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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4.第九十四章 破涕為笑 文 / 然葦

    全體隊員都上車後,交通車就開始了它返回縣城的里程。

    林雪梅沒在車上。當天早上,她乘頭班長途汽車趕回縣城去發稿了。

    在車上,許思源將昨晚林雪梅與他的談話內容都告訴了小鄭。

    小鄭聽完後,無比真摯地說:「大哥,你將堅守做人的準則的過硬的品質與憐香惜玉的柔情有機地完美地結合在一起,我無比地佩服。今生能有緣結識大哥,我深感幸運!」

    許思源乘班車回到銀杏鎮時已是當天下午三點鐘。

    他一下車後沒有馬上回廠,而是從鎮上長途汽車站抄近路直接前往區醫院去找謝玉芹。他擔心喬溪知道他將近三天不在廠裡會著急。他必須立即通過謝玉芹轉告喬溪:他已從縣城回來了。

    他來到區醫院找到謝玉芹時,她正在診療室給病人打針。

    「謝玉芹。」他叫了一聲正低頭操作的謝玉芹。

    她抬頭一看是他,微笑道:「哦,你來了,對不起,你稍等一會,我很快就好。」

    「好。」他轉身來到門口,等著。

    病人打完針走出診療室後,他聽到謝玉芹叫了一聲「許思源」,連忙走了進來。

    「嘿!你這幾天到哪兒去了?害得喬溪要我往你廠裡跑了好多趟去找你,一直沒找著你;也害得喬溪都快急死了……」謝玉芹既關切又不無埋怨道。

    「嗨,我所擔心的情形還是出現了,是這樣的,謝玉芹,前天早上我剛上班就接到廠裡的通知,要我立即趕到縣群藝館,參加下基層的藝演出。我一接到任務首先想到把我出差的去向告知喬溪。你也知道的,我和喬溪的關係又不能公開,我怕我直接到裁縫店去當面告訴喬溪會被人懷疑惹出麻煩,我就去找方向想要他去告知喬溪,可沒找到他我被告知他一早就帶民兵訓練去了。我趕忙來醫院找你想要你告知喬溪,可是我在醫院沒找到你,經打聽得知你沒當班,我又到你的宿舍去找你你沒在。因為時間太緊了,我只有立馬趕往縣城。昨天一早隨演出隊到玉崖鎮去演出。剛才從縣城返回,一下車我就直接趕到你這兒來了。我害得你往我廠裡跑了好多趟,讓你吃苦受累了,我深表歉意。」

    「聽你這一說,不怪你,不能怪你,你找過我和方向,可是趕巧你都沒找到,再說你的任務又催得緊,你不必自責。只是喬溪可急得不得了,你可要好好地安撫安撫她。」

    「那是的,那是的,我會好好地撫慰她的。那就請你告訴喬溪我從縣城回來了,想與她今晚約會。」

    「好的,我這就去告訴她……哎,乾脆你和喬溪今晚就到我的宿舍來,時間就定在七點吧。」

    「好的,晚上我就直接到你的宿舍來。那就謝謝你啦,謝玉芹。」

    「你太客氣了。」

    「再見!」許思源轉身離去。

    晚上不到七點鐘時,許思源來到謝玉芹在醫院的那間小屋的門口。只見房門緊閉著。

    以往每次許思源和喬溪約定在這間小屋幽會,如果許思源來了喬溪還沒來,他就會在門口等她,等喬溪來後再一起進屋——因為喬溪有這間屋子的鑰匙。

    此時,他不知喬溪在不在屋裡,就試著敲了敲門。

    突然,門一下子打開了。只見喬溪出現在面前。他心裡驟然一陣驚喜。

    喬溪一把將他拽進屋,隨手將門關上並閂住。然後驀然轉身撲進他的懷抱,同時雙手從她的腰際伸向他的後背將他緊緊地抱住。她仰面望著他,眼眶裡的淚珠宛若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連著一顆地不停地滾落在面頰上。

    她哽咽道:「思源,你可真是讓我著急死了,你知道嗎?這幾天一直沒見到你的人影,又不知道你的去向和下落,我的心一直懸在嗓子眼裡。我是又著急又緊張又擔心,生怕你出了什麼事。假設你真的遇到什麼難事,我如果知道你在哪兒,我會立馬來到你的身旁和你共同去戰勝難事;哪怕是去死,我也要與你死在一塊。可是,我一連幾天都不見你的人影,更不知道你在哪兒,我有這個心卻沒處用呀!你說我的這顆心該是多麼地難受多麼地受煎熬呀!直到今天下午謝玉芹告訴我你在縣裡完成演出任務回來了,我的心才多少放下了一些。」

