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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3.錯綜複雜的形式 文 / 正直的哈士奇

    瘋子可怕麼?其實一點都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經瘋了的瘋子。在他們眼裡整個世界除了自己之外全部都是瘋子,所以他們做出任何驚世駭俗的事情的時候都不會有任何一絲的憐憫和後悔。一個不懂得憐憫和後悔的才是真正最恐怖的怪物。

    夜色如水,在大半夜裡邊跑了許久之後,杜塵喘著粗氣回到了周先生的別墅裡邊。上半身的衣衫不整,身上還有一些灰塵和泥土,形象看起來頗為狼狽。咋一眼望去,還挺像是山賊入村來了。

    「哇哇哇,你這是搞什麼鬼啊?老杜。」在沙發上喝著啤酒看著電視的吳澤一副見鬼了的表情看著杜塵,說道:「你是去警察局認人啊,難道他們把你當成犯人來逼供麼?」

    「別說了,我現在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一個不好不壞的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杜塵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然後毫不客氣地拿起吳澤還沒拆開的啤酒,大口大口地灌下。然後長出一口氣,說道。

    「喲,還玩上了啊,那就先從不好不壞的消息開始吧。」吳澤聞言一樂。

    「不好不壞的消息就是,有幾個貌似高手的傢伙來了警察局了,看樣子似乎不簡單,應該是衝著槍擊案的事情來的。我剛剛和他們打了個照面。」

    「嗯,確實算是不好不壞的消息,難道專案小組這麼快就來了?」吳澤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然後又問道:「那麼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槍擊案子基本已經完結了,和我們不會再拉上任何關係。」

    聽到這裡吳澤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這麼不合情理的事情肯定是為了最後的壞消息做鋪墊的,「那壞消息是……」

    「壞消息就是,槍擊案完結的原因是被動的,在我剛剛到達警察局的時候,那兩個死剩種就被滅口了,殺他們的人非常專業,我和他們鬥過一回合,不過被他們跑了,但是我敢肯定,他們絕對還會再出現的,而且這一次的目標很有可能就是我們這一夥人了……」

    「呵呵,這算啥?躺著也中槍啊我!」

    「怕啥!反正煩惱的肯定不止我們……」

    杜塵說得一點都沒錯,現在煩惱的肯定不只是他們一夥人,因為還有更多的人,在為了今天晚上的事情而煩惱。

    帝都警局外圍,一大群警察正在搜尋著各種破案的線索,為首是個國字臉的刑警大隊長。他年近四十,眉頭因為長期的思考,形成一個深深的『川』字。相貌極具正氣,不怒自威,一雙有神的大眼睛彷彿能夠直視人心深處一般,讓心懷鬼域之人不敢直視!

    刑警大隊長的對面不遠,站著幾個全副武裝的特警,帶隊的是個高大俊朗的年輕人,他神色沒有國字臉那樣的嚴肅,相反,他臉上隱帶傲意,神情有一種少年得志的飛揚。嘴角微微翹起,在這個盡數面容愁苦的現場裡顯得挺突兀的。

    一個全副武裝的特警跑來向他敬禮,然後匯報:「報告,地下停車場搜查完畢,沒有發現第二顆定時炸顆,地面的反兵步地雷全部清除,樓層之上兇殺現場搜索完畢,現場已經封鎖,初步確定為安全……」

    同時,另一名刑警向國字臉大漢報告:「隊長,兇殺現場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監探錄像也拍不到圖像,我和老王都懷疑有內鬼,他們蓄意了破壞現場,製造假象,阻止我們的破案。」

    「我們的弟兄有人去查過那個姓周的麼?沒有的話姑且叫人過去問問話吧。」國字臉點點頭,道:「這案不簡單,也許輪不到我們插手。」

    他的話還剛完,神采飛揚的年輕特警隊長就大步走了過來,微笑著道:「李俊隊長,剛才上邊下了命令,讓我們特警出動,嚴查此案,命令你們協助。」說道這裡的時候,特警隊長有些傲然地笑道:「我身為負責人,除了想向有『鐵面追命』之稱的李隊長交換一下本案的心得,還想托給你們一個小小的任務,請你們速查出入境紀錄,盡快找出兩個殺手的資料。」

    國字臉的李俊隊長不動聲色地伸出手,與年輕特警隊長握手:「龍飛上尉,久仰大名。我們一定盡力協助!」

    在隨口敷衍應付了幾句之後,刑警大隊長李俊帶手下乘車離開。

    而這時候警察大樓的上層,窗簾後面有個男子唇角露出一絲微笑,看不清他的相貌,但竟然能夠詭異的看見他隱在黑暗的眸中,有股森森的綠芒一閃而沒。「嘿,一群愚蠢的傢伙……」

