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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血仇深似海 文 / 弘毅知難

    其實在弘毅眼中,北擊羅剎根本不需要什麼「由頭」!因為自從明清交替之際,沙皇俄國那些明目張膽的侵略野心、遠東探險隊那些禽獸不如纍纍罪行就明明擺在那裡——

    1638年(明崇禎十一年、清崇德三年,也就是福臨誕生那一年),俄國政府下令成立「庫茨克督軍府」,進一步向東、向北實行對外擴張,逐步把勒拿河地區大片土地強行併入俄國版圖。

    1642年(明崇禎十五年,清太宗崇德七年),在東西伯利亞的東北端——阿拉澤亞河流域,從庫茨克而來的俄羅斯人開始同楚科奇人發生所謂「聯繫」,隨後宣佈將楚科奇人的地方併入俄國版圖。

    1643年(明崇禎十六年,清太宗崇德八年),就在清政權平定索倫部博穆博果爾的叛亂,相繼將黑龍江上游的達斡爾人、鄂倫春人,虎爾哈人等編入八旗的同時,沙俄「庫茨克督軍府」督軍戈洛下令,將最初建於勒拿河右岸的庫茨克遷於河的左岸。此後「庫茨克」成為沙俄進一步向東北亞地區遠征的指揮中心。

    同年,「庫茨克督軍」戈洛派遣「瓦西裡?波科夫」率領一百三十二名哥薩克,再次遠征黑龍江,是年冬抵達精奇裡江,這是第一批侵入我國「實際控制的」東北的俄國人。這幫匪徒在中國境內燒殺搶劫,無惡不作,因為缺乏糧食,俄國人竟然吃掉了五十個當地中國居民。

    1644年(清順治元年)春,「波科夫」得到增援後,沿精奇裡江下駛。闖進了我國東北最大的「內河」黑龍江。由於黑龍江中下游兩岸達斡爾、赫哲和費喀等族人民的英勇抗擊,這伙沙俄殖民強盜於順治二年回到庫茨克時,只剩下了五十三人。

    順治年間,俄國人以「庫茨克」為大本營和總調度,多次派兵侵入黑龍江流域和貝加爾湖以東地區。不斷在達斡爾、朱捨裡、赫哲、費喀、索倫和蒙古等族居住區內燒殺搶掠,遭到各族人民的堅決抵抗。繼「波科夫」之後,這一時期的俄國匪首。換做了臭名昭著的「哈巴羅夫」。

    順治七年,「哈巴羅夫」帶領一群哥薩克人攻佔了達斡爾族首領阿爾巴札的駐地——克薩,並重建此城,以其首領之名稱為「阿爾巴津」,意圖作為自己進一步入侵黑龍江流域的中轉站和據點。與此同時,這群匪徒還企圖派人「勸說」中國皇帝「歸附」俄羅斯君主,向其交納貢賦。

    1650年(順治七年)7月庫茨克軍政長官」遵照沙皇的諭旨。給哈巴羅夫的訓令規定:「還應派遣使者到博格德王公(這裡系指中國清朝皇帝)那裡去。要命使者勸說博格德王公率其氏族部落及全體烏盧斯牧民,歸附我全羅斯君主、沙皇阿列克謝伊?米哈伊洛維奇大公,充當奴僕……如果博格德王公及其氏族部落和自己的烏盧斯牧民不願順從、不肯馴服、不向君主交出實物貢和人質,那麼,葉羅費伊(哈巴羅夫)就必須率其軍役人員和獵手等,用不宣而戰的突襲手段制服他們……」而且,軍政長官德米特裡?安得列耶維奇?弗蘭茨別科夫就要「徵集大軍去攻打拉夫卡伊、希爾基涅伊、基利傑加諸王公和博格德王公以及其他拒納實物貢的人。下令把他們全部打死、吊死和滅絕。在徹底加以征服之後,將他們的妻子和兒女統通抓走」。(見蘇聯科學院遠東研究所等單位合編而由c.a.齊赫斯基主編的《十七世紀俄中關係》第一卷第57號件)

    l651年(順治八年)6月某一天,以「哈巴羅夫」為首的一隊沙俄武裝人員進犯黑龍江流域達斡爾地區的古伊古達爾城寨,「我們從平底木船向他們開槍,打死二十名達斡爾人」;「我們迅速從船上跳上岸去追趕他們……很快包圍了這個城市,而達斡爾人從城寨裡用火槍向我們射擊」。當哈巴羅夫軟硬兼施,要達翰爾人繳械投降,向沙皇繳納實物貢賦時,古伊古達爾酋長斬釘截鐵地說:「我們是向博格德皇帝沙姆沙康(即清朝皇帝順治)交納貢賦的,要我們向你們交納貢賦,那得等我們斷子絕孫的時候」。

    達斡爾人民寧死不屈,英勇反抗敵人,沙俄侵略者「不斷用大小槍炮向他們射擊」,攻入城寨後獸性大發,「把俘虜來的達斡爾人全部砍下頭來」,「共殺死大人和兒童661人」,搶走婦女243三人,兒童118人。被打死和搶走的共達1022人,在這次浩劫中,整個古伊古達爾城寨只有「十五個達斡爾人匆忙逃出城去」,倖免於難。哈巴羅夫匪幫還「從達斡爾人那裡奪得237匹馬。113頭牛羊」。

