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89章 文 / 老生不懂
面對著華南山的這個態度，夏東的心裡實在難免有些尷尬。
不過雙方輩分又確實如此，他也只能無可奈何地受著了，同時也暗自感歎一聲，人生在世果然是身不由己，就算是有著翻江倒海的力量，卻也逃不過那種種無形的人情束縛。
同時，因為被對方的這麼一打斷，他原本想好的說辭卻是卡了殼。
說不得只好苦笑一聲，放棄了鄭重談判的意圖，「華爺爺，我這次來是代表救世會與您協商，希望雙方能夠延續以往的良好合作關係，繼續保持和平與和諧。」
聽完這話，華南山面帶微笑地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就好像聽見的不是一個強大勢力的交涉請求，而只是某個頑皮子侄的胡鬧般。
這不禁讓夏東覺得有些尷尬不已。
良久，等到夏東已經開始有些煩躁的時候，他才緩緩發話：「這個救世會是怎麼回事？」
切，我才不信你會不清楚！
不過雖然知道對方是在裝樣，但他卻又沒辦法說什麼，只好撿著重點內容解釋：「額，救世會就是在k先生離開以後，我們救世者所成立的一個新組織，用來代替k先生約束所有救世者。」
挑挑眉頭，華南山有些驚訝地再問一句：「哦？你們內部成立的？那這個組織由哪些人來管理？我聽說你們救世者裡的能力千奇百怪，所以很難判斷出誰強誰弱，那除了k先生，難道還有人能夠讓所有都人心服口服嗎？」
嘴角微微一抽，夏東實在有些難以回答。
畢竟，這個救世會確實不能讓所有的救世者都心服口服——那十五位拒絕加入的救世者就是明證。
而對面坐著的可是華薇爺爺，他也不想信口開河。
再說，這個消息也不可能保密，說不定對方根本就很清楚，只是故意拿來壓自己而已。
好半晌，他才想到了妥善的回答：「救世會有十五名理事，分別是十五個組織的首領，同時還有五名常務理事，分別是四強和我，應該是可以約束住絕大部分的救世者。」
這話說得就有些示弱了，所以華南山立即緊逼上來。
「哦？那也就是說會存在部分不守規矩的咯？那對於這些人，你們救世會是什麼態度？而我們又該如何處理呢？」
這……
夏東更有些苦惱地撓了撓頭。
在來之前，也沒有人與他交流應該如何談判。
他所預想的情況也只是大家擺出條件，然後自己拿出延壽的殺手鑭，最後雙方在延壽的時間和名額上略微扯下皮，最多自己大不了吃點虧，多讓點步，然後大家就皆大歡喜。
可是眼下看來，這打開方式完全就不對嘛！
按道理來講，那十五名救世者既然拒絕加入救世會，那肯定就不能受到庇護，可如果直接承認的話，豈不是有些滅了救世者的志氣？
而且，那些人多少也是同類，如果撒手不管的話，對上認真又毫無顧忌的政府部門，其下場有些不容樂觀啊。
再說了，那十五人中也不盡然全是獲贈者——根據施如慧後來提供的資料，其中很有一兩位強者。
如果坐視雙方爆發衝突，只怕不是那麼容易能夠收場。
可是反過來講，救世會都約束不了那些人，難道還要阻止人家對那些人動手嗎？
這也實在有些說不出口啊——連夏東自己都覺得太過分，太霸道，太無理取鬧了，根本就不是對等的談判態度。
所以，他這一次沉默更是足有將近十分鐘。
幸好華南山倒不著急，也不出聲催促，只是饒有興致地看著他進退維谷。
在老者的眼裡，夏東實在是太青澀，也太實誠了。
這樣十足的一個老實人，如果不是有了奇遇，大概一輩子都會波瀾不驚地活在某個角落，過著平平淡淡的日子，是的，就這種性子在社會上是混不出頭的。
但也許是傻人有傻福，偏偏這麼一個人卻有了偌大的機緣。
如今，夏東不僅是擁有超自然的力量，能夠起死回生救人延壽，也即將娶走華家的女兒，甚至還隱隱地成為了兩個世界的樞紐——普通人世界和超自然世界。
這叫那些聰明人情何以堪？
不過，這樣也好，君子可以欺之以方，老實人才好欺負不是？
在華南山玩味的眼神中，夏東終於還是有些茫然地回答一句，「這些人如果違反了我們的規則，救世會將出手懲治！」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不管怎麼樣，救世者終究是救世者，要處理也得我們自己來。
