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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回 是孽是緣 文 / 俠武新星

    第二十九回是孽是緣

    眾人茫然地看著他,管五行緩緩說道:「聖火令乃靈犀角所制,此物帶在身上可避天下各種奇毒,蕭老弟身懷聖火令,因此沒有中毒。」眾人聽他說完恍然大悟,宋遠愁眉苦臉地說道:「大哥他們怎麼辦?」管五行沉吟了一下說道:「他們現在沒事,咱們抓緊趕路明天日落前趕到大興縣,我帶你們去找一位神醫,他一定能救的了他們。」

    眾人趕緊收拾馬車,七手八腳把林英二人抬上馬車,各自騎了自己的馬匹準備趕路,靈兒向著蕭舞陽大聲說嚷道:「你個大男人說話不算數,你說過給我治傷,他們解了毒,這就不管我啦!」蕭舞陽想了一會說道:「你到車上去,到前面找家客棧住下再給你治傷。」

    靈兒撅著紅艷艷的小嘴說道:「我要跟著你,別人我不相信!」眾人聽了心中暗笑:哼,還不相信我們,這小妖女精靈古怪的,渾身帶著一股邪氣,我們還不想招惹哪!侯剛向蕭舞陽一擠眼睛,低聲說道:「兄弟,小心要命的桃花運!」意思是提醒他,別再發生像白蓮花那樣的事,靈兒水靈靈的大眼向侯剛一瞪,一股濃烈的殺氣一閃而沒。

    昏暗的天空中一個炸雷響起,大地彷彿為之顫抖,一道耀眼的閃電唰地在眼前閃過,豆大的雨點鋪天蓋地灑來,打在臉上如同針扎一樣。管五行大聲喊道:「快走!」眾人急忙撒馬狂奔,靈兒飛身跳上蕭舞陽的馬背,伸出雙手緊緊摟在他的腰間,整個嬌軀緊緊貼在他的背上,衝著他大聲喊道:「走呀!傻瓜!」

    蕭舞陽一抖韁繩,他的白馬像箭一樣飛了出去,一路風雨一路狂奔,他們跑出二三十里路,才在一個鎮子上找到一家客棧,突如其來的狂風暴雨也停了下來。雨後的天空分外晴朗,空氣特別清新,斜陽殘照,晚霞滿天,一道彩虹當空而舞。眾人在客棧門前紛紛下馬,靈兒卻緊緊攬著蕭舞陽的腰一動不動,蕭舞陽回頭看去,只見她嬌容煞白,櫻唇鐵青,雙眸緊閉,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靈兒重傷未癒又淋了雨,風雨的陰寒入體,如同是雪上加霜,這一路狂奔顛簸沒掉下馬來,也算是命大。蕭舞陽慢慢掰開她的雙手,輕輕把她抱下馬來,店裡夥計把馬牽到後院喂料。蕭舞陽急忙要了一間客房,把靈兒抱進去用乾布給她擦去身上的雨水,服下三粒益氣養元的太清九回丹,輕輕放在榻上。

    過了一會,靈兒的臉色更加蒼白,絲毫不見起色,渾身上下冷若冰霜,漸漸飄起一股陰寒刺骨的霧氣。蕭舞陽急忙拿出聖火令放在她口邊,可是靈兒牙關緊閉,蕭舞陽是無可奈何。待了一會,靈兒的臉色越來越差,蕭舞陽顧不得男女之嫌,掀起靈兒的衣服把聖火令放在她小腹的肚臍眼上,右手輕輕按住聖火令,一股至剛至正的純陽真氣緩緩輸入靈兒體內。

    肚臍眼雖然毫不起眼,卻是人體內臟與外界的一個重要通道,嬰兒在母體內的所有養分全靠臍帶輸送供給。天漸漸黑了下來,靈兒緩緩睜開雙眸,感覺到體內熱烘烘的,渾身有一種暖洋洋的舒服感覺。看見蕭舞陽站在自己身邊,一隻大手緊緊按在自己小腹上,心中又羞又氣,抬手一巴掌向蕭舞陽臉上打去。

