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6章 :冰冷刺骨 文 / 紫薯.
「哈哈哈,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麼?我告訴你,現在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了,你這樣極力的挽留我,是為了什麼?為了我的這張臉是不是?因為如果我走了,就沒有人能解你對那秦綠梔姑娘的相思之苦了,是不是?」蘇小深冷哼,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的眼淚慌亂、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的心。
「貓,最近這些日子,我對你怎麼樣,你不是不知道的……如果我單單只是把你當成一個替身,我不會對你那麼好,我不會對你惟命是從,如果只是玩玩而已,我不可能去包容你,愛護你,嗯?蘇小深,能用你的心來感受一下我的心麼?我要怎麼做你才能相信我?」這一刻,他放下了自己所有的自尊,讓自己低進了塵埃裡。全然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以及地位。
「我看的聽了,行了,咱們就這樣吧。就到這裡,別的什麼都別跟我說了,我也不信,呵呵……再見啊。」蘇小深彎下身子,直接拉上自己的行李箱,拿著箱子就往外走,怒火滔天。
她什麼都不要聽了,什麼都不要聽,她不會再相信他了,再也不會了。
她真是太傻,天真的以為他會是自己那個對的人,天真的以為,他的對她的愛是百分百純淨的。
果然那句話說得對啊「男人若是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
陌淺攔住她雙手扣住她的肩膀:「別走,好不好,你安靜下來,冷靜下來,我們好好聊一聊這事情,你仔細聽我說一下前因後果,好不好?」
「說,哈哈,說什麼?你們之間的點點滴滴,我已經從你給人家寫的那些深情款款的信件裡面全都瞭解的差不多了,無非就是在彼此最單純的年紀,遇上了彼此最愛的人,開始了一場自認為會永不分手的戀愛,只不過後來女主角因為一場手術,意外感染了鮑曼不動桿菌這種超級細菌,沒有辦法醫治,最終不治身亡了,然後,女主角死後的八年裡,你一直對人家念念不忘,再後來,你就遇到了跟女主角很相似的我,你就決定讓我來當她的替身,以緩解你的相思之苦,哈哈……整個故事就是這樣,前因就是你想找個替身,後果就是我成了那個傻乎乎的替身,被你賣了還幫你數錢。」蘇小深狠狠甩開他,無視了他眼底所有的乞求與卑微。
「一開始,我也認為會是那樣,我也以為我能一直把你當成一個替身,但是後來,一切都變了,蘇小深,你相信我,好不好?」他字字句句,虔誠認真。
蘇小深擦乾所有的眼淚,冷笑著,一步一步往後退……
「在她即將拉開門之前,他直接上前,狠狠按住那即將打開的房門,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抱與房門之間:「別走……我愛你。」
「你鬆開!」蘇小深低/吼,猩紅的眼睛裡全是憎恨與厭惡。
陌淺死死按著門:「你這個樣子,想去哪裡……你又能去哪裡,乖,不要鬧了,還懷著孩子呢,大冬天的,出什麼意外的話,你讓我怎麼辦?」
「要是出意外了,你再去找一個替身不就好了,別說的好像你壓根兒就離不開我了似的,別說的好像你有多愛我似的,滾,讓開!你自己守著你跟秦綠梔的那些回憶,過一輩子去吧你,神經病。」蘇小深字字句句擲地有聲,卻是並沒有繼續放任眼淚在自己的臉上縱橫蔓延。
「今天,我是不會讓你離開這裡半步的。」陌淺的眼神堅定不移。
他很慌,也很害怕,他怕她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不好意思,我是個人,我也有人身自由的,陌淺,你要是還要一點點臉皮的話,那就趕緊放我走吧,大家好聚好散,一拍兩散,各奔東西,從此以後我走我的陽光道,你過你的獨木橋,你不是喜歡那個死人麼,不是對她念念不忘麼?那就乾脆把她的墓碑搬到家裡,天天抱著墓碑睡算了……滾開!」蘇小深聲嘶力竭地呵斥著。
她現在只想逃離這裡,只想徹底脫離陌淺,只想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她對他付出了真心,可是他呢?卻將她的真心毫不留情地踩進了沙土之中,然後再次碾碎、碾碎、再碾碎。
