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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二回 明珠有疾 文 / 俠武新星

    短劍離小姐胸口只有數寸,小姐抬起右手伸出食中二指啪地夾住劍尖,左手一掌花開見佛閃電般擊向玉竹。玉竹一式隨風飄絮,嬌軀唰地飛出丈外,小姐玉手隨手一揮,奪來的短劍被她向玉竹甩去。小姐雖然蒙著眼,可是聽風辯器的功夫十分到家,短劍射出的準頭手勁令人歎為觀止。

    短劍如一道劃過夜空的流星,閃爍著耀眼的寒光嗖地射向玉竹,玉竹伸手在劍上一搭,短劍啪地跳起一尺多高,玉竹疾伸右手輕巧地握住劍柄。小姐厲聲喝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冒充玉竹!」玉竹詫異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假的?」

    小姐哼了一聲說道:「玉竹跟了我八年,她的武功跟我同出一門,你的真氣陰寒柔韌,是幽冥鬼教的路數,對不對?」

    假玉竹笑著說道:「好厲害,小妹子十分佩服,請教姐姐芳名呀!」小姐脆聲說道:「見笑見笑,本姑娘閨名明珠,不知姐姐高姓大名,出身來歷可肯賜告?」兩個人剛才生死相搏毫不留情,這一會笑語嫣然姐妹相稱,不知道的以為是姐妹戲耍玩笑。

    假玉竹嬌聲說道:「小妹姓韓名靈兒,九幽鬼帝是我爹爹,喂!姐姐遮著那蓋頭不嫌悶嗎?我給你揭了吧!」說完飄身上前伸手向蓋頭抓去,明珠伸右手似張似合,小無相蓮花指點向靈兒的手腕,眼看凌厲的勁風擊來,靈兒蓮足一點飄然閃到旁邊。靈兒粉臉一沉,怒聲嗔道:「我好意揭了蓋頭,看看姐姐容貌如何,你怎麼不識好歹,出手傷人!」

    明珠柔聲說道:「這蓋頭不能隨便亂揭,這可是有講究的。」靈兒笑著說道:「吆!這,我可不知道,喂!蕭舞陽你看夠了吧,趕緊把蓋頭揭了,讓我瞧瞧新娘子。」蕭舞陽剛才迷迷糊糊,兩個女孩子打起來,把他的酒勁嚇沒了,可是兩個人又攀起了交情,他也插不上話,只好繼續裝睡。

    這一下被靈兒叫破,他只好伸個懶腰站了起來,向著靈兒問道:「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你來幹什麼?」靈兒哼了一聲說道:「我來找你療傷,正趕上你們拜天地,更要來看看新娘子啦!」說完輕輕一揮手,一陣朦朧的煙氣籠罩著她,霎時煙霧散去,她又回復原來模樣,不過玉竹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有些不大合體。

    蕭舞陽知道她的九轉輪迴魔功,見怪不怪,快步走向坐在床邊的明珠。明珠咦了一聲說道:「靈兒妹子的九轉玄功已入化境,可惜你的真氣有渙散的跡象,再不救治必有生命危險。」靈兒疑惑地問道:「你蒙著蓋頭,怎麼知道的這麼準!」蕭舞陽緩緩說道:「她是佛門弟子,她精通佛門最高深的六識神通,不用眼看,只用心感受周圍氣息流動的變化,來分辨對手的武功門派,以及用力的大小強弱。」

    靈兒佩服地喊道:「哇!好厲害,怪不得我一進來,就知道我是假的。」蕭舞陽走到明珠身邊,抬手去揭蓋頭,明珠的右手唰地握住他的手腕,慢慢向他說道:「你想好再揭不遲,千萬不要誤人誤己,鑄成大錯。」蕭舞陽沉吟一下,朗聲說道:「我蕭舞陽男子漢大丈夫,既然拜了天地,絕無悔改!」

    明珠嗯了一聲不再說話,只見香肩顫動,想是芳心之中波潮洶湧十分激動。蕭舞陽伸手輕輕揭去她頭上的蓋頭,一張艷若桃李的嬌顰出現在二人面前。靈兒仔細端詳了一會,由衷讚道:「果然是明珠仙露國色天香,真的配得上蕭舞陽,我無話可說!」說完幽幽一歎轉過身去,一張粉臉變得黯然蒼白,淒淒然珠淚欲垂,可見心中無限悲傷。

    明珠柔聲說道:「靈兒妹子心中委屈麼?你還是哭出來好受些!」本來她不說,靈兒已是淚珠在眼中打轉,這一說是再也忍耐不住,哇地一聲大哭起來。哭得是淚眼婆娑梨花帶雨,蕭舞陽張著雙手不知如何是好,著急地說道:「唉!這是何苦?你身上有傷,過度悲傷對身體不好。」

    靈兒哭著嚷道:「哼!誰要你管,找你的新娘子去,反正沒人疼,我死了算了!」明珠笑著說道:「別人不心疼,他可心疼的要命,你哭夠了,咱們療傷要緊。」靈兒杏眼一瞪向明珠冷冷說道:「誰要你假慈悲,都是你惹得人家傷心,還來說風涼話。」

