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53章 文 / 老生不懂
聖光之城。
與沿路上所見到的其他菲利斯肯揚城市不同，這裡的建築一律是由乳白色的石料建成。
偌大個城市順著中間的聖光大道被建成了上中下三層，整體規模宏大，工藝細膩，造型雄奇，遠遠看上去簡直就不似人力產物。
事實上，這座城市本來也不屬於普通的人類建築。
隨著地面上一條條五光十色的線條閃動，來自聖光之源的力量正時刻不停地驅動著整個城市的運轉，在這範圍之內，不但是四季如春，百花齊放，而且終年氣候宜人不濕不燥，簡直就如同地球上那傳說中的香格里拉。
行走在往來絡繹不絕的街道上，感受著清新涼爽的溫度，看著那一處處獨具匠心的花園和廣場，還有那靠著聖光力量驅動的清潔傀儡，以及流光溢彩的一幕幕人造景觀。
饒是來自地球的夏東也要忍不住讚歎，雖然科技水平大大落後，但是這將魔法和聖光力量運用到生活中的效果也未必就差了。
比起費爾蒙那種僅僅將力量當做鎮壓工具的蒙昧中世紀，這座頗具科幻氣息的城市才是真正的充分利用了力量，當然，限制於種種原因，即使是菲利斯肯揚也沒有將這些技術設施全面普及，因此聖光之城目前還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放開心思，在這裡仔細地遊玩了七天。
他看過了類似地球的平民學校，參觀了名叫智慧搖籃的學者中心，欣賞了夜晚那到處都是的藝術表演，甚至還偷偷潛入了大規模培養聖騎士的訓練營地。
每當親眼見證一處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地方，他就對聖光之源更加信賴幾分。
從目前來看，對方似乎是真正試圖在讓人類前進，讓人類覺醒。
「……不要盲目地去崇拜任何人，任何事，相信你的內心，發現你的自我，無論聖光還是魔法都只是某種外在力量，要用你的意志去駕馭它們……」
這是他在訓練營地聽到一段話，據說是來自聖光之源，不得不說，這其中蘊含的無私大氣讓夏東都感覺到動容。
因為哪怕是他都做不到如此長期、無償、無私地去對另一個種族付出。
所以，當他站在聖光殿堂的大門前時，心裡對此行的成果已經有了很好的預期，這樣的存在應該不會過分算計自己什麼吧？
看到他逐步靠近，門外的守衛立即上前兩步，神情和藹地阻攔，「先生，這裡是聖光殿堂，裡面有許多聖騎士正在進行冥想，因此並不對外開放，還請您見諒。」
面對人家的杉杉有禮，夏東自然也是非常客氣，「很抱歉，我有事情想要面見雷霆之歌，請你幫我通報好嗎？」
直接說見聖光之源那是不可能的，說不準人家就直接把他給趕出去了，又或者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
目光上下打量著他，守衛沉默片刻，覺得他雖然其貌不揚，但是神態舉止自有一股凜然氣勢，看起來不像是那種胡鬧生事的人物，於是點點頭，很有禮貌地回答：「好的，請先生您稍等。」
這披甲的衛士進入大殿沒多久，就有一位英氣勃勃的女性出現，令人影響最深刻的便是她兩頰高聳的顴骨，雖然在五官和氣質的搭配下不失美麗，但那股強勢的味道卻是揮之不去。
踏出大殿，女子有神的雙眼落在夏東身上，憑藉著敏銳的感官，她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來者那瘦弱身體裡深藏的恐怖力量。
瞳孔微微一縮，她客氣中帶著些許戒備地開口：「先生，請問您是？」雖然這位絕對是傳奇以上的強者，但她搜遍了記憶也沒有找到能夠對上號的人物，因此不得不先問清楚。
輕輕一笑，夏東一指神殿，「難道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雷霆之歌的反應自然不慢，她立即就猜出來人估計是有什麼隱秘的意圖，因此馬上大方地伸手邀請，「當然，是我失禮了，請進。」
她也不怕來人有什麼不軌企圖，畢竟，大殿的後面可是坐鎮著兩位半神，哪怕三邪神在這裡也不能放肆。
跟著女騎士走進恢宏的大殿，目光掠過那些在忘我打坐的聖騎士，夏東發現這些人的體內都有著若隱若現的聖光之力，相比卡萊斯特那種靠著魔鬼血肉獲得力量，他倒是更欣賞這種。
