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9章 切割空間 文 / 法隨

    「怎麼樣，冥水劍還順手嗎？」

    楚何緩步走進小門後方的陰影中，許晚晴正盤坐在這片陰影之中，而冥水劍正被她橫在膝蓋上。天空中那抹夜色，猶如亙古不變一般，始終停留在許晚晴頭頂。

    聽到楚何的聲音，許晚晴突然露出一抹微笑，右手轉瞬之間捻起冥水劍，不緊不慢地向著楚何斬來。

    不過許晚晴的劍素來似慢實快，這一劍看起來慢吞吞，實際上也已經是快到極致。

    楚何意念一動，三柄劍直接出現在兩人之間。紫耀、青雷兩劍交錯在前，緊隨其後的則是楚何剛剛到手，防禦力最為強悍的屍王劍。

    面對神秘莫測的冥水劍，楚何選擇了最保守的打法，哪怕是試探也不帶絲毫攻擊性。

    一直到這一刻，楚何才算看出了許晚晴當年所練「煙雲劍法」的根腳。這分明就是來源於冥水神劍，才擁有了飄飄渺渺、引動他人劍勢能力的劍訣。

    當冥水劍被握在許晚晴手中時，她原本就威力不俗的煙雲劍法，驟然再上了一個台階，紫耀、青雷的組合居然一觸即潰。

    在冥水劍落下的前一刻，楚何便讓紫耀、青雷兩劍對撞在一起，陰陽疊合的力量在半空中化出一個法陣，尋常靈劍只怕要被直接格飛出去。

    然而冥水劍卻像是斬落到了水面之上，輕而易舉地切開法陣，繼續前進。

    楚何眉頭微皺，心中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小小後退一步，這才讓屍王劍迎了上去。

    而事實也果然不出他的所料，作為屍王劍唯一長處的強大防禦力，在冥水劍面前竟是不堪一擊，同樣是一觸即潰，而且潰敗的方式還顯得尤為詭異。

    就如同之前那法陣被切開時一樣，屍王劍先是被像切豆腐似的切成兩半，隨後又迅速癒合。只是它雖然沒有損傷，可許晚晴卻已經繞過屍王劍，直奔楚何而來。

    「切割空間？」楚何眉毛微挑，終於看出了冥水劍的真意。與此同時，他的身影極速後退，幾步就讓過了冥水劍的來勢。

    雖然這些年來楚何一貫強勢，很少用到身法，但當真正需要使用的時候，倒也沒有掉鏈子。

    「不錯，冥水劍本身便有切割空間的力量。」許晚晴也沒急著追擊，站在原地解釋道。

    楚何輕輕點了點頭。既然是冥水劍本身的力量，就說明許晚晴還留有大量的後手，至少還沒動用她本人的手段……不過單是這樣，也已經很讓人頭疼了。

    「五神兵是兵道修行的極致，幾乎克盡全天下的兵修，但面對純粹意義上的道士，你有辦法嗎？」楚何思索了一陣，輕聲說道。

    大日刀極致霸道，丹陽劍焚燒萬物，冥水劍切割空間……對於全天下修習武道的人來說，這些特性足以形成壓倒性的優勢，但面對以玄門為首的修道者，那可就不一定了。

    就拿楚何本人來說，別說九轉心魔劍，只要用上狂絕劍的冷焰，就足以讓切割空間的特性毫無用武之地。

    「你的意思是……」許晚晴皺了皺眉，她聽出楚何話裡有話，似乎不是簡單地在挑自己的缺點。

    「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你既然拿到了冥水劍，就注定要站在這一邊了……」楚何說到這裡就停了下，搖著頭笑了笑，隨口道，「你就想著以那任仙為對手，如果是金丹層次的敵人，你有幾成把握？」

    雖然楚何沒有講明白，但許晚晴已經聽出了幾分端倪，很是謹慎地回答：「不好說，沒和玄門的人交手之前，我確實沒有十足的把握。」

    「那就去試試？」楚何臉上掛著一抹奇異的笑容，讓許晚晴心中有些詫異。

    「你是說……讓我去中州？」許晚晴終究是反應不慢，很快便理解了楚何的意思。

    楚何輕輕點頭，但隨即卻又搖搖頭道：「是，不過絕不是現在去。不成就金丹，你去了中州也只能是小打小鬧，還不如待在南部好好積蓄力量。」

    對於這一點，許晚晴倒是深以為然，因為冥水真靈不只一次抱怨過她修為太低，神劍留下的大量遺產，她根本沒有繼承的能力。

    見到許晚晴的反應，楚何也鬆了一口氣。

    他這一趟來，本是想要邀請許晚晴同赴中州，可是話到了嘴邊，他卻猛地福至心靈，又改了口。楚何當然不知道，他這臨時改口，給中州的某些人製造了多少麻煩，他只覺得南部之事可以到此結束了。

    「你又要走了？」許晚晴似乎看出了楚何的心思，低垂著腦袋說道。

    楚何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笑道：「我在中州等你。不過下一次你見到我的時候，我可就沒這麼容易被認出來了。」

    說完這句話，楚何的身影便緩緩消失在原地，看不出半點痕跡。許晚晴怔了怔，隨即露出一絲無可奈何的笑意，旋即又輕輕招了招手，冥水真靈頓時出現在她身邊。

    這個時候的冥水真靈，已經與之前楚何見到的截然不同了。青色的身影凝實猶如真人，幾乎看不出是劍靈之身，連臉上的每一道細紋都清晰可見。

    「能不能看出他是怎麼消失的？」許晚晴對楚何的這項能力，十年前就已經開始好奇了，此刻卻是第一次問出口。

    冥水真靈很痛快地點點頭：「無非遁入一個與現實相連的異空間罷了。至於這個空間是楚何自己所為，還是某種力量早早營造出來的，我需要更細緻的觀察。」

    冥水劍本就是掌控空間力量的大牛，當年只是

    一縷真靈的時候，或許看不出楚何「玄蛇變」的根腳，但是現在卻很是輕鬆。

    許晚晴沉思了半天，最終卻沒有繼續深究的意思，哪怕搞清楚楚何能力的來源，對自己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

    冥水真靈見她不說話，卻忍不住出聲道：「不過這一次見到楚何，他給我的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了……就好像天敵一樣，讓我幾乎生不出爭鋒之心。」

    許晚晴瞳孔微縮，猶自不敢相信：「若是如此，丹陽劍又為何敢與他為敵？」

    「不清楚。」冥水真靈搖搖頭，「或許是他身上有某種東西專門克制我，也可能是你走出了那一步，我才能察覺到，而丹陽仍舊停留在當年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