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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臣子做何想 文 / 弘毅知難

    小貝勒爺弘毅和盤托出自己對鄭芝龍、鄭成功父子二人的「如意算盤」,「皇帝爸爸」福臨也全盤採納、一體應允,一班丈武群臣都看到了今天這拖沓的御前會議「勝利閉幕」的曙光,有些按耐不住大功告成的喜悅,也就對其中或許有、或許沒有的些許不足與紕漏選擇了得過且過、視而不見了。畢竟,深更半夜還在這大內,終歸是有風險的!

    唯有一位,隨著小玄燁的激昂道謝慢慢道謝嚴肅起來,眉頭緊鎖半響,終於輕輕搖了搖頭。

    剛下完旨意、要六部抓緊辦理兒子兩策妙計的福臨,還是道謝也發現了這一細微的與眾不同,放緩了興奮的語調,誠懇的問道:

    「圖海,你有何難言之隱,不妨說出來。」

    這一下倒好,眼瞅著就可以散會、回家脫去這厚重朝服享清閒了,卻被圖海攪了好事!滿臣紛紛對之側目,分明有些不滿的意思——你管他「三防同安王」也罷、「五口設海關」也好,說到底還不是咱們大清的皇子在收拾汊人的異姓王?過一些也行,狠一些也中,你圖海這時候有什麼難言之隱,比我們回去摟著如花似玉的現在媵妾還要緊要?

    「回皇上的話,奴才並非難言之隱,而是好奇:此中緊要,貝勒爺自然清楚明白,為何卻隱而不說?是不是小爺自有妙招在後,故而奴才不敢造次進言。」

    圖海急忙邁前一步,先看了看今天剛剛結交的天降祥瑞的小玄燁

    「此中緊要?隱而不說?」福臨被自己十分器重的滿洲能臣這麼一提點,雖然一時半會兒還不得要領,卻急忙收攏了散會的心思。

    「玄燁,你可是如圖海所言,有所隱瞞?或是時候不到?」皇帝很負責地提出了問題。

    「皇阿瑪,兒臣……」弘毅心思飛轉,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找出一個已經被圖海發覺的漏洞!而這個漏洞,一定是緊要非常的。否則圖海不可能貿然發問!可問題出在哪裡呢?漏洞又是什麼呢?

    「玄燁,你既然會議御前,就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畢竟時候也不早了,你尚年幼,諸位愛卿中又多有年長體弱的,都要早一點回去歇息才是。畢竟,朕雖然盛年,可總還是要時刻考慮臣子的感受的……」

    福臨還以為玄燁的支獸不語是在故意「賣關子」,故而好言勸解

    「臣子的感受……」弘毅聞聽皇帝這句開導自己的胂腑之言。猛然醒悟!原來漏洞出在這裡!

    「皇阿瑪!圖海大人敏於君事,果然處處為君上著想,也一語中的!兒臣正要說這同安王得知朝廷排布之後。會作何反應!玄燁欽佩之致!」弘毅朗聲作答。回身就給圖海一翠l。

    可不是嗎?你們父子君臣在這位育宮裡把鄭芝龍的老底掰杜了個姑娘,然後自以為是得安排了個嚴叢合縫,可你們都沒有想到,人家鄭氏滿門會有如何感受,會做如何感想!

    幸虧福臨無意之中說的那句安慰幾位稍顯不耐的滿人汊臣的話,一下子警醒了整個晚上都沉浸在自己的理想世界裡的曾弘毅。作為明末清初海商階層的代表人物。鄭芝龍怎麼可能就不會發覺這些個做法對自己的種種猜忌和限制?又怎麼可能還會言聽計從、任人擺佈?

    「呵呵,同安王會作何感想,朕也正有此一問!圖海問得好!來,玄燁,說說你的預判吧趄諸位愛卿也再忍耐忍耐。善始善終,政令所出。切不可虎頭蛇尾!」年輕的福臨其實和弘毅一樣,剛才只是沉浸在美好的暢想之中,忽略了事主的必然反映。但既然說到此處了,皇帝的威儀還是要保全的,並且換做了對臣下殫精竭慮操勞國事的-期許。

    *奴才(臣等)遵旨!皇上辛苦!」老臣覺羅巴哈納只能領著眾人表態。

    「皇阿瑪,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兒臣就算算智者,自然難免疏漏。兒臣想先聽聽圖海大人和眾位大人的高論,玄燁也好拾遺補缺弘毅突然改變了策略,想讓大伙圍繞這個問題都來參與參與。

    後世現代社會有一種「會議學」論斷,認為一個高效的會議,參與人數最多不過二十人為好。今天的御前會議,連皇帝算在內,再加上吳良輔這個「列席」名額,不過十九人,還算達標,也保證了目前為止所有議題都是有討論、有結論的。

    但「會議學」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心理學論斷,那就是一個會議報告持瀆四十道謝以後,參會者就會精力下降,不自覺的走神跑題,影響會議效果。「三防同安王」這個「分議題」進行到現在,基本上就等於是弘毅一個人的報告會,時間也差不多進行了兩刻鐘的樣子,是該聽報告的人們進入「疲勞-期」的時候了。

    既然弘毅剛才疏忽了鄭芝龍父子對自己這些釜底抽薪之策的反應,還不如讓圖海和大家現在陽兌一雲現在也們的理解和判斷,現在定裡面就有他還沒有想到的關鍵所在。這樣一來,正好可以讓一隻無所事事的眾姑娘參與進來,用熱烈討削道謝冗長會議的困乏。

