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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李艮死,敖丙亡 文 / 為何修仙

    李哪吒的一次洗澡,卻使得東海龍宮一片動盪搖晃;敖廣一時間,心思百轉,追憶往昔,心中憂慮龍族威勢難復。

    龍宮搖晃不停,敖廣回過神來,便問龜丞相道:「地不該震,為何宮殿晃搖?」

    龜丞相也不知曉,當即命水族查看。一層層傳下來,便傳到了巡海夜叉李艮身上,看海口是何物作怪。

    這夜叉李艮駕水一路沿著震盪而去,不一時來到九灣河。李艮知道已經到了地頭,一眼望去,只見河水都被映成了紅色,光華燦爛;又見河邊只有一小兒在將一塊紅羅帕蘸水洗澡。李艮已然明瞭怕是這孩童作怪了,夜叉分水,來到哪吒近前,大叫道:「那孩子將甚麼作怪東西,把河水映紅,宮殿搖動?」

    哪吒聽到聲音,起身回頭一看:就見水中一物只上身露出水面,面色深藍有如藍靛,頭髮大紅似硃砂,巨口大張獠牙顯露,手持一柄大斧。哪吒見了夜叉模樣,心中奇怪,也不害怕,張口就說道:「你那畜生,是個甚東西,也說話?」

    李艮聽了哪吒小孩之言,心中大怒,張口喝道:「吾奉主公點差巡海夜叉,怎罵我是畜生?」

    李艮喝罷,分開水面一躍,便跳上岸來,望哪吒頂上一斧劈來。哪吒正赤身站立,見夜叉來得勇猛,閃身躲過,便把右手套的乾坤圈望空中一舉。卻是哪吒見李艮打他,哪有不還手的道理,當即便用出了手中殺敵法寶。乾坤圈在乾元山哪吒就用過,可謂兇猛厲害,那些飛禽走獸少有不受重傷的。這乾坤圈也是先天之寶,李艮夜叉之身哪裡經得起,乾坤圈一下打將下來,正落在李艮頭上,只打的腦漿迸流,立時死於岸上。要說乾元山上那些飛禽走獸都少有被乾坤圈打死的,這李艮比那些飛禽走獸厲害多了,怎麼會一下就死了。其一,哪吒在乾元山上雖是時常欺負那些靈獸,卻也不會**力去催動乾坤圈去殺他們。其二,哪吒此時見李艮拿大斧頭劈他,早就當李艮不是好人,是以用處了自身法力催動了乾坤圈。其三,卻是李艮找死,乾坤圈打來,滴溜溜直轉,速度雖快,李艮若是專心對敵也應當能躲過去;可惜李艮看哪吒是一小兒,一開始就沒把哪吒視作大敵當前,等到乾坤圈打來,卻是躲避不及,死於非命。

    哪吒見打死了這怪物,也不在意,笑呵呵的說道:「把我的乾坤圈都污了。」也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對那家將說的。哪吒復又到河邊石頭上坐下,要把乾坤圈洗乾淨,只因李艮的鮮血、腦漿都沾上了乾坤圈。

    哪吒在河邊攪動混天綾,清洗乾坤圈,好不快活。那東海龍宮卻是搖晃的更加厲害了,差點把水晶宮都給搖塌了。

    敖廣也坐不住了,疑惑道:「夜叉去探事未回,怎的這等兇惡!」

    水晶宮眾人也是疑惑不知,正說話間,只見有龍兵來報:「夜叉李艮被一孩童打死在陸地,特啟龍君知道。」

    敖廣聽了大驚,自昊天執掌天庭以來,龍宮已經承平多少年了,水族小妖不算,龍宮所屬,卻真個是少有無故身死的。「李艮乃靈霄殿御筆點差的,誰敢打死?」敖廣不及細想,當下傳令道:「點龍兵,待吾親去,看是何人!」

