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回 危機重重(1) 文 / 俠武新星
蕭舞陽循聲趕來,眼見他躺在地上,流了一灘鮮血,不知是生是死,心中焦急萬分,大喝一聲,漫天劍氣如狂風暴雨向二人灑落。兩個女人兵器不在手中,身上又臭氣難聞,心中不願迎戰,身形向後一閃,手中灑出一片銀光。
漫天飛舞的銀針襲向蕭舞陽,蕭舞陽手中寶劍疾揮,長劍舞起一片劍影如山,小巷中捲起一陣旋風,把射來的銀針攪得七零八落,在叮噹脆響中紛紛落地。兩個女人眼看不妙,急忙轉身飄然而去,帶走了滿身臭氣香風。
蕭舞陽趕緊上前查看戴一飛的傷勢,揮劍割開漁網,急忙給他包紮傷口,一邊焦急地問道:「戴老哥,你還好吧?」戴一飛喘了一口氣,顫聲說道:「受了點小傷,沒大礙。我見了管老兒要狠狠罵他一頓,都是他烏鴉嘴咒我受了傷。」
蕭舞陽聽了心中暗笑,卻不好意思說他,包好傷勢扶他起來,急忙說道:「戴老哥,我背你回去,管老哥還在拚命,咱們趕緊走!」戴一飛急忙說道:「別管我,你快去找管老兒,晚了怕有危險!」
蕭舞陽拾起打狗棒遞到他手裡,看了他一眼,戴一飛又衝他擺了擺手,蕭舞陽轉身如風疾飛而去。戴一飛苦笑了一聲,充滿了傷感和無奈,孤獨地拄著打狗棒慢慢向著大街走去。
蕭舞陽匆匆趕到剛才的地方,只見他們二人正鬥到緊要關頭,黑影的枴杖一式橫掃千軍,舞起漫天杖影,排山倒海的勁風向管五行壓來。管五行大喊一聲,五行幡一式指點江山倏地揮出,閃電般向黑影胸口疾點。
黑影枴杖下沉重重砸在幡上,彭地一聲,五行幡蕩了出去。黑影左手如閃電向管五行頭頂抓來,一陣徹骨奇寒的陰冷勁風撲面而來,管五行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暗叫道:不好,太陰寒冰爪!
左掌疾揮,大五行風雷手帶著隱隱雷聲迎向太陰寒冰爪,一陰一陽兩股天生相剋的勁風激烈相撞,彭地一聲大響,兩人的身軀震起飛出丈外。
兩人各自穩住身形,蕭舞陽上前說道:「管老哥,歇一會,讓我來!」黑影拄著枴杖哼了一聲說道:「想用車輪戰,來吧!」聲音尖細蒼老,聽聲音是一個年老的女人。
一聲龍吟響過,蕭舞陽拔劍出鞘上前幾步,黑衣女人正要出手,一聲尖厲的哨聲劃過寂靜的夜空傳來,十分響亮刺耳。黑衣女人急忙轉身,雙腳點地騰身而起,如一隻灰鶴飄然而去。
蕭舞陽提劍欲追,管五行急忙喊道:「別追了,黑夜之中,小心暗算!」蕭舞陽向管五行說道:「好厲害的大五行風雷手!你可從沒露過。」
管五行悠然神往地說道:「大五行風雷手是家師五行神僧的不傳之秘,他老人家的相人之術,更是天下無雙!」蕭舞陽問道:「神僧前輩的相術真的那麼神?」
管五行傲然答道:「那是自然,四十多年前,家師偶然經過浙江錢塘太平裡,見一群孩子正在玩耍,看一個七歲的孩子相貌非凡,曾經斷言道:這孩子將來,一定是治國救世的宰相之才。你知道這孩子是誰?」
蕭舞陽急忙追問道:「是誰?」管五行笑著說道:「我不能洩露天機太多,你進京城之後自然知道。」「哼!別聽他胡說八道,我被他害的成了瘸子,全怪他這張烏鴉嘴。」兩人急忙回頭,只見戴一飛一瘸一拐地邊走邊說向這邊慢慢行來。
管五行看了他一眼緩緩說道:「我提醒你有血光之災,你自己不加小心,怪我何來!」戴一飛瞪了他一眼,張了張口,歎了口氣不再說話。蕭舞陽急忙說道:「天色不早啦,何大哥該等急了,咱們回去吧!」
三個人匆匆趕回客棧,中原四義還沒安歇,兄妹四人正圍坐在桌邊說話。見他們這個樣子回來,急忙詢問經過,心急的林英更是問個不停,戴一飛咳了一聲說道:「我老人家受了傷,不陪你們了,早點回屋歇著。」說完不理眾人自己慢慢離開。
蕭舞陽想要送他,被管五行悄悄擺手攔住,眾人坐下之後,管五行喝了一杯茶,慢慢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林英埋怨道:「都怪你老不讓我們一起去,否則戴前輩不會受傷!」
宋遠瞪了她一眼說道:「這可怪不得管前輩,是戴前輩領他們有事出去,好了,咱們都累了,還是早點歇著吧!」管五行點頭說道:「明天還要趕路,你們歇著吧,我跟蕭老弟有幾句話要說!」
林英看了他一眼,隨著眾人回房休息。管五行關上房門,走到蕭舞陽面前,從懷裡掏出一本書冊鄭重說道:「這是家師一輩子的心血,今天我贈給你,希望你能把它發揚光大,不負我一番好意。」
蕭舞陽想推辭不受,可是看到管五行充滿真誠渴望的目光,趕緊恭恭敬敬向他行了一禮,雙手接過書冊,說了一聲謝謝。管五行笑著說道:「你好好收著,這一路抽空練習一下,不明白的問我就行。」
蕭舞陽仔細收好書冊,向他告辭回房,回到自己屋裡,點上蠟燭關好房門。洗漱完了,拿出書冊在燈光仔細觀看,只見封面上端端正正寫著五個大字:《大五行秘錄》。他一頁頁仔細閱讀起來,直到深夜子時才上床睡覺。
第二天早晨,眾人吃過早餐準備趕路,管五行說道:「你們年青人傷也好了,該活動一下筋骨,讓戴老哥坐車享受一下富人的樂趣!」戴一飛晃了一下亂蓬蓬的腦袋說道:「我不坐,車裡太悶了,我還是走著舒服。」
蕭舞陽急忙走到他身邊,把三粒益氣養血的藥丸塞進他手裡,笑著說道:「你老哥坐車,我給你趕馬,這樣行了吧?」宋遠趕緊說道:「我跟戴前輩最是投緣,還是我來駕車吧!」
戴一飛看了他一眼說道:「好,就勞駕宋老弟一回,我正好和他切磋一下腿法。」說是切磋,實際是傳授他腿法,宋遠聽了心中大喜。
眾人急忙上路,
行了三十多里路,前面是一個樹林,路在林中穿過,兩旁是參天大樹,林蔭鬱郁蔥蔥,光線暗淡顯得有些陰暗寂靜。
前後沒有行人,只有他們七個人匆匆行來,驀地,一陣如泣如訴的簫聲傳來。簫聲如閨中怨婦悲啼,嗚咽幽遠,令人聞之肝腸寸斷落淚傷懷,不知不覺被蕭音所迷,忘了身在何方,心歸何處。
蕭舞陽大喝一聲,拔劍出鞘留神戒備,聲如雷鳴枝葉亂搖,簫聲為之一窒,把眾人從迷夢中驚醒過來。驀地,人影晃動衣衫飄飄,一片劍影寒光衝著剛剛醒來的眾人疾撲而來,蕭舞陽一式天外流星,灑出漫天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