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回 有女如花 (2) 文 / 俠武新星
蕭舞陽一聽面有難色,急忙向管五行看去,管五行拂著鬍鬚笑道:「好,恭喜蕭老弟有佳人相隨,可喜可賀!」聽了他的話,閉月粉面含羞,兩朵桃花飛上臉頰。
蕭舞陽不好意思地說道:「我讓你想辦法,你卻胡說八道好沒正經。」管五行正色說道:「她不跟著咱們,難道讓她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四處流浪,無家可歸。」
蕭舞陽無奈地歎了口氣不再說話,玉無雙頗有深意地看了閉月一眼領著眾人離去,管五行意味深長地向蕭舞陽笑了一下,囑咐侯剛他們收拾東西準備趕路。古通今把手指放進嘴裡打了一個響亮的呼哨,不一會,只聽蹄聲得得,一頭渾身黑油錚亮的青驢跑了過來。
古通今向眾人一拱手道聲告辭,背上牛皮大鼓,輕輕一縱身躍上青驢高歌而去,只聽他歌中唱道:「一劍出、震江湖,論英雄非我莫屬。好男兒志在天下,心懷百姓苦。豪情萬丈,縱橫天涯路。」青驢撒腿如飛眨眼間跑的無影無蹤,歌聲依然在風中傳來,清晰入耳蒼勁有力。
令人聽了,胸中豪情壯志油然而生,直想仰天長嘯慷慨放歌,一劍在手縱橫天下。蕭舞陽意念飛馳,遙想著叱吒風雲逍遙萬里,閉月跟在身後看他默然無語,嬌聲問道:「公子在想什麼?」蕭舞陽驀地一震,茫然說道:「沒想什麼,咱們走吧!」何志深受了傷跟戴一飛坐在車裡,他空出的馬匹正好給閉月乘坐,收拾好了眾人急忙上路。
黃昏時分,他們在一個小鎮上打尖歇息,找了一家大客棧住下,安排好了東西,洗臉換過衣裳之後,眾人到客棧臨街的酒店吃飯。酒店一拉溜十幾間房子,十分寬廣明亮,佈置的豪華氣派,讓人看了感覺著很舒適乾淨。
由於小鎮處於南北交通要道,這家酒店的生意還不錯,他們八個人找了一張靠窗通風的桌子坐下。要了酒菜剛吃到一半,聽到旁邊吵嚷喧嘩人聲鼎沸,還隱約有女子的哭聲傳來,侯剛煩躁地大聲喊道:「夥計,你們這裡是怎麼回事,吵吵嚷嚷的如何讓客人吃的安心?」
一個年青的夥計急忙跑來,低頭哈腰地說道:「請各位客爺多多包涵,旁邊出了點事,我也管不了,請各位忍耐一時,出門在外還是少惹事的好!」侯剛雙眼一瞪大聲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快說來。」
夥計歎息一聲說出事情的原委:有進京投親的父女二人,三天前住進了客棧,老頭子年老體弱,又在路上受了風寒,住下後一病不起。他女兒趕緊請大夫治病,忙活了三天,看病吃藥花光了全部路費,還欠了十幾兩銀子,老頭子病勢越來越重,竟然在今天午後,嗚呼哀哉一命歸西。
女兒身無分,又在這裡舉目無親,只好賣身葬父,好在她長得花容月貌,被鎮上大財主的胡大少爺相中,花一百兩銀子買她當第五房小妾。這位姑娘買了棺材僱人安葬了父親,還了債以後,又反悔了,不願到財主家當小妾,胡大少爺卻步步緊逼,因此起了爭執吵鬧不休。
夥計說完之後,又鞠了一躬說道:「請各位吃完之後早去安歇,還是少管閒事為妙!」戴一飛大手在桌上重重一拍,怒聲說道:「真是欺人太甚,這女子既然不願意,何必苦苦相逼,太沒王法了!」
他這一拍,震得桌上碗碟亂晃,菜汁濺出,這位丐幫長老氣的是怪眼圓睜,鬍鬚亂抖,呼呼喘著粗氣。蕭舞陽起身勸道:「您老消消氣,我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管五行掏出兩張銀票遞給他,囑咐道:「拿這二百兩的銀票給那位大少爺,好好說話,少惹麻煩。」
