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19章 玄松子 文 / 法隨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陽光漸漸照在楚何的小院之中。
曹家眾人依舊在各自忙碌著,將一片混亂的曹家重新建設起來,而楚何始終靜坐在小院中的石桌邊,輕閉雙目,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陽光一步一步推進,屋簷的陰影一步一步褪去,終於當第一抹光亮落到楚何臉上時,他猛然睜開了眼睛,朗聲笑道:「三日已過,林道友自便。」
話音一落,他的身影便瞬間消失無蹤,而院中的一切禁制也在這時全部消失,就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他的動作就彷彿是一個導火索,引發了一系列的連鎖反應。
林越所在的小屋瞬間炸裂開來,卻是林越爆發全部真元從其中竄出,溢出的力量直接將小屋都炸了個粉碎,而他的身影剛剛出現在半空之中,便有一隻巨手猛地砸落下。
這巨手威勢十足,所過之處連空間都在微微震盪,分明是金丹層次的威能。
這是金丹真人出手了!
身影出現在遠處的楚何目光微凝,儘管預料到會有金丹真人現身,但是有一上來就是這樣的陣仗,還是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中州果然是人傑地靈,大能修士層出不窮啊!
林越眼看著那巨手落下,嘴角微抽,最終無奈搖頭。避無可避之下,他只好抬手祭出一件法寶,擋在那巨手下方,自己則朝著另一側飛去。
天空之中傳來一聲冷笑:「沒想到這麼多年不見,林越你的招數還是沒有多大變化。」
話音未落,林越便發現自己頭頂的天空猛地一亮,一道肉眼難辨的光罩出現在上方。他意識到如果自己繼續向上衝,肯定要被這道光罩給擋回來。
林越又朝四周看去,果然見數量眾多的修士已經圍剿過來。公孫家既然敢來絞殺林越,當然不可能只派出一個人,那樣要追到什麼時候去?
林越深吸一口氣,再度抬起頭來,半空中逐漸現出一個高大的身影來,這個身影他再熟悉不過了,哪怕兩人已經很久沒有見面。
「公孫沛然,當年若非你暗下毒手毀我根基,我早該位列金丹,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林越知道靠自己是不可能有生路了,乾脆站在原地,冷笑一聲道。
楚何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的目光落到公孫沛然身上,這位公孫家的家長,此時面對林越的質問,似乎沒有太多底氣的樣子。楚何頓時明白,林越說的恐怕都是真的。
不過楚何對於「暗下毒手」這種事,向來沒有什麼不好的觀感,只是繼續觀望著。
公孫沛然儘管沒有接話,但手上的動作可沒有半點減緩。那巨手被法寶托住,公孫沛然再度向著林越的方向一指,一道紅光****而出。
只是這紅光尚未完全落下,虛空中便現出一個人影,隨手接下了那一擊。
林越身邊出現一個蒼老的身影,正是德間道館主館館主。
公孫沛然見到來人,不由神色微冷道:「玄松子,你當真要管我公孫家的閒事?」
「玄松子?」楚何又看了看那現身的老頭,悠然自語道。德間道館想來是有所傳承的道觀,這老頭道號玄松子,莫非跟玄誡竟然是同輩?
還是說德間道館在各地的館主,都是以「玄」為號?
楚何在這邊想著無關緊要的東西,那邊玄松子卻淡笑搖頭:「林越大師於我德間道館有大恩,老道又豈能坐視他死於非命?」
對於玄松子的話,公孫沛然自然是不信的。德間道館怎麼說也是能和公孫家掰腕子的勢力,林越區區一個築基修士,如何能於之有大恩?
無非以此為借口,佔下一分道理而已。
公孫家要殺林越是因為師門仇怨,而德間道館要保林越,卻是占不住理的。現在玄松子一句輕飄飄的「大恩」,雙方算是沒有了道義上的高下。
公孫沛然很明白玄松子的打算,但他並沒有出言質問。因為他知道,既然玄松子敢把這句話說出口,自然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根本不怕對質。
不過公孫沛然也在心中冷笑:「道理是在雙方實力對等,誰也奈何不了誰時才有用的,今天的情況可不是這樣。」
既然玄松子現身,公孫沛然也就放緩了動作。玄松子是金丹前輩,實力只怕還在他之上,他沒有把握在對方手上討得了好。林越本來就跟泥鰍似的滑溜,萬一給他跑了出去,那才是丟盡了臉面。
所以公孫沛然決定站在原地,盯著林越不讓他逃跑,等待局勢進一步明朗。
四周公孫家的人正在不斷湧入曹家之中,原本他以為會跟曹家的人有一些摩擦,但曹家的配合力度比他想像得要大。
眼見空中平靜下來,楚何也將目光移向地面上。公孫家的人早已經埋伏在四周,一直到現在才盡數現身,而他們事先是沒有跟曹家溝通的。
公孫家和曹家的聯繫本就隱秘,尋常人根本不可能瞭解,所以此時公孫家的人一出現,曹家人第一反應應該是敵人入侵。
就連曹兵也是這樣想的,差點出手對付公孫家的人,幸好在曹陽的勸阻下,衝突被控制在小範圍內,曹家眾人很快意識到,這些人是來對付林越的。
不過玄松子也不是易與之輩,發現兩家沒有如他所料進行內耗,便第一時間傳出命令。
只見曹府四周再度爆出一團人浪,這次是德間道館的修士入侵,一眼望去儘是道士打扮的人,看起來蔚
為壯觀。
公孫沛然暗自冷笑,曹家領導者的控制力比他想像得還高,原本他就有後招在手,再加上曹家之人幫忙的話,底下可以說是勝負已分了。
然而讓公孫沛然失望的是,面對德間道館修士的入侵,曹家同樣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敵意,反而再度收縮了隊伍,將雙方的人馬都放進來,一副坐山觀虎鬥的架勢。
「混賬!」公孫沛然心中微惱,輕哼一聲道。不過他也明白,曹家沒有義務為他做事,他的心情跟方才玄松子是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