    蕭舞陽正在替她運功療傷,眼看她纖手拍來無法躲閃,左手唰地伸出握住她的纖手,大聲說道:「別胡鬧,快運氣行功療傷要緊!」靈兒玉面緋紅,趕緊抽回手掌,運起九轉輪迴魔功合著蕭舞陽的太清玄功,一陰一陽兩股真氣慢慢融合在一起,行九宮走雷府氣轉十二重樓,緩緩納入丹田氣海之中。

    蕭舞陽等靈兒氣息平和,慢慢收回自己的真氣,把聖火令收了起來。靈兒睜開眼睛,清澈的雙眸在黑暗中像午夜的寒星一樣閃亮。蕭舞陽急忙轉過身去,靈兒俏皮地衝著他的背影吐了吐舌頭,蕭舞陽慢慢說道:「快收拾一下,出去吃飯啦!」靈兒咳了一聲無奈地說道:「你看我這個樣子怎麼出去啊!快去想法給我買身衣服來。」

    蕭舞陽回頭瞟了靈兒一眼,只見又小又短的衣服緊緊裹在她身上,顯得她的身材更加高挑豐滿凹凸有致。蕭舞陽快步走出隨手帶上房門,靈兒笑著起身坐在床前梳理自己的秀髮,不一會,傳來蕭舞陽輕輕的敲門聲,靈兒脆聲說道:「進來吧,買來啦!」蕭舞陽推門進來,把一個花布包袱放在榻上。

    靈兒回頭向蕭舞陽甜甜一笑,笑若春風拂面暖入心扉,雙眸中**辣的眼神直直看著他,蕭舞陽心中一震,一顆心咚咚跳個不停,急忙轉身離去。靈兒嘀咕了一句:「膽小鬼!」說完趕緊起身插上門閂,一邊哼著不知名的小曲,一邊換上蕭舞陽拿來的衣服,換完衣服在鏡子前來回看了一番,還衝著鏡子裡的自己笑了一下,興高采烈地走出房門。

    靈兒來到前廳飯堂,只見管五行、戴一飛他們幾個坐在一起,蕭舞陽自己孤零零地坐在另一張桌子旁邊。靈兒心中一動,笑吟吟地走過去坐在蕭舞陽對面,看見桌上只有四樣素菜,於是拍著桌子,讓夥計上了滿滿一桌子雞鴨魚肉。蕭舞陽低聲向她說道:「你們魔教不是吃素的嗎?」

    因為魔教(白蓮教,也稱明教,彌勒教。)的教規是,謹蔥乳,不殺不飲酒。也就是不吃辛辣的蔥姜蒜和各種肉類等,不殺生不喝酒,只吃素菜。白蓮教在我國歷史悠久源遠流長,在發展過程中,融合了彌勒教,摩尼教和道教以及白蓮會等民間教會組織。其中的摩尼教,在唐朝時由波斯傳入我國,因該教崇尚光明,所崇奉之神稱為大雲光明王,故改稱為明教。

    白蓮教最盛行於元明清三代,在歷朝歷代被數次禁止,視為邪魔外道。在歷史上有許多大規模的農民起義,都是白蓮教領導發動的,像北宋時的方臘起義,尤其是元朝末年韓山童、劉福通等人發起的紅巾起義,更是轟轟烈烈舉國響應,一舉推翻了元朝的殘暴統治。朱元璋更是借明教的力量登上帝位,所以立國號為大明。

    但是他當上皇帝以後,深知教會組織發動百姓的厲害,對明教進行了瘋狂鎮壓,所以在明朝時,明教的稱號被禁止,反而沒有白蓮教響亮。白

    蓮教在明成祖時,山東寡婦唐賽兒又發起了一次轟轟烈烈的起義,朝廷對白蓮教更是深痛惡絕,稱其為魔教邪教,所以世人都稱白蓮教為魔教。魔教在元朝以後四分五裂,支流教派眾多,門戶之間互相爭鬥,江湖中人對魔教是敬而遠之,少惹為妙。

