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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三章 恥辱 文 / 文學菜鳥

    暫且不提武松和公孫勝兩人的情況。

    祝家莊內,大隊的金兵已經開始了他們的屠殺,他們身上光亮的鎧甲與周圍的人很好區分,所以他們肆無忌憚地揮砍著手裡的大刀,向莊內的遼人,宋人,還有更多手無寸鐵的莊內百姓揮砍而去。

    一個步履蹣跚的老人,還沒走幾步,就被幾個金兵踢翻在地,一刀狠狠地刺進他的心窩,老人頓時氣絕身亡;一個面容姣好的婦女,被幾個金兵逗弄著,最後被人敲暈,關在一個木欄車上,上面還躺著十幾個年輕的女子,從金兵偶爾撇過時釋放出來的淫邪目光中,就可以知道這些女子的命運會是如何了;幾個凶殘的金兵甚至連正在襁褓中的嬰兒都不放過,嬰兒嗷嗷的哭聲與那些金兵的獰笑聲形成強烈的對比……

    「你們這些畜生。」這一切都被場中的岳飛看在眼裡,他此時心如刀絞,因為他看到大宋無辜的子民,正被殘殺,正在被侮辱,堂堂大宋,百萬禁軍,竟然可以容許這伙小小的金兵來自己的國土上燒殺搶掠,這是多麼大的恥辱。

    岳飛再也無法忍耐內心的怒火,點鋼槍終於飛舞了起來,金人臉上的殘忍終於變成了害怕,「什麼,你們也會感到害怕,當你們在殘殺無辜百姓時,你們怎麼不會感到害怕,現在你們知道害怕了,遲了!」平日裡冷靜的岳飛此時也殺紅了眼,他第一次發現,原來殺人也可以如此痛快。

    場上殺紅了眼的還有一個人,他就是方傑。原本方傑以為自己最大的敵人是宋徽宗,而今他看到了金人殘殺他大宋子民的樣子,心中似乎有一樣東西被喚醒了。

    此時,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殺光這些金人,方天畫戟飛揚著,以絲毫不遜於岳飛的速度收割著金兵的性命。

    岳飛和方傑兩人逐漸站到了一起,他們此時已經沒有什麼反賊與朝廷的區別,有的只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就是莊內的這些為非作歹的金兵。在這兩個絕世高手的手裡,周圍的金兵立刻就被清空了一大片,周圍的許多無辜百姓也得以逃脫。

    兩人或許不知道,他們今天的這對組合,日後將成為武鬆手下抗金的最強王牌,多少金國的大將死在了他們的手裡,他們也因此打出了武松的名號,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可是岳飛和方傑等人終歸只是少數,更多的人選擇了逃跑,童二,青龍,還有祝家莊本土的勢力都已經無影無蹤,不是死亡,就是明哲保身,逃跑了。

    場上全靠方傑與岳飛等人在苦撐著,而莊外卻湧進來更多的金兵,其中還有最可怕的弓弩兵,在沒有盾牌抵擋下,他們這幾個人去硬抗金兵,只有死路一條。

    「公子,我們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龐萬春滿臉是血的向方傑哀求道,也不知這些血是他自己的,還是金兵的。

    方傑終歸不是個捨身成仁的人,他明白如果自己留在這裡,只會和祝家莊一起殉葬,他只感到胸膛中一陣氣悶,不由大喝一聲,方天畫戟往一個朝自己衝來的金兵身上一斬,攔腰斬斷,鮮血濺濕了眾人的衣襟。

    「走。」方傑發洩完之後,便不再猶豫,由鄧元覺和龐萬春簇擁著,往外殺去。

    「岳哥,我們也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可是岳飛已經殺紅了眼,他又只是一個二十來歲的熱血青年,沒有鍛煉成一個頭腦冷靜的大帥,所以他斷然拒絕,「我要戰鬥到最後一個金兵倒下,哈,死吧。」說著,手裡的長槍穿透了一個金兵的前胸,又從後一個金兵的後胸穿出,一槍兩命。

    「可是岳哥,你要為公主考慮,我們護龍閣不能沒有她。」那個青年更加著急,他也是恨啊,恨自己這次沒有帶夠人馬,可是誰也沒有料到會有金遼二國的兵馬前來,邊境那些守關的將領是幹什麼吃的。

