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空歡喜風浪又起 文 / 文學菜鳥
不得不說,這個遼人是個好漢,也懂得如何贏得部下的尊重與忠誠。那金人將領見一招不中,又挽起麻背弓,不過這次他的手裡拈了三支利箭。張弓似滿月,就在他拿捏著弓弦的手快要鬆開時,背後的破風聲,讓他汗毛倒豎,手也不自覺的一抖,利箭射出的方向一偏。
金人將領的察覺很敏銳,他立刻棄了手裡的弓箭,身子往下一彎,一支丈八蛇矛幾乎擦著他的背刺了過來。殺光了騎射手的林沖見一招不中,手腕一轉,矛尖朝下刺來。
眼看金人將領就要死於林沖的蛇矛下,他坐下的馬突然一停,一個拐彎,朝後跑去,林沖的一擊也因此著了空處。
林沖豹眼微怒,一拉韁繩,調轉馬頭朝那金人追去。
武松從人群的西面殺入,須臾,那些手執斬馬刀的金人步兵就死於他的龍泉刀下,一地的金人屍體,鮮血染紅了黃沙,風沙掩埋了刀劍。
那些在裡面死守的遼人雖然不認得武松,可是看到他殺了如此多的金人,心裡對他又敬又怕。武松靠近他們時,他們竟不自覺地讓開一條道路。武松也樂得如此,他提刀往馬車旁趕去,那裡有他魂牽夢縈的佳人。
「萍兒,我來救你了。」武松強忍住心中的激動,快步往馬車上走去。突然,耳邊傳來一聲怒吼,武松微微一瞥,是那手執長柄戰斧的遼人將軍發出的,他說的是遼語,武松聽不懂,但言語中的著急和迫切他還是可以感受到的。
出了什麼事,下一刻,武松就明白了,他就像被人在胸口刺了一刀一樣,虎目圓睜,恨不得立刻跑到馬車旁。
剛剛金人將領射偏的三支利箭,正如流星般朝馬車射來,車轅上盾牌兵早已死在之前的利箭下,所以馬車裡的人完全暴露在利箭下。
那遼人大漢竟不顧身上的箭傷與身後的敵人,跨步往後,眼中流露出的著急一點都不比武松少。武鬆甩出手裡的刀,可惜只是撞開了一支箭,還有兩支利箭朝馬車內射去。
箭勢已無法抵擋,武松使出平生之力,雙腳往黃沙地上一彈,縱身躍入了馬車內,幕布被撞開又緩緩落下。武松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一具香氣四溢的嬌軀就已入懷,「萍兒,我終於找到你了。」想到這裡,武鬆緊緊擁住這具美麗的嬌體,覆蓋上了她的櫻唇。
兩支利箭一支射在車蓋上,一支貫穿馬車而過。
那遼人將軍見馬車內沒有慘叫聲,心裡也是一鬆。可他還沒來得及上前,馬車內傳來一個男子的慘叫聲,武松捂著嘴唇,狼狽地從馬車內跳了下來,不僅他的嘴唇出了血,他的手背也多了幾道血痕,像是被貓爪子撓過似的。
幕布緩緩揭開,露出一個楚楚可人的少女,少女唇如塗朱,眼若秋水,一身獸皮縫製的精緻衣衫十分大膽,隱隱可見一道深溝,她的鬢髮有些凌亂,俏臉冰寒,濕潤的櫻唇沾著些許鮮紅,她怒目盯著武松,一副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的樣子。
武松也有些鬱悶,倒不是身上的傷,而是這女子身形,年紀都與完顏萍相似,但她卻不是完顏萍。這時金人已經被石頭屠戮一盡,遼人全都聚集在馬車周圍,似乎在保護這個女子。那遼人將軍也走到馬車旁,兩人神情激動地談了幾句,那少女一邊說還一邊指著武松,冰冷的目光足以殺死他千萬次了。
可是在那遼人將領的解釋下,她的神情終於和緩下來,但面對武松時還是沒有好臉色。武松好不容易止住了唇上的血,他暗笑自己這次真是出力不討好,正要思量下一步如何行動時,他的目光不經意地一瞥,眾多遼人中,一張熟悉的面容映入他眼中,他的眼裡難得閃過一絲驚愕,那人也是一臉驚愕,但兩人都掩飾地很好,轉瞬間又恢復了正常。
林沖一見這邊情況有變,忙撥馬回趕,不再追那個金人將領。遼人將領一聽見馬鳴聲,臉上閃過慍怒,他不顧手上的箭傷,拿起一架開元弓,挽弓搭箭,武鬆緊繃著身子,已經做好了躲閃的準備,可遼人將領一轉身,「噗嗤」一聲,箭若流星,那往盆地外逃去的金人將領應聲從馬上落下。
遼人將領恨恨地看了一眼那金人,隨即臉上又露出爽快的笑容,放下弓箭,朝武松走來,他用一口生澀的大宋語說道,「勇士,感謝你救了我們,我是大遼的耶律大石,我為雪兒剛才無禮的行為道歉,希望你不要見怪。」
耶律大石,武松聽到這四個字,心中也是一震,面前的這位就是日後鼎鼎有名的西遼王耶律大石。如果說天祚帝耶律延禧將大遼的臉都丟盡了,那耶律大石就是挽回遼國最後尊嚴的那個人。
歷史上,遼國滅亡後,耶律大石逃出燕雲十六州,率領鐵騎三百,往西北逃去,建立了西遼。隨後吞併高昌回鶻等國,勢力往中亞等國擴張,曾一度稱霸中亞,成為中亞強國,它曾多次擊敗穆斯林聯軍,史稱「哈剌契丹」。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眼前的這個將領是不亞於金太祖完顏阿骨打的人物。想到這些,武松心裡突然有了一個主意,他客氣地回禮道,「久聞耶律將軍大名,鄙人只是恨透了金人,不滿將軍,我的雙親都是死在金人的手裡,我雖長在宋地,但我的父親也是一名契丹人,所以我懇請將軍收留我,我願意做將軍帳下一個小兵。」
耶律大石早就看中了武松的超凡武藝,只是不好意思提出,現在武松自己提出這個要求,他簡直求之不得,臉上一陣喜色,正要答應。那契丹女子攔住耶律大石,說了一通什麼,耶律大石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
這時,從遼人士兵中走出一個漢子,正是與武松對視一眼後,臉上露出驚愕的那個漢子,他走路一瘸一拐的,竟是個跛子。
武松見此人出列,心中一慌,眼神
不由有些緊張,雖然竭力忍住,但已經做好了殺戮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