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46章 (1) 文 / 唐夢若影
轎簾掀開,雙眸向裡望去,他的手,硬生生的僵在了半空中,那平日裡雷打不動的冰冷也突然的裂了道縫,錯愕,不可思議的錯愕。他長這麼多,沒有這般的驚愕過。
花轎中,竟然沒有人。
大紅的嫁衣凌亂的散在那有限的空間中,入眸的,是一片眩目的紅艷,整個花轎中,都被填充著那誇張的喜慶,但是,卻獨獨不見新娘。
他的雙眸微瞇,掀著轎簾的手快速的挑起了大紅的嫁衣,隨著他那快速的一起一落,一團如火的紅艷飄落在了眾人的面前。
所有的人紛紛倒抽了一口氣,只見嫁衣,不見人,是何種情況?
站在正面的人,隱隱的看清了是怎麼回事,一個個都是驚的目瞪口呆,而站在側面與後面的,雖然看不到,卻也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只是猜到了,卻更加的驚愕,新娘不見了,在羿王大婚之日,新娘卻不見了……
青竹的身子猛然的僵住,這,這怎麼可能?她剛剛過橋前還問過主子,當時主子還回答她了,那時候,主子還是在花轎中的。
怎麼現在會不見了呢?
只不過是過了一座橋,怎麼可能?
橋?她的腦中微微的一閃,難道是在那橋上,可是那橋上並沒有藏身之處呀?主子再利害也可能呀?
青竹自小習武,而且在太后的身邊等了那麼多年,自認為自己還是夠冷靜的,但是此刻,她的身子卻是忍不住的發著抖,原本想要向前去確認一下,但是明明只有一步的距離,卻硬生生的邁不動腳步。
雙眸微微的抬起,對上七殿下那一臉滯血的冰冷時,她徹底的驚滯,殿下這樣的表情,實在是太恐怖了。
雖然知道七殿下一向都是冷冰冰的人,但是,卻也不會如何的恐怖呀。
若是主子此刻被殿下捉了回來,只怕……
她現在整顆心,都為孟拂影懸起,因為,她知道以七殿下的性格,並不會遷怒與其它的人,七殿下不是太子,他向來都是事事分明的。
主子只怕也早就看出了七殿下的這一點,所以,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速風的臉色也瞬間的變了,殿下特別吩咐他去迎親,結果竟然會是……
望向軒轅燁那冰到極點的側面,速風都忍不住輕顫。
軒轅燁的眸子死死的盯著花轎裡,嫁衣拿開,便只看到一塊石頭下壓著的一張紙。轎子底部割了一個大洞,她很顯然就是從那洞裡逃走的。
暗暗的抽了一口氣,他的手,伸向那張紙,只是一張再平常不過的紙,但是,此刻,他卻感覺到自己的手,有些沉重。
紙張是平展的,只需拿到面前,便可以清楚的看清上面的字。
看到那幾句簡單的詩句,軒轅燁的那冰到極點的眸子微微的閃了一下。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都可拋。」
只有這麼四句話,簡單而明瞭。
她的理解,完美的愛情,就應該是純粹而單純的愛情,純粹的為了愛而愛,不管其富裕或是貧窮。
為了追求她的愛情,為了她的自由,她寧願拋棄生命。
所以,她不會這麼不明不白的嫁人,她要去追求真正屬於自己的幸福。
她相信,聰明如軒轅燁一定能夠明白的,若是他能就此放手,那就是最好的了。
簡單的幾句話,卻將她那份果絕表現在淋漓盡致。
軒轅燁那微瞇的眸子中,快速的閃過了什麼,但是,那寒意下,卻慢慢的升騰起一股怒意,她在大婚之日逃婚,還奢望著用這幾句話,就讓他放手嗎?
若是那樣,他就不是軒轅燁,他軒轅燁的生命中,沒有放手兩個字。
只是,他還是低估了她,明明花轎一側一直有青竹跟著,而他也吩咐了速風去盯著,卻仍就讓她給跑了。
好,很好,她想玩,那他就奉陪到底。
雙眸再次轉向花轎中的那塊石頭,一塊大約有四十多斤重的石頭,這個女人果真聰明,知道轎子空了會引人懷疑,所以用一塊石頭來代替。
只是,這塊石頭,她是何時搬上花轎的?
