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老頭和交易 文 / 戲弄

    「大哥饒命，大哥饒命……。」囚室裡，只見被楊峰一腳踩在地上的刀疤語聲驚顫求饒，他目光中滿是恐懼，右眼腫得老高，左臉也是青腫，嘴角更是帶著一抹血跡，而在地上顯然有著一團觸目驚心的鮮血。

    「魔鬼，他是魔鬼！」想起方纔的一幕，刀疤目光中的恐懼就更盛了，恍如就在眼前一般，二十多名小弟，僅在數個呼吸時間裡就被楊峰全部打倒在了地上，而他自己更是被楊峰一拳打趴下，然後被他踩在了地上，毫無反抗之力。

    現在，他才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青年是一個狠角色，是一條過江龍，他們這些地頭蛇得規規矩矩的盤著，也難怪他敢招惹崔仕林了。

    在刀疤的四周，躺滿了慘叫著的犯人，每一個身上或多或少都帶了傷，而原本在他們手中的利器已然是落到了楊峰手上。

    楊峰面帶笑意，雙手一捏，「卡嚓」一聲，只見他手裡的牙刷和筷子竟然變成了粉粹。

    刀疤看得真切，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臉頰抽搐，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至於那些犯人就更加不敢動彈分毫，更有勝者直接是裝暈死了過去。

    「大……大哥，我們只是照規矩辦事而已，還請你高抬貴手，饒了我們這一次吧。」刀疤哭喪著臉說道，心裡後悔到了極點，如果提前知道宋天要自己對付的是這麼一個狠角色，就算是拿刀架著他的脖子也不敢對楊峰動手。

    「大哥饒了我們吧，饒了我們吧。」其他犯人見大哥都求饒了，也急忙求饒。

    「起來！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如若有假，你知道後果？」楊峰說完冷哼一聲，放開了刀疤。

    「是是是。」刀疤聞言如蒙大赦，急忙爬起來，恭敬的站在楊峰面前，小雞啄米般點頭的說道，『大哥有事請問，我一定據實回答，不敢有半點欺瞞。』

    說完，擺手說道：「大哥請坐。」

    地上的小弟見了也不好意思繼續裝死了，急忙爬起來，只見他們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條嶄新的毛毯鋪在了冰冷的大鐵床上，恭敬的請楊峰坐上去。

    楊峰見此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了上去，感覺舒服不少。

    刀疤站在楊峰眼前，彎著身子，樣子恭敬無比。

    其他犯人也都站起來，恭敬的站在兩邊，低著頭，那模樣乖巧得就如同第一次入洞房的小媳婦兒一樣。

    「宋天給了你什麼好處？」楊峰笑瞇瞇的問道。

    「宋隊長……不，那王八蛋給了我五萬塊錢，並且答應給我減刑三年，另外還給了我們弟兄不少煙酒。」雖然楊峰看起來一副很和善的樣子，但刀疤卻是打了個激靈，急忙說道。本想叫宋天宋隊長，但急忙改口稱呼他王八蛋。

    說著，抬頭看了楊峰一眼，遲疑了一下，從兜裡掏出了一張銀行卡，說道：「這是那王八蛋給我的銀行卡，密碼是123456，請大哥收下。」

    「這怎麼好意思呢？」話雖如此，楊峰卻是毫不客氣的從刀疤手裡接過了銀行卡，然後理所當然的放進了兜裡，雖然只是五萬塊錢，但楊峰就勉強當作是宋天對他的補償吧，不，應當說是崔仕林，他才是整件事情的主謀。

    「應該的，應該的……。」刀疤見楊峰如此不客氣的收下，不僅不敢發怒，反而是點頭哈腰的陪笑著說道。

    「那他想讓你怎麼對付我？」楊峰問道。

    「這……我不敢說。」刀疤聞言雙腳發軟，差點跪在了楊峰面前，眼前這個人可是惡魔，說了能有好果子吃？

    「說，我恕你無罪。」楊峰含笑說道。

    「他……他叫我打斷大哥一隻手，還有一隻腳。」刀疤戰戰兢兢的說道。

    聞言，楊峰笑吟吟的點點頭，說道：「那崔仕林是什麼人，聽起來他好像有點身份？」

    「他父親崔洪是嘉龍集團的董事長，手下掌管了大大小小數十家酒吧、賭場和酒店，並且還在暗中兜售毒品，而這嘉龍集團只是他拿來洗錢用的。」刀疤詳細說道，『除此之外，他還在暗中養了一批不怕死的越南人。』

    聽了這話，楊峰眉頭微皺，沒想到崔仕林的父親竟然有此實力。

    「大哥，我已經說完了，絕不敢瞞你。」刀疤見楊峰不說話，急忙說道。

    「好了，你們都去睡吧。」楊峰沉呤少許，環顧刀疤等人一眼，揮手說道。刀疤等人都只是被崔仕林和宋天利用的工具罷了，所以楊峰犯不著對付他們。

    「啊！」刀疤等人聞言都大吃一驚。

    「怎麼？還沒挨夠？」楊峰笑著問道。

    「不，不是，當然不是。」刀疤嚇得急忙揮手說道。

    「好了，散了吧。」楊峰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說道，今晚他可是被折騰夠了。

    「是，聽大哥的，你們都散了吧。」刀疤揮了揮手，衝著兩名手下說道，『你們兩個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給大哥打水洗腳？』

    兩名手下聽了這話，急忙點頭衝著廁所裡叫道：「糟老頭子，趕緊打盆水出來。」

    「來了，來了。」只見一位頭髮灰白的老頭端著一盆水從廁所裡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佝僂著身子，看不清楚容貌，他身穿了一身灰黑色中山裝，很是破舊，腳上是一雙破皮鞋，看起來就是一個糟老頭子。