    恍若導火索一般,在周先生遇襲事件之後,圍繞著道門和裡道門之間的博弈,各方相關的勢力們紛紛粉墨登場,或明或暗之間開始了明爭暗鬥……

    在證人被滅口約半個小時後。穩坐辦公室裡邊的一個老者的電話響了起來。

    有個豪邁地聲音匯報道:「根據我們的調查員的調查顯示,周永陵遇襲的事情絕非偶然,其中牽扯到了帝都豪門世家寧家和梁家。但是出手的人非常聰明,手尾清除得很完整,我們的人暫時沒有找到什麼有力的證據。而就在方才不久,那剩下一口氣的匪徒也搶救無效,死去了。這一次的事情基本上所有的線索都別掐滅了。下手的人判斷為歐洲著名的傭兵組織,『聖堂』的殺手。我們查了一下,推斷目標是前三天入境的法國人『炸彈魔』維埃拉和英國槍手湯姆。僱傭他們過來滅口的人暫時不清楚。」

    「嗯,知道了,繼續跟進,小心不要曝露!」老者的聲音有些低沉,但是中氣十足,很有一種統帥三軍的軍中元帥的威勢。

    「明白,季局長!」

    在掛斷電話之後,老者望向了窗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有些疲憊地自語道:「這帝都的水是越來越深了,神仙老虎狗全部都一窩蜂地出來了

    ,接下來還會有什麼呢……」

    …………

    「對方會有什麼我們不清楚,但是我們可以肯定的是,這一局的先手已經被我們拿下了。」梁朗輕笑一聲,和走在自己對面的男子凌空碰了碰杯,然後將鮮紅色的酒液一口喝下,顯出他現在的心情很得意,也很輕鬆。

    久未露面的斯澤比亞克微笑著和梁朗一同舉了舉杯子,一樣笑得很愉快,「有心算無心,我們又是有充足的準備,辦起事來自然是水到渠成,當然,這一切還要歸功於我們的寧公子算無遺策。」斯澤比亞克不愧是華夏通,說起漢語來沒有一般學漢語老外的怪腔調。而且這成語用出來是一套一套的。

    坐在最上首座位的,是一襲白衣,頭髮打理得一絲不苟,臉上無悲無喜的寧則中。

    和斯澤比亞克和梁朗二人輕鬆加愉快的笑意想必,寧則中面無表情,舉止淡然中帶點憂鬱,如果不是這裡邊只有三個男人而已,光是這一手就足以俘獲無數女人的芳心。

    「別這麼急著慶祝,現在只是第一步而已,在有心算無心之下,我們取得這樣的開頭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難的是接下如如何應對。」寧則中抿了一小口,鮮紅的酒液在其唇間留下一抹印記,如同初嘗了鮮血的血族一般。「最樂觀的情況自然是他們還沒有發現我們的小動作,我們可以有更加充裕的時間來行事,但是我們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那就是對方已經發現了我們私底下的行動,現在已經準備動手了。」

    斯澤比亞克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點頭說道:「沒錯,捕獵最危險的時候就是當獵物即將落入你陷阱之前的那一刻,誰知道我們這只螳螂的背後有沒有黃雀,而黃雀的身後有沒有獵人呢?」

    「當然,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呢?」梁朗也頜首說道:「我估計,對方的反應應該很快就要到來了,甚至,已經到來了,從現在開始,才是真正考驗我們的時候,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我們現在的勝算太過渺茫,我們雙方最基本的實力差距太大,如果道門動真格的話,我們根本就沒有還手的餘地。」

    對於這一點斯澤比亞克也是沒有疑問,曾經經歷過歐洲教廷圍剿血族戰役的他是深有體會。在絕對實力的碾壓之下,哪怕你進行了再多的陰謀也無濟於事,那一次,他們奧地利的黑暗聯盟被教廷的騎士們一舉圍殺,只有少數的幾個人逃了出來。而現在他的對手是比歐洲教廷還要強大更多地華夏道門,這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寧公子有什麼想法麼?」

    不可否認的一點就是,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這個華夏的年輕公子給了他很多的驚訝,尤其是在戰略方面的眼光,斯澤比亞克也自認是一個有遠見的聰明人,但是在對於大戰略的把握和指引上,他自愧不如寧則中。再加上之前曾經見過的那個杜塵,華夏這幾年的年輕俊傑越來越多了,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將我們的年輕人送過來華夏這邊學習學習呢?嗯,回去之後可以向聯盟方面提出一下意見。

    「兩位不用擔心,道門方面現在還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當然,他們也有底氣這麼幹,歸根結底還是我們籌備的時間太短了,在力量儲備方面,我們和有數千年歷史的道門相差不是一星半點。但是我們也有我們的優勢。」寧則中微微一笑,說道:「正因為我們還沒有太多的時間發展,所以對於我們的威脅道門還不會放在眼裡,輕敵,這就是我們可以利用的一點了。讓更加龐大的目標成為我們的擋箭牌就可以了。」

