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傳承考驗 文 / 似雪

    說話間，陸悠然抬頭仰望，深邃的眼神之中，似乎是有著無比的感激之情。「我的這位老師，是從我八歲起，開始教導著我修煉的。而他本身，也是幾十年前的絕世強者。我遇到他時，其一身修為，已是達到了玖天八境界的程度。而他選中我的理由也極其簡單，便是覺得我對他所創劍氣的領悟程度極高。」

    「我現在所用的，甚至所教授於你們的劍氣功法，便是傳自於我這位老師。包括我的三大殺招的其中兩個——殿峰虛無劍、劍罡風暴，都是從他所遺留下的功法之中得到的傳承。」

    「然而老師他突破玖天九境界瓶頸之時留下的最後傳承，我卻是始終無法參悟。數十年來，閣中弟子一直無人可以參悟得透這最後的神秘傳承。更是有些人，連接受傳承的考驗都是無法通過。」

    「那師父的意思是，想讓我去試一試這傳承？」胤天抬起頭，神識停留在陸悠然身上道。

    陸悠然笑了笑，「不愧是我的徒弟，沒錯，不論結果如何，總要去嘗試一下。如果你可以通過考驗得到那最後的武學傳承，那麼你將來的成就，將會遠遠超過我。」

    撓了撓頭，胤天道：「師父還是別對我抱太大期望，連你和龍晨大師兄他們都不行，我恐怕也是有些懸。不過我會盡力的，總不能讓這門強大的武學埋沒。」

    滿意的點了點頭，陸悠然眼中絲毫沒有藏匿對胤天的欣賞。他有種直覺，雖然藍若儀和龍晨都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不過對於胤天，他總感覺將來會將藍若儀和龍晨，甚至是陸悠然自己，都遠遠甩開。

    「調整氣息，準備好了就跟我來吧。」說話間，陸悠然轉過身去，袖袍一揮，只見那壁畫連接的牆面突然旋轉起一道石門。石門緩緩開啟，頓時，一條長的看不到邊的山洞出現在了石門之後。

    胤天微微一驚，旋即有些小心地跟了上去。而在兩人進去片刻之後，石門便是緩緩關閉。

    不過就在關閉之時，一個全身籠罩灰袍的身影，在大殿之後漸漸浮現了出來。露出一雙陰冷而絲毫不帶感情的瞳眸。深深地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那副畫像，旋即竟是身體漸漸化成一團霧氣，消失不見。

    ……

    石洞之中隔不遠都掛有著火把，也算是足夠明亮。不過令胤天有些震驚的是，這隧道似乎沒有盡頭一般，十分悠長。他們已然走了一炷香的時間，竟是還沒看到這石洞的盡頭。而山洞之中也有著許多岔路，如果不是陸悠然帶領，估計胤天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夠找到傳承。

    「這隧道，乃當年先祖老師如此吩咐而建的。你現在看是如此，其實暗中藏有十分大量的陷阱和恐怖的暗器。尋常人到了這裡，莫說找到裡面的傳承試煉，就算是這山洞之中的陷阱暗器，都足以讓人永遠回不去。」陸悠然邊走邊說道。

    胤天暗驚，微微點了點頭，默默跟在陸悠然身後。而陸悠然卻是對這裡相當熟悉了，輕車熟路般帶著胤天穿梭在石洞之中。

    又走了一段時間，其前方，出現了三條岔路口，而陸悠然也是在這裡停下了腳步。

    「前方這三條岔路，分別代表著三種不同的考驗，需要你去自行選擇。我不能告訴你這三種都是什麼考驗，憑著自己的直覺或許會更加有利，去吧！」說完，陸悠然便是負手而立，遞給胤天一個鼓勵的眼神。

    深吸一口氣，胤天只是點了點頭，旋即大步向著中間的岔路走了進去。之所以選擇中間，也並不是他自己隨便的選擇，如今的胤天有著這世間幾乎獨一無二的神識。神識擴散間，覆蓋著前方的一片區域。不過由於修為不足，神識並不能將岔路之中的所有景象完全覆蓋，如果胤天達到龍晨那般修為，那整個石洞之內，將會盡數被其覆蓋。

    不過縱然是如此，他也感受到了這三個岔路之中的考驗，並不一般。

    「師父在這裡，等你的好消息。」洪亮的聲音自陸悠然口中傳出。令得胤天心中一暖。這麼多年，他未曾見過自己的父母，而陸悠然作為師父，也是盡了許多父親的責任。所以在他心中，早已把陸悠然當成嚴父一般。正是這位如父親般的老師在他背後不斷的鼓勵，才有了今日的翩翩少年。