微瞇的眸子猛然的一閃,這石頭?
雙眸快速的望向不遠處的橋上,這石頭很顯然是堆在橋兩邊的石頭,眉角猛然的一挑,那麼,她就是剛剛在橋上逃走的。
的確是很高明。
就算那時轎夫感覺到花轎輕了些,但是畢竟還是有重量的,而且也已經到了羿王府了,所以沒有人會去多想什麼,更何況從橋上下來,一時的力度也有些把握不準,她倒是算計的天衣無縫。
「吩咐下去,從橋的南面全面的包抄,一一搜查……」話語微微的一頓,突然聞到那花轎中散過來淡淡的藥味,雖然那藥味很淡很淡,而且還被一種過濃的花香給掩蓋,但是,他卻仍就聞到了。
雙眸微微的一沉,冷聲改口道,「不要放任何人離開。」
那藥水,應該是易容用的,這個女人,倒還真是利害的很。
不過,她若是從橋上逃走的,便只能是在橋的這邊逃走的,因為花轎在下坡時,會有一定的傾斜,轎子前方下面的空間就會大一些,最方便她逃走了,倒是真的給了她一個絕好的機會,而且,也只有從前面,才能完全避開青竹。
所以,他猜測,她應該還沒有離開。
站在他身側的速風愣了一愣,這才低聲應著,然後吩咐人去包圍。那些圍觀的百姓有些慌亂,但是卻沒有人亂動。
此刻孟拂影的確還沒有離開,還隱在那人群之中,只不過,此刻的她已經易了容,穿了一件普通的男裝,臉上那黑黑的東西也已經清除掉了,那黑黑的東西可是她最明顯的標誌,所以是肯定要除去的。
頭上的鳳冠與頭飾全部的除去,只是梳了一個與平常百姓家的男子一樣的髮束。
她的身高在女子中雖然算是高的,但是隱在那些男子中,那樣的裝束,那樣的打扮,卻是很難被發覺的。
遠遠的,透過人群,看到大批的侍衛快速的將橋的南面圍住,也將這所有的人圍在了河與羿王府之間,因為,那河的一端是穿過羿王府的,而另一邊,自然也站滿了侍衛。
所以此刻,任何人都休想離開。
孟拂影唇角微微的扯出一絲輕笑,不愧是軒轅燁,反應的確夠快,竟然這麼快就猜到,她是從橋這邊逃走的。
不過,她原本也沒想著這麼快離開,因為,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會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在她看來,此刻的羿王府中,是最安全的。
她在前幾天的晚上,便等青竹睡熟了後,偷偷的溜了出來,觀察了羿王府的情形,沒有想到,羿王府中,真的如同軒轅燁所說的,大大的羿王府中,並沒有太多的人,有很多的院子都是空著的。
不過,這對她倒是好事,她也已經選了一個房間,一個不太隱蔽,但是卻又不起眼的房間,她相信,軒轅燁一時間應該不會想到,她會藏在他的王府中。
等到他想到了,她應該就已經離開了。
等到了天黑,她就想辦法出城,只要出了京城,天下之大,軒轅燁想要再捉到她,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了。
心中如此的打定了主意,唇角的笑便也再次慢慢的展開,看到那些侍衛將這羿王府外幾乎圍了個水洩不通,孟拂影卻並沒有半點的緊張,而是不著痕跡的向著羿王府的方向靠近。
「速風,拿本王的令牌,調動御林軍,每隔五步,安置一個士兵,將京城外全部包圍。」軒轅燁微瞇的眸子中,透著危險的寒光,再次一字一字冷聲吩咐著。
話語微頓,唇角慢慢的扯出一絲冷笑,再次冷聲道,「封鎖城門,不准任何人出城。」
他倒要看看那個女人能飛到哪兒去。而他此刻的話語,也微微的提高了些許,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說給孟拂影聽的。
隱在人群中的孟拂影身子猛然的一僵,唇角也狠狠抽了幾下,調動御林平軍,將京城全部圍住!封鎖城門,不准任何人離開?