    令人遺憾的是,就在古伊古達爾鏖戰正酣時,城外的遠處站著些身穿綢緞的人。哥薩克問俘獲的婦女,得知他們是博格德徹辰汗派來收稅的人。女人們說他們常駐這裡,定期輪換。第二天,一個穿緞袍、戴貂皮帽子的滿洲人來找哈巴羅夫,通過被俘的達斡爾女人勉強翻譯。滿洲人說,博格德徹辰汗有諭旨,不得和俄國人開仗,而是要赤誠相見。來人還說了很多別的話,可惜沒人能聽懂。這可能是歷史上中方官員第一次在黑龍江上會晤俄人。哈巴羅夫熱情禮貌地接待了使者。這次會面,《外貝加爾的哥薩克(史綱)》第一卷(1916年)、《哥薩克在黑龍江上》(1926年)、《外貝加爾紀行》(1844年)幾本書都寫到了,可能來自同一個最初的資料源,但只有「史綱」明確寫到滿洲皇帝不得開仗的諭旨。

    對於這段史料,弘毅有自己的理解:那時候通訊不便,不可能哈巴羅夫狂攻古伊古達爾,遠在北京的朝廷就知道了。所以。清朝官員只能是在傳達早前的朝廷指令。也就是說,最初的順治,是想和羅剎人化干戈為玉帛的,沒有想到哈巴羅夫卻是這樣一個窮凶極惡的匪徒,而不是什麼「收裘皮的商販」!

    順治十年。雙手沾滿中國人民鮮血的匪首「哈巴羅夫」奉沙皇政府之召回國,竟然被譽為所謂「東征領袖」!而在黑龍江上的俄國侵略軍,則改由「斯捷潘諾夫」率領。

    關於哈巴羅夫的侵華罪行。除了前述之外,更有甚

    甚者!據蘇聯歷史學家巴赫魯申的《哥薩克在黑龍江上》一書記載,「有一次,哈巴羅夫命令將全部男俘溺死」,他還強迫人質為沙俄侵略者作苦役,稍不服從,就隨意加以虐殺。哈巴羅夫強姦希爾基涅伊王公的妻子未遂。惱羞成怒。競「於夜間將她掐死」。在一次襲擊費喀村落失敗之後。他甚至把被他們綁架的費喀頭人明加爾恰「剪為兩半」。哈巴羅夫匪幫在黑龍江地區的滔天罪行,罄竹難書!

    由於巴赫魯申是蘇聯教授,《哥薩克在黑龍江上》這本書寫於1925年,弘毅曾懷疑他是否站在一個所謂「新社會、新制度」的立場上,對舊俄國的所作所為抱持著「揭露批判」的態度,因而有以上這樣的描寫。但是和1844年出版的《外貝加爾紀行》、1916年出版的《外貝加爾的哥薩克(史綱)》對照,看得出巴赫魯申並沒有明顯的不同立場。他筆下的歷史事件和過程,和別的著作裡的描寫大致相同,只是細節選取上有各自的側重。

    順治十一年夏,匪首「斯捷潘諾夫」率370餘人乘船偷偷駛進松花江,逆水而上。沙爾虎達聞訊,率領600名清軍,在朝鮮100名鳥槍手的配合下,領20只大船,140只小船組成的船隊,還有騎兵、火炮兵共700多人出擊,在松花江口一帶進剿,激戰3日,沙俄軍隊戰敗,向黑龍江上游逃去。同年,俄國派遣「別克托夫」從貝加爾湖侵入我國領土,強佔尼布楚,但在當地中國各族人民的反抗下,不久離開,向東竄擾黑龍江,與斯捷潘諾夫匪幫會合。

    順治十二年,中**隊在明安達理率領下,抗擊黑龍江上呼瑪城堡的俄國侵略軍。但也在同一年,俄國沙皇政府任命巴什科夫為「黑龍江督軍」。實際上督軍區並未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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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還不算順治十二年之後真正的歷史上他們的纍纍罪行,豈能不讓弘毅耿耿於懷!現如今看我怎麼收了你們,而且讓你們連自己的種族都不能承認!就僅僅配做後世眾多「大漢人」眼中的「滿韃」而已!而且還是女真部落裡面的遠枝小脈!

    平復了一下心情,加深了一點仇恨,弘毅從皇帝福臨的懷中掙脫而出,一本正經跪在地上,也不管再生爹的滿臉疑問與不解,平穩問道:

    「不知皇阿瑪準備何時讓大清八旗重返克薩?」弘毅沒有糾正沙皇封號的**,但對動武的時間很在意。

    「這個需要議政王、貝勒、大臣會議之後再做決定。」福臨倒是展示了封建帝王少有的「民主」,卻要「感謝」努~爾哈赤留下的原始軍事民主制度的遺風。

    「哦,不過兒臣建議皇阿瑪,從速用兵為上!」

    楚科奇人的語言屬阿爾泰語系古亞細亞語族。楚科奇人相信萬物有靈,崇尚護身符,信仰薩滿教。中國《明史》中的「北山野人女真」就是他們,1368-1644年他們名義上受中國明朝奴兒干都司管轄。17世紀中期,俄國人與他們發生了聯繫,隨後宣佈楚科奇併入了俄國。但實際上,直到19世紀前,楚科奇人一直沒有向俄國臣服。在此期間,哥薩克對楚科奇人進行了多次武力征討,均未奏效。18世紀60年代以後,沙皇政府徹底放棄了以武力使楚科奇人臣服的主張,楚科奇人得以同俄羅斯人和睦相處,並開始同俄羅斯人進行貿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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