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0.開羅風雲(十一) 文 / 正直的哈士奇
「今晚的月色很不錯呢。」背著雙手站在窗前仰天望著被烏雲遮擋住了的月亮,島國這一次行動名義上的最高負責人,野田英二的直屬上級,被稱為使者大人的男人帶點憂愁地長歎道。
而跪伏在地上的野田英二實在是搞不懂這被烏雲遮擋得完全看不見一絲光亮的月亮到底是要怎麼看才能看得出月色不錯這樣的狀況呢?但是他又不敢提出質疑,因為在階級劃分十分嚴重的島國裡邊,質疑自己的直屬上級毫無疑問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而他野田英二,被譽為組織希望之星的男人,他絕對不會犯這種愚蠢的錯誤。自己看不懂,但是又不能發出疑問,那應該怎麼做?答案就是裝聾作啞當作什麼都沒聽到。搞不好使者大人也只是隨口一說而已,沒有必要去較真,野田英二低著腦袋如是想到。
「野田君,沙蛇部隊的人已經全部出動了麼?」使者大人感歎了一小下之後,開口問道:「美利堅的部隊連一個人都沒有派遣出來,只是口頭上說想要支援我們武器和裝備而已,對麼?」
野田英二點了點頭,恭敬地說道:「使者大人說得不錯,美利堅盟友對於我們突襲華夏人的計劃並不看好,僅僅只是口頭上的支持而已,甚至連說好的裝備都沒有送來,沙蛇部隊的長友君對此相當不滿,於是他決定由沙蛇獨自前去突襲華夏人的營地。」
「長友君的鬥志和忠誠絕對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他始終都是欠缺了一份眼光,一份看穿迷霧的眼光,所以他的能力在暗黑之門裡邊就算能夠排得上號,卻也依然只能充當一個衝鋒陷陣的先鋒,而無法成為一個統領一軍的將軍。而在這一點,野田君,你比他強多了。」使者大人微微一歎,不知道是在惋惜還是在慶幸。
「謝謝使者大人誇獎!」野田英二並沒有任何的驕傲或是自豪,這個評價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值得驕傲的,就好像一個平常一直都考滿分的學霸被人表揚了一句你考試成績真好一樣,這是需要驕傲和自豪的事情麼?
「今晚不知道為何,我的心情一直無法平復下來,時不時地會有一絲動盪不安。我很擔心,這個感覺在我畢生之中曾經出現過三次。第一次,是我當年還是一個街頭小混混的時候,殺掉了對立組織的一個頭目,然後組長為我開了一個慶功宴,在那天晚上,我莫名的心頭不安,於是我推脫身體不舒服不去。結果那天晚上對方組織傾盡全力過來復仇,除了我以外,我們整個組包括組長全軍覆沒。第二次,是我三十歲新婚的時候,我的新婚妻子被敵對組織抓走了,對方威脅我要單人匹馬去赴約,我心裡頭不安的感覺再次救了我,因為我那個純潔樸素的妻子真正的身份竟然是敵對組織組長的女兒,我的婚姻是她一手安排出來的,目的自然就是為了取我性命。第三次……是我奉組織的命令,去刺殺一個男人的時候,在踩點時,第一次見到那個男人我就知道,任務失敗了,那個男人絕對不是我可以應付得來的對手,所以我當晚,脫離了原來的組織,隱姓埋名地在北海道躲著,一直到現在的門主找到我。」
「那個男人是……不老仙?」野田英二有些遲疑地問道。
使者大人點了點頭,說道:「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和歌山一戰,不老仙一人獨戰我島國十二高手,單槍匹馬殲滅了十二個各門各派的高手,威名遠揚,強勢入駐了神道盟。那個男人的恐怖,我直到現在依然無法忘記。」
野田英二臉上冷汗直冒,低聲問道:「大人,您的意思是……這一次華夏人裡邊很有可能有堪比不老仙的超級高手?」
「願天照大神庇佑我島國健兒……」使者大人沒有回答,而是若有若無地歎息一聲。
…………………………
「今晚真是一個死人的好天氣呢。」金剛絲線已經套成一個圈子,朝著杜塵的腦袋上慢慢地伸了過去,而專注著逗馬的杜塵顯然沒有發覺身後一直喝酒自傷的張潮水竟然想要暗算自己。而尼馬也低著腦袋大口大口地嚼著飼料,一人一馬完全失去了警戒心。
「得手了!」張潮水心頭一喜,金剛絲線是經過特殊工藝鍛造而成的,鋒利無雙而且堅韌異常,只要套住這小子的脖子,在稍微用力,保證連肉帶骨頭一起切割下來。這個沒有什麼經驗的小子只怕連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的腦袋會這麼輕易就被人摘下!
張潮水握住金剛絲線的雙手用力一拉,但是卻沒有想像之中的受力感,眼前這個小子竟然在千鈞一髮之際,縮了下腦袋,蹲了下來,躲開了這必殺一擊。豐富的暗殺經驗告訴自己,失算了,對方早就已經有所準備。現在必須盡快快撤離!
果然,在縮了縮腦袋蹲下之後,杜塵順勢起腳,一招倒掛金鉤朝著背後的張潮水踢去。一擊失手的張潮水只能舉起雙臂,硬接下來。
「閣下好本事!你是怎麼察覺到我的易容術的?」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那「張潮水」也順勢不再裝下去,聲音也變成一個陰狠冰冷的男人的聲音。
杜塵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臉上露出莫名的笑意,說道:「別開玩笑了!馮老頭和我的關係怎麼可能那麼融洽,他怎麼可能會在其他人面前誇我是什麼不拘一格的新一代?呵呵,他不和其他人噴我是個毫無廉恥不懂得敬老尊賢完全沒有節操沒有下限的人渣就不錯了,你指望他能給我說好話?」
「原來是多嘴多舌惹的禍麼?該死!」張潮水淬了一口,說道。
杜塵微微一笑,說道:「喂喂喂,不用這麼偏激呀,其實不算是你的錯,最大的理由其實還是因為哥機智過人,警惕心超人一等,而且智商上完全碾壓你才造成了這個局面,理論上來說和你多嘴多舌其實沒有什麼關係,你也用不著自責到要去尋死的地步。」如果說嘲諷人算是一種才華的話,那杜塵很顯然就是一個天生就驚采絕艷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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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張潮水冷冷一笑,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陰狠,「請別會錯意了。我的意思是,雖然因為我多嘴多舌而導致了暗殺失敗,但是!該死的還是要死!」話音剛落,張潮水朝地上丟出一顆黑色的糰子,一聲爆炸,地面上突然冒出滾滾濃煙,等到煙霧消散的時候,張潮水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擦!隱身術啊!原來是島國忍者?話說這一招原來是真實存在的啊,我一直以為這麼逗逼的招數只是漫畫家的藝術加工而已……」杜塵摸了摸下巴,站在原地觀望著。
「愚蠢的小子!原本老老實實地被我割斷喉嚨就算了,最起碼可以沒有痛苦在不知不覺地情況下死去,現在逼我出手,你只會受盡痛苦和折磨之後才死啊!」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聲音在空曠的地方迴響起來,但是完全找不到聲音的源頭,杜塵站在空地之上,眉頭一皺,這個島國忍者比上一次在過道上埋伏他們的要強上很多啊,最起碼明知道對方在附近,但是尼馬卻完全無法察覺到對方的藏身地點。
深深地呼吸一下,用冰冷的夜風讓自己方才有些發熱的腦袋冷卻下來,杜塵眼觀八方,凝神閉氣,靜靜地等待著對方先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