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 ——使清第一人(十八) 文 / 弘毅知難
巴伊科夫對年輕沙皇的難處還是頗能體味的。
歷史上,這位羅曼諾夫王朝的第二任沙皇,其實還是很有一番作為的。1648年歐洲三十年戰爭結束之後,繼位不久的阿列克謝就開始殫精竭慮的發展俄**事實力,在一番充足準備之後,他終於在今年(1655年)等到了機會!這一年,瑞典國王卡爾十世、也就是著名的古斯塔夫對波蘭宣戰,希望趁著去年「俄波戰爭」的機會漁翁得利,藉機擴大其在波羅的海的領土範圍。
年輕的阿列克謝沙皇很快適應了新形勢的變化,昨天還親自在前線督促與波蘭的戰爭,轉而就與波蘭達成了臨時的一致,果斷對瑞典宣戰,並親自統帥俄**隊與古斯塔夫作戰。這場戰爭目前尚未有結束的跡象,似乎又會成為一場曠日持久的拉鋸戰一般。
可就是在阿列克謝率軍出征期間,他不得不將國政委託給大牧首尼康神父。
尼康神父可不是個簡單的教士!阿列克謝登基之初,這位來自阿爾漢格爾斯克附近「科熱奧澤爾斯基修道院」的院長就來到莫斯科。按照當時的習俗,各地剛剛就任的修道院的院長要首先進京覲見沙皇。尼康神父就是為此前來莫斯科的。在覲見沙皇時,尼康神父給年輕的沙皇阿列克謝留下了良好印象,沙皇提出尼康神父可以留在莫斯科。此後大牧首約瑟夫根據沙皇的意思,委派尼康神父擔任新斯帕斯基修道院大修士司祭。在莫斯科,尼康神父加入了一個由大貴族和神職人員組成的集團,他們主張統一各地教會宗教法事的章程,加強對民眾的宗教教育,主張嚴格的宗教生活,並翻譯了大量的宗教書籍。
沙皇阿列克謝是個虔誠的東正教徒,嚴格按照東正教的教規安排自己的飲食起居和處理日常政務。尼康神父獲得了沙皇的信任。按照沙皇的命令。他每個星期五都去克里姆林宮和沙皇討論問題,起初只是宗教問題,後來尼康神父逐漸開始和沙皇討論國政。1652年4月,莫斯科及全俄東正教大牧首約瑟夫病逝。教會的領導人和朝中貴族們揣測沙皇的心思。一致推舉尼康神父出任大牧首。
尼康神父就任東正教大牧首後。開始著手推行沙俄的教會改革。改革的主要方向就是把莫斯科教廷東正教的各種典章制度按照拜占庭方式加以改革。統一各地教會宗教活動。
但大牧首尼康的改革活動在大貴族和教會中間引發了恐慌,因為此前人們一致認為莫斯科就是第三個羅馬,是拜占庭帝國的繼承人。但高於拜占庭,現在要把莫斯科教廷的宗教禮儀按照拜占庭曾經的方式進行改革,是不能被接受的。
非但如此,尼康甚至還提出,俄羅斯沙皇應該成為整個東正教世界的統治者,而俄羅斯的首都應該定於康斯坦丁堡,莫斯科及全俄東正教大牧首相應地應該成為整個東正教世界的精神領袖。尼康的這個想法當時的確是得到了年輕沙皇的支持的。
去年俄羅斯和波蘭戰爭爆發後,阿列克謝率兵親征,在此期間大牧首尼康成為實際上的政府首腦。但尼康推行的改革措施終於引發了莫斯科貴族和教會的不滿,大有造成東正教會分裂的趨勢。於是,年輕的沙皇對急於求成、野心勃勃的尼康神父開始心生不滿,也對尾大不掉的貴族和教誨心存芥蒂了。
「吾皇,您肩負重任,全羅斯人民的福祉都被萬能的上帝委託在了您的身上,您的確不容易啊!請您一定保重身體!」巴伊科夫明白其中的苦楚,充滿感情的表達自己的同情。
「謝謝,我的朋友!你願意真心實意的幫助我嗎?」沙皇終於鬆開了緊緊抓住巴伊科夫雙肩的手,熱切而親熱的盯著他。
「我是您的臣僕,卻不同與那些把持朝政的腐朽的大貴族!我願意為您奉獻一切!」巴伊科夫信誓旦旦。
「好!親愛的巴伊科夫閣下,請接受我的一份心意吧——我現在正式冊封你為伯爵!」阿列謝克伸出右手,輕輕搭在了對面之人的肩頭。
「啊!讓我說什麼好呢,吾皇!感謝您的恩典!」瞬間成了高級貴族的巴伊科夫大喜過望,單膝跪地接受這突如其來的冊封。
「起來吧,我的騎士,希望你的忠誠、智慧和勇氣帶給你榮耀,也帶給俄羅斯光榮和成就!」阿列克謝以手代劍,並且用極其簡單的語言就對這位新晉伯爵草草進行了冊封儀式。儘管如此,由於這是在秘殿中只有兩個人在場的環境使然,巴伊科夫也沒有絲毫的失望。
「那麼現在,親愛的巴伊科夫伯爵,我要給你一個絕密的命令!而且只有你知我知,以及上帝知道!」阿列克謝面色冷峻的挺直了身子,從和藹可親的兄弟變成了至高無上的君主!
