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九，雙子魔女，通往天國的激鬥（三） 文 / 鄭吒吃瓜

    「在遼闊的亞馬遜平原上，生活著一種叫雕鷹的雄鷹，他有飛行之王的稱號。它的飛行時間之長，速度之快，動作之敏捷，堪稱鷹中之最，被它發現的小動物，一般都很難逃脫他的捕捉。但誰能想到那壯麗的飛翔後面卻蘊含著滴血的悲壯。

    「當一隻幼鷹出生後，沒享受幾天舒服的日子，就要經受母親殘萬結的訓練。在母鷹的幫助下，幼鷹沒多久就能獨自飛翔，但這只是第一步，因為這種飛翔只比爬行好一點。幼鷹需要成百上千次的訓練，否則，就不能獲得母親口中的食物。第二步，母鷹把幼鷹帶到高處，或樹邊或懸崖上，然後把他們摔下去，有的幼鷹因膽怯而被母親活話摔死。但母鷹不會因此而停止對它們的訓練，母鷹深知：不經過這樣的訓練，孩子們就不能飛在高遠的藍天。第三步則充滿著殘酷和恐怖。因為它們那些成長的翅膀，會被折斷大部分骨髓，然後在從高處堆下，有很多幼鷹就是在這時成為飛翔悲壯的祭品。但母鷹同樣不會停止這血淋淋的訓練，因為它眼中雖然有痛苦的淚水，但同時也在構築著孩子們生命的藍天。

    「原來，母鷹殘忍地折斷幼鷹翅膀中的大部分骨骼，是雕鷹翅膀骨骼的再生力強，只要在被折斷後仍能忍著劇痛不停地振翅飛翔，不久後便能痊癒，而且能長得更強健有力。如果不這樣，雕鷹就失去了這僅有的一個機會，它也就永遠與藍天無緣。沒人能幫助雕鷹飛翔，除了他自己。」

    金春谷桐平靜而溫和地說道，「瓜太郎，我一直是把你當成我的孩子來看待的……我和你說這些的目的，相信你大概都知道了吧？」

    瓜太郎黑色鏡框後的雙眼中飽含著淚水，銀色的頭髮被打開一側大門的直升機邊緣的狂風捲的一片凌亂——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課長…那個…你不會是想要把我推下去吧？」

    「我怎麼會做這麼殘忍的事呢？真是傻孩子。」

    金春谷桐推了下眼鏡，一臉正色，「當然是要你自己跳下去了。」

    「呼——嚇死我了……才不是啊！！我為什麼要自己跳下去啊！！！」

    京都雙子樓的高度為400米左右，而特戰第四課的高度——大概是500米，正好是處於一側樓頂正上方100米左右的距離。

    從這樣的高度掉下去的話，絕對會變成馬賽克的啊！

    「瓜太郎，我擅長的術法有很多。其中有一些已經瀕臨失傳的占卜術法，它們能夠以小明大、以微見著地推算出一個人的『命格』和『運數』之類的東西。放心好了，瓜太郎你可不是會死在這裡的男人啊……」

    「不不不，那和現在的狀況完全沒有任何關係吧！而且只要跳下去就肯定會死的啊啊啊！！」

    已經嚇得毛髮倒豎的瓜太郎緊張地反駁道。

    「此外，你今天的運勢是『大吉』，就算直接跳下去用頭著陸存活率也絕對在80%以上。怎麼樣，瓜太郎你高不高興？」

    「這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吧？！！」

    「真拿你沒辦法啊，那麼拿著這個吧……」

    金春谷桐露出了傻瓜父母式的溺愛笑容，將一隻刻有耀眼金色符，像是長矛一般造型，線條充滿野性和力量感，科幻氣息十足的退魔武器從座位下的武器箱中取出，遞給了瓜太郎。

    那金色的符，有點像是圓體英的『alien－hunter』字樣，連貫流暢卻又氣勢懾人。

    「可伸縮的退魔長槍『e－hunter』，完全展開長度甚至可以達到十三米，一共有五種變化形態，光是打造耗費的材料成本就超過了一億日圓。現在……它已經是你的了，好好使用啊，瓜太郎。」

