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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章 五七 驚弓鳥紛雜又起 文 / 文學菜鳥

    耶律浚此時如同受驚的鳥,只要一聽見弓弦聲,恐怕就要露出馬腳。但他竭力忍耐,終於將內心的驚恐壓下,萬一對方詐自己又該如何。

    就在耶律浚惶恐的時候,耶律大石也是面露疑惑,什麼王權安,松兒他到底在說什麼?他沒有理由不跟我商量,難道是——

    他眼裡閃過一道亮光,隨即露出著急的神色說道,「松兒,既然如此,你快去召那位王公公入殿,那麼一切就可以真相大白,不然大夥兒在這太極殿上兵戎相見,與我耶律皇室的面子,也是大有折損。」

    「是,是,是,大石將軍說的是。」官們一聽局勢和緩了些,他們是最見不得刀劍的了,便一個個都附和道。

    武松見此,將目光放到了蕭韻與耶律浚二人身上,說道,「既然如此,承德皇后,太子,你們要是內心坦蕩,只等臣下將王公公宣入殿中,自然一切都可以說的明白。現在,請二位讓手下的士兵收起刀戈,以免血濺金鑾殿,叫人白白看了笑話。」

    蕭韻絕美的容顏微微一笑,武松卻覺得看著不舒服,她的笑容很美,但是冷冷的,透著一股威嚴,再也沒有那種他熟悉的感覺。

    她開口道,「既然如此,我自當按你說的做。」蕭干見此,對幾個領頭的將領使了個眼色,他們手下的士兵盡皆收起兵器,但眼睛還是緊盯著對面的宮帳軍,不敢有絲毫懈怠。

    武松又把目光放到耶律浚身上,耶律浚如芒在背,看到武松嘴角那絲揶揄的蔑笑,他簡直要氣的吐血,好,我就不信父皇早就懷疑我了。事到如今,也由不得耶律浚選擇了,他盡量讓自己的話不結巴,「眾人把刀劍放下吧。」

    聽聞此言,太極殿裡的宮帳軍這才放下兵器。

    宮帳軍與其他軍隊不同,他們的任務就是要保護皇室的安全,皇帝自然是他們首選的保護對象,如果皇帝不在,保護太子也就成了他們的職責。

    這種觀念如同儒家中的「忠君」思想一樣,已經深深根植在每個宮帳軍的腦海中,所以剛才才會有那麼多人不顧武松在遼軍中的威望,舉起刀槍對準了他。

    兩邊的兵馬都收起了兵器,太極殿中那種緊張氣氛,才稍稍有些緩解。

    官們也都鬆了口氣,看向武松的眼神裡不由多出幾分好感,還是耶律松是好同志,不打不鬧,就把事情輕易化解了,事情就該是這樣談的嗎,動刀動槍多粗魯啊,和談才是治國之道啊。

    (呵呵)

    武松接著說道,「好,既然二位如此配合,我馬上叫這位王公公入殿,韓齊將軍,就麻煩你跑一趟腿吧。」武松指著一個人,叫人驚奇的是,這人竟就站在耶律浚身旁。

    武鬆口裡的這位韓齊將軍,與耶律良一樣,也是宮帳軍裡的偏將,只是武松出兵霸關,只帶了兩千宮帳軍出征,這兩千兵馬是耶律良的兵馬,其餘的人自然留在太極宮裡。

    這人武松也不是瞎指的,昨日在昭陽殿裡,他作為殿前的守衛,並沒有阻止自己入殿,足見他不是忘舊主的人,而且剛才武松注意到,他是那些宮帳軍裡第一個放下對準他兵器的人。

    他的這一舉動,正是在向韓齊示好,不過能不能把握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旁人不懂武松此舉何意,韓齊卻是即刻就明白了,可是太子就在身旁,自己一旦走開,不就是讓太子生怨了嗎,太子不可能永遠是太子,日後他要是掌了大權,那我豈不是……

    僅僅只是一瞬間的猶豫,韓齊就做出了選擇,昨日統制大人對太子的態度他不是沒有看到,統制素來講義氣,既然他要保我,我又有何懼?更為重要的是,我不想再窩在宮裡了,我要向耶律良一樣,跟隨統制大人去殺金人,收復遼國失地,那才是我想要過的生活。

    韓齊堅定地從耶律浚身旁走開,朝武松拜道,「耶律將軍客氣了,此事有何麻煩。」

    這事落在他人眼裡是小事一樁,但是耶律浚卻是心神劇震。韓齊,宮帳軍裡除了耶律良外,最有威望的偏將,所以他才留住這人的位置,不讓自己的人頂替他,難道他早就和耶律松有勾結,這一切都在他們的算計之中。

    看到武松嘴角的那絲揶揄,耶律浚徹底慌了,心底裡的那點僥倖也蕩然無存,王權安的事情,十有**也是真的,不行,我不能讓他進殿,不然被耶律大石知道,一切都完了,對,趁現在,殺了蕭韻和蕭干,還有耶律松,還有所有的這些大臣,皇位就是我的了,沒錯,就是這樣。