    這句話猶如一盤冷水澆在岳飛的頭上,他想起宗澤臨行前對自己的吩咐,一咬牙,只能和方傑等人一起往外突圍,他清楚的知道,護龍閣可以沒有他岳飛,但是不能沒有這個公主。而護龍閣又是宗澤他們這些老臣同朝中奸臣抗衡的最後希望,絕對不容有失。

    小節與大義的取捨,岳飛還是能夠抉擇的。

    兩伙人很快逃出了祝家莊,他們的身後,火光沖天,濃煙滾滾,呻吟聲,慘叫聲,也漸漸的遠去了。

    今日的祝家莊慘案,與數年後的「靖康之恥」有何差別,同樣是遼宋相爭,被金國一舉殲滅;同樣是被叛徒出賣,引狼入室,只不過前者是劉陽,後者是郭藥師;同樣是汴京無數軍民被金兵殘殺,無數的女子被金兵侮辱。

    如果北宋末年的進展沒有任何變化,沒有人願意做第一個吶喊的人的話,那麼今日祝家莊枉死的百姓,就會化成明日汴京城中纍纍的屍骨。

    國破,家亡的結局,也不會發生任何變化。

    但是祝家莊的慘叫聲,武松是聽不到了,他現在只感覺到一陣陣的酥麻,似乎他身前那些朝他揮刀的遼人也變得扭曲起來,他現在已經可以確定,那些弩箭的箭端一定有問題,否則他不會有這種眩暈的感覺。

    但是他苦苦支撐著,就算是死,也要將身前的這些遼人殺光再死。武松的身邊已經積起了大片的屍體,全都是被他殺死的遼人,其中就有耶律齊與耶律楚兩人。

    他的身後躺著昏迷的公孫勝,他的嘴唇已經從淡紫色變成了深紫色,要是再不施救,恐怕就回天乏術了。

    「我不可以倒下,不可以,還有十幾個人,殺光他們,我就可以帶公孫兄弟逃走了。」武松憑著驚人的毅力,強制要求自己像個男人一樣戰鬥,但是手上

    的力氣已經慢慢的消失了。

    在武松與遼人戰鬥的不遠處,正有數十雙眼睛盯著這場大戰,他們親眼目睹了武松在被沾有麻藥的弩箭射中後,依舊憑借一人之力,幾乎殺光了所有遼人騎兵的全過程。

    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即使是金兵,也為武松這種勇猛感到了深深的敬佩。強者,在任何時候都是受到別人尊敬的。

    白衣女子一雙美眸緊盯著武松,看著這個男子堅毅的臉龐,她突然有一種強烈的衝動,她想要去瞭解他,瞭解這張堅毅臉龐下蘊藏著的那顆寂寞的心。

    又殺了一個,武松已經殺了七個人了,可是場上還有四五個人,他們見武松似乎要不行了,手裡的刀狠狠地往武松的龍泉刀上壓去。

    「叔叔,你快去救救這個人。」白衣女子見武鬆快要不行了,連忙向完顏宗弼央求道。

    完顏宗弼一聲歎息,他用不知是遺憾,還是敬佩的語氣說道,「如此勇士,要是他生來就是我大金國的人該有多好。」如此評價,足可見他對武松的看重。

    他說著,卻已經持著胯下的戰馬,向武松與遼人戰鬥的地方奔去。

    「我真的不行了。」武松被一個遼人一擊,腳步不穩,竟然退後了幾步,他單手執刀倒插在地上,用來支撐身體。

    看著越來越近的遼人,武松終於頭一昏,倒在了地上。

    不知怎麼的,他似乎聽到了剛才那個遼人的慘叫聲,似乎是臨死之前發出來的一樣,他努力地睜開眼睛,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張瓷娃娃般乾淨純潔的臉蛋,還有一襲白衣。這是一個女子,她好像隱約還在向自己說一些什麼。

    不過武松很快就反應過來,這些人是來就自己的,他費力地過頭去,指著公孫勝斷斷續續地說道,「快……救……救人。」

    說完,頭一歪,倒在了這個白衣女子的手臂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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