    「寧公子的意思是……禍水東引?」梁朗不愧是有參謀美譽的聰明人,稍微一點撥就明白了。

    「不錯,我已經和東瀛島國的人搭上線了。」

    「島國人?他們會答應?」斯澤比亞克皺了皺眉頭,對於這個國家和這個民族,他有些懷疑。

    「光是靠一張嘴巴去說當然不可能,但是我們可以從中引導一番。我相信道門對於島國人的看法向來不是很好,只要我們在中間給他們製造一點矛盾,在煽風點火一下的話,那一個現成的擋箭牌就出現了。」梁朗在後邊補充道,陰翳的眼睛之內儘是寒光,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況且,就算我們不去撩撥,我想島國人也會按捺不住自己跳出來吧。事實上,他們一早就已經有所動作了。」寧則中面無表情的臉上也展開了一絲笑意,「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為我們偉大的最後目的,乾杯!」斯澤比亞克哈哈一笑,給自己和其餘二人的酒杯滿上,然後高舉手中酒杯,大聲笑道。

    「乾杯!」

    寧則中三人對於局勢的預判顯然非常的正確,因為就在他們秘談的這個時候,潛伏在帝都之內準備渾水摸魚的人也開始行動了。而他們的目的,就是讓原本已經混亂的局面更加的混亂,好讓他們能夠從中取利。

    僅僅只是一瞬間的疏忽,龍飛看著身旁因為推開自己而倒在血泊之中的同伴,目眥欲裂,身邊的特警們紛紛掏槍戒備,將龍飛團團圍住。

    「小軍!小軍!撐住啊!我馬上送你去醫院!」龍飛扶起自己的心腹兄弟,大聲喊道。但是在他懷中的年輕特警卻有口難言,那一槍射得非常狠,直接就命中了他的心臟。睜開雙眼望著一直以來都敬仰的隊長,年輕特警嘴巴訥訥地抖動了幾下,但還是發不出什麼聲音,最終身子一歪,年輕的生命就此消逝。

    「小軍!!!!」龍飛悲痛地怒吼聲響徹天空,「不管你是誰,我龍飛絕對要你不得好死!!!」

    而在另外一邊,一直潛伏在車廂裡邊的殺手冷笑著收槍,踩下油門,車子直飆,他自倒後鏡看見,那個中槍的年輕人倒下了然後特警們忙成一團。心中微微可惜,要是沒有那個小子搗亂就好了,能夠幹掉那個看起來不可一世的特警隊長,那絕對是一件打擊警方氣焰的大好事。當然,龍飛最後的怒吼

    和毒咒他也聽得很清楚,對此更是心中冷笑不已,這樣的廢話他一輩子不知道聽了有多少,自己現在不還是活得好好的麼?

    當場送一個特警上西天,比之前在帝都裡邊的故意殺路人,應該更能威嚇警方吧……不然,他們以為抓幾個外圍的小卒子,就可以歡呼勝利了?黑白兩道,各走各的,警察也好,特警也好,甚至是官面上派下來的高手也好,別想踩過界干涉,否則,就要用槍告訴他們,什麼人招惹不得!

    坐在白色的豐田卡羅拉內,殺手酷酷地戴上墨鏡,將車子拐過街道,轉駛進一個地下停車場,從容不迫地換坐另一輛黑色豐田豪華版陸地巡洋艦,再由另一個出口緩緩駛出。他開車轉過幾個街口,發現沒有異常,再將車子開進一個花園小區,很悠然地停車,緩緩上樓。

    乘電梯到十九樓,步出電梯,再站在走廊等一會兒,發現兩架電梯都處於靜止狀態,放心地敲響一扇門。

    「呵呵,李君,你辛苦了……」門打開了,有個戴眼鏡的斯男子衝殺手露出微笑。

    「哪裡哪裡,田中君,你的刀術劍術才是真正的一流,被砍倒的那個傢伙痛苦地掙扎了十分鐘,最後才慢慢死去。真是精彩,這樣的殺人手法簡直可以稱得上是藝術!」殺手向四眼的斯男子伸出一個大拇指,盛讚不絕。四眼的斯男子扶扶眼鏡,臉上帶點謙虛,笑道:「哪裡,李君過獎了,倒是李君的槍法如神,實在令人敬佩。對了,李君在返回的路上,有什麼意外嗎?」

    「沒有。」殺手大笑,隨即又點點頭,道:「正如灰澤先生所策劃的一般,我藏身在警局大樓的外圍不遠,等到那些愚蠢驕傲的特警們露出破綻的時候,給了他們當頭的一場冷水。不過唯一可惜的是,灰澤先生說的那些個高手似乎都沒有出現,我射殺的只是一個小卒而已。」

    「是這樣啊……其實那也無妨!」被稱呼為田中的斯男子扶扶鼻樑上的眼鏡,淡淡地道:「既然沒事發生,那麼李君你可以安心上路了!」

    「你?」殺手聽了大吃一驚。馬上拔槍。

    斯男子扶著眼鏡地手忽然消失了。兩道寒光。快如閃電般在兩人地空間中劃過。

    殺手僵住了。

    那個叫做田中的斯男子又扶扶眼鏡。自顧舉步離開。他地身後。殺手地墨鏡啪一聲掉在地上。接著是他斷落地手指和手槍。最後。自殺手地咽喉處。迅速裂開一道血口。血瀑瘋狂地噴射出來。激濺出數米之外。殺手地眼神定格在臨死前地恐懼驚駭中。他直挺挺地倒下。倒在自己地血泊裡……

    「愚蠢的支那豬!」叫做田中的斯男子唇角露出一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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