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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9.審訊 文 / 正直的哈士奇

    「僱傭兵都失敗啦?」

    在帝都某一座高樓裡邊,梁公子雙手併攏放在桌前,陰翳的眼睛盯著面前向自己匯報的手下,似笑非笑地問道。

    「是的,少爺,六個人,四死兩傷,傷的那兩個還被抓走了。」站得如同標槍一般挺直的手下,被梁朗的眼神看得背後發毛,就連在部隊裡邊的時候面對自家領導也沒有過這樣彆扭的感受。

    「嘿!竟然還留下手尾了,真是麻煩的傢伙。」梁朗將身子依靠在椅背上,換上一個舒服的坐姿,自言自語般說了一句。然後似乎想起了什麼一樣,繼續問道:「對了,那葉家人有什麼動靜麼?」

    「葉家?葉儒還是沒有什麼動靜,作壁上觀的態度很明顯,倒是葉怒似乎有些沉不住氣了。最近似乎頻頻有些小動作。少爺,要叫人盯著他麼?」

    「暫時不用,葉家的靠山還沒動,光是葉怒而已根本就不值得我們打草驚蛇。」梁朗沉吟一會兒,說道:「讓下邊的人小心一點,不要讓人抓到把柄。現在我們最重要的就是等,等矛盾爆發出來的那一刻!」

    「明白!」

    在手下出去了之後,梁朗看著天花板怔怔出神,腦海裡邊不斷地琢磨和完善著本方的計劃,和思考著還有什麼遺漏。在圈子裡邊,梁朗被稱為智囊,扮演著參謀軍師的角色。對於一些細節的把握向來都是比較深入。

    「第一步成功邁出去了,現在就看你們的反應了,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

    「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的!」周先生將早就已經寫好了的支票拿出來,放在桌面上,「之前的事情多虧了諸位的幫忙,周某無以為報,只能以這些黃白之物來聊表心意,希望幾位不要介意。」

    介意麼?當然不介意了,要是介意的話那來這裡幹什麼?大家非常自然地將支票收了起來,同時看著周先生,很明顯,接下來還有話要說,不然也不會先出動銀彈攻勢了。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收了人家錢之後總不能屁股一抬就走人吧。

    「我在外邊收到消息,這一次的襲擊很有可能是我一個對頭干的,我想和……妖怪可能拉不上邊,所以我擔心,這幾天還會遇到更加恐怖的事情,所以我……」

    「周先生不用多說,既然您僱傭了我們,那我們自然也會竭盡全力的,這是職業道德的問題。」醉龍非常難得地一臉嚴肅義正言辭地回話,當然,這也跟之前支票上邊兒數字有一定關係。

    這一番說辭大家也是點了點頭,讓周先生大是欣慰,當下吩咐管家準備好酒宴要好好款待幾位救命恩人。

    酒足飯飽之後,杜塵在陽台邊上納涼吹風,同時梳理一下自己的思緒。

    「怎麼?在這裡裝深沉啊。」

    有些開玩笑的聲音,身後的吳澤拿著兩瓶冰啤酒走了出來,然後隨手丟給了杜塵一瓶,也跟著站在陽台邊。「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了。」

    雖然杜塵沒說,但是吳澤自己也知道,今天如果不是杜塵的話,只怕自己還真的要被幾個持槍的歹徒的流彈給殺掉。命這種東西每個人都只有一條,不會因為你的身份地位或者是有沒有錢這種客觀的條件而改變,不然周先生這樣的富豪也不會花錢僱傭別人來保護自己了。而今天杜塵在面對持槍匪徒的威脅之下並沒有將自己丟棄,而是將自己拉下車來,這樣的救命之恩,吳澤是明白人,該道謝的總是要道謝。

    「瞧這話說的,既然大家同一陣線,賣隊友這種沒節操的事情我怎麼會做呢。」杜塵打開啤酒,喝了一口,感受著冰涼,輕笑道:「反而是你現在這副三哥的形象來和我道謝,會讓我產生一種好像賣國賊一樣的感覺。」

    吳澤笑笑,沒說話,感謝這種事情不用每一次都放在口中,心裡邊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就好了。

    「在想些什麼?」看見吳澤沒說話,杜塵倒是開口了,有道是一人計短,現在自己腦袋裡邊的思緒太雜,實在是想不出到底有什麼不對,還不如說出來大家參詳參詳搞不好會有什麼發現呢?

    「我在想,今天的風波搞不好還沒有過去,甚至有可能,還是剛剛開始的也說不定。」吳澤舔了舔嘴唇,說道:「我有一個想法,今天這伙匪徒,其實是投石問路裡邊的石頭而已。真正投出這塊石頭的幕後黑手正在等著,等待著我們的反應。」

    杜塵點了點頭,他也有一種這樣的感覺,但是沒有什麼證據支持這種說法而已,現在吳澤說出來,杜塵連忙問道:「你怎麼會這麼看呢?」

    吳澤深深看了一眼杜塵,似乎是在確認杜塵內心地真實想法,過了好一會兒,壓低聲音說道:「因為周先生!」

    周先生?這件事情關老周什麼事情?哦,對了,還真關老周的事情,不過老周是受害者啊,你從他身上看到什麼東西竟然觸發你的腦洞了?

