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回 兩敗俱傷 文 / 俠武新星
虯狳的後腿眼看踢到白鶴胸前,白鶴唰地往後一閃,雙爪嗖地迎了上來,啪地一聲,白鶴摔出丈外。
虯狳就地一滾爬了起來,飛快地向白鶴撲去,白鶴巨翅展開騰空而起,虯狳雙腳按地身軀一躍而至,尖利的小嘴唰地咬向白鶴咽喉。
白鶴的利爪啪地疾抓虯狳嘴巴,虯狳把頭一縮,雙爪嗖地抓向白鶴胸脯。白鶴長嘴閃電般啄向虯狳頭頂,噗地一聲鶴嘴叨在虯狳頭上,虯狳受疼滾落一邊。
白鶴煽動巨翅嗖地撲來,雙爪狠狠抓向虯狳,虯狳勉強招架連連後退,白鶴步步跟上緊追不捨。虯狳大吼一聲,低下腦袋猛地向白鶴撞來,白鶴煽動巨翅啪地打在虯狳的犄角上,虯狳悶哼一聲,銅鈴大的怪眼狠狠地瞪著白鶴。
虯狳前腿一彈唰地縱起,快若疾風撲向白鶴,白鶴凌空飛舞雙爪如電疾抓虯狳的眼睛,鼻子,咽喉等薄弱部位,出爪快捷凌厲如同久經沙場的江湖高手。
虯狳猛地張口吐出一團濃濃的黑霧,腥臭難聞的濃霧霎時瀰漫開來,虯狳藉著濃霧唰地撲向白鶴,尖利的前爪倏地抓向白鶴咽喉。
白鶴唰地展開雙翅拍打在虯狳的利爪上,啪地一聲,零落的羽毛紛紛飄舞,白鶴嗖地沖天而起,凌空盤旋低鳴,等濃霧散去唰地撲了下來。
虯狳利用黑霧偷襲未成,一雙怪眼直直盯著白鶴的舉動,看它撲來猛地縱身迎了上去。這次,一禽一獸撕打在一起,比剛才更加激烈緊張。
虯狳縱跳如風進退如電,抓咬撕打兇猛狠辣,迅速快捷如飛豹,凶殘毒辣似猛虎。白鶴輕靈飄逸翻轉自如,尖嘴利爪疾啄快抓毫不相讓,鬥得場中煙塵四起沙石飛揚。
眾人屏聲靜氣緊張地注視著場中的打鬥,毒王更是緊張百倍,雙眼一眨不眨地仔細觀瞧,緊緊握著的掌心慢慢沁出汗水也不知道。
白鶴雙爪唰地抓向虯狳咽喉,虯狳疾揮右爪啪地撥開鶴爪,左爪狠狠抓在白鶴胸脯上,白鶴的尖嘴也噗地啄在虯狳的右上。一禽一獸唰地分開,白鶴羽毛凌亂,呼呼喘著粗氣,一聲哀鳴慢慢跌在地上。
虯狳眼中慢慢流出血來,它仰天一陣慘嘯,震得眾人耳中嗡嗡直響。毒王急忙飄身上前,心疼地看著虯狳手足無措,語無倫次地喊著周毒趕快給虯狳治傷。
女孩也一陣風般跑到白鶴跟前,眼淚汪汪地瞧著白鶴說道:「老白,你還好嗎?你可別嚇我!」
毒王轉過身一步步緩緩向女孩走來,怪眼中閃爍著野獸般的光芒。女孩被他怨毒的眼神所嚇,驚恐地慢慢後退,慌張地說道:「你要幹什麼?我,我不怕你!」
蕭舞陽急忙飛身上前,毒王仰天一陣大笑,笑聲中充滿了無限怨恨和憤怒,他桀桀怪笑著說道:「我要殺了你,為我的靈獸報仇雪恨!」
說完,天毒掌含憤出手,毒氣熏天的掌風倏地拍向小女孩。蕭舞陽一拳流星趕月,凌厲的拳勁與掌風啪地相撞,勁風激盪煙塵飛揚,兩個人身軀搖晃了幾下,慢慢穩住身形。
