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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六回 暗潮湧動 文 / 俠武新星

    蕭舞陽身形如風極快地閃動了幾下,雙手舞動快似閃電把方雲飛攻來的招式一一化解,身軀嗖地向前欺進運指如蕭舞陽心中暗想:她果然厲害,自己小心翼翼不敢弄出一點動靜,還是被她發覺了。他想著正要起身,對面窗戶突然打開,一條人影倏地飄了進去,窗戶呼地一聲合了起來。

    人影快捷地站在玉無雙身邊,玉無雙笑著說道:「你為什麼親自來了!」只見人影上前緊走了幾步,在椅子上坐下緩緩說道:「想你了,過來看看!」

    玉無雙冷冷說道:「你騙人的本事越來越厲害了,怪不得你這王爺當得如此穩當!」蕭舞陽心中暗想:什麼!他是王爺,到底是哪一個王爺呢?可是那人背著他而坐,只看到背影看不清相貌如何?見這人身材高大肩寬背闊,穿一襲青衫,坐在那裡氣度沉穩雍容高貴。那人笑著說道:「無雙,咱們幾十年了,你何必對我冷嘲熱諷!」

    玉無雙驀地轉過身大聲說道:「這麼多年了,你可曾真心待我!」那人激動地說道:「無雙,我的情意你真的不明白嗎?」玉無雙冷冷說道:「你不過是利用我罷了,有什麼真情實意!」那人騰地站了起來大聲說道:「你還是不相信我,我朱瞻堂對天發誓:要是有一絲虛情假意對你,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蕭舞陽聽他說出名字,心中想道:原來他是秦王,聽說所有的藩王裡,秦王、晉王和周王這三位王爺勢力最大,在江湖上勾結邪門妖派意圖謀反,今天竟然被自己撞到了。玉無雙看了他一眼,輕輕說道:「你把我的徒兒送給別人,到底是何居心!」秦王笑著說道:「我這也是為你好,把你的徒兒放在朱祁鈺那小子身邊,我們就有了耳目,將來我當上皇帝就封你為皇后!」

    蕭舞陽心中一陣翻騰,暗想:原來他們要把閉月送給成王,當真是歹毒無比!玉無雙哼了一聲笑著說道:「你把閉月送給成王,不怕有人找你拚命!」秦王哈哈一笑大聲說道:「是誰這麼大膽,敢跟本王過不去?」玉無雙冷冷說道:「你知道蕭舞陽嗎?他跟閉月可是情深意重,你想他能願意嗎?」秦王愣了一下,驚訝地說道:「真的,這人可不好辦!」

    玉無雙格格一陣嬌笑,秦王驚訝地看著她,玉無雙得意地說道:「你放心吧,蕭舞陽已經死啦!」秦王喘了口氣,笑著說道:「他到底是怎麼死的?」蕭舞陽在外面聽的心中火起,剛要衝進屋裡,突然聽到有隱隱的腳步聲傳來,他的心情也平靜下來,不如先避一避,看看再說。他急忙飄身縱上屋頂,趴在瓦面上悄悄向這裡觀望。

    玉無雙在房裡聽到外面有動靜,厲聲問道:「誰,什麼人在外面?」蕭舞陽心中暗想:自己已經很小心了,她還是聽到動靜,這老妖婆果然高明!正好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拐過影壁牆匆匆來到門前,聽到玉無雙大聲喝問,急忙答道:「教主,是我劍梅,屬下有要事回稟!」玉無雙鬆了一口氣,不耐煩地說道:「講,有什麼事快說!」

    劍梅恭敬地說道:「萬妖教的端木公子求見教主!」玉無雙冷冷說道:「不見,他是什麼東西,本教主跟他沒什麼可說的,讓他滾!」劍梅臉色一變,慌亂地說道:「教主,大小姐和阿桂都在端木公子手裡,請您快去看看!」「什麼!」玉無雙大聲說道:「沉魚她們怎麼會落到端木人傑的手裡,沉魚這丫頭做事實在讓人不放心!」

    劍梅靜靜地站在門前,大氣也不敢喘,玉無雙沉吟一會說道:「你先到前面,讓落雁、羞花招待一下,本教主一會就到!」劍梅答應一聲,轉身離去。玉無雙和秦王低聲說了幾句,慢慢走出房門緩緩向前院而去。過了好大一會,屋子裡也沒有動靜,蕭舞陽一式「鶴舞九霄,行雲流水」輕輕飄身落到院內,慢慢走到窗前挑破窗紙向屋裡仔細觀瞧。