    耶律浚眼裡露出瘋狂的神色,他突然摀住小腹,尖叫道,「啊——誰偷襲我,宮帳軍眾將,快殺光他們。」

    他抱著肚子,在地上痛苦地打著滾,喊聲震天。那些宮帳軍大多是被他換過心腹的人,自然唯命是從,抽出刀劍,不由分說地往對面蕭干的人身上砍去。

    剛剛安靜下來的太極殿,卻像噴發的火山一樣,突然沸騰起來。

    蕭干手下的那些兵馬,由於沒有預料到,很快就被宮帳軍砍倒了一批,鮮血濺在太極殿的光滑平整的青石板上,熱氣騰騰的,尤為注目。

    喊殺聲,呻吟聲,在寬敞的太極大殿中響起。後面的兵馬終於反應了過來,他們舉起兵器,與宮帳軍展開了廝殺,鏗鏘的金鐵交鳴聲,又給大殿增添了幾分嘈雜。

    最倒霉的莫過於那些官了,他們正放鬆了警惕,以為此事就要過去時,殿裡的人突然大打出手,鮮血的味道,叫他們從心底裡感到害怕,膽小的已經抱著頭躲那根柱子後面,膽大的想要奪門而出

    ,卻見到門已經被那個龜孫子給關了上去。

    他們膽顫心驚地望著周圍的人馬,終於找到了一個安全的避風港,耶律大石的身旁,此時大殿裡就只有一處地方沒有在打鬥,那就是耶律大石站的地方,因為此時他的周圍正有一群甲士執刀盾守護著他,不與爭鬥雙方任何一方起爭鬥。

    武松氣定神閒地來到耶律大石身旁,道,「義父,如今,你也應該看出這是怎麼一回事了吧。」

    耶律大石難得露出怒色,剛才的一切他盡收眼底,哪有什麼人偷襲耶律浚,他只是沉不住氣了而已。

    他一揚手,向身邊的士兵下令道,「殺光宮帳軍,生擒耶律浚。」得到了耶律大石的命令,那些士兵立馬執刀盾,投入到了太極殿中的爭鬥裡。

    可憐那些官,剛跑到耶律大石身邊,以為安全了,可是還沒等他們歇口氣,周圍守衛的士兵呼啦一聲,全都散開了,連耶律大石几人也投入了爭鬥。他們的周圍,又有明亮的刀劍在向他們靠近,喊殺聲,呻吟聲,他們急的簡直要哭出來。

    武官入殿不得佩刀劍,所以武松空手奪白刃,從幾個士兵手裡搶了一柄朴刀,聊勝於無。依他的武功,哪怕這些兵馬是軍隊裡的精銳,他對付起來也是毫不費力,對一些不長眼的人,他不介意讓對方嘗嘗死亡的味道。

    簡單的幾招,武松就讓一些不知死活的傢伙嘗到了苦果,朴刀上鮮紅一片,滴滴鮮血沿著刀鋒,往下滑落。這普通寶刀可不比龍泉刀,殺人不沾血。

    所以武二哥完全沒有半點緊張,他竟還能分心看大殿裡的情形。太極殿中,圍繞著數十根只達拱頂的盤龍柱,三方軍力展開了激烈的拚殺。

    原本蕭干的兵馬就比宮帳軍少,剛開始淬不及防,又被宮帳軍殺了一批,人數明顯要比對方少,幸而耶律大石的兵馬攪和了進來,又有蕭幹這種軍中的「萬人敵」,雙方才堪堪僵持住。

    武松瞥了幾眼,殿中的情形就摸了個清楚,他看到刀槍無眼,官中已有一些人倒在血泊中,圓睜著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忽然,武松就把目光轉移到大殿皇座的方向上去,蕭韻站的地方,她是皇后,應該會有人馬保護,可是一轉之下,卻是心神俱震。

    數十個宮帳軍偏佐,正踏在青石階梯上,揮舞著手裡的大刀,收割著蕭韻身邊的護衛,那些人奮不顧身地抵擋,可是依舊不能抵擋,那些宮帳軍好像有預謀一樣,圍住這裡猛攻,誓要殺了蕭韻。

    雖是在險境中,蕭韻依舊一臉平靜,絲毫沒有露出頹勢,上位者該有的威嚴,並沒有因身處險境而喪失。

    武松卻不能,他心裡一急,往前躍了一大步,恰巧此時有一不要命的兵士,舉槍擋在前方。

    「找死。」武鬆手裡刀鋒一閃,龐大的力道,削去了長槍的槍頭,餘勢不減,斬下了這個倒霉兵士的頭顱。

    血花噴湧,頭顱拋起,武松卻早已幾個箭步,來到了太極殿唯一高聳的地方,皇帝的寶座。

    此時蕭韻身邊的護衛已經不足五人,周圍的刀劍還是不要命地往前扎去,轉眼間又有一人被刀槍紮了個遍身窟窿,蕭韻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驚色,她不由往後退去,像只受驚的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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