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88章 文 / 老生不懂
正在緩慢崩塌的世界當中。
光明至尊恍然大悟地看著魔法之王，又或者說是上古主神——塔爾法。
「原來如此，沒想到一著不慎，居然全盤皆輸，你贏了，如同過去一般，你終究能夠贏過我，罷了，既然如此，我就助你一臂之力吧。」
說完，祂的全身立即閃爍著起陣陣七彩螢光，居然在咬牙切齒當中用右手插入自己的心口。
隨著胸口的金血狂湧，一顆剔透的二十四面晶體已經被硬生生地扯了出來，「替我登上至高，超脫這世……界……」
虛弱的聲音驟然停止，身受重傷的祂因為失去了神力加持，終於再也支撐不住。
垂下眼瞼，塔爾法幽幽地沉聲回答：「放心吧，我會替你做到。」
伸手取過那枚神格吸入體內，但祂卻沒有當場與之融合，因為祂現在還有更為緊要的事情：奪取冥界！
飛到那入口之前，祂輕輕按在虛空當中，只是心念一動，整個空間立即開始無聲震動。
緊接著，無數的能量光華從體內放出，隨即將那個入口團團包圍成個光繭。
下一刻，祂已經連同冥界入口一起消失。
沒有了入口坐標，哪怕是再有什麼陰謀者也無法插手阻攔，祂也能有足夠充裕的時間去拿下冥界……
冥界之中。
失去了分身的夏東只能無奈地坐回王座上，帶著幾分焦急緊張的心情，試圖理順那龐雜的情緒之力，雖然他不是很清楚遠古魔王究竟想做什麼，但卻有一點可以肯定：它想做的對自己來說絕對不會是好事！
只可惜，現在的他已經徹底無能為力。
耐著性子調解半晌，他又忍不住抬眼再看看那團聚集蒼穹，彷彿無邊無際的洶湧雜念。
坑爹啊，怎麼有這麼多，自己如果沒個十年八載根本就搞不定啊。
忽然，他的心裡一動，因為神念感應中，他發現有人進入了自己的冥界。
仔細觀察片刻，他又是心裡一沉，因為這明顯不是露塔莎，那她現在……
主物質世界之外，茫茫星空當中。
隨著燦爛的光華閃過，塔爾法憑空出現，祂第一時間展開神念掃過周圍的空間，沒發現什麼異常後才總算略微鬆了口氣。
轉過頭，祂輕輕伸手在身前揮過，頓時，一道絢麗的傳送門便顯現出來。
先釋放神術深入檢查了幾遍，祂才帶著嚴肅的表情踏入其中。
隨著視野變化，一個極寒的冰天雪地世界映入眼簾。
祂小心地用神力包裹己身，左右默默打量一番，便悄然向著世界中心飛去。
憑著恐怖的速度，不過幾十息時間，祂已經飛過了數十萬里的距離，來一座高聳入雲直達天頂的冰山腳下。
抬起頭，打量幾眼那頂端王座上，正努力化解情緒之力的死神，祂收回漠然的目光，只是伸手一指，面前那層層疊疊的堅冰居然主動分開，露出個陰森恐怖的古老祭壇。
這便是當初上古建立冥界時，特意在儀式中留下的伏筆，本意是為了讓其餘眾神能夠幫忙快速濾清情緒之力，以及所謂的後備作用——萬一死神承受不住時便能放棄對冥界的控制權，由其他神祇代替。
之所以會如此設計，實在是因為第一次沒有經驗。
那時候，眾神並不清楚建立冥界會帶來如此多的好處，相反，祂們都害怕從此被束縛在此地，淪為化解怨念的奴隸。
直到死神借此一舉衝上了強大神力之後，其他的眾神們才追悔莫及。
尤其是原本的幾位強大神力巔峰，因為如果這個機會讓給祂們，便有很大幾率能夠突破到至高神位，徹底超脫的神位，身為強大神力初級的預言之神更是斷定，將來必定會有至高神因此誕生。
當然，如果現在是由知根知底的上屆死神來操作，祂肯定會將這裡禁制住，只可惜夏東又哪裡會懂得這些？
便是生命女神露塔莎，也因為屬於異族神系，再加上其他強大神力的有意欺瞞而並不知情。
此刻，高高的王座之上，夏東雖然眼睛緊閉，但卻在神念中清晰地感應到對方踏入祭壇，頓時，本就糾結的心思更為焦慮。
自己要不要那麼做呢？
時間回到之前不久，當時夏東正感應到第一位侵入冥界的敵人，如臨大敵的他當即心急如焚。
只可惜，他現在根本不能抽開手，畢竟，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天空中淤積的雜亂情緒越來越多，幾乎已經快要到能夠摧毀冥界的地步。
現在就算是露塔莎再次如法炮製，他也是不敢分身出去的，否則只怕隨時就要跟著此地一起隕落。
不過那闖入的身影卻是極有目的般，直直地飛到了他的身前。
看清楚對方的相貌，夏東立即瞪圓了眼睛，語氣裡滿是不可思議，「命運之神？你……不是隕落了嗎？」
