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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一章 說辭 文 / 晏流雲

    在以後柳兒的一生中,她永遠記得記憶深處的那雙手,骨節修長,潔白無瑕,甚至掌心裡還有一個小小的紅痣,就這樣輕輕的放在自己的眼前,落在她的心上。

    柳兒不可置信的抬起頭,卻一眼撞入了一雙深邃如星空般璀璨的眼裡,眼角瞥見張雨薇忍住怒氣的臉,她又慌忙的將頭低下,不敢再看。

    阮疏朗見跪在地上的婢女又低下頭去,臉上的紅腫清晰可見,心裡便知一切,不由的對眼前還在假裝矜持的張雨薇深深的厭惡起來。

    二話不說,阮疏朗一把抓住柳兒的手臂,不顧張雨薇驚訝的眼神,就將柳兒提了起來,並好心的將自己懷中的手絹遞了過去。

    柳兒被阮疏朗猝不及防的拉了起來,抬起頭便已是淚水漣漣,也許在這位公子看來,此刻他是幫了她,讓她不再遭受張雨薇的欺凌,可是卻不知道若是等他離去,受到輕視的張雨薇必定會變本加厲的對待她!

    但是,從來沒有被人這樣關心過的柳兒,心裡還是湧上了一股暖流,刺激的讓她鼻子不由的一酸,眼淚更是如同決堤般的湧了出來。

    「阮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張雨薇終於忍不住問道,就算自己打罵她又怎麼樣呢?生來就是做婢女的,當然隨主子怎麼做了!

    這阮疏朗到底有沒有搞清楚誰尊誰卑啊?

    「張小姐,初次見面的時候,本公子還以為你是個溫柔的大家閨秀,沒想到卻是我眼拙,看不出隱藏在張小姐美麗外表下的蛇蠍心腸啊!」阮疏朗面帶微笑的說道,語氣卻是冷到了冰點。

    「阮公子,我看是你錯了吧?她做錯了事情,身為主子的我,也得好好兒的教教她,難道不是嗎?」張雨薇反而感到可笑,緩緩的走到柳兒的身邊,輕聲的問道,「你說是不是呀柳兒,可不是就是你做錯了事情?」

    張雨薇吐氣若蘭的在她的耳邊問道,柳兒垂下眼,唯唯諾諾誠懇的看向阮疏朗說道,「是奴婢不好,奴婢做錯了事情,還請阮公子不要誤會了小姐。」

    阮疏朗「哦」了一聲,瞇起眼看向還不足他肩膀的女子,「張小姐說的可是真的?」

    張雨薇聞言挑眉看向阮疏朗,似是胸有成竹。

    良久,柳兒抬起頭說道,「阮公子,真是你誤會了。」

    就算她將事實說出來又如何呢?像她這樣做奴婢的人,要怎麼辦?能怎麼做呢?!

    得到回答的張雨薇滿意的勾起嘴角,昂著頭對著阮疏朗說道,「阮公子,柳兒都這麼說了,這下你可滿意了?」

    阮疏朗邪魅的一笑,「張小姐,原來是阮某誤會你了,可是這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我也不可而知,但是,」阮疏朗邁開腳步來到張雨薇的身邊,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輕的吹道,「在我們上京,若是那個女兒家毆打下人的事情給不小心的傳了出去,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

    張雨薇猛地抬頭,直直的看進他的眼中,「不就是風聲不好,影響婚事嗎?」

    「不不不,不止這樣,」阮疏朗輕輕的伸出手撫摸過張雨薇弧度優美的下巴,將它輕而易舉的提了上來,讓張雨薇不得不與他四目相對。

    「說實話,我對這類女人更加的不能忍受,所以,我通常會悄悄的將她們抓回來,放在暗室裡好好的伺候著。」阮疏朗冰冷的指尖劃過張雨薇的臉頰,在她的臉上流連忘返。

    張雨薇渾身的細胞都緊張了起來,此時在他的指尖下,她的敏感度突然就全集中了起來。

    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不由自主的顫抖,但還是張嘴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柳兒看著阮疏朗與張雨薇貼的極近,不知阮疏朗在張雨薇的耳邊說了什麼話,便只看見張雨薇的面孔露出驚恐之色。

    「你說我想怎麼樣?」阮疏朗此刻也不顧忌什麼,雙手一路向下卻是親密的把玩起她的頭髮。

    「不就是一個丫鬟嗎?你要是喜歡的話,就直接帶她走好了。」一個丫頭而已,自己以後又不是沒有丫鬟用,眼下還是盡快的離開才好,她才不要這麼屈居人下的聽著別人訓話!