侯剛急忙起身說道:「我也去,看看那個王八蛋給不給面子,要不長眼,可別怪我的拳頭不認人!」說完一晃身閃到門口,大步而去,蕭舞陽怕他惹事趕緊跟出門來,一起前往。二人走進吵鬧的院子,只見一群人圍成一圈,仍然吵嚷不休。
侯剛用力撥開眾人一邊大聲說道:「讓開讓開,官爺駕到。」眾人一聽慌忙閃開,侯剛大搖大擺地走進圈內,只見一個衣衫華麗,二十七八歲的錦衣公子指手畫腳地叱罵著,身邊跟著七八個如狼似虎的家丁。
被他罵的是一個低頭哭泣的素衣女子,只見她身穿粗布衣裙,頭上斜插著一朵白絨花,旁邊一個胖胖的長袍大褂的中年人,像是客棧掌櫃的人在勸說她。
錦衣公子喋喋不休地罵道:「這賤女人好不識抬舉,跟了本少爺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銀,一輩子享不盡榮華富貴。媽的,卻想著做苦工還債,你什麼時候才能掙到一百兩銀子,有錢趕緊拿來,沒錢跟老子回去拜天地入洞房。」
侯剛聽他罵的火起,飛身上前啪啪給他兩個嘴巴子,打的他嘴角出血,撲通摔倒在地。這胡大少兩眼無神,面色青白,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身子的花花大少,平時橫行霸道,缺少管教,沒吃過虧。
被侯剛打倒在地是一百個不高興,手腳並用地爬了起來,四周廊簷懸掛著很多燈籠,在搖曳的燈火照映下,他披頭散髮,臉上沾滿血跡泥土,活像一個猙獰的厲鬼,瘋狂地嚎叫著:「殺了他,趕快給我殺了他!」旁邊的惡奴一湧而上,呼啦把侯剛圍在中間,拳腳齊揮亂成一團。
侯剛冷冷一笑,身形如飛,一陣拳打腳踢,人影如破麻袋般飛了起來,摔出老遠,眨眼間七八個惡奴倒了一地,哭爹喊娘地叫起疼來。蕭舞陽飛身上前,把一個撞向素衣女子的惡奴甩到一邊,輕聲安慰她道:「姑娘別怕,有什麼事我們替你擔著。」
素衣女子抬頭向蕭舞陽看了一眼,慌忙低下頭去,雖是驚鴻一瞥,蕭舞陽也把她的容貌盡收眼中。只見她眉眼如畫,肌膚勝雪,嬌嬌怯怯不勝柔弱,當真是我見猶憐,雖然不施脂粉,卻更有一種麗質天生的醉人風華。
素衣女子向他盈盈下拜,蕭舞陽慌忙扶起,女子垂淚低聲說道:「小女子白蓮花,洛陽人氏前往京城投親,家父病故途中,小女子無錢葬父,只好賣身籌錢,可是胡大少
少兇惡霸道,小女子實在不願相從,請公子為我主持公道。」
蕭舞陽點了下頭說道:「請姑娘放心,我一定幫你辦好此事。」白蓮花嬌聲說道:「多謝公子相助,小女子這裡有禮了!」說完又躬身施禮,蕭舞陽急忙閃在一邊,連連擺手不已。侯剛大聲叫道:「老弟快來看看,怎麼打發這幫混蛋!」
蕭舞陽上前幾步,拿出銀票扔到胡大少面前,怒聲叱道:「拿了銀票趕緊滾,再要為富不仁橫行鄉里,小心你的狗命!」胡大少驚恐地說道:「我不要錢,我要她跟、、、、、、」侯剛上前狠狠踢了他一腳,大聲罵道:「你小子賊心不死,想女人想瘋了,連命也不要了,快滾!」
胡大少急忙爬起身形扭頭便跑,侯剛拾起銀票,一個雲裡翻飛身落到他面前,左手抓住他肩頭,右手把銀票倏地塞進他懷裡,極快抽了出來,拍了拍嚇得面無人色的胡大少臉頰,笑著說道:「好好拿著錢,再去討一房小老婆,當心保住小命,別讓她們做寡婦。」
說完放懷大笑起來,驀地傳來白姑娘的尖叫聲,一個惡奴趁眾人不備,舉起明晃晃的鋼刀向著站在一邊的白蓮花,惡狠狠地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