不錯，站在他面前的這位，正是與他有過命運契約，又在露塔莎親眼所見中，被光明之神與遠古魔王聯手暗算，最後慘死的命運之神。
見到他的驚訝眼神，命運之神不由淡然一笑，「很奇怪嗎？這麼多存在都可以死而復生，為什麼我就不行？」
眨眨眼，夏東消化掉震驚，不由好奇地詢問一句：「那我能不能問問，你的真實身份又是誰？不可能只是命運之神吧？」
他可不相信這個傢伙會這麼簡單，方纔他分身出去的時候還看到遠古魔王幾位虎視眈眈，現在居然是祂第一個進來，那豈不是說祂贏得了最後的勝利？
似乎是猜到了他的心思，命運之神主動開口解釋：「先不要樂觀，我可對付不了外面的那些存在，我之所以能倖存下來，僅僅只是因為能夠預見未來而已。」
聽到祂的話，夏東卻哪裡肯信，這傢伙是在把自己當白癡嗎？
「你究竟是誰？」
聳聳肩，命運之神貌似無奈地歎了口氣，「好吧，既然你一定要知道的話，我就是上古的預言之神。」
預言之神？
夏東心裡頓時打了個突，經歷過曹簡的事情後，他對這類能力總是抱著極大的戒心，畢竟誰會不怕這種能知道你明天要幹嘛的存在？
彷彿是看透了他的內心般，命運之神又搖搖頭，「現在可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外面的情況很糟糕，你的盟友已經隕落，現在是上古的強大神力——光明至尊力壓全場，一旦等祂進入此地，結果如何你應該能想到。」
對方這關切的態度倒是頗令夏東意外，於是他忍不住問：「你……究竟想做什麼？」
按道理，這時的命運之神不是應該針對自己才對嗎？
否則祂特意引誘自己走上古神之路做什麼？
攤開手，命運之神很是無辜地回答：「我？我只想好好地活下去，如果可能，我才不願意攙和這些事情，只可惜，一旦讓光明至尊或是什麼別的存在奪取了冥界，我要麼得成為祂們的屬神，要麼就得隕落，所以不得已之下，我也只好幫你一把。」
「奪取冥界？冥界不是死神專屬嗎？祂們怎麼能夠奪取？」注意到祂話裡的問題，夏東立即追問，他知道外面的存在都對自己虎視眈眈，但他實在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微微一笑，命運之神伸手指了指高聳山峰的底部，「就在那裡，有個可以轉換冥界歸屬的祭壇，當初第一次建立冥界時，死神不過是個弱等神力，大家怕它承擔不住那些情緒怨念，所以留了這個後手，萬一情況不妙便可以換過一位。」
頓了頓，祂又說：「那時候的冥界可是個燙手山芋，誰都不想要，如果不是塔爾法大人與幾位強大神力巔峰逼迫，死神大概絕對不會願意接受，只是任誰都沒想到，建立冥界居然會有那麼多好處，硬生生讓死神從弱等神力跳到了強大神力。」
講到這裡，祂又帶著點深意地看向夏東，「這便讓大家忍不住去猜測，如果當初是強大神力巔峰建立冥界又會如何？會不會突破瓶頸，成為從古到今也未有過的至高神？」
心裡一突，夏東總算是明白了這事情的前因後果，「所以，這次我建立冥界才會這麼順利？其實所有人都想來摘最後的果實？」
「不錯，就是如此，而且想要奪取你的冥界，唯有在你結束儀式之前，一旦你與冥界綁定，那便只有讓你主動交出神格神職才行，可那時你最少也是中等神力，又有冥界作為後盾，便是強大神力也拿你沒轍，因此，你現在卻是最危險的時刻。」
不知怎麼，夏東總覺得對方話裡帶著濃濃的不懷好意和幸災樂禍。
他搖搖頭拋開其他心思，不解地再問：「那你呢？你就不想要冥界嗎？」對方不至於如此看淡力量和神位吧？
清澈地雙眼與他對視，命運之神非常坦誠地說：「想，當然想，不過我不敢，這可不是我能碰得東西，不自量力的後果就是像外面那些白癡——統統死光。」
沉默片刻，夏東還是不敢完全相信祂，「那你究竟想要什麼？」
「我只想要平衡，讓這個世界平衡，這樣我才能繼續安慰地混下去。」命運之神再度聳肩，「好了，反正信不信隨你，我只是希望這個世界不會讓光明至尊一家獨大，所以特地冒著風險來告知你一聲，當然如果你能將對方留下更好，那樣我們就可以按照之前的協議，共同分享這個世界。」
「因為比起那些狡猾之極，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算計我的存在，你這位崇尚和平的死神無疑是最好的合作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