    只見裡面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那位秦王不知道到哪裡去了,只見屋子裡精緻考究紫楠木桌椅,錦帳流蘇的雕花牙床,牆上掛著清的山水字畫,空氣裡有飄蕩著一股淡淡脂粉香。蕭舞陽心中暗想,這老妖婆可真懂得享受。他側耳聽了一下,果然沒有動靜,急忙推開窗子縱身跳了進去,來到桌前伸手向寶劍抓去,驀地,身後一股凌厲的勁風湧來。

    蕭舞陽聽身後風聲凌厲,身形倏地向前一撲,抬腿一式虎尾腳猛地向後面踢去。凌厲的掌風在他後背掃過,蕭舞陽只覺後背火辣辣的一陣疼痛,他狠辣的一腳也重重踢中那人的胸口。偷襲的人向後摔出丈外,蕭舞陽抓起寶劍唰地轉過身來,冷冷地注視著那人。那人一式鯉魚打挺雙腳在地上一蹬,身軀嗖地彈了起來,輕飄飄的落在蕭舞陽面前。

    蕭舞陽轉身向那人看去,只見他身材高大,方面大耳高鼻隆準,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直直盯著自己,雖然是一身青衫,卻有一種天生俱來的高貴氣質。

    蕭舞陽心中暗想:這就是那位一心想著當皇帝的秦王了,算起來我跟他還是堂兄弟,可是人家卻未必會認!秦王看著他冷冷說道:「你是哪裡來的蟊賊,跑到這裡來偷東西,當真是不想活了!」

    蕭舞陽心中有些好笑,自己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卻被人當成了賊,這世道真是讓人無奈啊!

    他卻不知道秦王看他披頭散髮又髒又臭,身上的衣服撕得亂七八糟,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看不出本來摸樣,渾身上下血跡斑斑,跟個叫花子差不多,所以秦王把他當做小偷。秦王心中在想:看這小賊破破爛爛的,一身武功還真行,倒是可以招攬他為自己做事。

    蕭舞陽大聲說道:「這些東西都是我的,你身為堂堂一個王爺,暗中結交江湖人物,是不是在圖謀不軌?」秦王心中一震,陰森的目光如利箭般向蕭舞陽射來,無形的殺氣在眼中一掠而過。

    蕭舞陽暗想:壞了,說到他的痛處了,要小心他殺人滅口,還是把寶劍拿回來要緊。想到這裡,右手閃電般向桌子上一探,寶劍如有靈性般飛入他的手中,他暗中凝神聚氣以防不測。

    秦王大喝一聲

    ,一式橫掃中原拳似流星向蕭舞陽胸口打來,拳風呼嘯勁氣激盪,屋中瀰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殺氣。蕭舞陽寶劍向腰間一掛,快步上前,一式直搗黃龍,鐵拳向秦王迎了上去,狂野的拳風如大浪滾滾排空而至。兩股剛猛凌厲的拳風猛地相撞,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屋裡刮起一股奇異的旋風,牆壁上的字畫呼啦作響,室內一些輕巧的物件唰地隨風四處飄舞。

    秦王臉色大變蹬蹬倒退了數步,胸口隱隱作痛,腹中氣血翻騰,哇地張口吐出一灘鮮血。蕭舞陽腳尖在地上一點,身軀縱起如飛鳥凌空飛舞,一雙手快似閃電般在空中疾抓,在屋子裡飄舞的東西如倦鳥歸巢般向他的手中飛來。

    蕭舞陽倏地在屋子裡轉了一圈,他被搜出來的東西全都回到手中,他滿意地一笑,輕靈地一伸腿擰腰如落葉飛花緩緩飄身著地。

    秦王捂著胸口看他如蝴蝶穿花般漫天飛舞,心中不由暗暗讚道:好高明的輕功,好快的摘星手!秦王向蕭舞陽大聲說道:「請問閣下尊姓大名,是否願意到秦王府做事?」蕭舞陽利落地把東西收拾好,掃了秦王一眼搖搖頭,冷冷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在下不敢高攀,咱們後會有期!」他向秦王一拱手,瀟灑地轉身大步向門外走去。

    秦王一向養尊處優,何曾這樣被人輕視過,心中無名火起,重重哼了一聲,大聲喊道:「大膽狂徒,給我拿下!」蕭舞陽剛剛邁出門檻,一個鷂目鷹鼻的黑衣老者大手迎面抓來,出手狠辣快捷兼而有之,雙爪直取蕭舞陽的左右肩井雙目及面門數處要害。雙爪挾著凌厲的風聲,快似追風馳電,眨眼攻到蕭舞陽眼前,可見此人是鷹爪門的一流高手。

