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武道三境 文 / 戲弄

    午飯，只有楊峰和老爺子兩個人。

    桌上，一瓶洋河大曲，一碟花生米，一盤豬耳朵，一盤蒜苔炒肉，一個青椒爆炒肥鍋肉。

    雖然簡單，但卻讓楊峰有家的感覺。

    這是八年來所體會不到的。

    兩爺孫吃得精精有味，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起來。

    「昨晚沒事兒？」九門提督飲下一杯小酒，彷若無事的問道。

    「老爺子，你說能有什麼事兒？」楊峰往嘴裡夾了一塊肥鍋肉，笑道，『老爺子你這廚藝是越來越好了。』

    「小兔崽子，你可瞞不了我，我可是九門提督。」九門提督拿著筷子晃了晃，面帶笑意的說道，『你一進門兒，我就知道昨晚准發生了事兒。』

    「呵呵，我就知道瞞不過你九門提督。」楊峰笑道。

    「去吃了公家飯？」九門提督問道。

    「嘿，真讓你老給說中了。」楊峰一拍大腿說道。

    「老頭子聞著你身上的味道就知道，那味道，熟悉著呢，錯不了。」九門提督自信說道。

    聞言，楊峰乾笑兩聲。

    「還有女人的味道？怎麼，給老爺子找了孫媳婦兒？」九門提督笑瞇瞇的說道，『觸頭上了吧？』

    「神了，老爺子你連這也知道？」楊峰瞪大了眼睛，驚道，『你老不是瞎猜的吧。』

    「你甭管老頭子瞎不瞎猜，就說是不是吧？」九門提督一邊喝酒，一邊高深莫測的問道。

    「是。」楊峰很認真的點頭。

    「小兔崽子，老頭子現在是真希望你能夠安份生活，別想其他的了，找份踏實的工作，再找個好看的媳婦兒就成。」九門提督喝下的彷彿是一杯辣酒，老臉迅速變紅，如太陽一般，他聲音略顯低沉，『雖然老頭子不知道你在國外經歷了什麼，但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能夠在生活八年之後再回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老頭子可不是雪兒那丫頭，盡聽你胡扯。』

    「老頭子明鑒。」楊峰笑道。

    「嗯。」九門提督搖了搖頭，『你也別跟老頭子說，我也不想聽，只希望你安安分分的在這生活下去。』

    「那孫子聽老爺子的。」楊峰心頭一暖，在這個世界上，若說還有人真關心著自己，老爺子絕對是其中的一個，另一個就是姐姐王雪了。那女人也許算一個，不過，這一世還能否見面？

    「來，喝酒！」九門提督舉杯說道。

    「老爺子請。」楊峰舉杯，這世上，他最尊敬的人之一，就是老爺子，雖然他不知道老爺子的姓名，一直讓他喚九門提督，但是老爺子養大了他。他感覺，老爺子年輕的時候，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後來，楊峰和老爺子聊了很多。

    到了下午三點多，老爺子困乏，睡覺去了。

    楊峰收拾碗筷，見時辰還早，想起監獄裡老頭子托付的事情，見老爺子一時半會兒不會醒來，就離開了家門。

    在街外打了個出租車，半個小時後，楊峰就來到了雲山區道陵老街。

    一座城市，就如同一個艷麗嫵媚的女人，很多人只看見她光鮮亮麗的一面，卻沒有看見她骯髒邋遢的一面，在許多外來者看來，錦城是一座美麗的城市，充滿了**，但他們不知道是錦城依然有不好的地方，道陵老街就是其中之一。

    下了出租車，映入楊峰眼眠的一條用著長方形，灰黑色石板鋪就而成的街道，僅兩米寬，街道兩側，是低矮的，用著九十年代普遍修築房屋的瓦片蓋成的房屋，牆上有著些許裂縫，窗戶也是顯得破爛。

    破敗，老舊！

    這兩個詞都不足以形容道陵老街的模樣。

    在街道兩側，零星坐著屋簷下乘涼的老人，手裡搖曳著蒲扇，對於楊峰的到來，絲毫的引不起他們的注意。

    楊峰看了下時間，4：37分。

    太陽依舊高照，陽光火辣辣的，如同一個大火球，噴出幟熱的火光，想要焚燒這條老舊的街道。

    粗略掃視了下眼前這條老街，楊峰按照神秘老人所給的地址尋找。

    原本他以為17號會在街道的前方，很容易找到，但沒有想到17號卻在街道的最深處。

    這裡見不到一個人影，房屋極其的破爛，而且這裡是整條街最昏暗的地方，強烈的太陽光幾乎照不到這裡來，昏暗無比，精神強大的楊峰甚至可以感覺到空氣裡的陰暗之氣流動。

    最深處的幾號房屋甚至已經倒塌，17號，是一間幾乎要坍塌的房屋，牆面佈滿了一條條裂縫，如同蜘蛛網一般，看上去隨時都有可能倒塌，兩扇黑糊糊的門緊閉著，聽不到一絲聲音傳出來。