    上條瓜太郎遲疑地接過這件有些沉重的武器：「謝了…課長…可是，總覺得在哪裡看過這件武器一樣……」

    「絕對不是『異形大戰鐵血戰士』裡的鐵血長矛！雖然看起來一樣，但是這個外觀完全是巧合啊！而且哪裡會有笨蛋因為看完電影覺得鐵血長矛造型帥氣而把自己夏威夷的別墅都給賣掉然後花費三年多的時間走遍整個世界不停查詢資料來設計和打造這樣一件玩具啊？！！」

    金春谷桐的臉色一下變得僵硬起來，迅速辯駁道。

    「……」

    直升機內瓜太郎和其他特戰第四課的成員們看著表情極度不自然的課長，一齊瀑布汗。

    ——這樣的笨蛋，這裡就有一個啊！！！

    「咳咳…瓜太郎…既然把這樣寶貴的退魔武器送給了你，那麼你也應該知道我對你給予的希望了吧。我怎麼可能讓我最看好的未來退魔師在羽翼豐滿前遭遇真正的危險呢……拿著這個吧。」

    瓜太郎左手提著沉重的退魔版『鐵血長矛』，手忙腳亂地用空閒的右手接住這個看起來就很不平凡的水晶六面體。

    大約骰子大小的水晶體內靜靜懸浮著一個綠瑩瑩的符，在夜幕下顯得分外玄奧晦澀，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寶物。

    不僅僅是通常意義上的學霸，而且對語言字也有些研究、勉強算得上博學的瓜太郎有很大的把握可以肯定——這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字類型。很大可能也是地球上現有明體系以外的字。

    所以，不管從哪個意義上來說，這都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東西。

    「…課長…這是什麼？」

    雖然不知道這個有多貴重，可是看到將價值一億以上的退魔武器送出去時都沒有露出什麼表情的課長那一臉不捨的模樣，瓜太郎就知道手中的這件寶物絕對可以稱得上是無價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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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奎瑞瓜山頂有一塊刻有象形字的瑪石碑，考古學家們根據已認出的瑪字，意外地破譯出這是一部瑪人的編年史，內容記載的是公元前4億至9000萬年之間發生的事情。但是……」

    金春谷桐扶了下眼鏡，像是沉浸在回憶中一般淡淡說道，「誰都知道，地球上的古猿是在100萬年前出現的，人類的明也僅有5000年，4億年前，還處於中生代的地球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會留下這樣神奇的字、造物和奇跡呢？我們現在還無從得知。但是，僅僅是他們留下來的那些奇跡的造物……就已經是我們這個時代最偉大的奇跡了。」

    「難道說……這個就是能夠讓我無視墜落衝擊的史前明的寶物嗎？」

    「遠遠不止如此，這只『水晶魔方』裡蘊含著的可能性是接近無限的。」

    金春谷桐斬斷留戀般，果斷地將目光從水晶立方體上移開，帶著悵然若失的笑容眼神深處充滿希冀地看向上條瓜太郎。

    接連受到這樣貴重饋贈的瓜太郎激動地全身都微微顫抖：「課、課長，這個……實在太貴重了啊。」

    「只有你成長起來、成長到足以守護人類免受下面那些怪物的程度，這些東西才能體現出它們的價值和意義。不要讓我失望啊，瓜太郎。」

    「……放心吧，課長。」

    瓜太郎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緊緊握住手中價值連城的水晶立方體和『退魔鐵血長矛』，突然平靜了下來，露出了無比自信的微笑。

    如標槍般筆直挺立在直升機打開的側門旁，瓜太郎銀色的頭髮在狂風中如銀色火焰般舞動不已，聲音中不帶一絲迷惘，「——你以為我是誰啊？」

    「我可是！特戰第四課的……」

    猛地縱身一躍，上條瓜太郎毫無懼色地臨空落下，「上條瓜太郎啊啊啊啊啊——」

    帶著多普勒效應的少年那熱血豪壯的聲音漸漸遠去。

    「嗯，我們也該出發了。」

    猛地關上直升機側門，金春谷桐坐了下來，臉上充滿複雜情感的神情一下恢復平靜，轉過頭看向自己的老部下們，「……怎麼了，你們一個個的眼神都那麼奇怪。」

    「不不不……雖然以前雖然就知道課長精通幾乎所有存世的法術，但是沒想到課長你居然還有史前明的寶物……居然也不告訴我們。不過也對，這樣的寶物確實已經貴重到無法用金錢來衡量了呢……」