    聽了喬溪宛若捧著她的一顆心向他直抒情懷的這番話,他又一次強烈地感受到喬溪對他的愛真的是太深太深了——她是用她的整個生命在愛他啊!正是有了喬溪的這份深愛,他無論何時何地都能強烈地感覺到喬溪就在他身邊,他始終都沉浸在喬溪為他營造的愛的海洋裡。也正因為如此,任何異性的誘惑都絲毫不能動搖他對喬溪的那顆深愛的心。

    「喬溪,別難過。都怪我,都怪我。前天清早一上班,我就接到廠宣傳科的通知,讓我盡快趕到縣群藝館去參加慰問玉崖鎮農民群眾的藝演出。一從宣傳科出來,我就去找方向,想要他轉告你我的去向,可是沒找到方向的人。於是我就趕往區醫院,想要謝玉芹轉告你我的去向,可是謝玉芹當時沒在醫院。我又不敢貿然地跑到裁縫店去告訴你。而群藝館那邊又催得緊,我又不能再耽誤時間。於是,我沒再多想就趕往車站乘車趕到了縣群藝館。沒想到我走後的這幾天,讓你這般著急、緊張、擔心、難受,甚至倍受煎熬。我真該死。我應該一到了縣裡就給謝玉芹或方向打個電話,請他倆無論誰無論如何也要將我的去向告訴你。都怪我,對不起,喬溪,別難過了。」

    「前天上午我請謝玉芹去你廠裡找你,想讓她告訴你當晚約

    會。可是,她在你上班的工地和宿舍等處都沒找到你。問你的同事,他們都說不知道你去哪兒了。她回來告訴我不知你的去向這個情況後,我想方向應該知道你的去向。於是我又請謝玉芹去找方向打聽打聽,可是方向她也沒找著。昨天我又麻煩謝玉芹到你廠裡去找你或方向,但還是不見你倆的人影。我一連兩夜都睡不著覺,飯也不想吃,上班也沒心思……」喬溪歎了口氣,又道,「以後凡是你有要臨時出差或者出遠門這種事,你就直接到我店裡來告訴我。反正你也不是天天上我店裡來找我,我們店裡的人不會知道咱倆的關係的。」

    「那好,聽你的。」說著許思源掏出手帕給喬溪揩拭著臉上的淚水,說,「好啦,我心愛的溪,別難過了,我這不是好端端地站在你的面前嗎?」

    喬溪終於破涕為笑。

    兩人相擁著走到床跟前,然後緊挨著坐在了床沿上。

    許思源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袋糖果,遞給喬溪,說:「這次上縣城去來很匆忙,也沒給你帶什麼,就只給你帶了一袋糖果,這是上海產的大白兔奶糖,你嘗嘗。」

    「哇,大白兔奶糖!聽說很有名的,也很難買到,特別是在我們這個小地方就更難買到了。你這次能在縣城買到,真的是不容易。」喬溪的心情轉好。她打開紙袋拿出一顆糖,剝開糖紙,一顆小圓柱形乳白色的糖果展現在她手上。她將糖果朝許思源的嘴遞過來,含笑道,「來,你嘗嘗。」

    許思源將頭一偏,笑道:「你先嘗。」

    「不,你不嘗,我就不嘗。」

    無奈,許思源只有將頭扭過來,張開口。喬溪笑盈盈地將糖遞進了他口裡。

    隨後,她又剝了一顆糖,放進了自己的嘴裡。

    她邊吃著糖,邊用她那雙明媚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盯著許思源瞧。

    「溪,我臉上長花了嗎?你怎麼這樣盯著我瞅。」許思源笑道。

    「你這次去縣城是不是又談上一個姑娘了?老實交代。」喬溪一本正經地說。

    啊!許思源遽然感到心裡一陣驚悸。難道這兩天來的那場風波喬溪知道了?不會吧?那場風波的事絕對不會這麼快就傳到銀杏鎮。許思源很快就作出了判斷。

    他忽然看到喬溪的幽眸裡掠過一道調皮的光亮,驀然明白了——她在逗他。

    他笑道:「我這次在縣城談上的姑娘還不止一個,我談了十個,忙都忙不過來。」

    「好,你成心要氣我吧?你真壞,你真壞……」她嬌嗔道,同時一雙綿柔秀的小手輕輕地拍打著他的胸脯。

    他一把將她攬進懷裡,笑道:「誰叫你懷疑我來著。」

    「我哪是懷疑你,我是逗你玩的。」

    「我也是逗你玩的,我心愛的溪。」他心裡甜甜的,又無比溫和地說,「溪,我有好幾天沒吻你也沒聞你的體香了,心裡想得慌。」

    喬溪的大眼睛忽閃了一下,她甜甜地笑道:「你真是個饞貓。」說著,她就朝他仰面閉上了眼睛。

    他迫不及待地將嘴一下子貼在了她的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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