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82章 文 / 老生不懂
夏東這充滿自信的發言，立時讓眾人都是一陣側目。
要知道，無論人類還是矮人，都可以說是聽著炎魔故事長大的，在他們的概念裡，這種恐怖惡魔當真是屬於能讓小兒止啼的角色，可今天卻有人信誓旦旦地表示，即使碰上那玩意也沒什麼，這種思維上的衝擊可不是一般的大。
若不是夏東他剛剛才使用神奇的魔法消滅了怪物，只怕現在的金靂早就跳起來咒罵了。
詭異的沉默持續了片刻後，甘道夫忽然又看向佛羅多，「還是由持戒者決定吧，究竟是繞道前往羅翰隘口，還是繼續通過摩瑞亞礦坑，都由他來決定。」
眼見決定權又一次落到了自己的手上，瘦小的霍比特人頓時很有些為難地皺起了眉頭。
他表情猶豫地看看目光意味深長的甘道夫，又看看神態好整以暇的夏東，最後再看看滿含期待的波羅莫，終於還是決定信賴某位近段時間大顯身手的法師。
「我們繼續通過摩瑞亞礦坑吧。」
點點頭，甘道夫深深地看眼夏東，然後轉身走進了摩瑞亞之牆。
察覺到老巫師那隱藏的擔憂，夏東聳了聳肩，伸手寬慰地拍拍佛羅多的肩膀，「放心吧，我們都會平安無事。」
「法師，如果真碰見了炎魔，你最好如你所說的這麼勇敢。」提著戰斧，矮人金靂衝著夏東的胸口嘀咕一聲，也跟著走了進去。
等到眾人一個接一個地進入大門，夏東衝查普曼使個眼色，然後也跟了上去。
收到示意的查普曼則停下腳步，等待片刻後取出聯絡工具，「各單位注意，我與夏先生將進入摩瑞亞礦坑，根據隊中巫師的情報，那裡面會有一隻炎魔，是由邁眾神墮落而來，與薩魯曼和黑暗魔君是同等級別。」
下一刻，工具中已經傳來伯特倫的聲音，「注意保證夏先生的安全，情況緊急時不要猶豫，立即觸發妮娜留給你的東西，不用太在意任務。」
「明白。」關閉通信，查普曼目光掃過空蕩蕩的周圍，轉過身開始快步追趕護戒小隊。
摩瑞亞礦坑之內。
「……我們要走四天，才能走到另一邊，我們要保持安靜，希望能夠不驚動什麼東西。」一邊舉著發光的法杖走在前方引路，甘道夫一邊向眾人囑咐著。
對此，大家也都沒有任何意見。
無論是恐怖的炎魔，還是那些噁心凶殘的半獸人，可都不是什麼可以友好共處的存在，能不遭遇最好。
隊伍後方，夏東走在這崎嶇彎腰的石道上，目光好奇地四處打量。
他發現這座城市還當真是由山內挖掘而出，而且這些矮人還不是一般的能挖，除去留下些石柱支撐走道階梯以外，他們幾乎是山體整個都掏空。
因此除了陰暗無光之外，這裡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像是山洞之內，反而像是崇山峻嶺之間的險地。
一路上，各種各樣的挖掘設施、鐵索、支架到處都是。
「摩瑞亞的財富不在於金礦或珠寶，而是秘銀。」伸手撫摸著山壁上的紋理，甘道夫忽然感慨地說，隨即，他手裡的法杖光芒暴起，赫然將周圍的一切都照耀得千毫畢現。
探出頭，一個不知多深的巨坑映入夏東眼簾，看著左右山壁上那些層層疊疊的走道，哪怕他只是個過客也忍不住有些動容。
這些矮人們雖然個頭不高，但那份改造自然的力量卻實在令人讚歎，就憑眼前這份工程，哪怕在地球上也能成為奇跡了。
「比爾博有一件秘銀圈罩衫，是索林給他的。」收斂光亮，甘道夫繼續前行，「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他，那件衣服比整個夏爾都更值錢。」
聽著前方的眾人聊天，夏東卻無心理會，因為從不久前開始，他便有種奇怪的感覺，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尾隨在後。
但是每當他仔細探查時卻又一無所獲。
想了想，他忍不住靠近查普曼，低聲詢問：「你感覺到了嗎？」
點點頭，查普曼的表情淡然，「別擔心，那東西沒有惡意，起碼到現在為止沒有，它好像只是被什麼所吸引。」
瞥眼遠處的佛羅多，夏東再問：「魔戒？」
轉過頭，查普曼目光落在底下的黑暗深處，沉默半晌才回答：「也許是吧，不過那東西幾乎沒有威脅，不用管它。」
放下心來，夏東正準備繼續前行，卻發現眾人都停了下來。
但還不等他發問，波羅莫就已經主動地開口：「甘道夫迷路了，我們需要在這停一會，等他想起來再走。」
在這位剛鐸將軍身旁坐下，夏東忽然有些好奇，「剛鐸一直在與黑暗魔君作戰嗎？」之前他可是聽說這位剛剛打了勝仗，奪回了被魔君佔領的城市。