    在杜塵期待的目光之中,吳澤開口說道:「你覺得一個生命受到威脅,而且剛剛經歷了一場刺殺的男人現在是不是太過平靜了呢?要知道他方才竟然還想要明天繼續出去,你說這個像是一個正常人應該有的想法麼?」

    對啊,之前沒有遇到襲擊,想要出去上班還可以說是心存僥倖,但是今天碰上這麼大場面的刺殺,老周明天竟然還打算出去外邊當靶子,這說出去不合情理啊,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這個成熟的中年人這麼熱衷於拿自己的生命來開玩笑的?

    「所以我就想,或許……這件事情打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局,而我們這些人估計只是這個局中

    的棋子而已。」吳澤臉色一冷,望向天空之中的眼睛顯得很深邃。

    不管吳澤的話有多少是真多少是猜的,反正有一點他說的肯定沒錯,那就是這件事情的風波恐怕還是剛剛開始而已。今晚,就有無數人為了這一件轟動整個帝都,甚至是轟動華夏的事情而抓破頭皮,撓壞腦門。

    帝都警局的局長趙大峰看著王剛,很無語。這個從申東調過來的小子做起事情來絕對賣命,而且為人在有原則的前提之下也有些油滑,不像傳說中的那麼剛直有骨氣,老實說,趙大峰還是挺欣賞這小子的。有能力,會變通,不像茅坑裡邊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接觸了幾個月,趙大峰隱隱有將王剛培養成自己心腹的打算。但是今個兒,趙大峰卻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草率了。別人家死了人,這小子就算跟死者無親無故,也用不著表現得這麼興奮吧?這要是死者家屬看到,非跟他拼了不可。

    「王剛啊,這個案子……」

    王剛不由分說的打斷:「局長,這個案子我來接!」

    趙大峰歎了口氣,他很為難。命案關天,尤其是對於帝都這個國際化和有特殊身份的大城市來說,有匪徒在街道上持槍行兇會造成很大的輿論影響,現在是新聞透明的時代,平日裡鄰里吵架,兩口子鬧離婚都被那些電視台大播特播,充分滿足華夏人喜歡看熱鬧的劣根性,更何況現在是轟動了整個國家的槍擊案件,那些記者還不得跟聞著屎味的蒼蠅似的一轟而來。

    信息時代就是這樣麻煩,老百姓天天守著電視,一件命案在本市發生,或許只有短短一條新聞,但媒體把它播了出去,公安局就必須收這個尾,一天,幾天甚至十幾天,你公安局必須給老百姓一個交代,案子進展如何,破案了沒有,抓到殺人犯了嗎,這些都是公安局必須要在後續新聞裡交代的,因為全市幾千萬人口,必然有一些老百姓惦記這個事情。

    這麼大一件案子,趙大峰感覺身上壓力很大。王剛這人雖然腦子和辦案經驗都不錯,但是畢竟獨木難支啊。更可況這樣重大的案子上邊不可能不關注,專案小組下來也是遲早的事情,要讓王剛獨立去辦,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可是現在王剛開口要求接手案子的心態如此迫切,做老大的總不能冷落了手下人的一片赤膽忠心吧。那樣以後還能指望手下人替自己賣命麼?趙大峰也是從下邊一步一步慢慢爬上來的,自然也清楚下邊人的想法,碰上這種大案子的機會很難得,這也代表了升職加薪,奮力向上爬的機會。不說能不能偵破,光是有份參與那就是資歷和本事了。當年自己不也是靠著那幾件轟動全國的案子才入了老上司的眼,從而一路爬到這個位置上來的麼?

    現在要是阻攔的話,那簡直就是在斷人家往上爬的路,這份仇就結得大了。以後不離心離德就算是好的了。還指望收來當心腹?做夢吧!

    迎著王剛焦灼中帶著幾分懇求的目光,趙大峰歎了口氣,道:「好吧,這件案子你來試試,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面,三天,三天之內你必須有所進展,否則專案小組的人下來了,案子我立馬交接給他們,我給了你機會的,是你自己沒本事。」

    「是!保證完成任務!」王剛面露喜意,當場就立下了軍令狀。但是讓他意想不到的是,事情沒有預期進行得順利,反而是陷入了膠著之中。

    時間過得很慢,在審訊室裡邊的兩個犯人依舊是沒有開口,原本身上還有些傷的他們,在公安人員一句提審調查之中就被拽來了審訊室裡邊,但是在一連七八個小時的審訊之中,兩個匪徒表現出了驚人的心理素質和完全不合作的態度。不管是疲勞轟炸還是詐唬誘三連擊,對方完全就是油鹽不進,靜靜地坐著。

    王剛在外邊瞧了一眼負責審訊的同事們鐵青的臉,歎了口氣,這樣別說三天了,就是三個月甚至三年都不知道能不能撬開他們的嘴。

    啪!負責審訊的警員將一疊案情檔案重重摔在審訊室的桌子上。他的火氣已經上來了,「你丫的趕緊給我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裝蒜,趕緊給我說!」警員一把抓起匪徒的衣領子,前後晃動著。