    張雨薇在阮疏朗的壓迫下,只覺得自己的心一直都在顫抖,她平復著自己的心情,咬著嘴唇回道。

    「別,我可不是喜歡奪人所愛的人,相反,我要你好好的照顧她,她掉了多少毫毛,我就在你的身上拔多少出來。」阮疏朗微笑的看著張雨薇,語氣卻像是利劍般直直刺入她的心裡,讓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所說的話沒有半句玩笑。

    「她只是個低賤的丫鬟而已,你……」張雨薇實在忍不住的張口問道,接下來卻只聽見了阮疏朗輕蔑的笑聲,這讓她的瞬間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呵呵,你打他們的時候,難道他們就不會痛嗎?他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也有感情。」阮疏朗不想再和張雨薇這個白癡的女人打交道了,他直接轉過身向著裡院的停屍房走去,在經過柳兒身邊的時候,只輕飄飄的留下一句她一個人能聽到的話。

    「若要得到別人的尊重,就要變強。」

    這句話落在柳兒的耳中,她慌忙低下頭掩飾自己眼中閃過的詫異,手指卻慢慢的握緊成拳。

    若要得到別人的尊重,自己就要變的更強!

    待阮疏朗走遠後,柳兒這才快步的靠近張雨薇,小聲的問道,「小姐,你沒有事吧?」

    張雨薇揚起手就想甩巴掌過去,可是當她看見柳兒臉上還未消退的紅腫時,便硬生生的將自己揚在半空中的手給收了回

    去。

    柳兒已經在張雨薇揚起手的同時,下意識的閉上眼去,只等她的手掌落在臉上。

    等了半響,只聽得「嘩」的一聲,睜開眼才發現張雨薇將手恨恨的收了回去。

    「哼,就先讓你得意一陣吧。」張雨薇勾起嘴唇說道,自己以後又不是沒有法子來折磨她,等阮疏朗離開白水縣,回到上京,看他還管得著嗎?到時候還不是自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這兩天就當時賣他幾個面子吧!

    「謝謝小姐。」柳兒捧著自己受傷的臉說道,等張雨薇抬起腳離開的時候,她只靜靜的站了一會,將之前阮疏朗遞給她的手帕小心的揣進懷裡,便連忙追了上去。

    宋航還沒走近訊問室,便聽到了春媽媽獨有的大嗓門。

    「我說官爺們,這天色也不早了,我還要回去做生意吶,你說你們什麼時候能讓我離開啊?」春媽媽坐在詢問室裡朝著那些看著門的衙役問道。

    「你說你們知不知道,我宜春院要是一天不開張,那得損失多少銀子啊?」春媽媽見對方一點反應液沒有,不由就氣急的想要直接撞出去。

    「春媽媽!」宋航連忙叫住了她。

    「小哥,是你呀,對了,你幫我去問問縣太爺,究竟什麼時候能把我放出去?」春媽媽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看向宋航,只期盼他現在就是來解放自己的。

    「春媽媽,我看你還是先子啊這呆兩天吧,這兇手沒有抓出來,怕是你的安全也不能保證。」宋航好心的說道,跨過門檻,直接坐在了裡面的桌旁。

    春媽媽原先一聽不是來放自己出去的,心裡別提多惱火了餓,可是又聽得宋航說安全保證,頓時又呆了呆。

    「那兇手難道還想殺我?」春媽媽來到宋航的身邊,疑惑的問道。

    「對啊,你看,今天他來你宜春院叫人,必定以為你會認得他,你說他不來殺你滅口,還等什麼時候?」

    「可是他帶著面罩,當時我也沒注意那麼多,就算站在面前,我還說不准認不出來呢。」春媽媽想著自己也許不會那麼背吧?

    「可這也只是你認為,對不對?對於兇手怎麼想的,我們可不知道。俗話說,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啊!」宋航說的面面俱到,讓春媽媽頓時信服的點了點頭。

    自己這條小命還是得好好珍惜啊。

    「春媽媽,你認不認識李科?」宋航問道。

    「李科?」春媽媽皺眉想了想回道,「是不是專門替人家做傢俱的巧手李?」

    宋航忙點點頭。

    「要說白水縣不認得他的人才少吧?我找他做傢俱他還不做呢!還說什麼不做青樓女子的生意,我呸!」

    「除此之外,你們還有什麼交集嗎?」

    「交集?要說交集還真沒有,要是他敢來宜春院,我直接二話不說把他趕出去。」春媽媽想到就來氣。

    這麼說,榮景殤這條路行不通了?那這個兇手到底是因為什麼而殺人的呢?

    宋航鎖眉靜靜思考著。

    「春媽媽,那你可知道李科在平時有什麼仇人嗎?」

    「仇人?好像就我一個吧?」春媽媽說道。

    宋航直覺這個案件進入到了一個死胡同裡,周圍沒有一絲出路。

    宋航見自己再也問不出什麼來,只能走了出去。

    待他慢慢的的回到停屍房,就見榮景殤與另一個丰神俊朗的男子站在一起討論著什麼。

    「宋大哥,你回來了?可有什麼進展?」榮景殤急忙趕上去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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