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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42章 晨妝笑語 文 / 黃老邪的玉簫

    打發走了福全。懷袖只覺神思困頓。便扶了翦月的手臂向內室歇息。

    翦月將懷袖扶至紫檀貴妃錦榻上。將一張蘇州織造的掐金絲玲瓏軟緞鸞羽被蓋在懷袖身上。轉身向旁側的銀盆中又添了幾塊銀絲木炭。將火籠旺。屋內頓時暖意融融。

    待翦月忙活完。正欲出去。懷袖卻出聲將她喚住。

    "姑娘還有什麼吩咐。"翦月見懷袖面帶倦容。以為她身子不適。小心問道。

    懷袖微蹙起如黛繡眉。輕聲問道:"翦月。你說裕妃為何突然刁難起勤嬪來。勤嬪平日幾乎不與宮內其他妃嬪來往。斷不可能招惹她。"

    翦月回目看了眼緊閉的門扉。悄聲道:"這件事。奴婢回來的路上也一直在思揣。反覆思量其中因由怕是因……"

    懷袖見她說話有所顧及便道:"你直言無妨。"

    翦月壓低了聲線道:"怕是因那日裕妃見姑娘與勤嬪相攜賞梅。第一時間更新得知勤主子與姑娘親厚。她不敢妄動姑娘。便向勤嬪下了手。"

    懷袖輕輕點頭。沉聲道:"你與我料想的一樣。勤嬪平白遭裕妃如此欺凌。必定是因我而起。"

    翦月見懷袖眼中又斂聚起了清愁。知道她因勤嬪又難免傷及心神。忍不住開口道:"姑娘與勤主子交厚。相互照應也是常情。只是奴婢以為。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懷袖聞言。側目望向翦月。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翦月斟了杯熱茶端至懷袖近前。和聲道:"姑娘雖然能照拂一時。卻終究不能為其分擔一世。勤主子若想日後不至再受欺凌。正經該想著如何重獲聖眷才是。"

    懷袖聽見此言。將手中的茶盞還於翦月手中。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微微闔上雙眸。輕歎道:"以勤嬪之姿容。兼其聰慧。想復寵並非難事。只可惜。她心已如死灰。想死灰復燃談何容易。況且……"

    無法生育四個字。懷袖終究沒說出口。

    這怕是勤嬪心上最凝重的傷疤。對於一個女人而言。無法再生孩子幾乎比判了死刑更令人心痛。它幾乎湮滅了所有的希望。

    尤其是在這母憑子貴的朱牆深宮內。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連盼的念想都冰冷地不留一絲一毫。

    思及這些。懷袖只感週身倦意更濃。她如今還未入後宮。就已經嗅到了這其中濃烈殘酷的的血腥氣息。尚若真的一步踏進去……

    懷袖連想想都覺著頭皮一陣陣發麻。身上一陣驚悚戰慄。

    轉眼。時日已至臘月二十六。

    翦月晨起。從內室外間的暖籠上起床時。只覺窗外明晃晃格外亮堂。以為起遲了。慌忙披了件貼身的薄襖便起身去看懷袖。

    翦月輕輕掀開暖簾一瞧。見懷袖仍睡地沉。便又輕聲將軟簾掖好。悄悄退至碧紗廚外。

    剛打開門。團大如絨般的雪片便從門縫子外飄了進來。翦月忍不住探頭向外瞧。只見外面早已素裹銀裝。化作一片琉璃潔淨地。

    "哎呦。第一時間更新又下了好大的雪呀。"翦月忍不住歎道。

    帶著幾個小太監正掃院子的福全此刻正掃地頭頂直冒汗。聽見翦月感歎。笑道:"咱們正說明來年好年景呢。今冬麥蓋三層被。來年枕著饅頭睡。哈哈。"

    翦月聞聽笑抿了嘴。渙秋端著洗漱用的銅盆走過來。問道:"姑娘起來了。"

    翦月搖頭道:"還沒。我剛瞧著還好睡著。你先進去吧。且輕著點。"

    渙秋聞言輕聲走入內室。卻見隔著紗籠。懷袖已將錦帳挑開。

    "我剛聽著外頭誰念詩呢。"懷袖才睡醒時候不長。見渙秋進來便隨口問了一句。

    翦月此刻也折了回來。見懷袖挑起帳子。便將門關嚴。怕外頭的冷風閃著她的熱身子。

    聽見懷袖詢問。翦月笑道:"咱這院子裡除了姑娘。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還有誰會作詩呢。左不過福全說順口溜。什麼今冬麥蓋三層被。來年枕著饅頭睡"

    懷袖此時已叫渙秋伺候著披了銀狐裌襖起床下了地。聽見翦月如此說。問道:"又下雪了嗎。"

    渙秋笑道:"這怕是今年冬日下的最大的一場了。早晨聽映雪說從昨晚後半夜就開始下。至此時。連房簷上明黃的蹲獸都快瞧不見了。"

    懷袖聞言笑道:"看來的確如福全所言。第一時間更新明年是個好年景。"

    翦月將銅盆中的炭火籠旺。又將南角窗開了個縫隙將屋內一晚上的郁氣散盡。正收拾床榻。聽見懷袖如此說。忍不住笑道:"這老話兒說得也可巧。像是早算計見似得准。"

    懷袖將敷過面的熱帕子遞給渙秋。笑道:"這些老話兒聽進咱們耳中不過是句話。你可知這老話兒是經過幾百。甚是上千年的閱歷。積累下來的經驗之談。透著萬千氣象中的智慧。自然是准的。"

    懷袖說著話。坐在南窗下的妝鏡前。渙秋拿著篦梳比劃了半天。總覺著梳哪種頭飾都不滿意。

    懷袖道:"費這心思做什麼。反正我今日也不出門。就輸個簡單的斜雲髻。後頭別一根梨花玉簪固定就行了。"

    渙秋卻道:"妝扮這樣簡單。萬一萬歲爺來了。豈不是顯得太潦草了。"

    懷袖回頭笑睨著渙秋道:"你這妮子。怨不得這些日子總變著花樣給我換頭飾。原來是這個緣故。"

    渙秋笑道:"我給姑娘換頭飾。不過是起

    起個錦上添花的作用。姑娘本就麗質天生。萬歲爺瞧的是姑娘這個人。"

    此時。映雪正端著熱奶昔走進來。只聽見渙秋說的後半句。忙問道:"怎麼。萬歲爺這大早就要來咱們這兒。早朝都不用上了嗎。"

    渙秋和翦月聽見映雪這句。笑得前仰後合。渙秋只捂著肚子笑道:"你這話切莫叫旁人聽了去。皇上若是這早從咱們這兒出去。旁人怕是誤解昨晚姑娘侍……"

    幸而翦月反應快。衝著渙秋猛眨兩下眼。渙秋才反應過來。寢字硬生生被憋回肚子裡。

    幾個丫頭再看懷袖。只見她早已玉面飛霞。一雙水眸斜凝著她幾人。

    見她幾人不笑了。懷袖忍不住冷嗔道:"平日是我太縱了你們。如今都編排到我頭上來了。"

    懷袖話音未落。只聽門外一個清脆如鈴的聲音笑道:"怎麼編排的。說與本公主聽聽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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