波羅莫仰頭灌下幾口水，然後擦著嘴角說：「是的，我們一直在與邪惡作戰，保護著整個中土世界。」
想了想，夏東又問：「那些半獸人的戰鬥力如何？」
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波羅莫回答說：「它們雖然野蠻、凶殘，但還不是我們的對手，不過它們的數量太多了，每次擊潰它們之後，要不了多久又會有更多的半獸人出現在我們面前，我們勢孤力單，寡不敵眾。」
手指著遠處的精靈和矮人，夏東表示出自己的疑惑，「既然那個黑暗魔君是所有種族的敵人，那為什麼只有你
們在作戰，其他種族呢？」
循著他的手指，波羅莫看眼遠處的兩位，卻只是搖了搖頭，不作回答。
見狀，夏東也只好聳了聳肩，往後靠在岩石上閉目養神。
也不知過了多久。
「這個方向！」
甘道夫的聲音忽然傳來。
緊接著便是矮人的大嗓門，「他想起來了，我們可以走了。」
睜開眼，夏東有些艱難地站起身，現在的他是石像狀態，重了可不止一點點。
就這樣，眾人跟著甘道夫，在這龐大的城市裡走走停停，途中，繁雜的礦道、恢宏的大門、高聳雄偉的大殿都一一經過。
三天後，眾人正走在一處宮殿內。
突然間，矮人金靂猛地停下腳步，不管不顧地跑向側邊的一處偏廳。
「金靂！」
甘道夫壓著嗓門喊了兩聲，卻沒有起到任何效果，無奈之下，他只好帶著其他人追了進去。
只見一間雜亂無比，佈滿屍骸的房間內，一具石棺正擺在中間。
牆壁高處的一個透氣孔中，溫暖陽光照射而來，正好將這棺木籠罩其中，看上去充滿了神聖的感覺。
「不，哦，不……」悲慟的聲音裡，金靂已經在棺材前跪下行禮。
走到近前，甘道夫看著石棺上銘刻的字符，緩緩念道，「巴林長眠於此，方丁之子……摩瑞亞之王。」
「他死了……果然和我擔心的一樣。」隨後，甘道夫脫下了頭頂的藍色尖帽子致敬，臉上滿是擔心。
不過他馬上又彎下腰，從地上撿起本陳舊的大書，凝重地翻看起來。
「我們快走吧，別在這逗留。」看到他的動作，精靈萊苟拉斯立即催促起來，這地方明顯已經被半獸人攻陷，天知道周圍還有多少敵人，每多停留一刻都是危險。
「他們攻下了橋樑和第二大廳，我們拴住大門，卻阻擋不了他們，大地在撼動，鼓聲，地底深處傳來鼓聲，我們逃不出去，黑暗中有一個陰影，我們逃不出去……他們來了！」
空曠死寂的大廳中，甘道夫聲音幽幽，再配上這些充滿了絕望話語，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哪怕就連阿拉貢這樣勇敢的戰士都忍不住有些心悸，至於本就膽小的佛羅多更是連連後退不已。
「噗通……」
忽然間，一聲物體跌落的聲音響起，令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不過緊接著，又有一連串的鎖鏈抽動聲音傳來，然後是重重的墜落回聲傳來。
原來，方纔的佛羅多居然撞到了一具坐在井邊的屍骸，使得這屍體跌落下去，並且帶著旁邊的鐵栓也一同墜落。
頓時，所有人的心都彷彿提到了嗓子眼。
因為這一連串聲音是如此清脆響亮，甚至足以讓整個地下城都聽見，如果周圍還有半獸人存在的話，想必一定會被驚動。
此刻，時間彷彿忽然被放慢般，久久不肯逝去。
難熬的等待中，眾人都是凝神靜氣，仔細地傾聽著任何可疑的動靜。
好在，周圍似乎沒有任何異常。
呼！
長出口氣，眾人忍不住擦把冷汗。
咚！
甘道夫正想說話，卻突然有一陣鼓聲傳來，隨即，周圍還有無數的尖叫聲傳來。
面面相覷，眾人正想說話，佛羅多卻驚叫一聲，「半獸人！」
抽出腰間長劍，他將發光的劍刃展示給眾人，「這是精靈鑄造的魔法劍，每當有半獸人靠近時就會發光。」
聽見這話，波羅莫立即衝到門口，可是不等他看清周圍的環境，已經有幾隻箭矢擦著他的臉龐飛過，隨後深深地釘入了大門之內。
「退後，保護佛羅多。」將那些箭矢收入眼底，阿拉貢立即高喊出聲。
說完，他大步上前，與波羅莫一起將門堵上，然後抽出長劍，與眾人一起守在門前。
眼看著眾人的動作，夏東衝著查普曼對佛羅多一指，示意他保護好這個重要人物，自己卻推開前方的阿拉貢和波羅莫擋在了最前方。
「只是些半獸人而已，不要驚慌，都保護好佛羅多，它們能來多少，我就敢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