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殿前比武耀威名 文 / 文學菜鳥
蕭干摸了摸光頭,大嘴一咧,「陛下,此事應該問大石兄他們,我一個練兵的,哪裡懂得這些道理,不過依我看,是驢是馬,牽出來溜溜不就行了嗎?」
耶律淳微微動容,可是須臾眉頭又皺起。下首的李處溫看了天錫皇一眼,上前一步,出列道,「陛下,國舅此言有理,在下雖在樞密院中,但聞國舅練兵有方,在軍中也素有『萬人敵』之名,故微臣建議,讓這位勇士與國舅比武,只是不知國舅肯不肯紆尊降貴?」
他一回首,又朝蕭干問道。
蕭干看了一眼殿中的武松,眼裡閃過掩飾不住的興奮,「李相,你說話我一向不太愛聽,不過這次你難得說了一回好話,不過什麼紆尊降貴,狗逼道理,我練兵時常常是幾十個遼人大漢與我一起對練,說真的,我也很久沒有動手了,也不知道這個勇士是不是徒有虛名。」說完,還搓了搓手,眼裡閃過興奮神色。
武松望了眼這個身高幾近九尺,手臂都快趕得上自己大腿的猛漢,看到他眼裡的火熱,暗歎了一口氣,又是個兵癡,被人當槍使還洋洋得意。
耶律大石看了幾眼蕭干,目有憂色,他知道,蕭干「萬人敵」的名號可不是吹出來的,而是靠真刀實槍打出來的,燕雲邊塞之地,小股的兵禍不斷,都是靠蕭干手下的兵馬去平叛的。
他又看了一眼武松,發現對方沒有絲毫急色,眉頭稍稍皺起,但還是選擇了沉默,他相信武松的自信不是裝出來的。
耶律淳看著猛虎般的蕭干與一言不發的耶律大石,終於下定了決心,「好,就如李相所言,耶律愛卿,你願不願同國舅來一場殿前比武,只要你能贏,朕就封你為北樞密副使。」他看著武松,等著這個陌生勇士的答覆。
武松本不欲太過出風頭,但他知道,要想救出完顏萍,就必須得到天錫皇的重視,否則就無法參與到那一個層次的探討。同時武松也清楚,耶律淳看重自己更多是因為耶律大石,所以他必須要憑自己的實力讓遼國貴族信服,而眼前的這個蕭干,無疑是最好的試金石。
既然如此,何不放手一搏。武松上前一步,拱手拜道,「謹遵陛下旨意。」耶律淳看著武松波瀾不驚的神色,心裡不由對此人看重了幾分,「不卑不亢,好,來人,移駕殿外,觀看國舅和耶律愛卿比武。」
皇帝下令,殿上的眾臣便跟在耶律淳身後,走出殿門。
此殿名為「太極殿」,殿前立一黃銅大鼎,鼎身刻有龍虎紋樣,獸足為鼎腳,兩耳各為一狼首,猙獰異常。
蕭干和武松便是在這鼎前比武,耶律淳和幾位大臣便立於白玉階欄後,看著二人的比武。場地兩旁還有看場的禁衛,負責皇帝的安全。
遼人好勇,所以武松二人都是真刀真槍,並不以普通木棒對戰,且天錫皇下令點到為止,所以二人都是拿著自己最擅長的武器上場。武鬆手裡拿是龍泉寶刀,古樸內斂,但蕭干拿的武器就有些駭人了。
武松看著這個身長九尺的遼國壯漢,此時他已褪去外衣,露出手臂上虯結的肌肉,他的左右手各執一個鐵錘,錘子大如水缸,頗有些李元霸手裡的那對擂鼓甕金錘的樣子,這對錘子少說也有幾百斤,常人根本拿都拿不動,只有天生神力之人才能揮舞自如。
蕭干揮了揮手裡的大鐵錘,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相比之下,武松就顯得單薄多了,一人一刀,看起來好像不夠蕭干一錘子的。
場外的李處溫春風拂面,嘴角閃過一絲譏笑,看向耶律大石的眼裡也有幾分得逞,因為他在這位備受天錫皇器重的北樞密使臉上看到了難色。
待得武松二人準備完畢,比武開始了。
勇猛的蕭幹一手舉錘,另一隻手平舉胸前,大喝一聲,巨人般的身軀卻一點也不笨重,如猛虎般,三兩步便躍到了武松身前。
可武松卻一動不動,甚至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玉欄上的君臣對視了幾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驚疑,他到底想幹什麼,就連耶律大石心裡也是一驚,他對蕭干手裡的這對錘子可是一清二楚,兩錘重達五百零四斤,普通軍士就是碰到一丁點,都難免重傷,何況是正面相迎,還不被砸成肉餅,可他只能急的跺腳,因為蕭干的鐵錘已經離武松不到五六尺。
蕭干舉錘猛砸,原本還是留了七八分力的,但是武松倨傲的樣子激怒了他,他憑什麼這麼傲,難道不知道蕭爺爺這雙鐵錘下已經死了無數冤魂,蕭干本就是自傲之人,現在看到武松的無動於衷,也有了幾分怒氣,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小山般的鐵錘夾帶破風聲,猛地向武松砸去。
鐵錘已經裡武松不到三尺的距離,他竟然只是抬起了頭,連刀鞘都未握到。周圍的禁軍紛紛驚訝,一些膽小的宮女太監竟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他們彷彿已經看到了武松被砸成一灘血肉,鮮血四濺的樣子。
「松兒他到底想幹什麼?」耶律大石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正要喊住蕭干。可是「蕭」字還沒有喊出口,鐵錘前閃過一道銀芒,根本沒有人看清楚武松是如何出手的,一聲尖銳的金鐵聲響起。
一連串的火花後,武松雙手握刀,急退了幾步。眾人包括君臣,宮女太監,全都震呆了,因為他們看到了這樣一幅景象,蕭干踉蹌著往後晃去,幾乎連腳步都不穩,棕熊一樣的身子揮著斗大的鐵錘,退了約有數十尺,才堪堪停下。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誰會相信「萬人敵」蕭干揮舞著百斤重的鐵錘,竟會被一人一刀,以一眨眼的速度,逼退了十數步。
可這還不算完,武鬆動了,如同一隻迅猛的獵豹,半弓著腰,疾箭般沖
到蕭干身前數尺處,在鐵錘還沒有舉起時,他的龍泉刀就化成了一條游蛇,猛地一戳,刀尖擊打在了鐵錘的錘柄上,一股難以言狀的巨力傳到蕭干的手心,讓他的虎軀也禁不住一顫,右手一麻,鐵錘立刻就脫了手,流星般擊飛出去,撞在殿前的鼎上,激起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