    「如果沒有師父，或許今天的我，還是一個流落街頭的盲眼少年吧……」甩了甩頭，胤天迅速拋掉雜念，大步踏進了中間的岔路。

    隨著胤天進入了傳承考驗的岔路，陸悠然便轉過了頭，眼眸微垂地望向洞外。原本微笑的眼神瞬間變得沉凝，身形只是一動，便直接消失在了石洞之內。速度之快，甚至連殘影都沒有留下。

    踏步進了中間的岔路，胤天頓時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威壓，那彷彿是來自靈魂深處一般，讓他不禁有些寒毛倒豎。

    「好強的精神威壓！難道師父的老師……也是主修精神力的麼？」

    胤天能夠精神力外放形成神識，不僅是對精神力的控制天賦，其本身的精神力，已經是達到了很高的高度。就連尋常的肆天九境界的強者，在精神力方面或許都不及胤天。而能將精神力外放並且留住在一個空間內的人，雖然不一定有神識這等天賦能力，卻也是精神力達到了極其驚世駭俗的地步。

    越向裡走，胤天感受到的威壓越大，似乎是有一座山一直壓在精神深處一般，甚至其臉上與額頭上，都已經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咬緊牙關，胤天狠狠攥了攥拳頭，一步一步繼續向著石洞深處踏去。

    三條路，分別代表了三種不同的考驗。而胤天所選擇的，正是中間這條精神力之路。因為在神識探測之時，他很明顯的感覺到這條路上有熟悉的氣息。不過卻是沒想到，這精神考驗之路也是如此困難。

    一步，兩步，三步

    ……巨大的精神壓力讓胤天都是有些喘不過氣一般，那種觸及靈魂的威壓遠比**的傷痛更痛苦。而前方的路卻是依然看不見盡頭一般，這種感覺讓他徒然生出一種絕望感。當困難越來越大，前方卻看不到任何希望時，人總會產生絕望的感覺。此時的胤天，正是處在這種狀態。

    每走一步，都幾乎是在記數般，那種痛苦，猶如一把重錘，每向前一步，都重重地轟在靈魂上一般。

    「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

    即便是陸悠然都不曾知道，胤天的心性，竟是如此的堅韌。青筋暴起，指甲深深陷進拳頭。他依舊堅持著，因為自己，也因為陸悠然對他的那份期望。

    那可是玖天九境界強者離開九州大陸之前所留下的精神之力啊。即便只是遺留的一部分，也不是一個修為僅僅貳天八境界的少年所能抗衡的。

    「轟！」

    第三十步，胤天只感覺到腦袋被重重地轟擊一般，整個人都是有些要昏迷的感覺。甚至連靈魂都是有些撕裂感，這種感覺讓胤天不自覺地驚恐了起來。出於本能的自我保護，外放的神識瞬間收回。頓時，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驟然凝聚，竟是生生將那般威壓擠開。精神之力盤旋在腦部，而此時，那龐大的精神威壓竟然再無法前進半步。

    壓力一輕，胤天頓時清醒了過來。他用力地甩了甩頭，這才發現自己的精神力，竟是在主動抵抗著這石洞之內的威壓。在抵抗的過程中，精神力也在不斷調整，變化著。但由於外放的神識收回，此時的胤天便是又回到了盲人的狀態。

    「顧不了那麼多了！」

    一聲低吼自胤天口中傳出，他的身體，也是直接向右靠了過去。石洞本身不寬，胤天不久便是摸到了石壁。一手輕撫著石壁，開始緩步前進。而胤天的精力，卻是主要集中在了控制精神力與威壓的對抗中。因為他發現，在不停壓迫與對抗之中，這股盤旋的精神之力，似乎是有著昇華的跡象！

    胤天心中一喜，這種淬煉精神之力的機會，他又豈肯放過。他也著實沒想到，在這原本是考驗的石洞之中，竟是有著這等機緣的存在。一種難以言明的感覺蕩漾在心底，那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卻又無法抓住一般。

    「呼……」

    長長吐出一口白氣，胤天立刻讓自己平心靜氣下來，神識覆蓋全身，澎湃的精神力在此刻也是被全部調動了起來。慢慢的，他發現這精神威壓似乎是有著某種節奏規律一般，並非一刻不停的侵襲。而這種節奏，似乎是有些熟悉……

    「到底是什麼節奏，能夠那麼循環往復，無休無止？」

    胤天著實有些想不通，不過卻是要調動精神力，跟隨著這威壓的侵襲節奏與其對抗。漸漸的，他發現，這威壓似乎是如永動機般，循環往復，並且越來越強。隨著威壓的越來越強，胤天明顯感覺自己的精神力有些支撐不住了。於是不自覺的便放開了內力，內力旋轉運行一個周天，旋即奔湧而出。然而就在內力運轉的下一刻，他腦袋裡卻是靈光一閃。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