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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44章 文 / 老生不懂

    事實上,蘇強在剛剛接到電話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中間肯定有問題。

    否則僅僅只是嫖娼被抓而已,又沒有什麼特別的因素,怎麼可能會開出這麼重的處罰,而且還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被送去收容教育?

    在方纔的十來分鐘裡,他也已經瞭解到了對方的來歷,雖然相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但他之所以沒有主動處理掉,反而是故意這樣去暗示,為得就是能夠讓夏東再欠下個人情。

    聽到他的話,夏東頓時一愣,心裡也隱隱有了點猜測。

    不過現在畢竟還沒有與韓振見面,情況也不明朗,所以他也只能先敷衍過去,「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等我向堂弟瞭解下情況再說,對了,你讓人把他送到新城區公安局門口來吧,我現在就在這呢。」

    「咦?夏老弟你居然親自來京城了?那成,我讓人把他送過去,不過這次你可不能拍拍屁股走人啊,咱們哥倆可得好好喝一頓,上次沒能分出勝負,我可是一直惦記著呢,哈哈……」電話裡,蘇強的笑聲很是歡暢。

    別人才剛剛幫了自己的忙,這面子自然不能不給。

    所以夏東便滿口答應下來,「當然沒問題,那就今天晚上吧,我做東感謝下蘇大哥,不過我對京城不熟,地方還是你挑吧。」

    「你做什麼東吶?到了京城還要你請客?什麼都別說了,一切我來安排,就這麼定了,晚上我過去接你。」

    大和,京東,天皇宮。

    隨著三月的來臨,花園中的櫻花漸漸開始綻放,隨著春風,這些粉紅色的花朵在風中搖弋生姿,煞是好看。

    坐在這盛放的園林中間,鶴髮童顏的裕仁天皇正在下棋,而且還是一人分飾兩角,黑子白棋都是他。

    自對自弈,自得其樂!

    「沙沙……」輕微的腳步聲忽然響起。

    神態恭敬的中年男子在他不遠處站定,「陛下,那邊出現了緊急情況,現在已經全部戒嚴,並且還隔絕了內外交通。」

    自顧自地注視著棋盤,裕仁天皇手中夾著一枚黑子,「知道是什麼事嗎?」

    「根據目前得到的消息匯總,應該是那邊走失了一具源體。」保持深鞠躬,目光盯著自己的鞋面,中年男子恭敬地回答。

    猛地抬起頭,天皇的眼中精光爆射,半晌才落下棋子,「真是一幫蠢材。」

    紐約,長島,三湖別墅。

    陽光明媚的天氣裡,換上了運動衣的利安德站在青翠的草坪上,他的頭上戴著鴨舌帽,手裡拄著高爾夫球桿,正愜意地享受著自己的愛好運動。

    忽然,一輛快速行駛的高爾夫球車出現在視野中。

    但利安德卻視若不見般,他繼續眺目遠望片刻,揮動球桿比對了幾下,然後猛地擊出,頓時,那個白色的小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在草地上落下後又一路向前滾動,最終穩穩地鑽進了洞中。

    「達令,你太棒了!」銀鈴般的喝彩聲中,一個金髮披肩的清純女孩歡呼雀躍著。

    滿意地露出個笑容,利安德隨手扔下球桿,轉過身靜靜地等待球車。

    片刻後,帶著白色假髮套的羅伯特從車上跳了下來,他徑直走到利安德面前,用著極低的聲音匯報,「先生,大和那邊發來急電,x島上走丟了一具源體。」

    沉默了一會,利安德皺著眉搖頭,「那群……哼,我現在甚至都無法找到合適的詞彙來評價他們,這種錯誤簡直是低級到令人無法置信!」

    轉過身,他漫步走向遠處的女孩,「把維森找來,讓他鎖定那具源體的下落,然後通知大和。」

    華夏,京城,南中海。

    古色古香,充滿了皇家富貴氣息的院落內。

    臉色紅潤的唐民德正與華南山相對而坐,他們的中間擺著一盤象棋,此時棋局縱橫交錯,顯然是廝殺正酣。

    動了一步自己的馬,唐民德笑瞇瞇地開口:「老華你最近棋藝有漲嘛。」

    「屢敗屢戰,難道還不興我總結點經驗出來嗎?你這可是霸權主義啊。」將自己的炮換了個位置,華南山半開玩笑地頂了回去。

    手裡移動棋子應對,唐民德換過話題,「你家老三最近怎麼樣?」

    聽到這話,華南山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後回答:「這要感謝組織上信任,安排他承擔了黨校這塊的工作,不過他的能力有限,到現在還沒有摸清門路,有空還要讓他到啟華那裡去取取經才行。」