    那個被抓起來的匪徒首領眼中一冷,但是隨即又恢復成了迷茫的樣子,用一口彆扭的英語說道:「what?」

    「草泥馬!」警員似乎被挑釁了一樣,想要動粗了,但是卻被身邊的幾個同事死命拉住,然後拖著出去。在一邊觀看的王剛再次歎氣,就這樣的素質還想審問別人?不被人家忽悠致死才真是奇跡了。

    旁邊的警員似乎也覺得自己的同事這樣弄很丟人,壓低了一下警帽,然後扭頭走了出去。不敢去看王剛的目光。

    匪徒洋鬼子的身份就注定了這確實是一件麻煩的事情,因為那樣就不可以走進去向他們展示一下,我有特殊的審問手法了。否則國外的媒體又要出來瞎逼逼了。

    既然從內部攻破需要時間,那不如嘗試一下,從外部下手?例如,被他們當作目標但是卻又死裡逃生的那個周先生。王剛點上一根煙,深吸一口氣,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都已經鬧到要買兇殺人的地步了,這個仇肯定是很大很大的,就算不是殺父之仇,至少也是奪妻之恨的程度。而惹上這麼大仇恨的周先生沒有理由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誰吧?反正王剛肯定不會相信這個世上還有這麼懵懂的人。

    只要從周先生這方面下手,在順籐摸瓜就可以知道,嫌疑犯的大致範圍了!王剛一把將手中的香煙掐滅,然後抄起自己的外套走了出去。想到就要做到,現在就去拜訪一下,這個周先生!這些有錢人個個都是惜命,只要自己稍微嚇唬一下包準他臉自己小時候暗戀哪一個小姑娘的黑歷史都說出來,這一點,王剛非常有信心!

    「請回去吧!我們老爺

    已經休息了。有什麼話等明天再說吧。」

    而現實的情況就是,信心滿滿的王剛卻連周先生的大門都進不去,只能不停地在門口勸說讓自己進去,就連亮出警察的身份這一招都行不通。

    「媽蛋!這有錢人這麼變態,這麼早就睡覺,說出去誰信啊!肯定是在裡邊不敢出來見人。」王剛咬牙踢飛路邊的小石子,他沒有放棄,因為現在唯一的突破口就在周先生身上,其他的想要有所發現的話,那太花費時間了,要是三天的時限一到,專案小組的人下來了,那就真的沒有他王剛什麼事情了。

    「我就在這和你耗著,我看你明天拿什麼來搪塞我!」王剛回到車子裡邊拿出一瓶咖啡,一口全部灌下去,打定主意要蹲守在周先生門口了。

    「老爺,那個警察沒有離開,他的車子還停在大門那邊,需要叫警衛把他趕走麼?」張管家在書房向一身睡袍的周先生匯報道。

    「不需要,如果做得太過露骨的話豈不是告訴別人我很害怕和警察打交道麼?」周先生背對著張管家半臥在舒適的大椅子上邊,「先不去管這個警察了,明天他要是還來的話,隨便找個借口繼續打發他離開,然後在他第三次過來的時候,就接見他。」

    「是老爺。」張管家沒有問為什麼,做了周家的管家幾十年,他深深清楚自己主人的性格,沒有說的事情就是不需要讓你知道的。既然你無需知道,那就管好自己的嘴巴和好奇心。

    在管家退下之後,周先生沒有立刻去休息,而是拿起一個衛星電話,撥通了只有少數人知道的私人號碼,然後恭恭敬敬地問道:「少主,計劃進行順利,請問明天是否繼續進行第二步?」

    「很好!明天繼續進行第二步計劃,但是你要記住,千萬不能讓人看出什麼破綻出來,一定要準備得妥妥當當的才可以發動,不然要是有什麼差錯的話,我為你是問!」電話裡邊的聲音很是低沉而且中性,如果不是仔細聽的話,還真是分辨不出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但是這一切都無關緊要,對於電話裡邊的少主,周先生是從靈魂到身體的絕對服從,沒有少主的話,就沒有他周永陵。所以少主的任何一個命令,周先生都是以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態度去執行,哪怕是要賭上自己的這一條命,也在所不惜!

    「警方已經開始介入調查了,這是一個信號,等到三天之後,專案小組下來,那就是我們第三步計劃的啟動,這幾天你要小心,盡量不要刺激到警察那邊。」電話裡邊,少主繼續吩咐著。

    「少主,我發現吳澤,似乎已經有點察覺到不對勁了,他對於我的態度似乎有些試探的意思了。我擔心,如果再讓他試探下去的話,可能會在不經意之間讓他發現些什麼。是不是應該……」周先生在聽完少主的吩咐之後,輕聲問道。

    「盡量不要節外生枝吧,但是如果真的有什麼意外的話……記住!做得乾淨點!」

    說到最後電話裡邊的聲音一下子陰冷了起來,周先生聞言一震,然後默默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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