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章 二六 勢危機戰和未定 文 / 文學菜鳥
太極殿中依是富麗堂皇,高聳的蟠龍柱下,是鍍金的漢白玉階,階下站著幾人,武松定睛望去,其中便有他的義父耶律大石,他粗獷豪放的面容此時竟有了幾分著急,一旁如張琳等人更是竊竊私語,一副惶惶不可終日的樣子。
武松心裡「咯登」一聲,隱隱預測道什麼。但他面色恬然,闊步上前,拜道,「臣耶律松拜見天錫皇陛下,微臣因事延誤,還望恕罪。」
耶律淳瞧見了武松,緊皺的白眉微微舒展道,「無妨,耶律愛卿入殿吧,吳公公,李相不知何事,竟這麼久還沒來?」
聽到此話,正在往前走去的武松腳步一頓,但是須臾面色恢復了平靜,繼續往前走去。
那吳公公就是領著武松進來的那太監,他偷瞄了眼耶律大石,好像是得到了什麼暗示,手握拂塵應道,「陛下,李相前日進宮誤被宮帳軍認錯,失手誤傷,現正在府中養傷,無法前來議事。」
「什麼?」耶律淳露出著急的神色,「宮衛怎可如此大膽,耶律愛卿,你身為宮帳軍統制,定要好好處罰那些人,張相,你代朕去看看李相,如有需要,可調朕的御醫前去醫治。」
二人同時稱是,武松偷看了天錫皇一眼,發現他的神態雖然急切,可是眼神中卻是飄忽不定,看來著急不假,但擔心的卻不一定是李處溫。
武松來到耶律大石身後,同他的這位義父打了招呼後,便站在大殿的右邊,大殿上臣子不多,止有八人,在太極殿中列成兩列,左邊領頭的是張琳,後邊還有四個老者,武松雖然不認得,但也知道應是北遼的貴族,但是從他們渾濁的目光和暴露在臉上的著急神色看來,應該只是躺在功勞簿上人,雄心壯志都被休閒的生活消磨光了。
右邊領頭的是蕭幹這壯漢,緊接著是耶律大石,而後才是武松,共三人,寓意左右武。
耶律淳見人基本到齊,便發聲道,「愛卿們想必都納悶為何朕如此著急召各位前來,你們一些人也許打聽到了什麼消息,朕也不想瞞你們了,吳公公,你將這份東西宣讀給眾愛卿聽。」
「是。」吳公公領了一份書模樣的東西,攤在手中宣讀道,「頓首天錫皇足下,遼立國百餘載,號「鑌鐵」……」
洋洋灑灑十數分鐘的宣讀,武松越聽越覺的心慌,他最擔心的事情終於來了,拿在吳公公手裡的是一封金國的勸降書,更確切的講是一封恐嚇信。
書中剛開始先說了遼國建國的光榮史,但是很快筆峰一轉,大肆渲染了金國幾年間顛覆遼國的事跡,並放言如不速速歸還金國公主,金國鐵騎破居庸關之日,就是滿城百姓喪命之時,言語囂張跋扈,甚至將己方的戰略意圖都告訴了遼人。
書中揚言已派出三路大軍征伐燕雲,西路由遼國叛將耶律余睹分兵夾山,經由西京大同府征伐燕雲的西門戶雲州,東路由金將完顏婁室出兵,現已從東京遼陽府出發,北邊金國首都會寧府也已出征大批人馬,由完顏宗弼帶領,兵力竟有五萬之數。
當吳公公尖細的聲音消失時,大殿中中頓時一片靜謐,左邊張琳身後的那幾個老臣已經嚇得面露土灰,眼珠子中露出怯弱,他們真是是被金人打怕了。
右邊蕭干與耶律大石二人卻是一臉憤慨,凡是有血性的人,聽到本族被外族如此侮辱,都不會無動於衷,他們二人很是憤怒。武松面色平靜,但是心中卻泛起駭浪,他知道金人會出兵討人,但是他沒想到會是這麼大的陣勢。
耶律余睹,完顏婁室,還有他的老仇人完顏宗弼,哪一個都不是好拿捏的主,更可怕的是金兵的數量,已經到了萬人,當年護步答岡大戰,完顏阿骨打以兩萬金兵大敗天祚帝七十萬大軍後,遼人中便流傳著一句話,「金人不滿萬,滿萬不可敵」。
現今遼人三面來攻,兵力過萬,而幽州滿打滿算也只有六萬人,還有四萬軍隊是負責城防的,根本毫無優勢。
耶律淳雖面色平靜,但是臉色十分憔悴,他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眾位愛卿,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駐守薊州的常勝軍郭將軍傳來消息,宋邊界的盧溝河廢弛多日,今次竟有兵馬築土為城,立木柵為軍營,似對我燕雲有所圖,如此說來,燕雲的南面也有危險,那沒有北面一樣有居庸關,榆關等天險,只有一道盧溝河,這才是朕最擔心的地方。」
「什麼,宋人也想圖燕雲?」此言一出,眾人嘩變,膽小如那幾個官,冷汗直流,有些都發抖了,便是連蕭干,耶律大石几人也是大驚失色,南面無險,兵力又有限,那什麼來守護燕雲的南面大門。
最震驚的當屬武鬆了,他腦中跳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可能,北宋方臘之禍都未曾平反,怎麼可能出兵圖燕雲,按照歷史的進展,童貫不是應該先滅方臘再圖燕雲,大宋的地界上難道發生了什麼大事了嗎?
武松的思緒正胡亂轉間,左邊一個大臣出列,伏在地上大拜道,「陛下,金人勢大,必不可敵,臣請陛下釋放金國公主,再贈以金玉絲縷,派人立刻送回金國,方才免得兵禍,否則兵臨城下,悔之晚矣。」
武松心中頓感慌張,他怎麼能容許萍兒離開自己,如果她回到金國,那何年何月兩人才能再相見。
他正要出聲反對,耶律大石先他一步出列道,「陳御史,你以為金人出兵數萬,如此的大的軍事行動,會因放人而罷休嗎,為今之計,只有奮力死敵,方才有一線生機。」
「大石兄說的是,我早就想跟金人一戰了。」蕭干也隨聲附和道。
那另外三個老者也不甘示弱,他們昏花的耳目似乎在這一刻聰敏
起來,說話都變得中氣十足,完全沒有先前的那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其中一個面色陰鶩的官更是勸說道,「陛下,為今之計,要想熄滅金人的怒火,只有殺了罪魁禍首才行,我想耶律將軍為了北遼的安危,應該不會拒絕這個建議吧。」他的冰冷的目光盯住了耶律大石,甚至還意猶未盡地瞥了武松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