「蘇小深,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是在跟誰說話,你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待我。」陌淺抿唇,雙手死死扣著她的肩膀,眼神裡,帶著幾分不悅。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這樣對他,即便,他做了錯事,也沒有人敢……
「怎麼,想殺了我?來吧,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我告訴你,你要是殺了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就算做鬼,我也會選擇變成厲鬼,天天跑到你夢裡纏著你,天天折騰你,讓你痛不欲生!」她的眼底一片蒼白、荒涼,好似數九寒天裡一片一望無垠的雪地,透露著讓人畏懼的冷光。
「乖,別走。」他的神色又柔和了下來,雙手捧著她的臉,再次乞求。
「今兒本姑娘還真的是不想乖了,你要還是個男人,你就給我灑脫點,別弄的跟個娘炮似的磨磨唧唧的,我看著很煩……」
「你說什麼?」
「我說你別跟個娘炮似的磨磨唧唧的,我很煩你。」
「你……煩我?」他眉間的「川」字越發深刻,眉宇之間的不悅,更加明顯。
「對,我煩你了,我討厭你了。」
「蘇小深,人的耐心是有限的。」
「那就趕緊滾開!」
「好,你不是要走麼,你走,你走,你現在就走!走了,你就永遠不要再回來!」
「你也是,本姑娘走了,你他媽永遠也
也別再來找我,我們一拍兩散,再見!」蘇小深抬起腳,狠狠踹向他的關鍵部位。
那鑽心的的疼痛,讓他忍不住悶哼,壓著門板的手,慢慢失去了力氣。
蘇小深趁機直接推開他,拿著自己的行李就往外跑……
拉開客廳的門,冰冷的北風,便鋪天蓋地地席捲而來,吹透了她身上單薄的羊絨衫……
冰冷的感覺,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鞋子也沒換,直接拿著自己的行李箱,就往外跑。
外面正在下著鵝毛一般的,雖然是午後,但是,整個世界卻冰冷刺骨。
穿過院子,蘇小深迅速出門,逆著北風,大步大步往外跑,絲毫不在意門口保鏢們詫異的眼神兒……
迎面而來的北風,好似鋒利的冰刀,一刀一刀將人的肉切割的生疼生疼。
北風裡,身材與衣著同樣單薄的蘇小深,狼狽地穿著棉拖鞋,拖著自己的行李箱,大步往前。
只是一瞬間,臉上的淚痕便被北風吹乾、凍結成痂。
這個瞬間,偌大的城市,她卻忽然不知道該去哪兒了,她現在,大眾都知道,她現在因為之前與沐七七打人的事情,還在拘留中,所以,她不能去學校。
她一個人迎著風,獨自向前跑,跑了一會兒後,她頓住了步子,蹲坐在路邊,雙手抱膝,瑟瑟發抖。
面部、雙手、雙腳,都已經凍的通紅,北風席捲著一片片雪花打在她臉上,一下一下的讓人感覺疼痛無比。
紅色的法拉利,正寬敞的路上囂張地奔馳著,溫暖如斯的車上,羅少一邊哼著歌兒,一邊兒抽著煙,痞子味兒十足。
遠遠的,他就看到一個姑娘正蹲坐在路邊,瑟瑟發抖,雙手抱膝,好像在哭。
「這是個神經病吧。大冬天的在外面演苦情劇啊?臥槽……」他自言自語,因為距離很遠,他並不知道那是蘇小深。
他狠踩著油門,一路呼嘯著往陌淺別墅奔馳,車子,在路過蘇小深身邊的時候,他又忍不住好奇地多看了她一眼……
他蹙眉:「這個人怎麼這麼像小深?」他自言自語,隨後,直接倒車……
招搖的紅色法拉利,穩穩停靠在蘇小深的面前,他扭頭,仔細看向了路邊的人……
沒錯,貌似真的是蘇小深,那髮色,那瘦小的樣子……
蘇小深,在此刻抬起了頭,隔著朦朧的淚眼與墨黑色的車玻璃,她與羅少兩個人四目相對……
這一個瞬間,羅少瞬間就慌了,她這個狼狽的樣子,讓他的心臟,好像瞬間停擺並且不斷抽痛。
他飛快推開車門,直接下車,走到她身邊,單膝跪地,雙手扣著她的肩膀,滿眼關懷,眼神兒裡,再也沒了剛才的吊兒郎當:「小……小深,你怎麼了?怎麼回事,大冬天的一個人坐在這裡幹什麼?為什麼哭?陌淺欺負你了?」
「羅少,我好冷,帶我上車,好不好?」蘇小深雙手緊緊抱著膝蓋,可憐巴巴的樣子足以融化羅少心裡所有最柔軟的地方。
羅少二話不說,直接將她橫抱起,小心翼翼將她放進車子副駕駛座上。
他的車裡,暗香浮動,溫暖無比,突如其來的暖意,讓蘇小深再次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顫。
羅少將她的行李放進車裡以後,緊接著便坐進了車子駕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