    書中交待,這人是鷹爪門北派掌門大力鷹王程天飛的師弟方雲飛,方雲飛一出手就凶狠毒辣,封死了對手的所有退路,想把蕭舞陽傷在手下,在王爺面前買好邀功。飛連環點出,強勁的指風擊向方雲飛右手掌心的勞宮穴。

    方雲飛右手向下一翻,凌厲的指風擦著他的手背劃過,方雲飛感到手背火辣辣地疼痛,他抬起右腿疾踢蕭舞陽下陰。蕭舞陽腳下嗖地退了兩步,猛地一彎腰,右手立掌如刀向方雲飛的腿上唰地斬來。方雲飛腳尖在地上一點,身形輕如柳絮倏地向後面飄落,蕭舞陽化掌為拳,一式天外流星,右拳快似閃電向方雲飛胸口擊來。

    看這一拳輕飄飄的毫無力道,就像是蕭舞陽隨手揮出,打在方雲飛身上只是讓他晃了一下。方雲飛穩住身軀,輕蔑地笑著說道:「小子,跟你師娘學的功夫嗎?怎麼沒有一點力道!」蕭舞陽冷冷看了他一眼,充滿了譏誚無奈和一絲憐憫。方雲飛臉色突然一變,彎腰哇地吐出一灘鮮血,痛苦地捂著小腹,仇恨的目光狠狠地盯著蕭舞陽,再也說不出話來。

    方雲飛挨了一拳,覺得沒有受傷,誰知剛諷刺了蕭舞陽幾句,拳上暗藏的勁道如山一樣湧來,使他無暇運功抵抗,被凌厲的勁道打得吐血。這一拳看似平淡無奇悄無聲息,即沒有凌厲的拳風也沒有唬人的架勢,其實卻暗藏著上乘的內家真力,陰柔的潛勁如霹靂雷霆,先聞其聲而後見其面。蕭舞陽怪他說話尖酸刻薄,沒有名家高手的氣度修養,出手不留情給他一個教訓。

    蕭舞陽邁步向前剛走了兩步,一個滿面虯髯的黑臉大漢舉棍,一式泰山壓頂,勢如疾電驚雷挾著呼呼風聲向他頭頂砸來。蕭舞陽身形極快地向旁邊一閃,一聲清脆的龍吟,一道耀眼的劍光沖天而起,黑臉大漢痛叫一聲向跌倒。蕭舞陽拔劍出手刺傷黑臉大漢的肋下期門穴,快若電光石火一氣呵成,旁人還沒有看清招式,對手已經中劍倒地。

    一個身穿青衫,搖著折扇的中年士走了過來,站在蕭舞陽面前冷冷說道:「小子,你出手也太狠了吧!大家沒什麼深仇大恨,幹嘛把他們打成重傷?」蕭舞陽微微一笑,指著受傷的兩個人大聲說道:「你為什麼不問一下自己的同夥,他們一出手就是重手,如果不是我躲得快,早就被他們打傷了,你怎麼不跟他們講道理,何必裝腔作勢跟我來這一套?」

    青衫士臉色陰沉,厲聲喝道:「小子巧言詭辯,看打!」說著話折扇啪地一晃,只見數點寒星閃電般向蕭舞陽射來,蕭舞陽手中寶劍舞動如風,呼嘯的劍光劃出一張光華燦爛的劍網。叮噹一陣脆響,擊來的暗器被凌厲的劍氣斬為數段落在地上,青衫士發出暗器,緊接著腳尖在地上一點,身形快若鬼魅向蕭舞陽撲來。

    只見他凌空飛舞一式魁星點鬥,折扇唰地點向蕭舞陽雙目,蕭舞陽身形猛地向後一仰,手中長劍一式流星襲月倏地刺向青衫士的胸口。青衫士的折扇啪地展開擋在胸前,辟啪一陣脆響,劍尖刺在扇面迸出幾點火花,巨大的衝力使青衫士的身形唰地向後疾退,鞋底摩擦著地面發出沙沙的聲音,一連退了七八步。

    青衫士極快地向後倒退,衣衫飛舞亂髮飄飄,他吸了口氣,腳下用力在地上一跺,身軀猛地像釘子一樣釘在那裡。旁邊的虯髯壯漢大聲喊好,方雲飛撇了一下嘴巴,眼中儘是不屑的神色。青衫士臉上有一絲慚愧掠過,他仰天一陣大笑,藉以掩飾自己的窘態,笑過之後冷冷說道:「小子,想不到你還有兩下子,老夫要好好掂掂你的斤兩!」