他可不可以再狠一點!看來軒轅燁是不抓住她誓不罷休。
哼,不過,她向來就是那種倔強不服輸的性子,所以,這場對戰應該算是剛剛開始。
誰贏誰輸……
那就拭目以待吧。
「殿下。」速風聽到軒轅燁的吩咐,驚住,調動御林軍?他此刻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那御林軍可是用來保護皇上的,雖然說是由殿下統管,可以由殿下調動,但是因為這樣的事情調動御林軍,那也太……
而且殿下還下令封鎖城門,不准任何人出去,這只怕也行不通呀。
「怎麼?沒有聽清楚本王的命令嗎?」軒轅燁的眸子微微的轉向速風,此刻那份冰冷中,仍就隱著幾分怒意,而那聲音中,更是有著一股讓人驚顫的寒意。
速風跟在他的身邊多年,以為自己早就習慣了王爺的冰冷,但是此刻他的身子還是不由的顫了顫。
而原本等在羿王府的皇上,柔妃以及太子與幾位王爺,聽到消息也都紛紛的趕了出來。
皇上走出來時,便恰恰聽到了軒轅燁的話,眸子也不由的沉了沉,但是,卻並沒有說什麼,走到近前,才對著速風說道,「去吧。」
此刻,皇上的聲音中,卻並沒有太多的情緒,讓人猜不到他此刻的在想什麼。
速風見皇上也同意了,暗暗鬆了一口氣,這才快速的離開,去調動軍隊。
跟在皇上身邊的太子雙眸猛然的一沉,眸子深處快速的隱過幾分狠絕,死老頭偏袒的也太明顯了吧,當他是死人呢?
這種事,他都能縱容,而當年,他只不過犯了一點小錯,他就將他趕出京城。
「呵,七弟這親娶的還真是有意思,而且,為了一個女人,這動作未免也太大了點吧。」太子那雙犀利的眸子緊緊的盯著軒轅燁,似笑非笑地說道,只是,那聲音中,卻隱著些許的探究。
「大嗎?」軒轅燁的眸子也慢慢的轉向他,眸子中的寒氣毫不掩飾的射向他,「若是今天換了是太子,此刻這兒只怕已經血流滿地了。本王這點動作與太子的做風比起來,那可是小巫見大巫,不值的一提呀。」
軒轅燁又豈能不明白太子的心思,他今天來參加這場婚禮,就沒有安什麼好心。
太子的眸子微瞇了一下,但是卻並沒有惱,唇角反而漫過一絲淡淡的輕笑,「那倒是真的,若是這事發生了本宮的身上,本宮會血洗這恥辱。」
他對於自己的殘忍,更是毫不掩飾,早在皇上下令將他放逐京外時,他就已經沒有什麼好掩飾的了,他要做的就是如何讓自己更強大,強大的讓所有的人都怕他,懼他,將所有的人都踩在腳底下。
八年的時間,他已經逐步有了那樣的能力,不必像以前那樣巴巴的討好著皇上,懇求著皇上把這皇位傳給他了。
他會靠自己的能力坐上那皇位,到時候,他會讓所有的人來求他。包括那死老頭,也包括軒轅燁。
聽到太子的話,皇上的眸子寒光微閃,太子這幾年愈加的殘暴,若是有朝一日,讓他登上皇位,這軒轅王朝的百姓就慘了。
所以,他的確是偏袒的,不僅僅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這軒轅王朝的百姓,他知道,只有燁兒當了皇上,軒轅王朝才會真正的強大起來。
若是太子,只會毀了軒轅王朝。
孟拂影此刻仍就隱在人群中,所以也清楚的聽到了太子與軒轅燁的對話,雙眸微微的一閃,是,這就是軒轅燁與太子的不同,他絕對不會濫殺無辜,也絕對不會因她的錯遷怒於別人。
她不得不承認,她是看準了軒轅燁的這一點,才會下定決心逃婚的。
而如今,他就算再生氣,再下令封鎖,但是卻沒有懲治任何人,包括一直跟在她身邊的青竹。