毒王厲聲喝道:「年青人,老夫一直很欣賞你,你再跟老夫作對,別怪我不客氣了。」
蕭舞陽大聲說道:「欺負一個小孩,算不得英雄,前輩有什麼殺手儘管使出來吧!」
毒王冷冷哼了一聲,揮掌就要出手,旁邊傳來一個男子洪亮的聲音:「請歇一會,讓我教訓一下這個老毒物!」
眾人回頭看去,只見一對中年男女飄然而來,看這男的高大英武,方面大耳,天庭飽滿地格方圓,一雙虎目炯炯有神。這個婦人身材豐滿,端莊秀麗,穿一身翠綠色勁裝,嫵媚中透出一股勃勃英氣。
小女孩看到這對男女不由得喜出望外,高興地喊道:「黃叔黃嬸快來幫我打這糟老頭,他老是欺負我。」
婦人急忙跑到她跟前,摟著女孩問長問短,男子來到毒王面前一抱拳大聲說道:「在下黃震山領教前輩高招,望前輩不吝賜教!」
靈通趕緊說道:「辛老請歇一會,這無名之輩讓小徒們來收拾。」毒王微微點了點頭,靈通向身邊的眾大漢說道:「你們上去一個,好好教訓一下這小子。」
黃震山冷冷說道:「聽說茅山太乙觀的十八神將英勇無敵,在下要一齊見識一下,讓他們都來吧!」
靈通看他有恃無恐氣度不凡,就勢說道:「好!就讓你見識一下他們的厲害。」十八神將飛身上前把黃震山圍在當中,為首的大漢喝道:「乾坤太乙,天地合一。」
十八神將各按方位站好位置,黃震山冷冷說道:「請!」十八神將一齊出手,場中霎時刮起一股猛烈的旋風,各種兵器挾著凌厲的勁風唰地擊向黃震山。
黃震山凌空躍起,一式九天驚雷如霹靂雷霆狂野地迎了過去。轟然一聲巨響,激盪的勁風捲起滾滾煙塵,十八神將身形搖晃東倒西歪。
黃震山飄然落地,眾神將刀槍高舉湧了過來,他剛避開寒光閃閃的長刀,一桿鋼槍如毒龍出海唰地刺來。他急忙側身躲過鋒利的槍尖,啪地一掌掃了出去,身後一陣狂野的勁風疾襲而至,他飛身躍起一丈多高,順勢一招蒼鷹搏兔撲了下來。
他雙手成虎爪,狠狠抓向偷襲者的咽喉,出手迅猛凌厲快若電光石火,偷襲者急忙啪地向後一仰身,避開虎爪的凌厲攻擊。
黃震山腳下疾走如飛,拳打掌劈指點腳踢,滿場遊走如穿花繞樹,向眾人發起連綿不絕的攻勢。十八神將出手如狂風暴雨,互相掩護接應化解了他的狂野攻擊。
黃震山身形越來越快,如一陣颶風在眾人眼前一晃而過,打這人一拳踢那個一腳,出手更加狠辣無情。
十八神將唰地陣形一變,兩人成一個陰陽組合,一進一退一攻一守,防守的十分嚴密,令黃震山一時無法攻破他們的聯手陣式。
黃震山身法一變,身軀如柳絮隨風,輕靈飄逸,快若流光逸電,飄忽莫測。十八神將陣形呼啦再變,變成六個小三才陣,互相掩護著慢慢上前,圈子漸漸縮小,慢慢把黃震山困在中間。
黃震山看勢不妙,大喝一聲縱身而上,一拳快似流星閃電擊向一個持棍大漢。大漢向旁邊疾走,等兩邊同夥趕上接應,黃震山藉機倏地上前一掌擊向大漢後背。
大漢身形唰地縱身閃到旁邊,接應的二人嗖地撲上,兵器帶著呼呼風聲疾襲黃震山胸前數處要害。
