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91章 文 / 老生不懂
米納斯提裡斯，又稱米那斯諾，眾王之城。
這是一座背靠山脈、依山而建的城市，整個城市上下總共分成七層，均勻地被一塊巨型岩石分成兩半，作為頂層的巨岩平台處，離地面足有三百多米之高。
在這個時代，實在是個難以想像的高度。
所以，每當人們從下方仰望這座通體潔白的雄偉城市時，都會有著一種濃郁的自豪與驕傲。
因為無論是與精靈、矮人、甚至是黑暗魔君索倫的城堡相比，這座人類打造出的白城都是毫不遜色，甚至還猶有過之！
這裡也是中土世界對抗邪惡的最前線。
索倫的領地——魔多就在河東，任何人只要抬起頭，便能清楚地看見東方那昏暗陰沉的天空，以及不時咆哮的紅色火山。
長久以來，剛鐸的人民始終努力地奮戰著，他們付出了巨大的犧牲，才終於將那些邪惡的爪牙們牢牢地擋在對岸，讓那些恐怖的生物無法肆虐中土世界。
但是在今天，那最深層的邪惡終於甦醒了。
它們帶著瘋狂與殘忍，無邊無際地湧過了安都因河，佔領了前哨奧斯吉力亞斯。
如今，也即將淹沒這裡……
「所有的成年男子都到軍營報道，領取武器，拋開畏懼，忘記懦弱，為了你們的家人，準備加入戰鬥，守住米納斯提裡斯，守住白城，剛鐸萬歲！」
坐在戰馬上，騎士揮舞著旗幟，口裡不斷發出帶些沙啞的吶喊聲，努力地向周圍的平民們傳達攝政王的命令。
隨著口號，在他擠過的人群中，不少衣著簍縷男子紛紛站了出來。
這些人的臉上有著恐懼，身旁還不時有家人留戀地拉扯，但是最終，他們還是堅決地趕到了軍營報道，領到了並不合身的武器盔甲，成為了一名士兵。
一名即將對抗魔多大軍，保護自己家園的士兵。
「他們根本就不是合格的戰士，也不會作戰，讓他們走上戰場只是送死。」看著這一名名高矮胖瘦不齊的士兵，來苟拉斯帶著不忍的神色搖頭。
伸手按著他的肩膀，阿拉貢有些黯然地說：「但是如果這裡被半獸人攻破，他們也一樣會死。」
沉默片刻，來苟拉斯目送著一名披甲提劍的少年走過，忽然仰頭望天，「阿拉貢，你說我們還有希望嗎？」
旁邊，拄著自己戰斧的金靂忍不住插話，「肯定沒有希望，半獸人太多了，起碼是我們的十倍，而且還有源源不斷的增援抵達，除非我也擁有東那樣的魔法，否則這應該是我的最後一戰。」
聽見這話，阿拉貢的眉頭皺起，他臉色變化片刻，還是低著聲詢問：「你們覺得……東是帶著佛羅多去銷毀魔戒嗎？」
「當然，他們如果真想搶魔戒，那早就搶走了，他們可救了我們不止一次，我們矮人對待恩人從不懷疑。」金靂的右手猛力揮舞，唾沫四濺，眼睛瞪地老大。
來苟拉斯察覺到阿拉貢的擔憂，也說：「放心吧，雖然我不是巫師，但我也能感覺出他們對佛羅多、對我們都沒有惡意，甘道夫的顧慮……也不一定全對，可能他自己也清楚，否則也不會到現在為止什麼都不做。」
擠出個笑容，阿拉貢突然大步向著旁邊的階梯走去，「走吧，我們還是先想想該怎麼守住這裡。」
隨著一行人登上了城牆，頓時，遠處，行進中的半獸人大軍立時映入了眼簾。
只見在偌大的平原之上，黑壓壓的隊伍排列整齊，簇擁著一台台攻城設施緩緩前進，伴隨著震天的呼號、低沉的戰鼓、堅實的腳步，就彷如一道毀天滅地的浪潮正在襲來。
見此情景，哪怕像阿拉貢這樣勇敢的戰士，都是忍不住有些變色，更不要說那些普通的士兵。
「它們在這個時間集結，看來這一戰會持續到夜晚。」
注視著遠處的半獸人大軍，阿拉貢聲音很是沉重，半獸人一旦進入夜晚，戰鬥力就能提升不少，而人類卻普遍會受到些不好影響。
「阿拉貢，看看那些食人妖，如果甘道夫不能說服法師們加入，我們絕對擋不住它們，我們完全沒有勝算。」來苟拉斯目光盯著遠處那些龐大無比的醜陋巨人，情緒很是低落。
挑起濃密的眉頭，金靂卻很有自信，「甘道夫一定能夠說服他們，因為他們的同伴東，可是我們的夥伴。」
默不作聲地看著遠處的大軍，阿拉貢卻是在內心疑惑：面對數量這麼恐怖的敵人，就算那些法師答應參戰，又能起到多少作用呢？
此時，離剛鐸城大約二十里地的山坡上，一場另類的宴會正在進行。
四五張長桌拼在一起，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美食、美酒，周圍，幾名精挑細選而來的人類與精靈女性充當著侍者，正在慇勤地服侍著眾位造型古怪的救世者。
欣賞著遠處的大軍圍城，凱高高舉起手裡的酒杯，「還算不錯，雖然沒有亞歷山大對戰大流士的那次戰爭壯觀，但也算難能可貴。」