    明珠嬌笑著說道:「真是不識好人心,你內傷沉重,又悲傷萬分,壓抑在心中,定然是一大隱患,我好心讓你發洩出來,你反來怪我,真是好人難做!」靈兒聽她一說,有些不好意思,一陣腳步聲響,香梅提著食盒走上樓來。看見一個陌生的女子出現在屋中,詫異地問道:「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裡?」

    明珠急忙說道:「閒話少說,快去給玉竹解穴,好好守在外面,別讓閒人進來。」香梅答應一聲,放下食盒轉身離去。靈兒疑惑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殺死玉竹,你的六識神通真的那麼厲害!」明珠微微一笑,向她招手說道:「妹子趕緊過來,療傷要緊,有話明天再說。」

    靈兒展顏一笑,嬌軀縱起飄然落到床邊,踢掉鞋子坐在榻沿,親熱地摟著明珠說道:「姐姐坐了這麼大會子,不起來走走嗎?」明珠臉色一變,黯然說道:「我也想活動活動,可惜腿不爭氣,又能怎樣!」語氣裡滿是傷心無奈,定然是有著滿腹心酸無限寂寞。

    靈兒伸手摸向明珠的雙腿,只覺得入手**的,毫無彈性。她看向明珠憂鬱的嬌顏,期期艾艾地說道:「姐姐的腿到底是怎麼回事?」明珠勉強一笑,淒然說道:「我是練功不慎走火入魔,真氣閉塞下身經脈,下肢僵硬成了癱瘓,已經快五年了,不礙事。」

    蕭舞陽聽她這番話,心中一驚,暗想:拜天地的是誰?急忙向她腿上看去,靈兒向他一瞪眼,大聲說道:「怎麼,後悔了?」蕭舞陽臉上一紅,訕訕說道:「你說什麼,我在想有什麼法子給她打通經脈,讓她回復如常。」靈兒嫣然笑道:「算你還有點良心,不然我饒不了你!」蕭舞陽暗暗苦笑道:真是個精靈古怪喜怒無常的鬼丫頭!

    明珠嬌笑著說道:「快點運功吧,天不早了。」靈兒轉身上床,對蕭舞陽喊道:「趕緊過來行完功,你們好洞房呀!」蕭舞陽滿臉羞紅,不好意思地瞟了明珠一眼,只見明珠神情自然落落大方,毫無扭捏之態,心中有些失落,自己一個男子漢,還不如一個女子灑脫超俗。

    靈兒看他慢吞吞的走來,著急向他喊道:「你磨蹭什麼,像個娘們!」蕭舞陽慢慢來到床邊,輕輕坐到明珠身邊脫掉鞋子,不自然地向明珠笑了一下。明珠微微一笑,笑容裡儘是信任和鼓勵,蕭舞陽心中一暖,變得坦然從容起來。蕭舞陽轉身上床,坐在靈兒對面,明珠也慢慢轉身坐在二人旁邊。

    蕭舞陽拿出聖火令遞給靈兒,明珠看見咦了一聲急急問道:「那是什麼東西,快給我看看!」靈兒把聖火令放到她手裡,嬌笑著說道:「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聖火令嗎!」明珠激動地撫摸著聖火令,驚喜地說道:「真是聖火令,那我的腿有救了!」蕭舞陽眼前一亮,大聲說道:「對呀,我正擔心自己功力不夠,用聖火令運功給你打通經脈,可以事半功倍,用不了一年就行了。」

    靈兒喜悅地喊道:「真的,我可太高興了!」說完撲進明珠懷裡,親熱地摟著她的脖子,高興得像個孩子格格地笑個不停。明珠拍拍她的香肩,笑著說道:「別沒正形了,快點運功吧!」靈兒嗯了一聲,坐正嬌軀接過明珠遞給的聖火令含在口中,蕭舞陽閉目運氣緩緩伸出雙掌,與靈兒雙掌合在一起。

    二人慢慢運功,明珠伸出右手輕輕搭在靈兒後心靈台穴,一股純正平和的內家真氣緩緩注入靈兒體內。過了半個時辰,靈兒身上散發出一陣朦朧的煙氣,她的臉色也變得光滑細膩艷若花嬌。三人緩緩收功調息,明珠嘴唇微動,口中卻毫無聲音,卻是用傳音入密的上乘功夫吩咐香梅二人休息。靈兒睜開雙眸,把聖火令握在手中,感激地看了明珠一眼嬌聲說道:「謝謝姐姐援手,我先睡了。」

    她說完側身躺倒在裡面,慢慢睡去,要知她累了半天趕到葉府,已是心力交瘁疲憊不堪。這時候療傷完畢,心中毫無牽掛,睡得竟然十分香甜,長長的睫毛輕輕閃動,呼吸聲緩慢而悠長。蕭舞陽看她酣睡的樣子,心中無限憐愛,輕輕拉過薄毯慢慢蓋在靈兒身上。