黃震山出手如電撥開右邊大漢疾刺而來的長槍,左掌啪地拍在極快斬下的鋼刀上,右腳出腿如風疾掃二人下盤。
二人腳尖點地騰身躍起,飄然落在丈外,黃震山急忙縱身跟上,身後一股凌厲的勁風疾捲而來。
黃震山急忙側身出手,右拳嗖地從自己左邊猛地擊出,一式狂猛絕倫的天外霹靂,帶著排山倒海的勁風迎向擊來的勁風。
啪地一聲,偷襲的人身子唰地飛了起來摔出丈外,其餘的人紛紛撲來。黃震山大喝一聲,雙拳快若流星猛地連環擊出,狂風暴雨般的拳風勁氣逼得眾人連連後退。
黃震山輕輕吸了一口氣,慢慢調勻真氣,不等他調息完畢,十八神將又殺氣騰騰地撲了上來。他一聲大喝聲若雷鳴,雙掌向地下猛地一擊,洶湧澎湃的勁風如怒浪狂潮在地上向四周迅速擴散。
蜂擁而上的十八神將被他隔山打牛神功所震,首當其衝的幾人是哇地一聲口吐鮮血摔倒在地。
這一式『雷霆萬里』,幾乎用盡了黃震山全身真氣,他佇立場中緩緩調息。驀地,一條人影快若電光石火飛撲黃震山身後,人影雙掌疾拍,勢如驚雷急電。
黃震山無暇躲避,急忙運氣於後背,硬生生受他一擊。砰地一聲,他身軀劇烈搖晃了幾下,只見他腳下的土地唰唰分裂開來。
原來他使出最高明的借物導力神功,體內的真氣裹挾著侵入的真氣,由上而下極快流轉,把承受的衝力傳入地下,使自己的傷害降到最小。
偷襲的人見他毫髮無傷,頓時呆立當場,黃震山唰地回身一拳,狂野的拳風打的這人嗖地飛起空中,連翻了幾個跟頭啪地摔落在地。
黃震山仰天大笑兩聲,笑聲未完,彎腰哇地吐出一灘鮮血,臉色變得蒼白。那位黃夫人慌忙跑到跟前,扶住他焦急地問道:「震山,你怎麼樣?」
黃震山搖了搖頭,喘了一口氣慢慢說道:「我沒事,現在好多了!」他用力過度再勉強出手傷敵,體內真氣逆轉,氣血衝撞,一時緩不過氣來,吐出來反而輕鬆了許多。
蕭舞陽急忙上前拿出師門靈藥太清九回丹,向黃夫人說道:「請大嬸給黃前輩服藥,這是晚輩師門秘製的藥物,靈驗的很!」
黃夫人搖了一下頭說道:「謝謝你的好意,我們自己有藥物治傷,你幫我把他扶到那邊吧。」
蕭舞陽還沒說話,明珠脆聲喊道:「先別動,讓黃前輩歇一會再說。」黃震山慢慢坐下緩緩說道:「她說的對,我在這裡坐一會就好了。」
黃夫人深情地看了他一眼,從懷裡拿出一個羊脂白玉小瓷瓶,倒了三粒藥丸遞給黃震山。
蕭舞陽在旁邊聞著藥丸的香氣,憑著他的經驗,知道人家的藥丸比自己的要好的多,只好把九回丹收了起來。
黃震山服下藥丸輕輕闔上雙目,慢慢運功調息,黃夫人警覺地四下掃了一眼,默默為丈夫護法守候。
蕭舞陽站在旁邊,一邊看著靈通一夥救治傷者,心中暗想:這黃前輩借物導力的功法十分高明,有空一定要好好請教請教。小女孩緊張看著他們,看來對黃震山受傷十分關心,眾人暗中猜測他們到底是什麼來歷?