    擺擺手,唐民德說:「你家老三能力比啟華強得多,應該是啟華問他討教才對,你就不要羞我了。」

    「你這話可不負責啊,衛國他是啟華的後輩,當然是他向啟華取經才對,尊師重道,這可是根本性問題。」落子的動作停住,華南山很是認真地反駁。

    各執己見的兩人對視片刻,突然很有默契地一起開懷大笑起來。

    從煙盒裡抽出根煙卷點上,唐民德再換話題,「聽說你那個乘龍快婿回來了,而且動靜還不小,一出手就震住了不少人啊。」

    笑瞇瞇地默然下這層關係,華南山利索地落下棋子,喊了聲,「將軍!」

    然後他的表情又忽然充滿了感慨,「真是時光如梭啊,這一轉眼工夫,我們都老咯,就連孫女都要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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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老頭子信仰了一輩子的唯物主義,結果臨到死了,卻發現這個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如今這世界啊,當真是年輕人的咯。」唐民德這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唏噓和蕭索。

    瞥他一眼,華南山不認同地搖搖頭,「年輕人沒有經驗,再有能力也始終還是要老人帶著才行。」

    「我倒不這麼認為,現在這些年輕人有能力、有抱負,未必肯再聽我們這幫老骨頭嘮叨。」吐出口煙霧,唐民德的話中似乎意有所指。

    抱起自己的茶杯,華南山笑瞇瞇地回答:「年輕人嘛,總是充滿了闖勁,總認為生活是可以飛的,其實只要吃點虧就行了,吃過虧了,他們才能落回地上來,才能聽得進忠告。」

    哈哈一笑,唐民德伸手指著對方點了點,「你啊你,還是那一套棍棒底下出孝子的思維,比我還要老古板。」

    頓了頓,他又說:「現在這些年輕人,條件可比我們當初好多了,性子也倔多咯,只怕吃了虧也還是不肯落回地上來啊。」

    聽著他的話,華南山的目光落在棋盤上,半晌才說:「不撞南牆不回頭,那就讓他們撞幾次,撞多了、撞痛了就回來了,再有什麼能力條件,不也還是吃著五穀雜糧的人嘛。」

    沉默良久,唐民德深吸一口氣,燃燒的煙頭忽明忽暗,「若是人家撞塌了南牆怎麼辦?」

    「……那就再築一道帶刺的鐵牆。」

    京城,新城區公安局門口。

    結束了與蘇強的電話後,夏東便靜靜地在這等著。

    大約半小時後,一輛軍隊牌照的suv在他面前停下,隨著車門打開,臉色憔悴的韓振已經走了下來。

    向著開車的那名軍官道了聲謝,又謝絕了對方搭載自己的好意,夏東這才拉著韓振回到賓館。

    關上門,他先拿了瓶水給韓振,然後便在對面坐下。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強的話讓他心中隱隱有些憤怒,如果韓振真是被人陷害,那他也絕對不會客氣,起碼也要讓對方好好喝上一壺。

    畢竟,把一個前途無限的名牌大學生弄進去勞教六個月,已經算是最惡毒的手段了好不好?

    不過面對他的質問,韓振卻只是雙手抱住腦袋,一言不發。

    連續問了幾次,始終不見對方回應的夏東終於來了火氣,他忍不住提高音量,「你不說是吧?行,我現在就打電話給舅舅和舅媽,你自己和他們說吧。」

    「哥,你別,別告訴我爸媽。」面對威脅,一直沉默的韓振頓時跳了起來,他一把拉住夏東,連連祈求。

    瞪他一眼,夏東恨鐵不成鋼地再吼一聲,「那你說不說?」

    無奈之下,韓振只好咬著牙開口:「我……我就是去見識見識,我聽朋友說那個……那個蠻有意思,就……就想去嘗試嘗試。」

    眨眨眼,夏東幾乎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你說你是……是想去嘗嘗新鮮?」

    垂下頭,韓振可憐巴巴地答應一聲,「嗯。」

    頓時,夏東只感覺自己的怒氣瞬間爆滿,他扯住了這傢伙的衣領,咆哮道:「你有沒有搞錯啊?你難道找不到女朋友嗎?居然去**?還說什麼嘗新鮮?你的腦子裡進水了嗎?你是個大學生啊,你就沒想過萬一出事怎麼辦?還有,你爸媽辛苦供著你讀大學,就是讓來**的嗎?」

    面對他的指責,韓振居然還有些不服氣,「年輕嘛,當然什麼都要去試試,不然難道等以後老了再後悔什麼都沒幹過嗎?」

    「你?我……我真是服了你,你就不知道什麼是好壞啊?壞得你也去嘗試?那吸毒呢?殺人呢?你是不是也要都去試試?你腦子裡是不是有包啊?」夏東實在是被他氣得不行。

    似乎是因為被罵得夠嗆,韓振也不幹了,他雙手猛地打開夏東的手,「喂,你說夠了沒有,你又不是我爸,教訓這麼多?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你就沒犯過錯嗎?你這麼多年連女朋友都沒有,你敢說你就沒找過小姐嗎?」

    「你……算了,我懶得管你,你自己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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