    靈兒白了蕭舞陽一眼,冷冷地說道:「我今天高興,你管得著嗎?」說完抓起一根雞腿放進嘴裡大嚼起來,蕭舞陽訕訕地自己吃飯,不再說話。侯剛向他嘿嘿一笑,端起酒杯衝他一揚一飲而盡,喝完之後大聲咳嗽起來,蕭舞陽曾看見靈兒在侯剛端起酒杯時,素手不經意的一揮,一縷寒光疾閃而過,灑進酒杯。

    靈兒嬌笑著向侯剛說道:「酒量不行別逞強嗎!嗆著了吧!」侯剛用力拍打著胸膛,一張臉憋得通紅,不停地咳嗽。蕭舞陽向靈兒一瞪眼冷冷說道:「你剛才放了什麼東西在酒裡,侯二哥會不會有事?」靈兒冷若冰霜怒聲說道:「他嘲笑你,我是替你出氣,你跟我急什麼?」

    蕭舞陽急急說道:「快說,侯二哥到底怎麼樣?」靈兒委屈地說道:「我只是發了一記九陰幽冥指,酒喝到肚子裡變成了冰塊而已。」蕭舞陽向她狠狠瞪了一眼,急忙起身離座走到侯剛身邊,伸手搭在他的肩頭,一股溫暖如春的純陽真氣緩緩輸入侯剛體內。

    侯剛的臉色慢慢恢復如常,羞愧地瞟了靈兒一眼,趕緊低頭吃飯,蕭舞陽放開手回到座位,也不理睬靈兒獨自默默吃飯。靈兒賭氣地扔下筷子,淚水順著雪白的臉頰慢慢流下,旁邊的客人詫異地看著他們指指點點。蕭舞陽用腳尖輕輕碰了她一下,靈兒搖搖頭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蕭舞陽看著他哭泣的樣子心中不忍,可是不好意思當著眾人面前向她道歉,只好悄悄從桌子底下伸過右手,把靈兒的左手捉在掌中,用拇指輕輕撓她的手心。靈兒經不起癢,不由得噗哧一笑,滾著淚水的嬌顰霎時綻出燦爛的笑容,笑容如百花盛開春風化雨,陰霾一掃而空。

    蕭舞陽用傳音入密的上乘功夫,輕聲對靈兒說道:「好靈兒趕緊吃飯,飯後再給你運功,你就全好了!」靈兒笑著點點頭,大口大口吃了起來。飯後靈兒高高興興跟著蕭舞陽走進她的房間,蕭舞陽拿出一本《幽冥心決》交到靈兒手上,柔聲說道:「你先慢慢看一下,我去換好衣服就來。」

    靈兒歡喜地說道:「嗯!快去吧,我等著你。」說完坐在床前迫不及待地打開《幽冥心訣》,仔細翻看起來。過了好大一會,蕭舞陽洗漱好了回到房裡,靈兒只覺眼前一亮,蕭舞陽漱洗換過衣服之後,整個人顯得容光煥發,更加英俊瀟灑卓爾不群。靈兒跳起來大聲說道:「喂,想不到你還這麼好看!」

    蕭舞陽被他看的不好意思,臉上微微一紅急忙說道:「看完沒有,趕緊運功。」靈兒嗯了一聲,踢掉鞋子向裡面挪了挪,盤起雙腿坐好。蕭舞陽拿出聖火令遞給靈兒,脫掉靴子上床在靈兒對面坐好,靈兒看他慢吞吞的樣子,伸出舌頭向他做個鬼臉。蕭舞陽看他天真活潑古怪精靈的樣子,心中好笑,沉下臉冷冷說道:「運功以前一定要心平氣和,否則會走火入魔害人害己。」