    第四課第一戰鬥力觀世徹不由自主地感慨道。

    「正是如此，才說明了科長對瓜太郎的看重啊！那小子可真是幸運呢……」

    春日夏樹也撥弄了一下滑落的長長黑髮，托著白淨如玉的下頜點頭道。

    「你們在說什麼呢？那種東西怎麼可能會有？」

    金春谷桐一副理所當然的死人臉，「我是騙瓜太郎的。」

    「……誒誒誒誒？」

    第四課成員一下炸窩了，一個個張大了眼睛看著金春谷桐從口袋中掏出一堆內嵌著不同顏色不同形狀字符的水晶立方體。

    「這本來就是我送給祐方的女兒境界子的小禮物而已，裡面發光的都是儲能螢光粉之類不值錢的東西，字符多半是我自創的退魔符，造價大概是每個500日元左右，你們要的話也可以拿幾個過去當成小飾品什麼的。」

    金春谷桐毫不在意地用右托著一堆五顏六色的水晶立方體說道。

    ——惡魔啊！這裡有個惡魔啊！！

    第四課全體成員無比同情地緬懷起了被這個惡魔騙得從五百米高空縱身躍下的瓜太郎。

    「不過，有一點我沒騙他。瓜太郎即使落下後直接正面對上一隻『魔女』，也有至少80%的生存幾率。而單算墜落的話，生存幾率是99%以上。」

    金春谷桐微微低頭，只能看到鏡片上反射的慘白的寒光，「而我們，大概是75%。這次的重頭戲，可不只是兩隻a+級的『魔女』。」

    幾乎是在這句話落下的一瞬間，核爆般的衝擊波瞬間席捲了整個直升機，機身彷彿是在無垠的時光中飛速前進一般迅速腐朽風化，變得殘破不堪，像是颶風般狂暴捲動的火焰吞噬了周圍的一切。

    整個世界彷彿都化成了末日般的地獄，高樓成為殘垣斷壁，大地乾涸枯裂、岩漿肆意橫流，樹木在無窮無盡的灼熱風暴中碳化倒伏……

    「不必驚慌，這只是對策室新晉退魔師發動a級結界中的『概念』在侵蝕現實世界而已。這些『火焰』和『毀滅』，並不是針對我們的，不然我們早就已經墜落了。繼續向b點飛行，既然對策室已經展示出了自己的頂級戰力，那麼我們特戰四課也不能落後。」

    看到自己的老部下們眼中燃起的不服輸的戰意，金春谷桐也露出了充滿自信的微笑。

    ——這些傢伙，即使明知無法戰勝，也絕對不會屈服認輸。

    這就是自行覺醒靈力的退魔師們最最寶貴的特質。

    與那些天生具有超凡靈力、卻一代不如一代的退魔家族不一樣，只有在面對無法戰勝的恐怖時爆發出真正力量的人，才會覺醒靈力並在超自然災害中存活下來。

    不依靠天生的靈力，不依靠傳承的術法。這些只要存在超自然災害源就永遠不會滅絕的退魔師們，代表的是人類在面對危險和絕境時無限的可能性。

    這也是金春谷桐永遠對自己的部下們充滿

    滿著信心的原因——

    打敗他們的唯一辦法，就是徹底殺死他們。

    ☆

    與此同時——

    「啊啊啊啊啊啊——歪了歪了歪了……noooooo！！！」

    上條瓜太郎不敢置信地大叫著從高樓一側和似乎已經變得四分五裂的樓頂擦肩而過，繼續飛速墜落下去。

    「……冷、冷靜一下。」

    瓜太郎扶了下眼鏡，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進行分析。

    ——在物體沒有超過二點五倍音速時，空氣阻力和速度的平方成正比的關係。這個正比例係數約為1.5左右。

    自己體重是60千克，下落高度是500米。

    那麼當扛起阻力和自身重力相等時，就會達到最大速度勻速降落直到落地為止。

    假設最大速度為v。

    就有60x10=1.5xv^2

    可以得到v=20m/s=/s=72km/s

    也就是說，這種速度遠遠沒有到傳聞中的300km/h。達到這個速度，只需要向下墜落50米左右的高度。

    ——嗯，看來下周的物理考試不用擔心了。

    瓜太郎扶了下眼鏡，看著越來越接近的地面，如釋重負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