    楊羽掃視了周圍房屋一眼，渺無人煙，彷彿連野貓都不想來到這裡。

    冷風無中生有，掀起楊峰穿著的衣服。

    他神色平靜的推開了已經腐朽大半的屋門，無聲無息。

    楊羽並未急著走進去，而是站在門檻邊沿，目光往屋內看去，客廳裡面空無一人，但房間乾淨，一塵不染，桌上還有著一壺冒著熱氣的茶壺，在空氣裡繚繞，飄散出絲絲帶有涼意的茶香，顯然這裡有人。

    「請問田子明可是住在這裡？」楊羽平靜開口，聽不出任何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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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時間過去，沒有聲音從屋內傳來，楊羽再次說道：「我受一位老前輩所托，來這裡找一位名字叫做田子明的人，交給他一件東西！」

    「什麼東西？」無聲無息的，一個人影出現在了裡屋的黑暗處，看不清他的樣貌，彷彿被一團黑光籠罩。

    「他讓我須親手將東西交給田子明。」楊羽看著這道人影，瞳孔深處閃過一縷光芒，因為他在這道人影上感覺到了一股武道氣息，他知道，眼前這人是一個武者，而且極有可能是一名武道高手，只是氣息內斂，看不出他的境界。

    武道，分為三重境界，明暗化三勁。

    第一重，明勁，何謂明勁？即拳之剛勁，錘煉骨骼，以人體為基體，凝練精氣，壯大人體，使形式氣質，威嚴狀似泰山，內外如一，所謂明勁易骨，一拳一腳皆可破敵，骨體達到堅如鐵石，尋常木石一拳毀之，以一當百，為武道一流高手，達到這樣境界的人物，在武林中已是有聲名之人，地位崇高，十分罕見。

    突破明勁，就進入第二重，暗勁，磨練人體筋脈，使勁氣貫通人體筋脈各處，達到筋長力大的境界，因明勁有聲，傷的是人體，而暗勁無聲，傷的是人體筋脈，五臟六腑，故稱暗勁，武道大致暗勁，骨骼和筋脈連通一體，體外合一，走路無聲，十米之內就可擊敵，尋常刀劍一拳即破，以一當千，尊為武道宗師。這樣的人物，在如今已然是站在武道巔峰之人，數量極其稀少，都是隱世不出，普通人根本見不到，即便見到，非武學精深之輩看不出。

    至於第三重化勁，在當今武道世界，已經是屬於傳說之中的境界，至武道宗師「楊露禪、郭雲深、孫祿堂三人之後，再沒有一人。

    傳說，在化勁之上，還有未知的境界，但古往今來沒有一人突然化勁，沒有人知道化勁之上到底是怎樣的境界！

    或許，是成神！

    此外，武道三重境界乃是對以前武道修煉者的劃分，因為那時候武道強者極多，明勁一流高手多如牛毛，便是修煉到暗勁宗師地步的修煉者，也是極多，只有踏入化勁，才是真正的強者。

    但到了現在，武道世界修煉者凋零，真正能夠踏入武道三境的修煉者已是極少，所以對武道三境之下的修煉者也給出了一個簡單的境界劃分，為二流高手，一流高手，之上，才是武道三大境界。至於提出之人，已經不知道是誰了。

    黑暗中的這個人，不是二流高手，也不是一流高手，而是一名真正踏入武道三境，明勁強者。

    因為楊峰自己就是一個只差一步，就可邁進暗勁的明勁巔峰武道修煉者。

    在當今武道世界，他算得上是真正的強者！

    但現在他眼前卻是出現了一個和他同樣強大的人類，讓他心裡不得不驚奇。

    一般而言，踏入明勁者，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都是極其崇高的，而如今卻出現在這麼一個無名之地，實在讓人難以不生出疑慮。

    他凝神不動，聽不見呼吸聲，如同一尊雕塑一般，屋內寂靜無聲。

    「我就是田子明。」

    半響過去，一道近乎飄渺的聲音突然在四面八方響起，如同潮水一般向著楊峰湧來，恍如雷音一般震耳欲聾，但楊峰卻是蔚然不動，穩如泰山，雙目閃爍出兩道明亮的光芒，直視那道人影。

    人影緩緩走出，出現在了楊峰眼前。

    一個五旬上下的老人，中等身材，一頭銀髮，五官普通，但一雙眼睛極其有神，在昏暗的房屋內異常明亮，就如同兩盞明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