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文 / 老生不懂
我擦，夏東抬頭一看，只見街對面的二樓，一個白人少女正趴在窗戶上對著他用力的揮手。
一看到夏東看過來，少女的手揮的更快了，「救救我，求求你。求求你……」
少女的聲音明顯已經引起了行屍的注意，夏東甚至已經注意到一隻斷了左臂的行屍正從不遠的拐角處蹣跚的走出來。
「閉嘴，聽著，立刻下樓，我帶你走。」夏東氣急敗壞的對著少女吼回去，該死的，這下麻煩大了。
不過從小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他雖然在心裡大罵這個白癡女人，卻也做不出丟下少女獨自跑路的事情。
「我出不去，外面有那些東西。哦，不，他們在砸門了。救救我。」少女的聲音明顯帶上了哭腔，應該是被門外的行屍嚇住了。
白癡，你這麼喊，他們不砸門才怪。夏東心理大罵，卻也只好說：「你跳下來，我帶你走，快點，別在喊了，你想把所有行屍都引來嗎？」
此時街角又拐出了兩隻搖搖晃晃的行屍。
回頭一看，回去的方向也有一隻只有半張臉的行屍從一棟房子裡晃了出來。
「我不敢，我怕。」這女人顯然是屬於林妹妹型的，一聽要她從二樓跳下去，嚇得頭一個勁的搖著。
「別怕，只是二樓，沒事的，快跳，我們沒時間了。」一面著急的安撫少女，一邊用槍瞄準正向他走來的那個斷臂行屍。
拐角離這裡的距離並不長，大概只有五十米左右，耽誤的這會功夫，這只行屍已經離自己不到二十米了。
開槍還是肉搏？
夏東猶豫了再三，終於還是一扣扳機。
「彭」一聲槍響，行屍雖然帶著腦袋上的一個窟窿倒在身前十米的位置。
可是，這一槍肯定會引來更多的行屍，要是有消音器就好了！
腦中轉著念頭，手下毫不停頓，連續三槍，爆掉周圍靠近的三名行屍的頭。不知道為什麼，雖然以前一直是平頭百姓，明明沒受過訓練，但是夏東的槍法卻是極好的，五十米內基本槍槍命中，二十米內甚至不需要瞄準，只要憑感覺就行了。
這甚至讓夥伴們一度認為夏東是特工之類的人物。
不過他自己卻隱約覺得應該是自己獲得魔紋對自己的某種強化作用。或許是魔法師都有的高精神力帶來的，反正得到了魔紋後，除了槍法，自己的記性也好了很多。
解決掉了幾隻行屍，回頭一看，夏東差點沒被氣死。這女的居然還站在窗戶邊沒動，只是兩眼巴巴的看著他。
遠處已經開始傳來行屍特有的嘶吼聲，應該是有大量的行屍在向這邊聚集。
「聽著，我數到三，如果你不跳，我就走，聽明白了嗎？」緊盯著少女的眼睛，夏東嘴裡一字一頓的吐出數字「一，二，三」
少女還是站在那巴巴的看著他，小臉一抽一抽的估計在哭。
環顧左右，街角兩邊又搖搖晃晃的出現了五隻行屍，再遠一點的一個路口也出現了七八隻行屍的身影。
尼瑪，愛誰誰，老子又不是拯救世人的使者。
夏東直接轉身向著來路開始快步疾走。
不敢大步急跑，跑太快的話警惕性會不夠，而且相對速度太快的話會來不及反應。萬一哪個角落撲出一隻行屍來就完蛋了，自己可不敢保證能應付的了一隻撲在身上的行屍。
反正行屍走的比較慢。
這些都是卡莉教的，她曾經當過兵，雖然只是空軍基地的後勤，不過好歹還是比自己強很多的。這方面夏東一向懂得尊重專家。
沒走幾步，就聽到「啊」的一聲尖叫。
他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一眼，卻見這女孩屁股向天整個人趴在地面上。
