還有專門抵擋弓箭的盾牌兵,快速向城牆靠近。

    城門上的鼓聲也擂了起來。

    「殺啊。」

    死傷了一些士兵後,一架架的雲梯終於搭上城牆,眾多的梁山士兵喊出了這血腥的二字。

    雙方開始流血了。

    武松等頭領沒有動手,但是也已經做好動手的準備。看著城牆下一具具被滾石木檑,弓箭滾油擊落下的好漢,所有人都是怒火中燒,只等一聲令下,便操起傢伙,血染高唐州。

    一隊隊的士兵從武松等人身旁衝上去,衝到城牆下,迎接那密集的箭雨與木石,雖然流血卻沒有後退,喊殺聲震天,血花四濺,殘肢斷臂落下,端的是血腥無比。

    很快戰鬥就到了白熱化階段,宋江與吳用也是知道,輪到眾武將出馬的時刻到了,便下令眾頭領發起衝鋒。

    命令剛下達,就見好漢攻打的城門的另一側,馳出一輛囚車來,木柵欄裡關著個漢子,雖蓬頭垢面,但依舊看得出樣貌。

    囚車後還有眾騎相隨,除了高廉和幾個護衛,其餘便都是道士打扮的人,男女皆有。

    「父親,是父親。」柴立激動得喊道。

    「官軍想逃,快去救柴大官人。」史進一馬當先,手持鉤鐮棒喊道。

    柴立心繫父親,也緊跟而上。

    眾人一下子有些反應不過來,還是吳用腦子快,留了宋江與自己等幾個不會武藝的人留下統領攻城大局,武松率領眾人往高廉逃走方向追去。

    武松極力忍住因看到那張熟悉俏容而產生的激動,揮刀喊道,「所有人,跟我來。」

    約有數十名名梁山好漢,以及石頭,刀劍山莊數十名好手往高廉逃跑方向趕去。

    縱馬狂奔,留下滾滾揚塵。

    宋江幾人只是忘了幾眼,便又把精力集中在當前城池的大戰中,高唐州與梁山人馬依舊勢均力敵。

    但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是,梁山營帳的後面,高唐州城牆之前,大批的官軍正往這邊靠近,他們身手矯健,披堅執銳,一看就是官軍裡的精銳。

    「他娘的,大哥,他們騎得是什麼馬,怎麼一直追不上一般。」石頭邊控制身下的馬兒,邊朝武松大喊道。

    武松也有同感,但他們只能被人牽著鼻子走。他暗道只能等那些拉囚車的馬兒累了,他們才可救下那幾人,所以不要命地抽了身下的馬數十鞭,盡力縮短距離。

    馬蹄聲聲。

    來到一分叉口,兩條黃土路,通向兩個幽靜的谷口。

    忽然,前面的隊伍突然分成兩隊,一隊以高廉為首,他與那幾個護衛領著囚車,往右手邊空谷裡衝去,而眾道人則衝入了左手邊的空谷裡。

    眾人一時有些遲疑,便紛紛向武松投來詢問目光。武松當機立斷,命令盧俊義統領人馬,往右手邊的空谷裡解救柴進。

    自己帶上石頭,追趕那些道人。

    眾人馬也隨之分成了兩隊,往兩個山谷中衝去。

    柴立隨著眾人衝入山谷裡,山谷中空曠異常,共有數個出口,也不知通向哪邊,山谷的兩邊與後方,都是雜亂的秋草,高可及人。

    柴進的囚車離眾人不過十數丈,但柴立從沒覺得這距離是如此之遠,他握著一條龍紋鑲金銅棒。

    那是他柴家的家傳寶物,雖歷經百年,依舊如新打造般珵亮,它在周世宗柴榮手裡飽嘗人血,聞名天下,如今只是作為一種象徵。

    囚車停下。

    柴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囚車竟然停下了,他見到了父親蓬頭垢面,但依舊英氣逼人的臉,想起曾經教武傳的父親,那個貴官人,竟被裝在這破囚車裡,他的心裡就分外的難受。

    不顧任何,他縱馬往前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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