對於這一點,孟拂影是真的很欣賞他的做風。
她知道,就算她最終逃不過,被軒轅燁抓了回來,那麼倒霉的也只是自己,不會連累到其它的人。
就算皇上要遷怒,她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畢竟爹爹是軒轅王朝的候爺,皇上對爹爹更是格外的器重,不可能會把爹爹怎麼樣,更何況現在爹爹人在邊疆。
皇上絕對不可能因為這件事將爹爹招回來。
所以皇上若是真的要遷怒的話,那麼首先倒霉的應該就是大夫人與孟如雪。
只不過,她倒是真的沒有想到,軒轅燁會是如此大的動作,這動作,對她而言的確是夠大了。幾乎封了她所有的後路。
看來,她想短時間內出城,只怕是不可能的了。
而這羿王府,不知道她能藏多久,畢竟她能想到的,軒轅燁也一定能想到,等到找不到她,他一定會懷疑到這一點的。
不過,現在卻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看到那些將人群團團圍住的侍衛,孟拂影暗暗的呼了一口氣,然後不著痕跡的移動到了原先就找好的位置。
這兒因為有河流穿過,所以沒有侍衛守在這兒,畢竟軒轅燁也沒有料到會有這般突發的事件,所以人手有些不夠。
而且,侍衛的目的是阻止她離開,根本不會想到她會進羿王府。
眾人的注意力,都在羿王府正門前,所以沒有人注意到這邊,孟拂影拿出早先藏在牆角的東西,快速的進了羿王府。
然後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工具扔進了水中,河水並不是太急,所以,那有些沉重的東西慢慢的沉到了水底,不過,這河水有些深,從上面,一點都看不到。
王府外,人仰馬翻,而王府內卻是異樣的靜寂,因為此刻所有的賓客都聽到了新娘失蹤的消息,都跑到府外去了,而所有的侍衛也都被調動出去了。
就連那些丫頭們也都悄悄的跑出去看熱鬧去了。
所以,此刻的羿王府中,幾乎就是空的,放眼望去,根本就看不到一個人,更何況,孟拂影此刻所在的位置是後院。
孟拂影的眸子閃了閃,心中暗暗輕笑,此刻整個王府中,都找不出幾個人,所以,她也不必擔心被人看到了。
饒過一條彎曲的小路,孟拂影來到早就找好的房間,然後輕輕的打開窗戶,跳了進去。
她自然不會傻的去動那門,因為這房間很久沒人住過了,門前結了很多的蜘蛛網。一旦動過,就很容易被發現。
房間內的床底下有她上次來時準備的食物,不過,只有一天的,因為,她沒有想到軒轅燁會全面的封鎖京城。
雖說最危險的地方也會是最安全的,但是,它那危險的因素,卻也不能忽略,若是時間長了,被軒轅燁驚覺,那她就成了甕中捉鱉了。
房間內到處都是灰塵,到處都是蜘蛛網,但是孟拂影卻不敢亂動,亂碰,甚至只能微微的彎腰,一一的避開那蜘蛛網,走到了裡面。
房間內的擺設也是極為的簡單,只有兩把椅子,一張桌子,再就是一張床,不難看出,這應該是以前丫頭們住的房間。
很可能是現在羿王府中的丫頭少了,所以便沒有人住了。
孟拂影走到床前,床上也同樣鋪了一層灰塵,所以她並沒有坐下,而是站在了靠近牆角的一邊,雖然這兒不太可能有人來,但是她還是小心為妙,特別是在想到剛剛軒轅燁那一臉的陰冷,與那抓不到她誓不罷休的狠絕時。
她知道此刻,不能有絲毫的大意,因為,她的對手太危險。
孟拂影微微的蹙眉,思索著接下來她要如何做?