「請陛下吩咐!」受寵若驚的巴伊科夫急忙點頭。
「我要你在談判行將破裂的時候,做足了表面章就好。然後……然後你就拋開那些官僚的什麼狗屁命令,秘密和博格達皇帝談判!」配合著自己的言詞,沙皇神秘的使勁沖巴伊科夫點著頭。
「談判?」
「是的,我的朋友!只要中國皇帝同意和我們做生意,我們可以保證不再在阿穆爾河流域推進,甚至是可以退出阿穆爾河!但是作為交換,他們必須成規模的給我們供給大黃和絲綢!至於價格嗎,我的巴伊科夫,你也是一個精明的商人,自然知道什麼價錢是最最合適的!這個方面,我完全信任你,我的朋友!」
沙皇大度的將談判細節交給自己的使臣全權處理。
「尊敬的陛下,謝謝您的信賴!」巴伊科夫不得不動了心思——價錢自己定,那背後的利潤自己
就可以好好擺佈一番了,好處多多啊!
「嗯!滿足了這個條件的話,你甚至可以像尊重我一樣去尊重博格達皇帝,下跪和吻腳禮都不再會是問題了,你明白嗎?」
「這?」
「沒有關係,我的朋友。達成貿易目的才是最最關鍵的。再說了,等我們有了大黃的專賣權,我們的軍隊就能夠橫行歐洲。幾年之後,還不是我們想去阿穆爾河任何一個地方就去那裡啊?哈哈,到時候博格達皇帝後悔都來不及了……難道你忘了嗎,我的國徽上那光榮的聖騎士屠龍的圖案了嗎?中國人不是自詡他們是龍的國度嗎?哈哈,我們羅斯人的聖徒最善於的就是屠龍!哈哈——」阿列克謝沉浸在自己的大大的如意算盤中,有點忘乎所以起來。
「是,我明白了。」
儘管巴伊科夫不清楚中國的龍和聖經裡面的龍是不是一回事,而且也認為這件事做起來一定不會是說起來這麼輕鬆,但還是明智的再一次唯唯諾諾。
「不,我親愛的朋友,你還沒有完全明白。你可知道我的決心比克里姆林宮還要堅韌不催嗎?你是否知道今天是格里曆的幾月幾號嗎?」阿列克謝不允許和自己談話之人真的完全明白,因為他的「智慧」還沒有完全展示!
「呃——」
巴伊科夫一下子被問住了,而且這一次還真不是曲意迎奉、扭捏作態。對於眼下沙俄通行的儒略歷,他十分清楚,但對於天主教教區通行的格里曆,他只能是一知半解了。
今天又有什麼特別嗎?
(本章待續)
《打油詩一首?藏頭》
讀閱史只長息
正說當年有契機
版定圖開皆夙願
去來神秘亦難期
起身百載光陰渡
點盡人間苦與疾
中鎮邊夷平海晏
安武定喜淚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