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我要死了嗎? 文 / 大光明
轟!
易清聽到這話,只感覺整個世界崩塌了,她淚如雨下。
身為醫科大學的高材生,她哪裡不明白張醫生的話,可是她如何能夠眼睜睜的看著易晨就此死去?
這樣的情緒,言語難以表達。
「張老師,您是全國最好的外科醫師,您一定有辦法救我弟弟的。一定有的……」
「唉!」
張醫生長歎道:「易清,生死有命。你弟弟失了這麼多血,還能醒過來已經是奇跡了,你節哀吧。」
說著,張醫生便獨自離開了病房,戴善成說了兩句安慰的話,也跟著離開了。
「張老師說謊,你的血型怎麼可能全球都找不到呢?不可能的……這不可能的,我一定能夠找到跟你血型一樣的人的。」易清忽然笑著對易晨道。
「姐…你放心我會好起來的。」易晨虛弱的說道,就算是說一句話都讓他要使出渾身的力氣。
「怎麼會呢?易晨,不可能的,我一定能夠找到跟你血型相同的人的。」易清仍自重複訴說,淚水忽然流滿了她的臉。
這話,說出來她自己都有些不信,全球的醫學史上都找不出一例跟易晨血型相同的人。就算是有,可易晨現在已經是危在旦夕,就算是有跟易晨一樣血型的人,她也沒有時間去找了。
她不知道此時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
「姐,你先去休息吧。」易晨不願意她在這個樣子下去。
「不,我要陪著你……」
「姐,你靠過來一些。我眼睛有些迷糊,看不清楚了……」
易晨趁著她靠過來的時候,使盡全身的力氣,把手放在了易清的頭上。一根手指頭按在易清後腦勺上的一個穴位上,只見易清忽然變得雙眼無神,就那樣暈了過去。
他對易清使的是一種中醫按穴的手法,能讓人昏睡過去,卻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這是他從一本無名醫經上學來的。
「易清,你怎麼了?」蕭飛穎不明所以,見易清忽然暈倒焦急的說道。
易晨低聲說道:「蕭飛穎,我姐累了,你帶她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你,一個人不要緊吧。」蕭飛穎聲音很輕,再也沒有易晨第一次見她時候的霸氣,只因為此時的她對易晨心中充滿了愧疚。
「沒事,你帶我姐走吧。」
易晨閉上了眼睛,失血過多的他感覺這副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學醫的他自然知道剛才張醫生說的那句話的意思,全球都找不出跟他血型一樣的人來,這對於失血過多的他來說,沒有血液補充就等於是判了他死刑。
「怎麼可能!為什麼我的血型全球都找不出第二例來?難道這就是那無名醫經當中說的特殊血脈?」
易晨有一本無名醫經。
是他養母撿到他的時候,在他的襁褓當中發現的。
那是一本很古老的古書,封面上就兩個字——醫經。故而易晨稱它為無名醫經。
說是醫經。
其實,那上面記載的也不全都是醫術方面的事情。
大約只有三成內容記載著華夏中醫的內容,他之前對易清使用的按穴手法,就是從這醫經上面學來的。
還有三成內容記載著一套強身健體的體術,名為八體術。易晨和易清從小就一直都在練這套體術,倒是身體素質較常人要強很多。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反應力都勝人一籌。
無名醫經最後的四成內容,卻是記載著一些易晨似懂非懂,看起來很玄乎的東西。
比如說,血脈傳承。
易晨清楚的記得,那本醫經上面說過。
人族自上古時代傳承而來,那時候有數種強大的血脈。整個人族甚至都只有一個,或者兩個人擁有強大而又獨特的血脈。而有的血脈卻是許多人都擁有。
傳承到當世,人族經過繁衍,有些血脈的人數越來越多,也有的血脈徹底滅絕。當然,這個當世並不是指易晨的這個年代,而是那無名醫經成書的年代,距今也不知道多少年了。
類似此類的記載,無名醫經當中有許多。
以前,易晨都是拿這些內容當做荒誕趣聞來看的,若不是無名醫經當中記載的八體術還有醫術都確有其事,易晨根本一點都不會信。
但如今……
易晨心中疑惑了,他莫名其妙的進入了崑崙山,見到了神農殿,現在那神農醫經和神農鼎都在自己的腦海中。
如今,自己的血型又是獨特的,全球醫學史都沒有發現過一例。
易晨不得不重新考慮,那放在自己的襁褓當中的無名醫經上面記載的荒誕趣聞,真的是荒誕的麼?
「難道我真的擁有獨一無二的血統?全球都找不出別的任何一例來的獨特血統?可是我現在怎麼辦?」
迷糊間。
易晨又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存在了,他的意識又進入了腦海空間。
漆黑的空間裡,神農鼎和神農醫經靜靜的懸浮在這腦海空間裡,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對啊,神農醫經!」
易晨心中忽然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神農嘗百草以救世人。
既然莫名其妙的自己的腦海裡面多出一本神農醫經,也許這就是冥冥中注定,是自己的希望。
他費盡心力,想要翻開這神農醫經,看看裡面究竟寫的什麼,究竟有什麼無上妙方,可以在自己這種情況下,救活自己。
隨著易晨的精神和意志的集中,那懸浮在空中的神農醫經果然一頁頁的翻開了。
甲骨。
經過仔細推敲之後,他勉強能夠破譯開來,雖然這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做到的事情。
但這如今就是易晨的唯一希望了。
「等等…這一段的記載……我好像有些熟悉……」
費了許久時間,易晨終於破譯出一小段字,忽然,他想起了自己的那本無名醫經,因為這幾行字好像在自己的無名醫經當中出現過似的。
「病有在毫毛腠理者,有在皮膚者,有在肌肉者,有在脈者,有在筋者,有在骨者,有在髓者。是故刺毫毛腠理無傷皮,皮傷則內動肺,肺動則秋病溫瘧,溯溯然寒慄……」
「就是這一段,一模一樣!」
易晨大驚,他心中震撼,神農醫經怎麼會和放在自己襁褓當中的那一本無名醫經有有一段一模一樣的字?
「難道,我的無名醫經就是抄的神農醫經?」
易晨心中疑惑,他從嬰兒的時候就被易清的母親,他的養母撿到,而後撫養長大,對自己的身世一點都不瞭解,對無名醫經也不瞭解。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當初自己的襁褓當中就有這麼一本無名醫經,還有一塊古玉,其餘的什麼他都不知道。
易晨再次翻看腦海當中的神農醫經,一頁頁的破譯,漸漸的他忽然覺得很累,明明現在的他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了,卻還是覺得累。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那種精力消耗一空想睡覺的時候一樣,連腦子都不能動彈半分,意志力變得無比的薄弱。
失去了心中意念支持,易晨只看到那本神農醫經又合上了。慢慢的,他連自己的意識都感覺不到了。
「我要死了嗎?」
恍惚間,他看到那懸浮在這漆黑空間當中的神農鼎,忽然光芒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