    敖廣話未了,只見龍王三太子敖丙出來,口稱:「父王,為何大怒?」

    敖廣將李艮被打死的事說了一遍。

    敖丙聽了,立馬說道:「父王請安。孩兒出去拿來便是。」

    敖廣見有敖丙去了,也不多想,料一小兒也不是敖丙對手,便坐在水晶宮中靜候。

    敖丙出了水晶宮調遣龍兵,不過是些蝦兵蟹將、水中精怪。敖丙上了逼水獸,提了畫桿戟,逕出東海龍宮。

    敖丙分開水勢,浪如山倒,波濤橫生,平地水長數尺。不一時,便到了哪吒跟前。

    哪吒起身看著大水上漲,看得好玩,拍手大叫:「好大水,好大水!」就見波浪中現一水獸,獸上坐一人,身披戰甲,手持畫戟,口中大叫道:「誰人打死我巡海夜叉李艮?」

    哪吒聽了,直接答道:「是我。」

    敖丙一見,好個粉面孩童,又問道:「你是誰人?」

    哪吒鼻子一皺,仰頭說道:「我乃陳塘關李靖第三子哪吒是也。俺父親鎮守此間,乃一鎮之主。我在此避暑洗澡,與他無干,他來罵我,我打死了他,也無妨。」

    敖丙聽了那還了得:「好潑賊!夜叉李艮乃天王殿差,你敢大膽將他打死,尚敢撒潑亂言!」

    敖丙說完提了畫戟便刺,來取哪吒。哪吒手中無有冰刃,把頭一低,躲將過去,口中說道:「少待動手,你是何人?通個姓名,我有道理。」

    敖丙傲然道:「孤乃東海龍君三太子敖丙是也。」

    哪吒聽了笑道:「你原來是敖廣之子。你妄自尊大。若惱了我,連你那老泥鰍都拿出來,把皮也剝了他的。」

    三太子大叫一聲:「氣殺我!好潑賊!這等無禮!」又一戟刺來。

    哪吒急了,把七尺混天綾望空一展,似火塊千團,往下一裹,將三太子裹下逼水獸來。哪吒搶一步趕上去,一腳踏住敖丙的頸項,提起乾坤圈,照頂門一下,把三太子的元身打出,是一條龍,在地上挺直。

    哪吒見現出敖丙本體,自言道:「打出這小龍的本像來了。也罷,把他的筋抽去,做一條龍筋絛與俺父親束甲。」哪吒把三太子的筋抽了,逕帶進關來。敖丙本來未死,此時被哪吒抽去龍筋,劃破肉身,卻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一道真靈飛出,不知去了何處。

    把家將在旁嚇得渾身骨軟筋酥,腿慢難行,挨到帥府門前。

    要說乾坤圈、混天綾

    都是有名的先天靈寶,能攪動東海之水,也不足為奇。可哪吒只在戲耍,法寶雖自有威能,卻也沒有那般厲害。只因哪吒旁邊有一人,裝作家將,隱身在旁,催動了兩件靈寶威能,直往東海龍宮而去,是以哪吒都未察覺到。又借哪吒之手,殺了兩人,銷了一段殺劫。而哪吒此時卻是小兒心性,殺了兩人,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太乙真人卻是不知,他行事雖然隱秘,卻也有人知曉。

    女媧娘娘一直關注這小哪吒,正好看了個分明,而敖丙確有取死之處,娘娘也不甚在意。敖丙當年在東海淹死神農之女——女娃,致使女娃化身精衛鳥,在東海銜石填海,與人皇結下莫大因果;雖被龍族護佑多年,此時殺劫到來,正是了結之時。女娃娘娘為人族聖母,被牽連進了殺劫之中,靈珠子才需下界封神。此時,敖丙死於哪吒之手,正是了卻因果,女媧娘娘自是沒有阻止的道理。

    哪吒歡快的進了家門,來見母親殷氏。夫人見哪吒回來,問道:「我兒,你往哪裡耍去,便去這半日?」

    哪吒低聲作乖巧狀,回道:「關外閒行,不覺來遲。」

    哪吒說罷,往後園玩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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