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少年郎 文 / 百曉點燈
大越王朝,藍田城。
城中有一一武,兩座青樓。
兩者不分上下,均是世間享樂到極致的好去處,美酒、美女,眼花繚亂,玉食、珍寶,應有盡有。
唯一不同的,是兩處的品味,或者趣。
青樓喚作添香二字,添香閣。
其間女子,溫柔似水,眼波流轉、嫣然一笑之時,足以傾倒一座城池,禍害一國之君主,又飽讀詩書,是人士,最喜歡賣弄風花雪月的地方。
而胭脂樓,又名武青樓。
水蛇細腰,盈盈款款,柔軟高聳的胸脯,不過四兩肉,卻有著殺得英雄好漢,丟盔卸甲的絕世威力,俗話說,美人窩,儘是英雄塚,當真不是虛言,正好驗證在這座群芳爭艷的花坊裡。
之所以,稱之為武字,美女如雲,大多喜歡濃妝艷抹,卻與諸位恩客,相看兩不厭,又總相宜,剪水秋眸,自有一股恰到好處的英氣,別有一番風味,卻不失女兒家的嫵媚多情。
商賈、行伍中人,大多喜歡在其中廝混,此間女子極有個性,不喜金銀,愛憎分明,最最崇拜英雄好漢。
若是一個看對了眼,說不定就能倒貼。
不花一兩雪花銀,就能白白抱個如花似玉的美人歸,運氣再好一點,騙得一位紅牌姑娘的芳心,那便是一輩子享用不盡的嫁妝,比什麼狗屁狀元榜眼都強。
這些都不是市井裡的三人成虎,個個有名有姓,說的真人真事。
不過,胭脂樓人滿為患,門外也多了不少投機的賭徒,長得比茅坑裡的蛤蟆,漂亮不多,卻都不是仰望天鵝的主兒,而是做蹲在樹下,等一隻肥兔子撞上來的白日夢。
時間久了,也不見有人驅趕,不少賭徒,愈加肆無忌憚,一身兩袖清風,只得半夜三更,爬入樓內,想做個偷香竊玉的賊。
不過,這種事情放在打開門,做生意的青樓,很是忌諱。
人善被人欺,馬善遭人騎!
若沒開始的縱容,這幫有賊心沒賊膽的賭徒,也不會如此大膽,野心勃勃的添香閣老鴇,梅二娘作壁上觀,一副興致勃勃的姿態。
她已經準備好了,這般缺乏頭腦的女人,是沒有資格和自己平起平坐的,等過個月,就招齊人手,去那名不副實的武青樓,好好鬧上一鬧,想必無需費多大氣力,便可以搞垮它。
真到了那個時候,添香閣一家獨大,壟斷整個行業,要風得風,要雨便是雨。
接著,用極低的價格,將整座胭脂樓買下來,不但可以注入新鮮血液,而且趁火打劫,同行是仇家,梅二娘早就看不慣,那女人自命清高的作派。
既然是青樓,當然是「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哪裡有青樓女子,不與客人行魚水之歡的道理,這不是婊子立牌坊,是什麼?
賣藝不賣身?說的好聽,豈不是在破壞行業規矩!
她在青樓待了整整二十年,就沒有見過這等怪事,如果單是賣藝的青樓也就罷了,偏偏這座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胭脂樓,短短幾年,就從名不經傳一躍而成,與添香閣旗鼓相當的龐然大物。
而且,最近一段時間,甚至有取而代之的跡象,背靠一座大山的梅二娘,自然不是憂心忡忡的蠢物。
她討厭那個女人,那個比自己漂亮許多的女人。
女人總是愛美的,年輕時,她是名動全城的花魁,就算現在徐娘半老,也頗具風韻,是個不折不扣的床上尤物。
而那女人卻更美,一個潔身自好的女人,對男人更有吸引力,這怎麼可能,不讓她嫉妒恨呢?
「不好了,梅二奶奶,那些我們安排的托兒,都莫名其妙的死了,全身上下找不到一絲傷痕,莫非胭脂樓裡面,住的是一群女鬼?」一個龜公打扮的男子,急匆匆地跑了過來,神色慌張,眸子裡儘是驚恐之狀。
托兒,當然是指那些賭徒裡,梅二娘收買來,帶頭起哄的人。
「少見多怪!」梅二娘怒斥了他一聲,皺著眉頭。
能將她安排的,那幾個身手不凡的托兒收拾了,顯然對方的背景,也相當不弱,做到無聲無息般殺人,殺這種後天境界第五重以上的武者,至少也是先天境界的高手。
如果只有一兩個先天也就罷了,若是再多一些的話,就只能麻煩上面的那位主子了。
而主子最討厭的,就是麻煩,最不喜歡的,就是沒有用的奴才,如果哪天,她梅二娘在主子身邊,再也起不到一點作用了,便會從這個世界上,雨水一般地蒸發掉,就像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
「孟娥,就讓你再囂張一些時日吧!」她喃喃自語道,心中雖有不忿,但此時,卻對那個處在同樣位置的女人,有了點不一樣的情緒,能駕馭一名先天境界的高手,這樣的女人,應該不會僅是個花瓶?