    明珠含笑看他忙完一切,附身貼在他耳邊調皮地說道:「對你的靈兒妹子這麼好,不怕人家看著不舒服嗎?」明珠一張明艷清麗的粉臉緊緊貼在蕭舞陽肩頭,吐氣若蘭幽香襲人,令蕭舞陽怦然心動,伸手把明珠的嬌軀攬進懷裡。明珠嬌羞地看了他一眼,一張粉臉艷若塗丹,明若秋水的雙眸半睜半閉,在朦朧的燈下看來倍添嫵媚,更是惹人遐思無限。

    蕭舞陽深深吸了口氣,輕輕扶正明珠的嬌軀,伸手慢慢在靈兒掌中抽出聖火令,拿過床頭的絲巾仔細擦了擦遞給明珠。臉上有些失落的明珠,心中升起一股濃烈的感激敬重之情。蕭舞陽的眼神向明珠的雙腿掃了一眼,聰慧的明珠把聖火令含在口中,深情地瞥了蕭舞陽一眼,慢慢脫掉下衣。

    只見明珠的雙腿,肉皮緊緊貼著骨頭,膚色暗淡蒼白毫無光澤。蕭舞陽心中暗想:不知她受了這麼大的罪,該是何等傷心欲碎,不知偷偷流過多少眼淚。明珠輕輕躺下身子,慢慢闔上雙眸,眼角有淚珠緩緩滾落。蕭舞陽運起太清玄功,一雙手掌熾熱如火,緩緩在明珠腿上來回揉搓推拿。一陣氤氳霧氣升騰,明珠感到腿上有一股熱流緩緩湧動,驚喜地嬌呼一聲。

    蕭舞陽緩緩收功,睜開雙眼向明珠微微一笑,明珠拿下含在口中的聖火令,起身撲進蕭舞陽懷裡,摟著他的脖子高興地說道:「五年了,我的腿終於有知覺了,我要好好謝謝你!」說完之後,紅艷的櫻唇深情地印在蕭舞陽臉上,嗅著明珠的醉人幽香,望著她一往情深的嬌顏,情意綿綿的迷人秋波,蕭舞陽心中無限憐惜地擁著明珠躺倒在榻上。

    明珠情深款款地看了蕭舞陽一眼,柔聲說道:「累了,睡吧!」她緊緊依偎在蕭舞陽懷裡,閉上雙眸,不一會發出均勻輕柔的酣聲。蕭舞陽睡在兩個貌美如花的女孩子中間,心中久久難以平靜,只好闔上雙目慢慢調息。漸漸的,他也沉沉睡去,度過了他最浪漫、最驚心動魄,最讓人無法相信的洞房之夜。

    燦爛的陽光暖暖地灑滿屋子,蕭舞陽緩緩張開雙眼,只見身邊一個人也沒有,不禁懷疑昨晚只是一場美夢而已,夢即一醒再也無處尋找伊人芳蹤。他抬頭仔細觀瞧,只見一個美麗的身影坐在梳妝台前,一邊歡快哼著不知名的小曲,一邊麻利地梳理著滿頭秀髮。

    蕭舞陽輕輕咳了一聲,女子溫柔地說道:「你醒啦,快起來吃早餐啦。」聽聲音是新娘子葉明珠,蕭舞陽不好意思地問道:「怎麼你一個人,靈兒呢?」明珠輕輕說道:「她呀,早走啦,我醒來時就不見了,這鬼丫頭也不打聲招呼,真不夠意思!」蕭舞陽慢慢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明珠一雙纖手在梳妝台上用力一按,嬌軀曼妙地飛起輕輕飄落在床邊,秋水盈盈的雙眸緊緊盯著蕭舞陽,嬌笑著說道:「心上人走了,心裡不高興嗎?」蕭舞陽慌亂地閃開她灼灼的目光,急忙起身下床。兩個人用過早餐,蕭舞陽抱著明珠下樓,明珠坐在推車裡,蕭舞陽推著車子信步走進花園。

    二人一路說笑著,漫步在空氣清新的花草叢中,望著滿園的奇花異草假山怪石,蕭舞陽想起自己初遇明珠時的情景,轉身看著嬌艷的明珠隨口問道:「你昨天唱的歌特別感人,是什麼名字,不是前人寫的吧?」明珠面有戚容,黯然說道:「那是家父在先母三週年忌日時所寫,名字叫相思如雨!」

    蕭舞陽恭敬地說道:「想不到他老人家是武全才,寫出這麼好的詩詞,真是讓人佩服得五體投地。」明珠緩緩說道:「當初我才三歲,一切聽黃伯伯後來所講,爹爹寫完之後,擲筆歎道:『天人永隔,三載相思,痛徹心扉,哀哀不已!』我坐在一邊大哭不止,爹爹溫柔地抱起我,耐心地哄著我睡去。」

    她說完之後,晶瑩的淚珠潸然而下,蕭舞陽急忙俯身給她擦去臉上的淚花。歉然說道:「真是該死,惹起你傷心來了!」明珠展顏一笑,柔聲說道:「是我不好,心

    心中始終無法放下這些傷心往事,所以才走火入魔,落得今日這番模樣。」蕭舞陽無言以對,只好推著她繼續前行。走了幾步,聽身後傳來呼喚之聲,蕭舞陽急忙回頭向來人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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