微微搖搖頭，華南山也不對此發表意見，而是話題一轉，「以前我們可以容忍與救世之光的約定，那是因為k先生對於你們有著足夠的掌控力，現在你們的救世會才只是剛剛組建，我們對你們控制局面的能力表示謹慎地懷疑，所以，今後不可能再延續以往的規則。」
聽到這話，夏東頓時急了，連忙辯解，「我們肯定可以控制局面，同時，我們也會盡量約束救世者，盡可能地遵守各國的法律。」
「不，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是盡可能，是你們必須遵守。」
華南山卻是斬釘截鐵地頂回一句，看著夏東張嘴想要說什麼，他
又一豎手掌，「夏東，你難道真的認為救世者要高人一等嗎？」
額……
面對這個問題，夏東再次遲疑了。
憑良心講，他真不認為自己有多高貴，也不能接受其他救世者比普通人高等，因為他的父母就是普通人，而在過去的二十多年裡，他也一直是個普通人。
可是如果自己答應了這句話，那也就代表著救世者將會失去一切特權，從此被打落神壇！
當然，他在意的可不是這點特權，而是他深知，就是如今救世會的策略，都已經引來了許多人的不滿，假如真要取消掉救世者們的所有權利，那就肯定意味著戰爭！
是的，戰爭，一場救世者與各國政府的戰爭。
而且，不出意外的話，也許會是一場同歸於盡的戰爭，無論是政府手裡的核武器，還是救世者手裡的世界之心，都足可以摧毀整個人類明。
原則不能退讓，不能讓矛盾激化！
打定主意，夏東深吸口氣，表情認真地看向華南山，「華爺爺，我想，通過某些消息渠道，你們應該已經清楚現在救世者手裡又有了什麼，而且現在的救世者不是當年，相互妥協，和平存在才是最好的結果。」
站起身來，他有些鬱鬱地指著周圍這個花園，「世界這麼大，為什麼不能共存呢？」
「不是不能共存，而是這個世界需要秩序，這些年，救世者們有多張狂，你不會不清楚。」華南山也收起了笑容，表情漠然地盯著他，寸步不讓。
再次深吸口氣，夏東無畏地與他對視：「秩序？誰的秩序？說到底，誰的力量大，誰就能制定秩序。」
頓了頓，他又有些無奈地歎息一聲：「華爺爺，我這次來，可不僅僅是站在救世者的立場，我更希望世界和平，我想您應該明白，救世者現在的力量是什麼概念，不說對抗全世界，但絕對不會弱於聯邦，我想，救世者應該有權利制定關於自己的規則。」
「是嗎？看來你們一直都英雄主義習慣了，也太過小看集體的力量，如果你認為就憑那幾百號人就能對抗現代大國，那你們就錯的太離譜了。」華南山絲毫不為所動地反駁。
一時間，場中氣氛劍拔弩張，一老一少兩人針鋒相對，火藥味十足。
夏東甚至能夠隱隱地感覺到，周圍的各個隱秘處，大約有十幾道目光正在緊緊地鎖定著自己，一旦有什麼意外狀況，只怕這些人就會一擁而上企圖制服自己。
只是……
就憑這點普通人嗎？
夏東嘴角冷冷一笑，對著華南山說：「救世者的能力也是你們無法想像。」
說完，他輕輕摩挲左手，其中一個閃電徽記的戒指頓時閃爍光芒，下一刻，有道耀眼的閃電瞬間跳躍出現，赫然便將周圍所有埋伏的安保人員放倒。
當然，以上場景純屬虛構，只是在夏東腦海中作為洩憤的想法出現。
他怎麼也不可能無故出手，尤其還是在華家，所以，他最終只是苦笑一聲：「華爺爺，我是真心為了大家好，真的，不要激怒救世者，如果你們做不到瞬間秒殺所有救世者的話，最好的結界也是同歸於盡。」
看著對方不以為然的表情，他又提醒一句：「記得之前的災變嗎？那只是一個世界之心而已，只要救世者走投無路，扔出數十個世界之心到地球上，結果不用我說吧？」
說到這，他猛然間覺得有些不妥，趕忙又補充兩句：「而且，你們也別想著能夠同時除掉所有救世者，有些救世者的能力匪夷所思，比如我所知的一位就有三個替身娃娃，也就是有三條命，而且每次死亡都會隨機在地球上任何地方出現，你們怎麼對付他？」
他所說的這個能力純屬瞎編亂造，只是拿陳元的部分能力修改放大而已，為的就是讓對方投鼠忌器，不要亂來。
半真半假的謊言最為難辨，同時夏東又極少騙人，所以這一番話任是誰都要好好地琢磨琢磨，雖然還不至於立即全信，但也絕對不敢直接認定虛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