    「還不快點！」刀疤瞪著眼睛呵斥道。

    老頭子沉默寡言，在楊峰面前蹲下，抬頭露出了一張如同老樹皮一般的臉龐，一雙眼睛就如同一汪死水，沒有任何生氣。

    「不用了，我自己來。」楊峰留意到了老頭那雙只剩下一張皮包裹的雙手，見其要給自己脫鞋子，急忙揮手說道。

    楊峰雖然不是什麼善類，但尊老愛幼的這點美德他還是繼承了的，讓一個足以做自己爺爺的老頭給自己洗腳，他還做不出來，何況，老頭那雙手實在是讓楊峰看了渾身起雞皮疙瘩。

    「還愣著幹什麼？一邊去。」刀疤見老頭愣住，呵斥道。

    「刀疤，要尊老愛幼知道嗎？」楊峰一邊皺眉說著，一邊慢悠悠的脫掉鞋子開始洗腳。

    刀疤「啊」了一聲，愣住了，想他刀疤在進看守所之前，在道上也是一個狠角色，更是背了一條人命，在錦城誰見了不沭他三分？

    可現在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叫他尊老愛幼？操，他媽的，這對一個殺人犯說尊老愛幼不是開國際玩笑嗎？如果換做他人，刀疤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但面對楊峰，卻是乖巧得如同剛被「弓雖女干」的女人，聽話極了，急忙讓老頭退去。

    「嗯，今晚我就睡這兒了，你沒意見吧？」雙腳沁在冰涼的水裡讓楊峰臉上露出了一個舒服的神情，睜開眼睛對刀疤說道。

    「沒意見，沒意見。刀疤急忙揮手，，面露苦笑說道，『大哥你放心，我讓他們滾遠一點，絕不會打攪大哥你休息。』

    「嗯，好了，把水拿去倒了吧。」楊峰滿意的點頭說道。

    「大哥你先休息。」刀疤乖巧的把水盆端了下去，心裡也是徹底放下心來，現在他對楊峰是敬若神明，因為楊峰的實力實在是太恐怖，簡直就不是人類。

    其他犯人見楊峰休息，也是長鬆了口氣，不過卻是離他遠遠的，給他空出一大片休息區。

    今晚所發生的一切，注定是在他們的腦海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映像。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進入睡夢中的楊羽突然睜開了雙眼，只見眼前是一張枯槁的臉龐，配上死灰色的眼睛讓老頭看起來就如同一具行屍一般。

    環顧四周，只見刀疤等人睡得跟死豬一樣，楊峰於是小聲問道：「老人家可有什麼事？」

    「老頭子有事想拜託小兄弟。」老頭的聲音很空曠，讓人感覺不是從他嘴裡傳出來的一樣。

    說完，只見他伸出如材一般的手指指了指廁所，然後轉身背著手走了過去。

    楊峰看著老頭子那佝僂著的身影，沉呤少許，穿上鞋子走了上去。

    廁所裡光線很昏暗，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落到老頭身上，冷風吹拂，他的身影極度扭曲，如同惡魔一般。

    楊峰走了過去，站在老頭的身旁，卻是沒有說話，而且露出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欣賞起了窗外的月色。

    老頭也沒有說話，望著窗外皎潔的月亮，老臉上露出了回憶之色，只見他那雙毫無生氣的眼睛竟是漸漸恢復了生氣，宛如璀璨的星辰，明亮得晃人的眼睛。

    「唉！」老頭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聲，就在這時，他的手驟然動了，如一道虛影衝著楊峰抓來，這一爪實在太快，讓楊峰幾乎沒有任何反應過來的機會，但他乃是傭兵界有著屠夫之稱的傭兵之王，在老頭動的一瞬，右手如金雞啄食一般擒在了老頭手腕上。

    楊峰本以為老頭會繼續動手，可沒想到其鬆開了手，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說道：「很好。」

    「什麼意思？」楊峰見老頭沒有敵意，也鬆開了手。

    他知道老頭這麼做是故意的，準確的說是一種試探，而「很好」二字是說他通過了試探。

    這不禁讓楊峰心生疑惑，以老者的身手怎麼會淪落到看守所裡？而且還願意被刀疤等人喝來喚去？

    隱藏！老頭在隱藏什麼？楊峰在心裡暗自揣測。

    老頭沒有回答楊峰的話，而是從身上掏出了一張布帛，楊峰可以從上面看見斑駁血跡，這是一封血書！

    「這封信我請你出去以後替我交給雲山區道陵老街17號的田子明，他見了這血書之後，自然會給你報酬。」老頭道。

    「多少？」楊峰覺得有趣，笑著問道。

    「一百萬。」老頭說道。

    「成交！」楊峰把血書放在身上，笑著對老頭說道，『這是我有史以來接到最輕鬆的任務。』只送一封信就能夠賺取到一百萬佣金，而且毫無危險，確實是楊峰做八年傭兵生涯以來接到最輕鬆的任務。

    「你是哪一個國際傭兵組織的人？」老頭瞇著眼睛點了點頭，沉聲問道。

    「這和你好像沒關係，你放心，我一定會親手將信送到你所說的田子明的身上。」楊峰聳了聳肩膀，含笑說道。

    「算老頭多嘴了，希望你能夠信守諾言。」老頭說完，轉身走出了廁所。

    楊峰笑了笑，回到了大鐵床休息。

    刀疤等人都沒有醒來，如同死豬一樣睡到了大天亮。