「還行吧，老規矩怎麼樣？」灌了口酒，勞裡接過話。
瞥他一眼，凱笑咪咪地回答，「那行，我賭半獸人贏，賭注你定。」
勞裡當即大笑著搖頭，「不行不行，我也看好半獸人，看樣子這是賭不成了。」說到這裡，他轉過頭去看眼其他人，「你們有誰和他賭的嗎？他賭半獸人贏，你們誰想賭人
類勝利？」
「我下注人類！」忽然間，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
不過在場的眾人卻沒有絲毫驚訝，他們進出了這麼多個小世界，若是連這點警惕性都沒有，哪裡還能活到現在？
就連剛才的賭約也不過是在說給對方聽而已。
看著這位身穿灰袍拄著法杖，鬚髮皆白的老者，凱也不起身，而是舉起酒杯，「歡迎參加光臨，本土的巫師，來喝一杯怎麼樣，這可是我們從白袍巫師的珍藏裡淘出來的好酒。」
立時，旁邊便有一名人類女子上前替甘道夫斟酒。
輕輕點頭致謝，甘道夫卻並不品嚐美酒，他放下杯子，帶著嚴肅的表情看向幾位救世者。
「各位，我們的世界正在被邪惡侵襲，我們的戰士正在浴血奮戰，但是黑暗的力量是如此強大，我們需要所有高貴的正義力量協助，因此，我這次前來就是希望能夠得到各位的幫助。」
聽完他的請求，凱卻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這只是你們的戰爭，與我們無關。」
「我們經歷了很多世界，也看過很多類似的戰爭，早就麻木了。」抿了口酒，伯特倫也輕飄飄地插著話。
這回答頓時讓甘道夫的心裡一沉，不過他的表情沒有變化，而是繼續拋出準備好的說辭：「各位都是東的同伴，我想你們與他應該有著同樣的高貴和善良，現在他與查普法師正帶著佛羅多前往末日火山，準備摧毀魔戒……」
「那是他喜歡多管閒事，我們都勸過他別這麼麻煩，反正我們只是過客，你們的世界毀滅與否又有什麼關係？」一拍桌子，勞裡忽然大聲打斷。
雖然他們的任務是幫助守住米納斯提裡斯，不過他們可不準備第一時間參戰。
按著他們的計劃是等著兩邊慢慢消耗，反正這個距離隨時可以加入戰鬥，相信就憑那座城市的險要程度，那些半獸人最後打進去起碼得剝層皮，到時候趁著兩敗俱傷的時候，他們再以雷霆之勢從側方突襲。
這樣既能夠完成任務，又是最為省力安全，何樂而不為？
至於這些本土世界的生物會死多少，有誰在意？
那些人就算這次被救下來，但等到世界被重鑄時也是要化為虛無，現在提前一點又有什麼分別？
因為打著這樣的算盤，他們自然是對甘道夫不假辭色。
再說，他們的任務已經進行到了尾聲，伊森加德已經被毀，聖盔谷地的戰爭不再發生，米納斯提裡斯之戰也在眼前，夏東又已經帶著魔戒進入了魔多。
只要自己等人在這裡團滅了魔多的軍隊，再趕到巴拉多外面晃晃，吸引住那位魔君的注意力，讓夏東可以帶著小矮人溜進火山毀滅魔戒，然後此行的任務就能全部結束，這個異界也將被重鑄為世界之心。
他們還需要在意這種本土的npc幹什麼？
而作為年老成精的甘道夫，自然敏銳地察覺到了他們的不合作態度，心裡更是一涼。
現在的情況十分糟糕，魔多的大軍已經逼近，數量何止是守軍的十倍？
甚至剛鐸連援軍都沒有，精靈們要離開中土，矮人們向來不關心其他種族，而人類之中，東方的蠻族投靠了魔多，西方則剩下一個羅翰。
可是羅翰的國王之前一直被薩魯曼控制，整個國家都被折騰得七零八落，如今正在緩緩恢復元氣，根本無力增援。
因此，米納斯提裡斯現在只能依靠自身的力量，去對抗能夠摧毀整個中土的邪惡力量。
但其實無論上至攝政王，還是下至普通士兵，所有人都很清楚一件事：他們根本守不住！
如果沒有援兵的話，他們不可能守住這裡。
而且與其他人不同，甘道夫看到的還不止是白城的危機，他深深清楚，一旦這個城市陷落，那就等於剛鐸陷落，而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一旦剛鐸陷落，那就基本等於整個中土世界都陷落。
所以現在唯一有可能，也有能力幫助剛鐸，幫助這整個世界的，也就只有眼前這些外來的法師們了。
否則，他也不會在大軍圍城的關鍵時刻趕到這裡來。
只可惜，這些人與過分主動慇勤的夏東和查普曼截然相反，雖然空有強大的力量，卻根本不想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