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章 六三 矇混過關請勿怪 文 / 文學菜鳥
這是多少年前的往事陳沖已經不記得了,他只知道,那時的天很藍,早晨的時候窗外的樹上都有鳥兒在鳴叫,正午時太陽雖然火辣辣的,但是躺在密實的蘆葦叢裡,陽光透過這些植物,投射到臉上的些許光影,可以讓他在上面慵懶地躺一整天不動彈,蘆葦蕩裡的水很清,甚至可以喝,只是傻傻的他卻還時常擔心嬸嬸吩咐他的大蛇,會不會突然從水底裡鑽出來,一口吞掉他。
少年叼著一根葦草,盯著一旁密密麻麻的草堆發呆,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用擔心,用手枕著頭,唯一希望的就是可以長大,那樣就可以保護自己的嬸嬸,他看到嬸嬸在夜裡垂淚,忽然也會有一種眼酸的感覺,這會讓他的心情也傷心好幾天,他天真的認為,只要長大了,一切問題都可以解決。
陳沖是個孤兒,他的父母在他六七歲的時候,就死於一場車禍中,他後來才知道,是因為他父親騎著家裡最值錢的自行車,帶他的母親外出治病時,經過一條山路,由於來不及剎車,雙雙衝下了懸崖。他後來也是從他嬸嬸那裡知道,他父親是叫陳發忠,母親是叫桂愛英的,兩人的黑白照片他也看過,都是咧著嘴,只知道憨笑的種田人。
這兩人的樣子隨著年齡的增長,陳沖也慢慢的有些模糊了,唯一令他印象最深的親人,只有他的嬸嬸——陳玉蓮。
他成為孤兒後,先是在阿奶家住了兩年,後來阿奶年紀大了,得了癡呆,被二叔送進了鎮裡的養老所,再過了幾年也就老死了,就是在阿奶的靈堂上,他見到了這個令他又愛又恨的女人,他的二嬸,陳玉蓮。
陳沖家的親戚不多,所以他理所當然地被二叔家收養,他二叔是個很隨和的人,對他也很好,他和二嬸結婚有段時間了,但是沒有孩子,他聽一些老人說什麼二叔有隱疾,他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但是他感覺二嬸比二叔要年輕很多,或許是心理上母愛的依偎,讓他把漂亮的二嬸當成了他的母親,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是這麼認為。
在他十歲那一年,也就是在他被二叔家收養半年後,二叔也生病去世了。二叔在本家的親戚很少,在二叔的葬禮上,只有陳沖,二嬸,和幾個幫襯的人,那一次,他記得二嬸哭的很傷心,淚水似乎都把她的胸口打濕了,棺材入土時,當一撬撬的泥土覆蓋上去,棺材幾乎被掩埋了一半時,二嬸突然衝上去,發瘋般抹開泥土,口中含糊著「不要丟下我」之類的話,二嬸這猛地一衝,那鐵鍬幾乎要撞到她的額頭上,陳沖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一個縱步,用自己還算魁梧的身軀,推開二嬸,鐵鍬在他背後重擊了一下,他只說了句,「我不要二嬸受到任何傷害」,之後,他就暈倒了。
後來發生了什麼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醒來後,二嬸對他說,以後一定會好好對他,把他當成兒子般看待。她說完後就哭了,眼淚嘩啦啦,止不住地往下流,陳衝撲入她柔軟的懷抱中,相擁而泣。
從那以後,陳沖多了一個母親,而這個叫成順村的小村子裡,多了一個寡婦,一個剛滿二十歲的年輕寡婦。
二叔家中比較富實,也有幾塊田地,所以二嬸並不用發愁,有句話說成為母親的女人會變得堅強,陳玉蓮為了陳沖,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也開始去田地中種一些果蔬。
雖然不像種稻麥一樣辛苦,可是二嬸天生是個嬌貴人兒,皮膚嫩的幾乎能掐出水來,又怎麼能受的了地裡的重活,酷暑時有幾次她都差點暈倒,回到後都是陳沖用土法子替她去暑,看著二嬸脖頸後面被掐的鮮紅一片,陳沖心疼死了,以後他都會陪二嬸一起去田中幹活,從開始的幫點小忙,到後來的基本都是他一人在干,二嬸換作在一旁看著。
兩人雖沒有血緣關係,但感情卻比的上親生母子,在田中勞作時,一次二嬸開玩笑似的說道,「小沖真是個能幹懂事的孩子,將來討了媳婦,她也一定會很幸福。」
陳沖卻倔強地說道,「我不要什麼媳婦,我只想和二嬸在一起,永遠在一起。」陳沖因為叫二嬸習慣了,所以一直沒改過來。
二嬸陳玉蓮聽到這句話後卻是一震,可他看著臉上還有稚氣的陳沖,用毛巾替他擦著汗水,「小沖,就算是家人也不能永遠在一起的。」
陳沖的脾氣一向很倔強,況且他從小就過的很孤單,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對他好的二嬸,他又怎麼可以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我不管,我知道二嬸對我好,我以後一定也會只對二嬸好,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他丟下手裡的工具,不管不顧地抱住二嬸,就像一個撒嬌的孩子,二嬸是個身材高挑的女人,可是十一歲的陳沖身高也不低了,他的頭狠狠地壓在二嬸的胸口,陳沖感覺到了深深的凹陷,他那時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很軟。
二嬸臉一紅,推開他,看著他眼裡天真的赤情,責怪的話又說不出口了,她的手指撫上陳沖的發邊,動作很輕柔,她最後只說了一個字,「好。」
夕陽下,印著這幅溫馨感人的畫面。
現在陳沖十三歲了,他最愛去的地方就是村子旁邊的蘆葦蕩,躺在那裡,看著夕陽慢慢落下,他會有一種很愜意的感覺,要是在平時,他一定是閉著眼睛,慢慢享受這一過程的。
但是現在,陳沖卻皺著眉頭,眼中一副迷惑的樣子,他的手不由地摸到了唇邊,那裡突起來的小毛毛,讓他的手指有些癢癢的感覺,他又想起洗澡時自己看到自己身下那片黑乎乎的東西,這些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只要一想起昨晚的事情,他的心裡就有種煩躁與不安的感覺,他忽的站起身來,在蘆葦蕩裡狂奔,冷風刮著他的臉龐,他想要使他心裡那種奇怪的感覺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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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這是我的新書章節,還沒發的那種,主要是為了全勤,先將字數放在這,很快就改過來,大概一兩點左右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