「哧哧「夏東忍不住低笑一聲，這貨果然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見自己真的走了才跳下來。
笑歸笑，人還是要救的！迅速過去把她扶起來，這女孩估計跳的時候沒注意好姿勢，手腳都有大片皮膚被擦破，一雙大眼睛淚汪汪的。
夏東也沒功夫問她疼不疼，拍了拍她的臉讓她趕緊清醒。
「匡當」一聲，女孩樓下的大門被撞開，幾隻行屍揮舞著雙手擠出大門。
抽風般連續幾槍放倒這幾隻行屍，嚇了一跳的夏東再環顧四周，我擦，街道那邊有一堆行屍正簇擁著的向這邊過來，最近的幾隻離自己已經估計不到十米。
再不走就真別走了。
將左手的包往肩上一甩，拉起女孩就走。可能是摔的有點狠，人還有點麻木，這女孩也不說話就這麼被夏東拉著走。
沒走出多遠只見對面迎面而來兩隻行屍，一隻只有半張臉，一隻的一個手掌被啃得只剩下骨頭，遠遠的正衝自己張牙舞爪。
稍緩腳步，屏住呼吸，抬手兩槍放倒。
跨過兩隻行屍，就聽見右前方響起一陣低沉的嘶吼。
夏東不由的再次放緩腳步，果然，右邊前方不遠處一家原本大概是餐廳的房子中蹣跚的湧出了一堆行屍。
而左邊不遠的一棟房子的門也被幾隻行屍撞開。
該死的，怎麼這麼多？
「彭
，卡卡，「居然這麼快就沒子彈了。
「啊……」邊上的女孩反應倒是挺快，一看見手槍沒子彈了直接就驚聲尖叫起來，估計是認為這下死定了。
「啪」的一聲，卻是夏東實在煩躁了，直接揮手給了她一耳光：「閉嘴！「
嘴上罵著這女孩，右手一張開一握緊，已經將原來沒子彈的手槍換成了一把放在儲物空間中裝滿子彈的手槍。
「彭，彭……「槍聲連綿不絕。
「呼」長出口氣，總算是幹掉了這批行屍。
一拉女孩趕緊離開，女孩傻傻的，不知道是被行屍嚇到，還是被夏東的耳光打蒙了，又或者是在奇怪夏東的槍怎麼不用換子彈。
走到十字路口的時候，夏東悲劇的發現左右兩邊的道路上也充滿了這些該死的屍體。
再這樣下去，全鎮的行屍都會被吸引來!
「啊」女孩又是一聲尖叫。
嗎的，這死女人能安靜點嗎？
回頭一看。
之前遇見的那只半殘廢的行屍正趴在在路中，抬著頭似乎在聽聲音來判斷他們的位置，一張血肉淋漓的臉上兩個血窟窿，伸出的一隻手赫然抓住了女孩的鞋子。
**，發洩似的狠狠對著這行屍的頭上一槍。
焦躁的對女人一聲大吼：「再叫就把你丟在這裡！」
周圍的行屍越來越多了，夏東忽然有一種錯覺，彷彿他每打死一隻行屍，就會有更多出現在他眼前。
不知道還有多遠，不知道還有多少行屍，夏東能做的只是開槍，開槍，再開槍！
可就算盡了夏東的全部努力，周圍的行屍依然越來越多，越來越近了，身後最靠近的行屍伸出揮舞的雙手幾乎能觸摸到他們。那種恐怖的感覺讓夏東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你妹！一定要浪費老子的子彈」不得已，只好轉過身狠狠的連續扣動扳機，幹掉這幾隻離得太近的傢伙。
街道的行屍越來越多，整個梅肯市就彷彿是被驚醒的地獄，到處都是嘶啞的咆哮。
夏東已經不記得自己開了多少槍，他只知道自己的槍已經換了兩次，可是前方依然還有一隻隻行屍。
「呸！」狠狠的將裝滿子彈的彈夾推進槍身，夏東狠狠吐了口口水。
該死的，怎麼這麼多？美國佬不搞計劃生育的嗎？
猛然間一股力道從身後傳來，拉扯的自己差點向後摔倒。
踉蹌中的他回頭一看，尼瑪，是那個酒吧!