    靈兒急忙收攝心神正經八百地呼氣調息,蕭舞陽看她做作的樣子,忍俊不住大笑起來,靈兒也噗哧一笑,兩個人笑成一團,所有的怨恨隔閡隨風而去,心中彼此更貼近了。笑過之後,二人凝神聚氣慢慢行功,由於兩人心中都有好感,運氣行功毫無阻礙,許久以後行功圓滿,兩人收功慢慢調息。

    靈兒緩緩張開杏眼,見蕭舞陽默默看著自己,不由心中一蕩,向蕭舞陽嫣然一笑。甜甜的笑容讓蕭舞陽心跳如鼓,口舌發乾臉上滾燙,慌忙跳下床去起身穿靴。靈兒用手攏了一下有些散亂的秀髮,坐在床邊蕩著一雙雪白柔美的蓮足向蕭舞陽說道:「把我的鞋子拿過來!」

    蕭舞陽看了她一眼,有些不情願地給她拿了過來,靈兒嬌媚地望著他膩聲說道:「快點幫我穿上嗎!」蕭舞陽遲疑地看了看她,蹲下身子慢慢給她穿鞋,輕輕握住靈兒小巧秀美的纖足。蕭舞陽平生第一次看見女人的腳,而且是一個年青漂亮的女孩子,輕輕撫摸著靈兒溫潤柔軟的腳掌,弄的他意亂情迷心驚肉跳。

    靈兒癡癡嬌笑著白了他一眼,低聲說道:「傻瓜,沒見過女人的腳嗎?輕點,好癢!」蕭舞陽臉上一紅,默默替她穿好鞋子,剛要起身,靈兒嚶嚀一聲依偎進他懷裡,一雙手臂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兩個人撲通倒在榻上。靈兒粉面緋紅,緊閉雙眸,香艷柔軟的櫻唇漸漸貼上蕭舞陽的雙唇,蕭舞陽手足無措,抱著靈兒滾燙的身子不知如何是好。

    兩個人緊緊的擁抱,彼此可以聽到對方的心跳,當愛在心中燃燒,陪伴到天荒地老。驀地,一陣尖厲幽遠的笛聲在遠處響起,打破了午夜的寂靜,也驚醒了這對迷失的男女。靈兒急急推開蕭舞陽,慌忙起身,整了整皺巴了的衣服,溫柔地看了蕭舞陽一眼,眼神中柔情萬千依依不捨。

    蕭舞陽默默地點點頭,靈兒慢慢轉身腳下用力一跺,身形曼妙地飛起穿窗而出,一股微風拂來,窗扇自己呼地合上,彷彿她即沒來過也沒走過。蕭舞陽慢慢起身,把房中緩緩掃視了一遍,除了屋中留著靈兒淡淡的幽香,再也沒有了她的痕跡。他用力搖搖頭,收拾起迷亂的情懷,上床休息。

    第二天眾人早早趕路,一路疾行,黃昏時分,趕到大興地界,管五行領著眾人離開官道向西行去。走不數里,前面有一個小村莊,幾十戶人家的村莊座落在一個小山丘之下,青磚紅瓦的四合小院,村邊綠樹成蔭。碧藍的天空中白雲悠悠,縷縷炊煙在村莊上空飄飄緲渺,農夫荷鋤晚歸,兒童嬉戲玩耍,好一副悠閒自得的田園畫卷。

    眾人欣賞著難得一見的田園風光,忘記了江湖中的打打殺殺,所有的恩怨情仇隨風而去。身後一個花白頭髮的灰衣老者疾步行來,他腳下匆匆越過眾人身邊,只見他瘦長的身軀顯得有些駝背,肩上背著一個背簍飄然而行,口中高聲歌道:

    「黃昏裡

    &nbsp

    最怕孤單

    回首枝頭花燦爛

    無處尋你來相伴、、、、、、」

    歌聲憂傷委婉,含著無盡的哀怨滄桑,在晚風裡隨風飄蕩,令人聽來黯然落淚。眾人愉快的心情被他一攪和,立刻沒了興致,管五行呆呆地望著他的背影想了一會,突然脫口說道:「難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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