……
孟娥的確是個絕代佳人,柳眉紅唇,眼波流轉,蕩人心魂,細腰不足盈盈一握,上身的那一處柔軟,更是異常的豐滿,波濤洶湧,彷彿驚濤駭浪一般,讓人目不斜視,行走分寸之間,兩隻小白兔便欲奪衣而出,一雙芊細白嫩的**,恰到好處,勻稱之中又修長有度。
若是有醉酒的詩仙路過,必會高聲吟唱:「此女只因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而坐在她對面的,卻如何也不能算
是,一位有身份有地位的先天高手。
「姐,那幾個想進來渾水摸魚的白癡都給我宰了,想欺負胭脂樓的姐姐妹妹,怎麼也要先通過我楚小白這一關!」一名身著黑色布衣的少年,翹著二郎腿,坐在一寸平方,一兩黃金的白玉檀木上,黑色與白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樸素的衣裳與昂貴的白玉椅子,交雜出一種別樣的氣息。
若是一般人,只怕剛進入這處奢華到極致的地方,氣勢便會弱上三分,更有甚者,會變得唯唯諾諾,生出自卑的情緒。
面前這少年卻是個異類,大大方方,或者說是個無賴。
他全身像沒有一根骨頭似的,軟塌塌的,斜靠著椅子,倒是可惜了這一副上好的皮囊。
如果俊俏的臉蛋上,能帶上少許冷酷,想必會讓,那些個喜歡男色的花癡們,成群結隊而來,就是到一個死了丈夫的富寡婦家裡,也能穩穩當當,做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白臉兒。
可惜,可惜,當真是可惜了!
孟娥看著吊兒郎當的少年,竟沒有生出半點火氣,反而柔聲道:「小白,今天這事,你本不該出手的,就那幾個軟蛋子,姐姐我一根手指頭,就能將他們碾了,你不過後天境界第四重,對付幾個比自己境界還高的武者,實在是不明智,也十分危險!」
楚小白搖了搖頭,說道:「如果不是超過後天境界第四重,就會失去學習修仙之法的機會,我早已經是先天境界了,而這幾年,雖然一直沒有突破,但體內的勁氣,經過不斷的壓縮,再壓縮,所能爆發的力量,絲毫不亞於後天境界巔峰,那幾個小毛賊,我還是能夠輕鬆對付的。」
孟娥突然笑了,如夏花般絢麗。
楚小白不解地看著她,面露疑惑。
孟娥抬起素手,輕點了一下他的額頭,微笑道:「三年前,我將你從大街上撿回來的時候,你一身華麗的衣裳,腰間的玉珮也是價值連城,雖然因為飢餓,面色鐵青,雙腳雙手打著顫,但舉手投足之間,那一股子貴族氣息,卻如何也掩飾不了,可如今在這銷金窟,世上少有的繁花似錦之處,待了短短三年,就從一個風流倜儻的公子哥,變成了一個充滿了市井氣的小混混,難不成是姐姐我,平時少給你銀子花,還是哪裡少吃少穿了?」
楚小白收斂了那副玩世不恭的面皮,竟變得有些嚴肅,那是自己人生中,最痛苦的一天。
習慣了伸手便來衣物,張口便有食物,枕著美人**,瓊瑤佳釀也是由另一位美人飲下,帶著香津度給自己,總之,天下間的荒唐事兒,幾乎做了個遍。
不過,那一天世界變了。
他被踢出了家門,一個養尊處優的年輕公子哥,落魄到全身上下,能拿得出手的,只有一塊玉珮,還是一個被其視為重於生命的東西。
孟娥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雪白的雙臂一攬,將少年郎的腦袋抱到自己的懷裡,道:「不過也好,當年那個一身脂粉氣的繡花枕頭,看了就讓人心煩,總想狠狠地拾掇兩下,在胭脂樓裡待久了,卻有了男子漢氣概,真是天下之事,無奇不有啊。」
「姐!」一陣微弱的聲音,從楚小白口中吐出。
孟娥撫摸著他的頭髮,奇怪道:「怎麼了?」
「那……那個,姐……我快憋死了!」楚小白有氣無力地說道。
「啊!」孟娥看著自己被擠壓變形的雪白雙球,口中嬌呼了一聲,將他一把推開,俏臉上浮現出一朵紅雲,艷麗無邊,一雙眸子,帶著女兒家的羞澀,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青澀的男孩子,已經長成了一個真正的男人。
從虎口脫身,蹲在地上,大口呼吸的楚小白,臉上帶著笑容,絕色美人,自己不僅見過,而且賞玩過不少。
但能讓他感覺到如此溫暖的女人,孟娥是第二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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