酒吧旁邊的玻璃缺口處正站著幾隻行屍衝著他張牙舞爪，其中一隻正好伸出爪子抓住了他的後背包。
這只行屍死死的抓住他的背包不放，一股大力傳來，試圖將他拉進那一堆揮舞的手臂中。
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在向大腦上衝，鼻子裡彷彿能聞到行屍張開的大嘴裡散發出的惡臭。
思維都彷彿在這一刻停頓。
無意識的抬起槍不停的猛扣扳機，不知道射擊的是誰，也不知道子彈射向哪裡。
「彭彭彭彭……卡卡」
一直打完了整夾的子彈，看著酒吧裡的行屍都倒在了地上，夏東才緩過神來。
這時的他才知道恐懼，大口的呼吸著空氣，整個人幾乎要癱軟在地上，只得用手撐住膝蓋勉強的站住。
身邊的女孩忽然用力一拽他的胳膊，夏東順著她的目光一看。
尼瑪，後面的一大片的行屍，最近的已經離他們很近了，也許有十米，也許不到十米，誰知道呢，反正很近，近的能看清行屍臉上的痘痘。
走啊！這個念頭在腦中瘋狂的響起！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他拖住了女孩的胳膊就走，由於用力太大，女孩一個踉蹌差點摔跤。
甩開拽住女孩的手，發洩一般的對著她大吼一聲：「不想死就跟上來。」
剛對女孩吼完的夏東只感覺眼前一道灰影閃過，太快了!
來不及躲開的夏東只是下意識的一轉身。
「啪」的一下，夏東被撞的向前衝出幾步，回頭一看。
是那只行屍，之前坐在巷子裡背對著他的那隻。
還好夏東背後的兩個大包起了阻擋的作用，行屍撞在背包上，反倒把自己給摔倒在地上。
他沒空去管正從地上準備爬起來的行屍，只是加快腳步向小鎮的出口前進。
那女孩則緊緊的跟在他身後，兩隻小手死死的拉住他的衣服。
邊走邊換彈夾，夏東感到自己的心跳的很快，肺部由於劇烈的喘氣甚至有了一些疼痛。
沒心思在意這個的他，只顧著在哀歎擋在去路上的行屍怎麼會這麼多？
「卡卡……」
又沒子彈了，怎麼這麼快？
腦中紛亂，手上卻不停頓，雙手一攤一握，一把長槍出現在手上，這已經是最後一把有子彈的槍了。
估計周圍這些行屍是不會友好到給自己時間裝子彈的吧？
「彭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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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面前的行屍紛紛倒下。
可是靠近的行屍卻更多！
就到這裡了嗎？真不甘心啊！
轉頭看看身後的女孩，這其實是一個很漂亮的少女。
假若是在末世之前，這樣的少女該是受盡千萬寵愛的那種吧？
「你是要做一輩子的懦夫，還是要做一個英雄，哪怕只有一分鐘？」
「不知道我這樣算不算是英雄？「
很奇怪！
在這生死一線的時候，望著周圍咆哮著靠近的行屍們，夏東居然不再害怕。
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上一刻還怕的要死，這一刻卻感覺無所謂了。
莫非這就是所謂的死豬不怕開水燙嗎？夏東自嘲的笑笑。
看見眼前一張張噁心腐爛的面孔，夏東卻彷彿只是站在家鄉那喧囂的步行街上一般淡定。
既然難得英雄一把，那就英雄到底吧！
吞了口唾沫，夏東將女孩往牆邊一推，自己擋在她的前面，雙手反過來倒握住槍管。
沒有回頭，夏東直接將一把鑰匙扔給蘇珊：「嘿，傻妞，聽著，等下我會吸引住這些怪物，你拿著這鑰匙，一直往前跑，有一輛紅色的車停在路邊。開著它走，
一直順著公路走，去汽車旅館。在那有個倖存者基地，記得幫我告訴卡莉，讓他們來這裡拿我的包，裡面的食物夠大家吃上一段時間了。「
不去管拿著車鑰匙的女孩多麼的驚慌失措，將自己背上的兩個包解下來扔在一邊，深吸了一口氣。
曾經聽人說過，沒有子彈的槍還不如燒火棍。
自己就來驗證一下吧！
四周腐爛著身軀的行屍帶著他們猙獰的表情逐漸向自己靠近著。
抬眼望一眼遠方的天空，刺目的陽光讓人忍不住閉上眼睛。
「卡莉，大概我回不去了呢！抱歉啊，你的巧克力棒可能沒辦法還你了。媽媽，你兒子大概要成為失蹤人口了！不過你兒子我到底也做了一回英雄呢！「
「可惜，沒人知道自己的故事。不然的話，現在的自己，應該很帥吧！」
「來啊，怪物們！來啊！」夏東對著周圍的行屍用自己全身的力氣吼出了這句話！
「thedayisanicedaytodead!」（今天是個去死的好日子）同時他的心裡默念著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