    蕭舞陽哈哈笑道:「哼!你不配!」青衫士怒吼一聲飛身撲來,手中折扇一式「錦上添花」唰地張開,鋒利的扇骨飛舞著閃電般切向蕭舞陽咽喉。蕭舞陽猛地向後仰身,鋒利的扇骨唰地劃過胸前,衣服被劃開一道口子,胸口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青衫士一陣哈哈大笑,笑聲嘎然而止,一縷鮮血順著他嘴角慢慢流下。

    眾人驚異地看著青衫士的腰間,有一個傷口在流著鮮血,原來蕭舞陽躲避折扇的時候,手中的長劍一閃,極快地刺入對方的腰間。

    青衫士只看到蕭舞陽傷到自己手下,想不到自己卻中劍丟命,他瞪著一雙仇恨的大眼死死地盯著蕭舞陽說道:「好快的劍法!」說完話身軀搖晃了幾下,撲通栽倒在地。

    一個聲音大聲說道:「殺得好!奪命書

    書生被別人奪了命,真是報應啊!」蕭舞陽抬頭看去,只見一個長髮披肩面容冷酷的中年男子緩緩走來,一股凌厲的殺氣也撲面而來。

    蕭舞陽向來人抱拳行禮朗聲說道:「請問閣下尊姓大名,好讓在下向尊駕請教!」那人冷冷說道:「指教不敢,在下一介江湖浪人,陸七。」

    蕭舞陽拔劍在手大聲說道:「請!」陸七拔劍出鞘冷冷說道:「請!」蕭舞陽飛身上前一式「銀河星落」,劍上灑下漫天光華如銀蛇亂舞向陸七刺來。

    陸七腳步如風一式「卞莊刺虎」,身形唰地撲到蕭舞陽面前,劍勢如靈蛇吐信閃電般刺向蕭舞陽胸口。人影翻騰勁風激盪,落葉飄舞衣衫獵獵,場上一股無形的殺氣瀰漫開來。

    兩人身形唰地分開,眾人仔細觀瞧,陸七的一縷長髮在風中緩緩飄舞,蕭舞陽破爛不堪的衣衫上又裂開一道口子,表面上看兩人是平分秋色各不相讓,實際上蕭舞陽要吃了一個暗虧。

    陸七在暗中早已觀看他的劍法多時,心中有了計較,一上來用的劍法就狠辣快捷,打算速戰速決,把蕭舞陽傷在劍下。

    蕭舞陽緩緩吸了口氣,大喝一聲飛身縱起,劍上舞出萬千光華如一張巨網向陸七罩來。陸七冷哼一聲,劍光如一道長虹沖天而起,凌厲的劍氣衝入巨網之中。

    一陣叮噹的金鐵碰撞聲不絕入耳,濺起絲絲耀眼火花,兩人身形交錯翻轉飄然若飛,縱橫飛舞的劍氣發出嘶嘶怪響,寒氣森森的殺氣令人肌膚生寒,圍觀的幾人紛紛後退數步。

    人影驀地分開,各自踉蹌著倒退了幾步,陸七用劍柱地輕輕說道:「好劍法,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蕭舞陽抱劍當胸緩緩說道:「多謝誇獎!」他的劍上有鮮血慢慢流下,他身上的衣服更加破爛不堪,腰間背上有鮮血滲出,看來他們二人都掛了花,也都佔了便宜。

    旁邊的秦王大聲喝道:「上,殺了他,今天不能放他走了!」方雲飛和虯髯大漢互相看了一眼,慢慢向蕭舞陽走來,陸七歎息了一聲,直起腰向外走去。

    秦王生氣地大聲喝道:「陸七,本王的話也不聽了,你要造反嗎?」陸七也不答話仍然快步向外走去。

    蕭舞陽冷冷喝道:「真正造反的不是他,是你吧!」秦王聽了更加生氣,厲聲吼道:「快,殺了他,本王賞黃金百兩!」

    方雲飛和虯髯大漢一聽臉上露出貪婪神色,不由腳下加快向蕭舞陽撲來。驀地,旁邊一陣大笑傳來,一個得意的聲音喊道:「如此的好事,還是讓我來!」

    聲音沒歇,只見一道刀光凌空劈落,狂野霸道的刀風逼得方雲飛二人急忙閃開。蕭舞陽身形如電側身出劍,快若電光石火,噹啷一聲巨響,兩人身形晃動,唰地退了數步各自穩住身形。

    蕭舞陽抬頭仔細一看,驚訝地喊道:「原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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