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第十七章 原始森林 文 / 然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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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倆現在所處的位置是蘑菇山的北端和東端的交叉點，山勢陡峭。他倆沿東端的山腳往回走，走到一個山勢形成緩坡的位置停了下來，抬頭一看：蘑菇山高聳入雲，林木蒼莽。

    兩人朝山上的原始森林裡走去。

    一走進森林，兩人就清醒地感覺到，要想穿過森林到達山頂還真是不容易。那密集而又繁茂的各種高大粗壯的樹木，那遍地叢生密密匝匝的荊棘、灌木，那盤根錯節、縱橫交錯的籐蔓，緊密地糾結一氣，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讓人舉步維艱。

    許思源從包裡拿出一個小布包裹，揭開布，露出一把嶄新的菜刀，他緊握菜刀一邊砍除擋道的荊棘、灌木、籐蔓，一邊前行，喬溪緊跟其後。

    下放農村時，有次許思源同生產隊的十來個農民徒步到五十里外的鄰省去買木料，遇到過像蘑菇山這樣植被密集阻擋行進的大山。當時，一位農民手握一把砍刀，在前面揮刀砍除擋道的荊棘雜蔓，其餘的人緊隨其後逶迤而行。正是這個經歷，給了許思源此時揮刀闖密林的本事。

    到了半山腰，兩人已是氣喘吁吁，而且兩人的額頭上還浸出了細密的汗珠。於是，雙雙靠在一棵大樹上歇息。

    許思源將手上的菜刀瞧了瞧，就暫時擱在地上。

    喬溪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方乾淨的手絹，抬起手，給許思源揩拭著頭上的汗珠，然後，又在自己的額頭上揩拭著。

    許思源說：「你喝點水吧，我拿給你。」同時兩隻手解開工具包的扣帶，要拿水。「我現在還不渴，別拿了。」喬溪說。他又將扣帶扣上了。

    喬溪笑道：「你的這個包包像個聚寶盆，需要什麼有什麼，比如衣服啊，毛巾啊，藥啊，沙糖啊，饅頭包子啊，還有這把菜刀，等等。」

    許思源笑道：「我們工廠的這些單身男女雖然沒有成家，但是也得和居家人一樣過日子，過日子當然也就少不了這些日常必須的生活用品。趁這次在縣城裡出差，我買了一些生活用品。聽說縣城的柴記菜刀挺有名氣，我就特意買了一把，剛才用這把菜刀一路披荊斬棘地走來，竟然刀刃不缺不卷，真是名不虛傳。沒想到這次遇到你，這些東西都派上了用場，而且意義非凡！」

    她頗有感觸地說：「你很懂得生活，更懂得心疼女人。」

    他無比真摯地說：「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尋覓一個讓我心疼的女孩，可是苦苦尋覓不著，今天上天將你恩賜於我，我要心疼你一輩子！」

    她朝他忽閃了一下水靈靈的大眼睛，嬌羞地笑道：「我會讓你心煩的。」

    「我相信我的眼光和直覺，你這麼好的姑娘，只會讓我越來越心疼，絕不會讓我心煩的！」

    她雙頰飛紅，嫣然一笑。

    許思源從地上拿起菜刀，然後倆人繼續往山頂進發。

    山勢越來越陡了，樹木荊棘雜蔓也越來越密集了。許思源在前面揮汗如雨地揮刀開路，他身後的喬溪絲毫都不敢落下半步。他看到她還拿著他的那把傘，就要她把傘仍掉，說帶著它登山很不方便，過蘑菇巖時更是個累贅，而且今天也不會下雨了。她就頗有不捨地把傘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