而此刻羿王府外,軒轅燁竟然親自站在橋上,那些百姓,要經過他親自的查驗後才能離開。
皇上與柔妃也沒有離開,那些大臣們,也都紛紛站在皇上的身後。
只是皇后因為先前給孟拂影下藥的事情,被打入了冷宮,所以並沒有來。
而太后也沒有來。
柔妃的臉色有些難看,一雙絕美的眸子中,隱過明顯的怒意,身子似乎也因著那憤怒而微微的僵滯,只是,她的眸子在掃過太子與軒轅燁時,卻似乎快速的閃過了什麼。
此刻,所有的人都沒有再開口說話,畢竟,這樣的事情,此刻這樣的場合下,也不適合說什麼。
所有的人,都望向站在橋上的軒轅燁。
被圍著的一個一個的百姓,小心翼翼的從他的面前走過,沒有人敢去望他,即便是不望,在經過軒轅燁的身邊時,也都是忍不住的輕顫,有些膽小的,甚至都嚇的跪在了地上。
軒轅燁的眸子緊緊的盯著一個個走過的百姓,看到被圍的人越來越少,他的臉,也越來越陰冷。
當最後一個百姓走過橋時,軒轅燁隱在衣袖下的手,狠狠的緊了一下,雙眸一一掃過皇上身邊的那些大臣,都是熟悉的面孔,沒有任何的異樣,更何況,今天來的大臣們並不是很多,都是朝中極有威望的才有資格來這兒。
看來,還是讓她逃了出去,軒轅燁的眸子再次的瞇了一下。
從過了橋到羿王府,只有幾步的距離,這麼短的時間內,她能夠逃到哪兒?
除非她一下轎,又穿過橋離開,但是,若是在那個時候離開,肯定會有些突兀,因為,所有的人都是擠著向前來看,她若是在那個時候向外走,肯定會引人注意。
當時青竹緊隨在轎前,速風也一直注意著這邊,更何況,他當時也是望向這兒的,所以,她不可能會在那個時候離開。
他認定,她一定就在那人群中,但是,卻偏偏沒有找到。
雙眸微閃,唇角微扯,突然對著身邊的侍衛喊道,「搜王府。」
以她的精明,倒是極有可能鋌而走險走這步棋。
「搜王府?七哥,她不可能會傻到藏在王府吧,而且,我們一直都站在這兒,她根本也不可能有機會進的了王府呀。」軒轅墨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
那些侍衛也有些錯愕,聽到軒轅墨的話,也都有些猶豫著,沒有立刻行動。
「搜。」軒轅燁的唇微動,簡單的不能簡單的話,卻帶著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那些侍衛再也不敢有停留片刻,紛紛急急的跑進了王府。
軒轅燁也快速的走進了王府,皇上與柔妃等人也都跟在後面。
只不過,那些大臣們自然不敢再多留,畢竟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若是再繼續留在這兒,到時候說不定會就殃及池魚,所以都紛紛的請示離開。
皇上的眉角微蹙,有些煩躁的擺手,示意他們都可以離開,那些大臣們得到命令,紛紛的逃般的離開。
只有太子以及幾個王爺,跟隨著皇上與柔妃再次走進了羿王府。
「給本王搜,任何地方都不能錯過。」軒轅燁的眸子微微的掃了一眼,然後冷聲命令道。
羿王府中雖然沒有幾個人,但是卻大的離譜,這要真搜下來,也不是一會半會的事情。
那些侍衛聽到軒轅燁的命令,紛紛的散開,都急急的去搜找了。
「她竟然敢逃婚,真是太荒唐了。」此刻已經沒有了外人,柔妃才怒聲說道,平時輕柔的聲音因著那怒意,也帶了些許的偏激。
因為兒子的恥辱而憤怒,這是很正常的。所以此刻,她說什麼,做什麼,都不過分。更何況平時的她就是那種極為單純的性子,對於自己的情緒,不會掩藏。
「好了,你就消消氣吧,冷靜一下,這事已經這樣了。」皇上微微的歎了一口氣,但是,卻微微的隱去臉上的陰沉,輕柔安慰著柔妃,只是,眸子深處,卻隱過幾分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