靈通身邊走出一個面目陰沉的年老道士,他瞟了眾人一眼冷冷說道:「受傷的療傷,事情可沒完,蕭舞陽不交出聖火令,休想離開這裡半步!」
蕭舞陽上前兩步,沉聲喝道:「蕭某就在這裡,你到底想怎樣,快說吧!」道士輕蔑地瞥了他一眼,抬頭嘿嘿一陣冷笑。
蕭舞陽厲聲說道:「道長何必裝腔作勢,有話請直說。」道士雙目寒光一閃,唰地拔劍出鞘一式仙人指路,霎那間舞出七朵劍花,快若急電連刺蕭舞陽胸前數處大穴。
蕭舞陽一式鶴舞九天扶搖萬里,嗖地飄身退出丈外,道士的劍鋒極快地劃過蕭舞陽腰間,衣服上裂開一道長長的口子,幸好沒有傷到肌膚。
道士縱身跟上,冰冷的劍氣疾捲而來,冷若冰霜的劍氣瀰漫場中。蕭舞陽怒喝一聲,長劍倏地出鞘,一式天外流星如長虹經天一閃而過。
兩股凌厲的劍氣唰地攪在一起,森森的殺氣擴散開來,一陣叮噹脆響,眨眼間兩人已交手十幾個回合,場中寒光閃爍劍影紛紛,只見人影如風閃轉騰挪,難辨是敵是友。
眾人轟然叫好,為自己人加油助威,黃震山張開雙眼向妻子微微一笑,黃夫人扶著他走到小女孩身邊,他們用心向打鬥的二人看去。
只見道士的劍法飄忽詭異迅捷如風,每次從意想不到的角度出劍,令人防不勝防。蕭舞陽的劍法大開大闔氣勢恢宏,隱隱有一代宗師的氣度風範。
蕭舞陽一式流星襲月,劍如匹練流光疾刺道士前胸璇璣、期門、氣海等數處大穴。道士腳下疾走不退反進,身形飄然向前一閃來至蕭舞陽左邊,手中劍快
若毒蛇出洞倏地刺向蕭舞陽腰肋。
蕭舞陽腳尖點地唰地騰身躍起,飄然在丈外輕輕落地,躲過這刁鑽怪異的致命一擊。道士身形如風像影子一樣貼在他身後,劍泛著幽幽寒光如影隨形疾刺蕭舞陽後心。
蕭舞陽聽身後劍風疾襲而來,急忙側身疾閃,劍尖擦身而過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血慢慢沁出。蕭舞陽左手一式大五行手的溶金手,啪地把道士的寶劍擊開數尺,右手的劍一式流星趕月,閃電般刺向道士小腹。
道士身軀急退快若電閃,蕭舞陽手上用力一甩,劍脫手而出疾若飛虹,倏地射入道士腹內。道士眼看寶劍刺來,急忙吸氣收腹移開數寸,幸虧是這樣,沒有刺中要害。
蕭舞陽右手一招,寶劍嗖地飛回他的手中,眾人紛紛叫好,他暗暗擦了一把冷汗,才感到腰間的傷口隱隱作痛。
道士用左手捂著肚子上的傷口,鮮血一滴滴灑落地上,右手舉劍指著蕭舞陽說道:「貧道縱橫江湖幾十年,想不到栽到你一個小輩手裡,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貧道是真的老了!」
語氣中有著無限的傷感失落和孤獨,他扔掉手中的劍慢慢轉身離去,背影裡有一種說不出的落魄淒涼。
靈通高聲喊道:「孤松道兄請回來!一時失手何必放在心上,貧道一定替你找回來。」道士頭也不回,腳步加快如一道疾風,眨眼間渺無人跡。
靈通哼了一聲冷冷說道:「大名鼎鼎的邪劍丹士孤松子,氣量如此狹小,經不起一點挫折,怪不得混了幾十年,還是一事無成。」
場上無人說話,默默聽他數落抱怨,香梅急忙跑到蕭舞陽身邊,唰地撕下自己的衣襟給他包紮傷口,一邊上藥一邊憐惜地輕輕說道:「痛不痛,以後不要那麼拚命,要愛惜自己的身子!」
蕭舞陽默默無語,一股暖流在心中湧動,驀地,一聲大笑打破了場中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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