進入後面的偏殿，雷霆之歌轉過身正要說話，一道浩瀚純淨的聲音就突然響起，「尊貴的客人，菲利斯肯揚，雷婭，你先下去吧，這位客人是來找我們的。」
「如您所願。」雷婭雖然下意識地低下頭行了個禮，但臉上卻忍不住閃過訝異的表情，也由不得她納悶，能夠讓聖光之源親自接待的，似乎也就只有那幾位了，莫非……
想到這，她不由深深地看眼夏東，然後才退了出去。
等到女聖騎離開，大門立即無聲關閉，同時一道晶瑩的聖光能量撐開將夏東包裹進去，顯然聖光之源也清楚，接下來會有機密的事情要談。
「事實上，在閣下還未封神之前，我就曾經派人前往德利瑪公國，希望能夠與你見面，只可惜，終究還是晚了一步。」聖光之源的聲音裡充滿了歎息。
封神之前？
夏東心裡動了動，好奇地詢問：「不知道閣下為什麼會想見我？」
「閣下身負死神神格，便注定會帶來殺戮與毀滅。」這聖光之源倒是直言不諱，一點也不擔心觸怒夏東。
好在夏東現在對祂的感官極好
，而且人家說得也是事實，所以絲毫沒有介意，「可這是世界的法則，誰也抗拒不了，再說就算沒有我，也會有其他人。」
「雖然如此，可閣下既然不是本界之人，又何苦捲入這趟渾水，我當時便是想勸你早早離去。」
心裡重重一跳，夏東關注的卻不是對方看出他不是本界生物，而是後面那句早早離去，既然對方會這麼說，那就代表……
「莫非閣下知道如何讓我回到原本的世界？如果真是如此，那我願意放棄神位。」
「我們達瑞姆一族由於自己的世界被穆庫族毀滅，因此只能流離失所地在各個世界當中遊蕩，千萬年下來，對於跨晶壁旅行也算是頗有心得，就算是偶爾想要穿越維界也是可以。」
聖光之源的話頓時讓夏東燃起了希望，如果真能回到地球，鬼才願意攙和這個世界的紛紛擾擾。
可惜，對方後面的話卻是一轉，「可惜，如果是在你封神之前，我還有把握送你回去，可是現在你已經登上不朽，掌控了本世界部分法則的同時，卻也同樣受到類似的束縛，所以已經超出了我的能力。」
壓住心裡升騰起的巨大失望，夏東追問一句：「那我應該如何回到自己的世界？」
「我可以將回歸的方法教給你，但若是想要離開，還需要某些條件，首先，你必須切斷與本世界的聯繫，放棄不朽神位，再者，你的實力必須要達到中等神力以上，否則穿越途中很可能會遭遇不測，最後，必須要有本地神祇願意動用大量的信仰之力幫助你打開維界通道。」
聽完之後，夏東盤算片刻，又問：「這意思是要我成為古神嗎？」
「是也不是，古神是一種特殊的神祇，靠著世界法則支撐，不死不滅，但如果你要回到原本世界，不將本世界的法則剝離乾淨是不行的，所以當你回去的時候，除了稍許的神魂之外，神性、神格、法則都一無所有，幾乎是從不朽跌落凡塵，你也願意？」聖光之源很有耐性地解釋著，甚至連弊端都特意說明。
不過這些對於夏東來說倒是無所謂，畢竟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哪怕在外面俯視眾生也不如回家陪著父母親人，再說，地球上可是有小世界可以吸收，真想變強也不是不行。
「這些都沒問題，我只想回去，不知道閣下需要什麼條件才能將回歸的方法教給我？」他已經做好了準備，不論對方提出什麼要求，只要不涉及根本，他都可以答應。
出乎意料的是，對方居然一言不發地放出團朦朧的神念，竟是沒有任何條件！
簡單地檢查過沒有異樣，夏東當場便將其吸收，頓時，大量的信息出現，維界的概念、維界的屏障、如何穿越維界、如何根據自身的維界印記回歸原本世界，所有的東西都印入了夏東的腦海當中。
沉默片刻，夏東很是感激地鞠個躬，「多謝了。」
「不用謝我，我只希望你日後能約束下屬，不要再隨意殺戮。」
聖光之源的這句話立即讓夏東肅然起敬，他當下鄭重地回答：「放心，我肯定會處理好這些，再過不久，我大約會重建冥界，到時候將亡者與活人分開，那即使是我離開也不用擔心後繼的死神。」
反正不管怎麼樣，冥界他是一定要重建的，所以這話倒是說得沒有任何水分和虛假。
頓了頓，他忽然又說：「最近的形勢有些不對，您和您的同族最好小心為上，有些時候，盟友未必真是盟友，除了您的同族，外人都不見得可信。」雖然迫於命運契約，他不能夠直接說出命運之神的算計，但是這樣旁敲側擊還是可以。
這時，另一道悠揚聖靈的聲音出現，「多謝閣下提醒，我們會多注意，您剛才說想要重建冥界？有什麼地方需要我們協助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