    *好,玄燁就是要謙虛謹慎,多向各位大臣討教學問,這樣才能利於長遠!圖海,你先說說看。」福臨倒是很欣骨小兒子此刻道謝出來的這份謙虛和謙讓。

    *奴才遵旨。其實貝勒爺早就算中有數,奴才拋磚引玉而已。」圖海略作謙讓,繼而當仁不讓的現在來了。

    *奴才以為,自朝堂之上來看,小爺的四用、三疑並三防,尤-其是大防廈漳泉,的確犀利!」圖海開宗明義。上來先對小玄燁一晚上的嘴皮子功勞大加肯定,這是放著有人出來「反攻倒算」口

    「但前面小爺也說過,同安王無論是出身海賊,還是縱橫海上,亦或折衝西人、以道謝硬,都說明他絕非凡品,而是堪為大用的。既然如此,今日御前會議之事。即使不傳到他的耳中,恐怕朝廷頒旨之日,也

    是他恍然大悟之時!」

    圖海這一句更是明白無誤一誹小玄燁前面分析的道謝,我們聽得明白,那人家鄭芝龍就絕非傻子一枚,豈有不分析朝廷旨意深層含義的道理?

    「請教圖大人,同安王會作何判斷?」弘毅在御緶上大點其頭,十分欽佩的樣子,不失時機進入正題。

    *奴才以為。同安王必然上疏請辭。」圖海心中早有判斷。

    **請辭?難道他不想出海行商?」福臨一下子有些沉不住氣了!如果大行海商的主角不上場,今晚自己豈不是白白忙活?

    *奴才以為,他不是不想魚入大海、鳥飛高空。而是知道自己領了這個差事。只能是出力不討好。故而請辭。」

    圖海的這一判斷,弘毅是十分欣骨的。

    「出力不討好?朕封他父子二王、世襲罔替看,讓他駐紮福建一省,來日道謝台灣全島,這還不是好處?他還要如何討好?」福臨有些懊惱,卻又無計可施。

    「鄭芝龍恬不知恥!皇上。乾脆就算奴才領了八旗大兵,直接去福建繳了他的兵權,再讓他吃著碗裡瞧著鍋裡的!」瞧見皇帝犯難坐蠟,兵部侍郎覺羅科爾昆突然「發力」口

    *呤哈,科爾昆果然威武!你自打髫齔i亡i4o)之齡就算艮隨太祖武皇帝。弱冠之年就威震軍中,朕知道你的勇猛。不過這再次用兵東南。卻是萬萬不可。福建百姓,需要休養生息;鄭氏二王,朕也與他們有約在先。」福臨笑著寬慰關鍵時刻跳出來給自己提氣的覺羅近支,卻沒有意氣用事。

    *奴才謝主子褒獎!」年不過三十許的覺羅科爾昆悻悻而退,卻似乎有些糊塗,不自覺「低聲」問身邊記錄會議內容的折庫訥道:

    *條陳之齡是啥意思?」

    儘管是「低聲」,但孔武之人的音頻歷來較高,還是在這夜晚的位育宮傳得分明,眾姑娘忍俊不止了!

    *呤哈,科爾昆,朕是說你七八歲就在太祖皇帝駕前效力了!」福臨只得親自做個解說。

    「哦!奴才不懂這些汊話,太繞口,一個意思好幾個道謝。奴才就知道為我愛新覺羅家的主子甘做鷹犬,憑誰敢不服我大清,奴才就現在滅了再說!」科爾昆聲如洪鐘,誓死效忠。

    *好!天下未平,有你做巴圖魯的那一天!」福臨很是欣骨科爾昆的直率,儘管沒有采,但打仗足夠用了。

    這位覺羅科爾昆,的確是勇武、直率之人。就算爺早年歸順了努~爾哈赤,父親官至牛錄額真。他自己很小就做了努~爾哈赤第七子阿巴泰的侍衛。也許是受了耿直個性的阿巴泰的影響,這位小傢伙自小就是個直脾氣,敢做敢說、愛憎分明,現在鱟長攻伐,頗有戰策。

    順治九年,科爾昆跟著親王尼堪遠征衡州,明將李定國列象陣迎戰。科爾昆出主意說:「大象不怕弓矢,只是長鼻子很脆弱。我就射這兒!」說完兩箭齊出,一舉貫穿頭象的象鼻!於是頭象敗退,像陣潰亂。這本來是大功泗件,可惜下面發生的事情卻很讓科爾昆不爽:尼堪輕騎疾進,遇伏戰沒!主帥陣亡,這可是大敗,偏將就這麼回去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於是科爾昆三次衝入敵陣,終於找回了尼堪道謝。雖然後來終歸還是打到了寶慶地界,而且在山頂紮營的數萬孫可望的兵馬,而且科爾昆按照貝勒屯齊的意思,上疏朝廷奏報戰事的時候,故意對尼堪的陣亡隱而不報,但還是東窗事發。多爾袞就此事下議政王、貝勒、大臣會勘,科爾昆竟然說自己不知道上疏裡面都說了什麼!鄭親王濟爾哈朗大聲呵斥科爾昆無禮,倔脾氣科爾昆就更大聲的「說」道:「我打小侍奉太祖,後來又事太宗,轉戰二十多年。今奏事不明,死得其分,咎由自取。你們憑什麼對我加以污蔑侮辱?」後來多爾袞還是「察其無罪,命寬之,但奪世職」。

    「科爾昆孔武,大清之福。不過我們不能自亂陣腳,荒廢了皇上收服東南鄭氏的一片良苦用心。」圖海也是笑著出來化解,要把這個小插曲拉回正題。

    *奴才以為,皇上仁至義盡,同安王也是心知肚明。不過他的夙願,卻不是偏居福建一隅,而是閩粵兩省!至於

    台灣,或許本就算在他的-期許。」圖現在次語出驚人!這下子,就連弘毅道謝長大了嘴巴,半晌無語!

    ps:

    抱歉了,虧欠的一定會補上的。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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